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樓夢》裡找思緒
記者蔡巍華盛頓報道 熱隊戰勝奇才晉級西部決賽後，在記者的縫隙中，王治郅收到隊友友善的微笑，來自關鍵時刻蓋冒立功的阿隆索·莫寧。半小時前，他被框進鎂光燈和攝像頭中，那是因為和另一個隊友——沙克·奧尼爾在板凳席上當鄰居。
更衣室內，連續第二場缺席的奧尼爾繼續著季後賽第二輪不開口的原則，恨不得收起行囊馬上走人，而剛打破熱火季後賽單場以及單節得分紀錄的韋德則忙著趕新聞發佈會。
坐在更衣室一角的王治郅的確時間比連續二輪橫掃的熱火隊友多。然而，也非局外人想像得那麼閒。「跟著球隊走也不是純粹是來玩、來當看客的，」他說，「還得訓練，每堂訓練課還不是得參加。」他低下頭，盯著手中的《紅樓夢》，試圖理清思緒。
更衣室內，只剩下光著膀子的莫寧在對媒體叨念著懷念奧尼爾。王治郅低頭看了看表，11點30分，已經接近午夜。此刻球隊的大巴已位於華盛頓中國城的MCI中心門口候著了，但已跟了8場季後賽的大郅也深知莫寧還沒走，韋德和達蒙·瓊斯剛輪到新聞發佈會發言。「昨天還不錯，」他笑道，「力量訓練結束後，來了個華盛頓一日游，這裡的中餐挺好的。」
邁阿密的華人相對來說偏少，而隨隊到客場城市逛中國城已慢慢成為習慣。「到新澤西，那會你沒去球場吧，我領著幾個老黑隊友，」他回憶道，「坐火車，改地鐵，直奔中國城，曼哈頓那個。吃中餐，北京烤鴨，哎喲，那感情真棒。」不僅是紐約了，舊金山的、費城的、西雅圖的……只要有比較集中的唐人街，他都能和你侃上一陣子。
然而，誰都可以想像得到，唐人街又能有多少中國味；北京烤鴨又能有多少京城味。面臨賽季後合同到期的王治郅，難道一頓純正的北京烤鴨真是一種奢望？
「再說吧，我的經紀人會幫我搞掂的，」展望下賽季時，他開始為自己打氣了，「傑夫·舒瓦茨你聽說吧，原來桑普拉斯的經紀人，現在轉手做籃球了。」大郅掰著手指，算著經紀人手下的一席明星，「賈森·基德、奧多姆……不少呢，我經紀人挺棒的。」
那麼回國打球的前景呢？他又沉默了。在這種思鄉的情形中，他的腦海裡呈現出在美國見到一切和中國相關的事物，從紐約大都會博物館中展覽的唐三彩，到手中的《紅樓夢》，到家中的《張之洞》……
此刻他的手錶已指晌午夜12點，「大都會博物館裡面寶貝真多，很多不是買的，是捐的，有的存放快100年了，」他說，「這麼多年，我還是上次在新澤西打球第一次去，前不久我看一副和那差不多的字畫在香港拍到3000萬港幣。你說那裡面的中國館多棒，大廳專供著的幾尊佛像，真不知道怎麼弄過來的。我看就那美國館最不帶勁，掛幾副畫，就那麼200年的歷史。唉，可惜時間太短，半天時間哪夠逛咱中國館啊。」
瞅著莫寧衣服換好了，想著韋德的新聞發佈會也要結束了，大郅邊嘖著嘴巴邊起身，似乎還沉浸在博物館中那些中國古跡思緒中。「別說大都會了，就連我開頭那兩年在達拉斯，那些不出名的博物館也藏著不少寶貝。」他的嘴巴噘得更高了，古跡，也許對他來說，更應該是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