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迴避的揚州和曹雪芹——訪著名作家二月河
昨天在西園大酒店舉行的紅學研討會上，著名作家二月河先生作了研討會發言後，接受了記者的獨家專訪。
記者：凌老師，您是第一次來揚州嗎？是否可以談談您對揚州的印象？
二月河：我是第一次來揚州。揚州的風景很美，文化底蘊深厚，我對揚州的印象不錯。（當記者向二月河先生介紹，開會的地點就靠近當年曹寅校刻《全唐詩》的天寧寺時，他停了一下，並表示有時間一定去看看。）我在我的作品中寫過揚州，像乾隆就到過揚州，特別在他南巡中寫了不少。
記者：《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您的作品也出現了曹雪芹這個人物，能談談您心目中的曹雪芹嗎？
二月河：我對曹雪芹這個人物的創作，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想像，當然也有別人的研究成果和自己對曹雪芹的感受，書中的曹雪芹就是我心目中的曹雪芹。在創作中，我始終感到這個人物很難寫，因為曹雪芹是一位聖賢，卻過著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所以，我是用文學的筆觸去克隆歷史。（笑）
記者：為什麼會在您的作品中出現曹雪芹這個人物？僅僅是因為您個人的好惡嗎？
二月河：我的作品中不能迴避曹雪芹，就像寫乾隆不能迴避揚州一樣。（輕笑）
記者：凌老師，正如您所說，您的作品不能迴避揚州，您又未來過揚州，那您是怎樣認知揚州的呢？
二月河：我對揚州的瞭解，僅僅憑一本《揚州畫舫錄》。這本二手書，我是花一塊錢從一個「敗家子」手中買來的。
記者：那能談談您是怎樣創作曹雪芹這個人物的嗎？
二月河：在創作曹雪芹這個人物時，不能肆意落筆。作為藝術形象，曹雪芹不能說是很成功。因為我在創作中，考慮到自己很實在的感受。我對曹雪芹太敬畏了，所以落筆的時候有所顧忌，怕傷害了他。例如雍正抄了曹雪芹的家，但在我的小說中，雍正皇帝是作為正面人物出現的，所以寫到這一段是非常痛苦的。曹雪芹是自己敬畏的人，雍正也是一位非常勤政的皇帝。雍正的改革成績有目共睹，如果作為反面人物來描寫，那就是對他大的方面的否定；如果正面寫，那他對曹家的迫害、文字獄等又顯得很棘手。所以，我在《雍正皇帝》的書中，借文中人物之口將為曹家虧空朝廷白銀一事作了推托，基本上將歷史的真實情況通過藝術的手法反映到作品中。
記者：聽說您和紅學有著很深的淵源，能談談嗎？
二月河：《紅樓夢》是我非常喜歡的一本書，我看了不下２０遍。１９８１年，我剛剛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就寫了一篇關於《紅樓夢》的論文，並寄給了馮其庸先生。基於馮老的幫助，這篇論文得以在《紅樓夢》學刊上發表；並在馮老的邀請下，我參加了１９８２年的紅學研討會。馮老還勉勵我，說我有文學創作的潛能。正是在他的幫助下，我走上長篇小說的創作之路，也從一名業餘的紅學研究者成為一名作家。《紅樓夢》對我的創作影響非常大。有人說我有意識引用《紅樓夢》的語言風格，這一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