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寶釵與黛玉的結局有何不同?一個是天注定,一個人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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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紅樓夢網小編給大家帶來紅樓夢中寶釵與黛玉的結局有何不同?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小編一起看一看。

「真事隱」「假語存」是曹雪芹創作《紅樓夢》非常重要的手法。對小說最重要的兩位女主角:薛寶釵和林黛玉,曹雪芹對她們表面之描寫和真實之態度,就完全採用了這樣的手法。

我不想用褒和貶來定位黛釵,薛寶釵完全遵守著那個社會對於女性要求的標尺,中國文人最講究春秋筆法,曹雪芹對此把握的更是爐火純青,當然不可能明著批評寶釵。

一肚子文章的林黛玉,有著自己細膩的情感需求和表達和獨立的精神追求,就算是今天,能(hold)住這樣女性的男性和家庭也非常少,更不用說是《紅樓夢》那個時代了。至少要麼偏武要麼商賈的四大家族和林家是有距離的,林黛玉和他們也是格格不入的,林黛玉有一個「目下無塵」的標籤,在這樣的客觀環境中,也就不難理解了。

於是,凡涉及評價寶釵的文字,都是正面的用詞:品格端方,容貌豐美,行為豁達,入份從時,很大方,會做人,真真有涵養……

不過一旦具體到一事一體,就給讀者留下了充足的想像空間了:滴翠亭事件,午休時間直闖寶玉臥室,和史湘雲關係的變化,以及和親表姐王熙鳳的關係等等。

相反,對於林黛玉,曹雪芹凡評價多用負面,比如:身量未足(不足之症),孤高自許、目下無塵,說出話來比刀子還尖,(對寶釵)不忿,小性兒,心窄,愛刻薄人……

同樣,只要一到具體事上,很喜歡講笑話成了林黛玉的生命本色,幾乎所有的姐妹和她關係都很好,對婆子丫頭、各色人等的態度做法,其實發現黛玉很會來事。還有她高出眾人的文化基因,她通透的待人處事風格,以及她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真善美的氣韻,都潛移默化地影響感動著讀者。

之所以讓兩位女主呈現出這樣的表面和內在,源於曹雪芹一個創作前提和他本人所秉持的價值取向。曹雪芹筆下的社會,是四大家族注定要敗的、早已「地陷東南」的末世社會,是注定要走向滅亡的。有補天之才的賈雨村在補天的過程中,同流合污於那個黑暗的染缸裡了,最後落了個「枷鎖扛」的下場。賈寶玉有補天之才,可是因為他神瑛侍者天然洞察世事的身份背景,早就看透了,因此不願意去補天(走仕途經濟之路),林黛玉也一樣,所以她深刻懂得和理解寶玉的價值取向。而寶釵是一個不自知者,也是被主流價值荼毒最深者。

明白了這一點,就知道了寶釵的悲劇天注定,黛玉的悲劇人注定,因此不能用誰對誰錯來簡單判定。但曹雪芹本質上是褒黛貶釵的,根本原因就是賈寶玉和林黛玉是曹雪芹價值取向的代言人,他把自己的理想和訴求傾注到了二人身上,賈寶玉和林黛玉所承載的所有精神內核,就是曹雪芹全部的價值和精神表達。

很多地方他藏得很深,我們舉一個非常特別的例子,就知道曹雪芹的真意和他文字的狡猾了。

《紅樓夢》四十一回櫳翠庵茶品梅花雪,有一個妙玉單請黛玉寶釵喝體己茶的環節。妙玉對寶玉、黛玉和寶釵的態度是有區別的,給他們三人的品茶器具有著曹雪芹深刻的寓意在裡面。

妙玉給寶玉用的是自己平日喫茶的綠玉鬥,妙玉潔癖甚重,可是她願意寶玉用自己的茶杯,可見她用寶玉的特別用心,古人認為玉器是最頂級高貴的,這也是曹雪芹對於寶玉人物的定位。

妙玉給黛玉所用叫做「點犀喬」,此物有兩大特點:一為小巧,珍貴罕見;二則此器上面的撰文為「垂珠篆字」,這種字體筆畫斷續成小點,猶如串串垂珠或是點點清露。不但非常契合黛玉精緻的人物表達,也和她淚光閃閃的還淚人生主題相契合。

如此推理,妙玉給薛寶釵的品茶器,也不會是隨意的,原文是這樣寫的:

又見妙玉另拿出兩隻杯來。一個旁邊有一耳,杯上鐫著「(分瓜)瓟斝」三個隸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是「晉王愷珍玩」,又有「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小字。

千萬別小看這個茶器上的23個字,全都有曹雪芹特別的用意。先說說蘇軾的元豐五年,元豐二年,蘇軾因烏台詩案入獄103天,幾次瀕臨被殺的境地,僥倖死裡逃生後,被貶黃州,他是元豐七年離開黃州的,所以元豐五年,蘇軾人就是在黃州,是他人生絕對的低谷期,在黃州,蘇軾以東坡築雪堂,書「東坡雪堂」,並賦《雪堂記》,開篇第一句為:

蘇子得廢圃於東坡之脅,築而垣之,作堂焉,號其正曰雪堂。堂以大雪中為之,因繪雪於四壁之間,無容隙也。起居偃仰,環顧睥睨,無非雪者。

這是蘇軾在調侃自己被貶後生活條件艱苦,自己苦中作樂的情景。「雪」有冷之意,也有家徒四壁的意思。曹雪芹拿蘇軾最落魄的元豐(五)年說事,一是「雪」正和著「薛」,還有呼應薛寶釵雪洞一般的居室。

還有更重要的,(分瓜)瓟,其實就是葫蘆(器),古人在葫蘆幼時為其套上模具,讓其生長為自己想要的器型的樣子,製作成器,稱之為「(分瓜)瓟」。斝,其實是商周時期的一種盛酒器,可以溫酒所用,斝最大的特點是大,看它下面的那個「斗」就知道了,斝一般出現在正式宴會中,擺在每個人的面前,與其相配套的還有一個長柄的舀酒用的小鬥,就是勺的樣子。吃酒時,自己或者有服務人員用小斗舀進面前的酒樽內。而且,魏晉之後,斝這個東西幾乎已經退出了生活。王愷所在的晉代大概率不會用,到宋代的蘇軾肯定不會用了。

所以,「(分瓜)瓟」加上「斝」,這算是個什麼鬼東西啊。還西晉王愷珍玩?王愷會珍玩這麼個葫蘆「斝」嗎?還蘇軾見於秘府,家徒四壁的雪堂算什麼秘府?而且,什麼葫蘆能從西晉或者宋朝一直保存到曹雪芹的時代?就算是保存到了,就這麼個玩意兒能入妙玉的法眼嗎?所以,這不過是曹雪芹開了寶釵一個大大的玩笑罷了。目的就是嘲笑她的金玉良緣,甚至只為嘲笑她這個人。

更妙的是,妙玉做東的這次品茶,她揶揄寶玉喫茶是飲牛飲騾,其實她對寶玉是芳心暗許的;她嘲笑黛玉是個俗人,竟然連雪水也嘗不出來,其實賈府小姐裡,妙玉獨獨推崇黛玉。妙玉的批評恰恰證明她高度認可寶玉黛玉才會如此。對於寶釵,妙玉一個字也沒有說,品茶過程裡,只見妙玉、寶玉和黛玉三人的交流,寶釵全程一言不發。這絕不是巧合,而是作者每一處細巧妙絕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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