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的根在揚州?
原紅學會會長馮其庸闊別12年後,前日再訪揚州,依然詩心潮湧。「大千皆為夢中人,尋夢訪根在揚州。」在接受記者採訪時,馮老以這句話道出了揚州與《紅樓夢》的淵源。
揚州是《紅樓夢》的故鄉,也是曹雪芹的故鄉。當年的曹寅既是江寧織造,又是兩淮巡鹽御史,在南京和揚州有他的衙署,也都有他的住處,曹寅五次迎駕都在揚州,甚至他本人最後也是在揚州病故的。天寧寺、高寺等一批紅樓遺跡悠悠講述著揚州的紅樓史。
在李希凡的眼裡,揚州依然延續著紅樓的一縷香魂,這個魂在於揚州的文化氣質。揚州的古跡沒有變,非但沒有變而且增多了,得到了維護和更新;揚州的文化氣息沒有變,或者說變得更濃郁了;揚州的人情味沒有變,或者說變得更濃厚了。
揚州既有《紅樓夢》中物質形態的遺存,也有非物質形態的遺存。揚州是個富有詩意的地方。平山堂上瘦西湖畔的「紅橋」,是曹寅、王漁洋等人當年歌詠的地方。十月的揚州,秋深的瘦西湖,楓丹露白,如今二十四橋仍在,當年杜牧筆下「二十四橋明月夜」明月仍在,徐凝筆下「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的「明月」,姜白石「波心蕩、冷月無聲」的「冷月」,也都仍在。此行與會的各位學者和專家,一定能在揚州尋到曹雪芹筆下「冷月葬詩魂」的那輪「冷月」,專家們認定,這「冷月」是揚州的月。
抹不去的揚州烙印
紅樓盛宴,「賈府八大碟」有酒糟鴨信,曹雪芹祖父曹寅贊此淮揚菜為席上佳味。李希凡說,曹寅、曹雪芹曾生活於揚州,食用的是淮揚菜,這個特殊的歷史淵源決定了紅樓飲食與揚州的關係。
李希凡細析曹雪芹小說中的「揚州烙印」。曹雪芹最珍愛的女主角林黛玉,其父林如海雖「本貫姑蘇人士」,卻在揚州為官,使蘇州姑娘林黛玉從小就和揚州結緣。一部榮寧貴族興衰史,折射出作者的家族變遷。曹家興也揚州,敗也揚州。雪芹上輩,從曾祖曹璽起,祖孫三代四人雖在蘇州、江寧任織造,但曹家的鼎盛期,即曹寅在兩淮巡鹽御史任內,康熙幾次南巡,他都曾在揚州接駕,並奉康熙之命,在天寧寺設立「揚州詩局」,並刻《全唐詩》。據說,曹寅在揚接駕時,召集了眾多的揚州名廚擺下了豐盛的淮揚佳宴,宴請康熙。紅學史論「曹寅以織造而擅文酒,結客江鄉,延攬東南,極一時之盛」。
由此可見,一座「紅樓」處處留著曹雪芹的揚州情結。
「紅樓」文化與世界對話
河南人氏、著名作家二月河先生在與記者談及紅樓夢時,用著艷羨的口吻與記者進行對話,曹雪芹是他最崇拜的文學家,在傳世之作《紅樓夢》裡,我們能時時處處嗅到揚州的味道,這是揚州人民的自豪。
二月河告訴記者,他是第一次來揚州,他說:我曾考證過北京的香山,那裡也是曹雪芹晚年著述《紅樓夢》的居所,儘管香山的街道牆壁上處處抄寫著《紅樓夢》詩詞,但我並不認為那真的是曹雪芹留下的珍貴遺跡,而揚州的歷史遺存中處處可見曹雪芹家世及《紅樓夢》的遺跡,《紅樓夢》中含有很多揚州的元素,讀《紅樓夢》更能看到康乾盛世的背影,「但揚州涵蓋不了曹雪芹,《紅樓夢》是全民族的,是華夏文化的一個巔峰,是中國全民族的文化財富,更是世界的文化財富」。二月河認為,揚州人應該把《紅樓夢》這座豐碑放在世界文化的大背景中,如此,揚州的被關注度就更高,揚州文化就會被更廣泛地關注,揚州的獲益也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