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計誘賈天祥——孝莊妃色誘洪承疇(下)
《崇禎為洪承疇親奠——賈瑞實乃假天祥》
洪承疇降清後,參贊軍機,與範文程的官位相同。因家眷在明,恐遭殺害,就依孝莊的訓誨,去哄騙明朝朝廷。當時崇禎帝還認為洪承疇為國盡忠,大為痛悼,輟朝三日,賜祭十六壇,又命在城外建立專祠。崇禎帝御制祭文,要入祠親奠,忽接洪承疇密書說「暫時降清,勉圖後報」,始命罷祭。崇禎皇帝在袁崇煥問題上中了皇太極的離間計,在洪承疇問題上又中了孝莊的美人計也。皇太極與孝莊的漢學造詣不如朱由檢深厚,他倆只喜歡《三國演義》,採用蔣干盜書的離間計,又採用呂布戲貂禪的美人計,崇禎皇帝就忘了孫權與周郎。
洪承疇從龍入關後,奉命坐鎮南京,統一指揮江南戰役,南明君臣對他與孝莊、多爾袞、順治朝廷也實行了一次離間計——但被北京朝廷識破了,讓洪承疇以欽命大臣的名義,配合滿族親貴嚴加查處,既保護了洪承疇,也安撫了所有的降清將軍。
《清史稿》云:
(順治)四年二月,從善及總兵黃鼎攻宿松,獲誼泐弟瑞昌王誼貴及所置軍師趙正;下饒州,獲由搵及其族人常洊、常沘、常涫:並請命斬之。江南眾郡縣以次定。
明魯王以海轉徙浙、閩海中,號監國,明諸遺臣猶密與相聞。是年四月,明給事中陳子龍家華亭,陰受魯王官,謀集太湖潰兵舉事。承疇遣章京索布圖往捕,子龍投水死。是月,柘林游擊陳可獲諜者謝堯文,得魯王敕封承疇國公,江寧巡撫土國寶為侯;又得魯王將黃斌卿與承疇、國寶書;鎮守江寧昂邦章京巴山、張大猷以聞。上獎巴山等嚴察亂萌,命與承疇會鞫諜者,別敕慰諭承疇。
粵僧函可者,為故明尚書韓日纘子,日纘於承疇為師生。函可將還裡,乞承疇畀以印牌護行出城,守者譏察笥中,得文字觸忌諱。巴山、張大猷以聞,承疇疏引咎,部議當奪職,上命貰之。
承疇聞父喪,請解任守制,上許承疇請急歸,命治喪畢入內院治事。五年四月,還京師。六年,加少傅兼太子太傅,疏請定會推督、撫、提、鎮行保舉連坐法。得旨:「自後用督、撫、提、鎮,內院九卿鹹舉所知。得人者賞,誤舉者連坐。」
(順治)八年閏二月,命管都察院左都御史。尋甄別諸御史為六等,魏琯等二十二人差用,陳昌言等二人內升,張煊等十一人外轉,王世功等十七人外調,降黜有差。煊疏劾吏部尚書陳名夏,因及承疇嘗與名夏及尚書陳之遴集火神廟,屏左右密議逃叛;承疇又嘗私送其母歸里。疏入,上方狩塞外,巽親王滿達海居守,集諸王大臣會鞫。承疇言:「火神廟集議,即議甄別諸御史定等差,非有他也。」並以送母未請旨引罪。名夏亦列辨,因坐煊誣奏,論死。未幾,上雪煊冤,黜名夏。因諭:「承疇火神廟集議,事雖可疑,難以懸擬;送母歸原籍未奏聞,為親甘罪,情尚可原。留任責後效。」
九年五月,承疇聞母喪,命入直如故,私居持服,賜其母祭葬。九月,達賴喇嘛來朝,上將幸代噶,待喇嘛至入覲。承疇及大學士陳之遴疏諫,上為罷行,並遣內大臣索尼傳諭曰:「卿等以賢能贊密勿,有所見聞,當以時入告。朕生長深宮,無自洞悉民隱。凡有所奏,可行即行;縱不可行,朕亦不爾責也。」
(順治)十月正月,調內翰林弘文院大學士。明桂王由榔稱號肇慶,頻年轉戰,兵朁地蹙,至是居安隆所,雲南、貴州二省尚為明守。諸將李定國、孫可望等四出侵略,南攻湖南南境諸州縣,東陷桂林,西據成都,兵連不得息。五月,上授承疇太保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經略湖廣、廣東、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敕諭撫鎮以下鹹聽節制,攻守便宜行事。滿兵當留當撤,即行具奏。命內院以特假便宜條款詳列敕書,宣示中外;並允承疇疏薦,起原任大學士李率泰督兩廣。以江西寇未盡,命承疇兼領,鑄「經略大學士」印授之。臨發,賜蟒朝衣、冠帶、靴蔑、松石嵌撒袋、弓矢、馬五、鞍轡二,諸將李本深等八十七人朝衣、冠帶、撒袋、弓矢、刀馬、鞍轡有差。
註解:南明君臣對洪承疇的離間計徹底失敗,而當年皇太極對袁崇煥(賈赦對石呆子)的離間計卻輕易成功,不完全歸罪於崇禎皇帝的多疑性格,而主要取決於歷史潮流的取捨揚棄。敗者多疑,勝者多信,古今使然耳。
康熙四年(1665)洪承疇死。《石頭記》第十二回對賈瑞的死做了很藝術的描寫——隱射洪承疇名節喪盡,死得可憐,而來接應他的竟是定南王孔有德的靈魂。為他發喪的仍然是老兄長範文程。第十二回《賈天祥正照風月鑒》原文加註:
倏又臘盡春回,這病更又沉重。代儒(範文程)也著了忙,各處請醫療治,皆不見效。因後來吃「獨參湯」,代儒如何有這力量(離休在保定),只得往榮府(滿清朝廷)來尋。王夫人命鳳姐(二人皆隱射孝莊)秤二兩給他(歧視貳臣,只給二兩),鳳姐回說:「前兒新近都替老太太配了藥,那整的太太又說留著送楊提督的太太配藥,偏生昨兒我已送了去了。」(好藥留給年輕漢族官吏的老婆用)王夫人道:「就是咱們這邊沒了,你打發個人往你婆婆那邊問問,或是你珍大哥哥那府裡再尋些來,湊著給人家。吃好了,救人一命,也是你的好處。」鳳姐聽了,也不遣人去尋,只得將些渣末泡須湊了幾錢,命人送去,只說:「太太送來的,再也沒了。」然後回王夫人說:「都尋了來,共湊了有二兩多送去。」(孝莊送的藥都是垃圾)。
那賈瑞(洪承疇)此時要命心切,無藥不吃,只是白花錢,不見效。忽然這日有個跛足道人(孔有德的靈魂)來化齋,口稱專治冤業之症。賈瑞偏生在內就聽見了,直著聲叫喊說:「快請進那位菩薩來救我!」一面叫,一面在枕上叩首(可憐相)。眾人只得帶了那道士進來。賈瑞一把拉住,連叫:「菩薩救我!」那道士歎道:「你這病非藥可醫!(名節壞了,藥物何益?)我有個寶貝與你,你天天看時,此命可保矣。」說畢,從褡褳中取出一面鏡子來——兩面皆可照人,鏡把上面鏨著「風月寶鑒」四字——遞與賈瑞道:「這物出自太虛幻境空靈殿上,警幻仙子所制,專治邪思妄動之症,有濟世保生之功。所以帶他到世上,單與那些聰明俊傑(洪承疇也是一代俊傑)、風雅王孫(洪承疇也是王孫公子)等看照。千萬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緊,要緊!三日後吾來收取,管叫你好了。」說畢,佯常而去,眾人苦留不住。
註解:
「三日」者,隱射三朝也,指洪承疇為崇德、順治、康熙三朝的著名「貳臣」。跛足道人讓賈瑞照《風月寶鑒》,而《風月寶鑒》是《石頭記》的別名,暗示孔有德(孔有德)與洪承疇(賈瑞)都進了《石頭記》也。賈瑞正反兩面都照了《風月寶鑒》,然後死了,乃《好了歌》的最好註解也,因為《好了歌》說的明白——「可知世上萬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須是了。」 順治九年七月初四,孔有德在桂林自殺前,琢磨透了貳臣的滋味,所以他對《好了歌》主題有最精闢的理解。作者托名降將孔有德寫《好了歌》,深意存焉。
賈瑞(洪承疇)收了鏡子,想道:「這道士倒有些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試試。」想畢,拿起「風月鑒」(歷史鑒定)來,向反面一照,只見一個骷髏立在裡面,唬得賈瑞連忙掩了,罵:「道士混賬,如何嚇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麼。」想著,又將正面一照,只見鳳姐(孝莊)站在裡面招手叫他。賈瑞心中一喜,蕩悠悠的覺得進了鏡子,與鳳姐雲雨一番,鳳姐仍送他出來。……旁邊伏侍的賈瑞的眾人,只見他先還拿著鏡子照,落下來,仍睜開眼拾在手內,末後鏡子落下來便不動了。眾人上來看看,已沒了氣,身子底下冰涼漬濕一大灘精,這才忙著穿衣抬床(洪承疇死的不堪)。代儒(範文程)夫婦哭的死去活來,大罵道士(孔有德),「是何妖鏡!若不早毀此物,遺害於世不小。」遂命架火來燒(自寫的歷史是燒不掉的),只聽鏡內哭道:「誰叫你們瞧正面了!你們自己以假為真,何苦來燒我?」正哭著,只見那跛足道人從外跑來,喊道:「誰毀『風月鑒』,吾來救也!」說著,直入中堂,搶入手內,飄然去了。
註解:
「你們自己以假為真,何苦來燒我?」——「你們」泛指洪承疇等一干降臣,如賈瑞、賈代儒、單聘仁(善騙人)、詹光(沾光)等「清客相公」。「以假為真」指將眼前的榮華富貴當了真。「何苦來燒我?」指何苦歪曲歷史?《石頭記》作者與《三國演義》作者的歷史觀是一樣的。
當下,代儒料理喪事,各處去報喪。三日起經,七日發引,寄靈於鐵檻寺,日後帶回原籍。當下賈家(滿清朝廷)眾人齊來弔問,榮府賈赦(孝莊慈寧宮)贈銀二十兩,賈政(滿洲八旗)亦是二十兩,寧國府賈珍(康熙皇室)亦有二十兩,別者族中人貧富不等,或三兩五兩,不可勝數。另有各同窗家分資,也湊了二三十兩。代儒家道雖然淡薄,倒也豐豐富富完了此事(洪承疇殯葬的還算湊合)。
《清史稿—列傳二十四》載:「聖祖即位,承疇乞致仕,予三等阿達哈哈番世職。康熙四年二月,卒,謚文襄。子士欽,順治十二年進士,官至太常寺少卿。」
註解:
鳳姐戲賈瑞這年的冬至是十一月三十日,而洪承疇降清的崇德七年(1642)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這不是文字的巧合,又是作者安排的歷史真實記錄。
洪承疇投降後,與範文程一起主持朝政,一副一正,首先與大學士金之俊一起完成了明故宮(大觀園)的復建工程(老名公「山子野」——「明朝的三子也」)。然後輔助多爾袞修建明朝大行皇帝崇禎的思陵。順治二年範文程推薦洪承疇為南征總指揮,直到平定江南。
進入《石頭記》,範文程的藝術化身賈代儒當家學學堂(滿清朝堂)的校長,而洪承疇的藝術化身賈瑞為代理副校長(見第七回《起嫌疑頑童鬧學堂》)。兩人都對國家的統一與安定,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跛足道人」孔有德就是那只「折足雁」,他在天聰七年的旅順戰役中,因馬失前蹄而手足受輕傷,從此走路「一腳高來一腳低」。在戰場滾打一輩子,渾身傷痕,自然「渾身帶水又粘泥」了。他早就正照過孝莊的《風月鑒》,而且還和孝莊因野合而生了順治皇帝。他負責保護孝莊的風月鑒。後來降清的吳三桂(薛蟠)也正照過孝莊的風月鑒。照過之後,都乖乖的為孝莊的政權服務了。
《風月寶鑒》是《石頭記》與《紅樓夢》的另一個書名。該名向讀者揭示《石頭記》的基本寫作方法與解秘原則——《石頭記》正面看是「美女」——「無非公子與紅妝」(孝莊等金陵十二釵)。《石頭記》反面看是「骷髏」——「白骨如山忘姓氏」(滿漢戰爭)也。
2004深秋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