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禮聘大媒冰人論書畫(2)

厚禮聘大媒冰人論書畫(2)

厚禮聘大媒冰人論書畫(2)

林黛玉新傳

厚禮聘大媒冰人論書畫(2)

   

北靜王水溶,覺得賈政托媒的禮物太貴重了,明確表示:「咱們倆家,從祖上就是同難同榮的世交,替寶玉做媒,也是小王應盡的小事,何用這麼貴重的大禮。」謙遜了一番,最後決定:「這樣吧,你既然拿來了,小王也不敢不收。但二者只取其一,兩者絕不敢全留。」

王爺把話說絕了,賈政也不敢再請,只得應道:「些小玩物,已經夠簡慢的了,心不自安。既然王爺吩咐兩取其一,那就請王爺任選吧。」

北靜王道:「藍田玉如意退回,只留下這十把扇子如何?」

「只要王爺喜歡,那便是賈政和犬子的榮幸了。」

北靜王很高興,便和賈政談起扇子來: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這十把扇子原是石家之物,榮國公花了一千兩銀子得到的。」他不提當年為扇子打官司的事,掩飾了賈雨村為了討好榮國公而抄沒石家財物的醜行。賈政唯唯稱是,北靜王便把話題轉到品評扇面的書畫上:

「這樣的名家真跡,得其一者已經很難,何況十者。小王只是聽說,還未曾見過。」他信手拾起一把,打開看時,精神為之一振:「這是元朝大書畫家雪松道人趙孟■畫的《竹石圖》。非但後人交口稱讚,就是在元朝當時,趙孟■的老師錢選,評論他學生的墨梅圖時也說,『子昂郎中梅,非僕所能及也,敬服。』對這幅《竹石圖》,張紳有過評語:『作石金錯刀,作墨竹則又古人之所鮮能』。不但畫好,字也寫得好。」他指著畫面道:「你看這一首署『子昂畫並詩』的自題詩:『怪石太古色,叢篁蒼玉枝,相看兩不厭,自有歲寒期。』古代大家,人人都是詩、書、畫俱佳,不像現代人,並沒有真功夫,故意寫幾筆蟹子爬出來的歪邪字,就擺出自成一家的架式,打腫臉充胖子,自稱書法家。」

賈政恭敬地聽著北靜王論書畫,心中不住地讚歎:「真想不到,他對書畫竟如此精通。」

北靜王興致勃勃,打開另一把扇子,驚呼「難得,難得!」把扇子遞給賈政道:「更難得的是夫妻二人的真跡同在。這是趙孟■夫人管道升畫的《竹石圖》,修竹貞石,木茂草青,了無一點塵世情。夫人寫竹如寫字,不墜畫家蹊徑中。」

北靜王論書畫,興致正濃,書僮進來換茶。按王府的規矩,來客待茶是女僕丫頭,書僮進來換茶,是暗示午時將近,問王爺是否留客人吃午飯的暗號。留飯,王爺自會吩咐,不吩咐便要送客了。北靜王見了書僮,便吩咐準備客飯。

賈政起身辭謝,說「工部裡還有事待辦。」意欲告退。北靜王自知論書畫的時間太長了,正事還沒說半句呢,便留賈政稍坐,說道:

「寶玉昨天來過,小王願為執柯,以成全好事。不過,小王有一事不以明,既然良玉在京,他當哥哥的是可以做主的,為什麼還要請出南安郡王呢?寶玉未曾說明這一層,願聞其詳。」

賈政道:「這也正是賈某兄弟為難之處。林良玉是我們的外甥,舅舅出面和外甥直接議自己兒子和外甥女兒的婚事,既長幼失序,又有以長欺幼之嫌;南安郡王的表姊妹,是林良玉的生身母親,父母雙亡,承嗣長房,過繼為林如海之子,所以請南安郡王以舅舅的名分,做主林黛玉的婚事。當然,這種事,理應由我們兄弟去請求郡王,只是人微言輕,平素又乏叩問,所以婉請王爺玉成其事。」

北靜王聽了賈政的一番陳述,笑道:「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說道。好吧,小王當不負重托,你把婚書庚帖送來就是了。」

賈政起身道:「昨天寶玉說了王爺吩咐的話,當日就備好了,我已帶來。」說著,從衣袖中取出婚書、庚帖,雙手遞給北靜王。

北靜王親自到南安郡王府,以媒人的身份,說了賈府求聘的事,遞上賈政親筆寫的求聘書和賈寶玉的庚帖。因是北靜王做媒,南安郡王也不問詳情,痛痛快快地答應了,案頭有現成的紙筆,親筆寫了答聘書。

兩位王爺,三言兩語就把賈政憂心忡忡的婚事給辦成了。

送走北靜王,南安郡王派人把林良玉叫來,向他說了北靜王做媒,替賈府下聘的事,把求聘書、答聘書、庚帖一總交給林良玉道:「把你妹妹的庚帖和我寫的答聘書,送到北靜王府,至於放定、過禮、換通書等事,由著你去辦就是了,也不必問我。」

林良玉早料到賈政會有一番舉動,聽了南安郡王的話,不驚不異,只擔心自己的妹妹「會不會再鬧起來?」他猜摸著自己妹妹的性格,以及近來聽夫人喜鸞說起黛玉對寶玉的惱恨,想道:萬一她又鬧起來,鬧大了,鬧出格了,自己在兩位王爺面前擔待不起。於是,就想出了一個以防萬一的話來:「只怕我那妹妹要鬧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鬧的。」

「那賈寶玉是娶過妻的人。」

「這我知道。不過北靜王說,賈寶玉和你妹妹,二人私下裡原有月下之盟,只因為老太太誤娶了薛姓女,這才發生了你妹妹離魂還魂的蹊蹺事。勸勸你妹妹,這也是賈政為了成全他們的一番好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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