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之猜想(九)三猜畸笏叟「焚稿(不)斷癡情」
提要:
畸笏叟臨終前的「焚稿」,是間接的導致了歷來《紅樓夢》研究、索隱「天下大亂」的原因之一。
《紅樓夢》的研究不知從何時起,轉入「外圍」作戰,越戰越遠離主戰場。開闢第二、第三戰場,「曹學」、「脂學」乃至「秦學」。是出於無奈還是誤導,不得而知。專家爭吵不休,讀者滿腹怨言,心裡有一種受愚弄的感覺,甚至反感。看了電視連續劇《曹雪芹》後,更是迷惑不解。可憐這位劇中的曹先生,年紀輕輕的,又要逼他養家餬口,四處奔波,又要求他寫大部頭的《紅樓夢》,後四十回寫的有點粗糙,不如前八十回,還要被指桑罵槐:「死有餘辜」。說劇作家逼死了曹先生,卻是極像的。
據分析,畸笏老人焚稿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那麼找到原稿的可能性,相對減小。如果還因其他理由,仍找不到這第一手原稿證據,這本不應該成為「天下大亂」的理由:原稿被焚而《脂批》在; 小說雖非完璧而整體在。相信《紅樓夢》的謎底仍在《脂批》和小說中。有人認為,二百多年來,《脂批》中的某些條款,被人反覆琢磨不計其數,重談《脂批》是拾人牙穢,對發現「通靈寶玉」之類倍感興趣。當年胡適先生在當時的條件下,提出「曹雪芹」作書一說,作為「大膽假設」,沒有錯。先生給他的學生們寫信、發表文章,是鼓勵和支持他們「小心求證」,把這一切作為定論,表面上看,似乎維護了先生的「結論」,實則不是先生的初衷。「大膽假設」既然是「假設」,當它在「小心求證」中,出現諸多「死結」時,修改原來的「假設」不是「背叛」。
與《紅樓夢》有直接關係的手稿、資料,幾百年來,數經滄桑、洗劫,至今雖不多見,但在畸笏去世後的數年或十數年間,總該比今天容易得見。更何況那時《脂評石頭記》已風靡上層社會。可以想像,當年諸公們,第一次讀完《脂評石頭記》時,定會想到:「此書如何寫來?」「書中的曹雪芹,賈寶玉何許人也?」這即是《紅樓夢》考據的萌芽期。此後不久,程偉元,高鶚可以搜集到《脂評石頭記》散本和《夢稿本》(後者途徑不詳),他人為何不能?當時的考據家,收藏家與當今相比,並不遜色,而且更佔有天時、地利。之所以不見,是畸笏焚稿的「既定方針」所致。這方面的任何信息的發佈、選擇,均用《脂批》加以控制。誰知幾百年後,人們為了找到「曹雪芹」,研究「曹學」,曹家的親戚、親戚的親戚,朋友及朋友的朋友,能審查的,均審查過。這本無可非議。最終竟盯上曹家的祖墳(若建設需要另作別論),這有點過分。畸笏老人當初若料到這一著,不僅不會焚稿,甚至趕緊寫那幾百字的序言,明告天下。
時至今日,關於《紅樓夢》的作者,說法很多,我認為焚稿是原因之一,拿不出第一手資料,成為否定對方的殺手鑭。實際上其中原因很多,諾大一個具有古老文化的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和倫理。就拿清王朝來說,宮廷及王公貴族之家,找出幾件類似《紅樓夢》中的往事情節,不是難事,將其與小說聯繫、附會一下,熱鬧一下文壇,也未嘗不可。至少會讓旁觀者知道:「此路不通」。比如「秦學」,以秦可卿作主角,演繹出一部小說,或電視連續劇,是件好事。只是別穿上史學的外衣。假如某天,某位先生考察了西洋歷史,見到英國或法國,甚至柬埔寨王室中,某些情節與《紅樓夢》吻合,而提出《紅樓夢》是由那真真國女孩的《朱樓夢》改寫而成的。讓大家娛樂一下可也,戲說而已。
「紅樓夢」的旅遊開發,與《紅樓夢》研究,雖不可分,但將兩者捆綁「上市」,似乎不妥。北京,南京,杭州,蘇州,揚州諸地,河北遼寧等省,都有與「紅樓夢」有關的遺跡,甚至洪升落水的渡口。讓旅遊者在悠閒之中,看點歷史,聽點文學,很不錯。如果編造一些假遺址,豈不欺騙旅遊者。這就要求《紅樓夢》的研究給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這是畸笏老人當年沒有預料到的,焚稿而誤事。但他還是一位可敬的老人 。稿雖被焚,《紅樓夢》的研究照舊。
劉一心 2004-11-24 鄭州 黃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