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蓉姐弟戀
鳳蓉姐弟戀
不喜歡鳳姐的人,經常說她其實是個淫蕩的人,不僅大白天跟賈璉關起門來胡搞,白晝宣淫可不是良家婦女的行為啊。又說她跟寧府的小蓉大爺,頗有些不清楚。焦大喝醉了酒罵街那次,說兩府裡男女關係混亂,我要往祠堂裡哭太爺去。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牲來!
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咱們『胳膊折了往袖子裡藏』!」眾小廝聽他說出這些沒天日的話來,唬的魂飛魄散,也不顧別的了,便把他捆起來,用土和馬糞滿滿的填了他一嘴。
爬灰的是賈珍跟他兒媳婦秦可卿,養小叔子的又是誰呢?尤氏跟賈璉?鳳姐跟寶玉?李紈跟寶玉?越說越不像了,於是就有人說,是鳳姐跟賈蓉吧,雖說輩分差了一輩,但年級相差不大,算個姐弟戀,也還說的過去。不然,為什麼焦大罵人的時候,單說鳳姐和賈蓉遙遙聽著便都裝作沒聽見。寶玉在車上見這般醉鬧,倒也有趣,因問鳳姐道:「姐姐,你聽他說『爬灰的爬灰』,什麼是『爬灰』?」鳳姐聽了,還連忙立眉嗔目斷喝道:「少胡說!那是醉漢嘴裡混唚,你是什麼樣的人,不說沒聽見,還倒細問!等我回去回了太太,仔細捶你不捶你!」唬的寶玉忙央告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鳳姐這番作態,是不是有些心虛?
卻說鳳姐跟賈蓉兩個,平日裡好像的確走動頗多,難免令人生疑。賈瑞戀上鳳姐那會兒,她誰也沒找,只叫了賈蓉去捉弄賈瑞,賈蓉也帶著賈薔出了大力氣將賈瑞往死裡整。等到了建大觀園等元妃省親的時候,賈蓉的死黨賈薔動了心思,來找賈璉說「下姑蘇聘請教習,採買女孩子,置辦樂器行頭等事,大爺派了侄兒,帶領著來管家兩個兒子,還有單聘仁,卜固修兩個清客相公,一同前往,所以命我來見叔叔。」賈璉聽了,將賈薔打諒了打諒,笑道:「你能在這一行麼?這個事雖不算甚大,裡頭大有藏掖的。」賈薔笑道:「只好學習著辦罷了。」賈蓉在身旁燈影下悄拉鳳姐的衣襟,鳳姐會意,因笑:「你也太操心了,難道大爺比咱們還不會用人?偏你又怕他不在行了。誰都是在行的?孩子們已長的這麼大了,『沒吃過豬肉,也看見過豬跑』。大爺派他去,原不過是個坐纛旗兒,難道認真的叫他去講價錢會經紀去呢!依我說就很好。」
又一次,劉老老一進大觀園的時候,正碰上了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輕裘寶帶,美服華冠地來跟鳳姐說,「我父親打發我來求嬸子,說上回老舅太太給嬸子的那架玻璃炕屏,明日請一個要緊的客,借了略擺一擺就送過來。」鳳姐道:「說遲了一日,昨兒已經給了人了。」賈蓉聽著,嘻嘻的笑著,在炕沿上半跪道:「嬸子若不借,又說我不會說話了,又挨一頓好打呢。嬸子只當可憐侄兒罷。」鳳姐笑道:「也沒見你們,王家的東西都是好的不成?
你們那裡放著那些好東西,只是看不見,偏我的就是好的。」賈蓉笑道:「那裡有這個好呢!只求開恩罷。」鳳姐道:「若碰一點兒,你可仔細你的皮!」因命平兒拿了樓房的鑰匙,傳幾個妥當人抬去。賈蓉喜的眉開眼笑,說:「我親自帶了人拿去,別由他們亂碰。」說著便起身出去了。
這裡鳳姐忽又想起一事來,便向窗外叫:「蓉哥回來。」外面幾個人接聲說:「蓉大爺快回來。」賈蓉忙復身轉來,垂手侍立,聽何指示。那鳳姐只管慢慢的喫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罷了,你且去罷。晚飯後你來再說罷。這會子有人,我也沒精神了。」賈蓉應了一聲,方慢慢的退去。
這兩個人,說他們曖昧還真是挺曖昧的,說他們有路,比現今傳的那些明星緋聞,證據還要確鑿一些呢。不過也不奇怪,這樣女上男下的辦公室戀情,如今的社會裡也不罕見。我有一個朋友,身為某外企行政總監,打拼多年,身居高位卻仍待字閨中。平時一臉嚴肅,扣子一直扣到下巴,我們這些朋友私下裡說起來,覺得她大概是鐵了心要一輩子作老姑婆了,誰知近來春風滿面,衣著大膽,言行溫柔,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打聽,才知道她正跟一個比她年輕九歲的,公司市場部的小職員打的火熱,讓我們這些朋友大大掉了一次眼鏡。
忍不住好奇心問他們究竟是怎麼對上眼的,朋友拍拍自己的腦門說,我究竟有多少才幹,有多大威信,我自己清楚得很,在公司的職位就說明一切了。也許對於男人來說,有才幹就有了一切,對於女人,尤其是不再年輕的女人,卻更希望受到承認的,是自己的樣貌,身體。大家聽了不由鼓噪說,「不會吧,你也這麼庸俗,喜歡人讚你美女啊。」
朋友大笑道,「從小到大被人讚厲害,聰明,能幹,聽了幾十年還不厭啊。何況,我年輕的時候一心拚搏,錯失姻緣,午夜孤單時也是後悔的。如今真是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好幾歲,再說,沒有女人不虛榮不愛美的,被一個比自己年輕的男人喜歡,證明自己的魅力,箇中滋味,可是比年終分花紅更有趣呢。」
大家忍不住說,女人心底裡對愛情卻總是抱有一份理想的,比不的男人會逢場作戲。所以姐弟戀時下雖然流行,但實在沒有幾個有好結果,如果為了追風,傷了自己就不好了。不過,我們的烏鴉嘴好像沒有顯靈,前幾天接到電話讓準備紅包,這個朋友的姐弟戀,竟然修成了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