紅樓夢中賈寶玉為什麼既愛林妹妹又戀寶姐姐

紅樓夢中賈寶玉為什麼既愛林妹妹又戀寶姐姐

紅樓夢中賈寶玉為什麼既愛林妹妹又戀寶姐姐

紅樓夢典故

煌煌巨製《紅樓夢》塑造了一個人間情聖賈寶玉,愛得癡心酸楚,無奈迷惘。一個寶玉——甄寶玉也好、賈寶玉也罷,其實是世間男子的不二化身,都是一個千古共性的「人」——「男人」。一部《紅樓夢》,正是雪芹歷盡人間滄桑後,悟得幾許悲涼人生而欲喚醒世間花癡的醒世之作;是規勸、提醒與吶喊。《紅樓夢》如鏡子般讓不同時代的人閱之便見「我」影,蓋源於此。雪芹用文字揭示了人間情愛的本質,雕刻了千古情愛的真相,痛陳了歡愛背後的失落與虛空。所謂「醉裡秋波,夢中朝雨,都是醒時煩惱」

雪芹從自己的生命體驗出發,斷定男子戀色好色是與生俱來的。男子若不好色,女性便失去了賞者,失去了知己,進而失去為自己美容艷姿得意自豪的前提,更可怕的是,終將失去男女生存於這個世界的意義。

賈寶玉是一個集專愛與泛愛於一身的人物。他既癡心於黛玉,又傾慕於寶姐姐。

作者不無誇張地在《紅樓夢》第二回就將主人公的「花癡」脾性預告給讀者:「……誰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釵環抓來。」「他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氣逼人。』」年方週歲,便口吐此言讀者定會質疑的。但從另一方面看,作者拋出個「甄寶玉」來「說起來更可笑,說:『這女兒兩個字,極尊貴,極清淨的,比那阿彌陀佛、元始天尊的這兩個寶號還更尊貴無比的呢!你們這濁口臭舌,萬不可唐突了這兩個字。要緊,要緊!但凡要說時,必須是用清水香茶漱了口才可,設若失錯,便要鑿牙穿腮。』」每挨打時,只叫「姐姐」、「妹妹」,或可解疼。瞧瞧,女子在男人心目中何等受用,幾乎到了神奇的心理暗示的地步。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假「寶玉」,蓋一人也,——男人也。想見、含淚執手、親伺茶水、互換小襖、互訴衷腸,儼然一對情深意切男女的生離死別;他所作的《芙蓉誄》,無異於追憶紅顏知己、悼念恩愛亡妻的深情文字……

戀色慕艷,在賈寶玉這裡,既是人生快意的享受,又不知不覺演變一種責任和負擔,「他所獨有的是超越常人的敏悟與非常高度的情感要求,永遠是一個陷身於女子重圍的孤獨者,熱鬧環境中的寂寞人。他日夜為了無聊空虛而不停地忙亂著,他實在不堪其靈魂的流浪之苦。」(王崑崙)。為此他不惜用自己的死來交換,「比如我此時若果有造化,趁你們都在眼前,我就死了,再能夠你們哭我的眼淚流成大河,把我的屍首漂起來,送到那鴉雀不到的幽僻之處,隨風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為人,這就是我死的得時了。」

泛愛,既是賈寶玉人生悲劇結局的根源,當然也就成了他與黛、釵愛情以淒慘不得圓滿收場的禍根。但宛若天外來客的林妹妹來了,在寶玉的心底掀起狂瀾,這排山倒海般的激盪,是任何女兒都難以企及的。從此,這個「花仙子」般的妹妹就佔據了寶玉情感世界的舞台中央。偏偏這仙子妹妹也是個不粘俗氣、超然物外、撩撥哥哥情感琴弦的高手,棋逢對手,自然演繹一場忽陰忽晴、忽冷忽熱、蕩氣迴腸、跌宕起伏的大戲。如若獨有嫵媚「仙子」黛玉,也許寶、黛二人不過是聯手奉獻給讀者一出單調而愁腸百結的情感劇。可惜雪芹所體驗的人生、雪芹所欲表現的人間情愛真相才初露端倪,寶玉面前將出現的另一朵奇葩隨之綻放開來,「肌骨瑩潤,舉止嫻雅」的寶釵、寶姐姐,在寶玉情感的地盤上又辟出一塊園地去。原本寶、黛二人親密友愛相處,「不想如今忽然來了一個薛寶釵,年歲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之所不及。」這三角戀愛的格局,乃上帝的安排,溯根求源在於寶玉——男人的劣根所決定。人間仙境無數,何不閉上眼睛?芳草遍及天涯,誰願獨銜一枚?

釵黛之爭是歷來紅學家的熱門話題,也是萬千大眾紛論不休的焦點,在曹雪芹的主觀世界裡,他就是要歷盡千言塑造兩個各具其妙的「美人」,「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黛、釵的各具其美,是男性世界夢寐以求而又難以兼得、得隴望蜀而又情難獨鍾的執著的迷途,寶玉的苦痛是千千萬萬男人的苦痛,寶玉的遺恨是千千萬萬男人的遺恨。

注重現實生活的人們,你去喜歡薛寶釵吧!傾向靈性生活的人們,你去愛慕林黛玉吧!

共2頁 上一頁 1 2 下一頁
紅樓夢相關
紅樓夢人物
紅樓夢典籍
紅樓夢大全
古詩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