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計誘賈天祥——孝莊妃色誘洪承疇(上)

王熙鳳計誘賈天祥——孝莊妃色誘洪承疇(上)

王熙鳳計誘賈天祥——孝莊妃色誘洪承疇(上)

紅學研究

鳳姐與賈瑞的風流案是研究《石頭記》隱射歷史事實的敲門磚。以蔡元培為首的索隱派有過精闢的分析,因為洪承疇確實是在孝莊勸降下歸順滿清的,史書上言之鑿鑿,清代先輩已有明斷。而以胡適為首的考證派面對這個精彩故事顯得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流露出外國文藝理論在中華文明面前,應該暴露的天真可愛的傻氣來。因為按美國杜威老師傳授的「實驗主義」,動用西方「科學的考證」,使盡渾身解數,也考證不出曹寅孫子或兒子家有一個頻頻向男人招手的漂亮嫂子,只好採取為長者諱為自己遮羞的態度,對此避而不談——諱疾忌醫,不可救藥也。

明崇禎十五年,清崇德七年(1642)的松潘之戰是決定明清命運的一次戰役。歷史資料中記載的滿漢雙方風雲人物,除祖大壽因為死得早,餘者幾乎全部進入了《石頭記》,為了使讀者體會,此處特加上對照註解:

崇德七年(1642),清太宗皇太極(賈赦)發兵攻錦州。薊遼總督洪承疇(賈瑞)統兵十三萬,馬四萬匹,由薊州東指,直到寧遠,所帶糧草,足支一年。清太宗迎戰於松山。松山在錦州城南十八里,西南部的杏山為錦州的犄角。清太宗率範文程(賈代儒)等上山瞭望,見杏山後面的峰巒中深藏的塔山隱隱有一股殺氣。範文程建議學曹操的法子,前去襲明軍輜重。範文程從地圖上尋出一條僻徑。皇太極令多爾袞(賈政與賈璉)、阿濟格(賈蓉)去偷襲塔山。明營內軍士毫無防備,忽見清兵搗入,人不及甲,馬不及鞍,七座營盤,頃刻潰散,數百車輜重被搬運一空。洪承疇(賈瑞)聞糧草被劫,面如土色,頓時亂了方寸。

皇太極令豪格(焦大)、阿濟格(賈蓉)從間道繞出明軍背後,襲擊明營,一面令多爾袞(賈政與賈璉)、多鐸(賈薔),伏在寨外,孔有德(賈敬)、耿仲明(潘三保之一)、尚可喜(潘三保之一)接應兩邊,前後攻擊,一鼓作氣,明軍落花流水。

洪承疇退入松山城,清兵團團圍住。明兵被殺得四散奔逃,由杏山到塔山,積屍無數。吳三桂(薛蟠)等人,急惶惶如漏網之魚,落荒逃回了山海關。

皇太極(賈赦)傾慕漢族的歷史文化,認為打敗明朝,離了滿蒙聯姻與蒙古鐵騎不行,入主中原離了招降納叛與漢族的文臣武將不行。俘虜明朝鎮壓李自成有豐功偉績的兵部尚書與薊遼總督,簡直如獲至寶。他當年企圖用重金收買袁崇煥(賈赦用一萬兩銀子買石呆子的二十把「湘扇」——明朝「江山」),碰了釘子,不得不用離間計,請崇禎皇帝將這個勁敵凌遲處死。現在他讓範文程(賈代儒)寫一招降書,巴望洪總督歸降。松山城內糧食已盡,洪承疇(賈瑞)束手無策,先拔劍向項,後又想保全屍首,就解下腰帶,掛在樑上。不防旁邊轉出數人(「忽然燈光一閃,只見賈薔舉著個捻子照道:「誰在屋裡?」只見炕上那人笑道:「瑞大叔要臊我呢。」賈瑞一見,卻是賈蓉,真臊的無地可入,不知要怎麼樣才好,回身就要跑,被賈薔一把揪住」——第十二回),把他捆縛而去,牽到清太宗前。皇太極(賈赦)忙令範文程代為解縛,勸令歸降。洪承疇不降!範文程(賈代儒)道:既到此地,徒死無益,不如歸順清朝,圖個後半生事業。洪承疇(假文天祥,賈天祥)道:「我知有死,不知有降。」 ——很像當年南宋的文天祥也。

多鐸(賈薔)、豪格(焦大)想拔刀殺洪承疇(賈瑞)。皇太極(賈赦)喝令他們出帳。洪承疇鎮壓李自成(馮淵,馮紫英),鎮守山海關,經略遼薊,頗有威望,素為孔有德(賈敬)、耿仲明(潘三保之一)諸人推重,清太宗費盡心機,方將洪承疇擒住,可謂如願以償,必欲勸他歸降。反覆勸說無用,倒急得自己焦頭爛額。

努爾哈赤、皇太極、孝莊、多爾袞與順治皇帝,對明朝官吏與將軍實行招降納叛的寬容政策,只要肯降,就是高官厚祿,金錢美女,從而使大批受盡宦官凌辱的明朝文官武將紛紛歸降滿清,瓦解了明朝的各級軍政部門,取得了驚人的成功。

《清史稿—列傳二十四》載:「上大悅,即日賞賚無算,置酒陳百戲,諸將或不悅,曰:「上何待承疇之重也!」上進諸將曰:「吾曹櫛風沐雨數十年,將欲何為?」諸將曰:「欲得中原耳。」上笑曰:「譬諸行道,吾等皆瞽。今獲一導者,吾安得不樂?……五月,上御崇政殿,召承疇及諸降將祖大壽等入見。承疇跪大清門外,奏言:「臣為明將兵十三萬援錦州,上至而兵敗。臣入守松山,城破被獲,自分當死,上不殺而恩育焉。今令朝見,臣知罪,不敢遽入。」上使諭曰:「承疇言誠是。爾時與我交戰,各為其主,朕豈介意?且朕所以戰勝明兵,遂克松山、錦州諸城,皆天也。天道好生,故朕亦恩爾。爾知朕恩,當盡力以事朕。朕昔獲張春,亦嘗遇以恩,彼不能死明,又不能事朕,卒無所成而死,爾毋彼若也!」承疇等乃入朝見,命上殿坐,賜茶。上語承疇曰:「朕觀爾明主,宗室被俘,置若罔聞。將帥力戰見獲,或力屈而降,必誅其妻子,否亦沒為奴。此舊制乎,抑新制乎?」承疇對曰:「舊無此制。邇日諸朝臣各陳所見以聞於上,始若此爾。」上因歎謂:「君闇臣蔽,遂多枉殺。將帥以力戰沒敵,斥府庫財贖而還之可也,奈何罪其孥?其虐無辜亦甚矣!」承疇垂涕叩首曰:「上此諭真至仁之言也!」上還宮,命宴承疇等於殿上。」——這就是明亡清興的上頭的原因。

《見鳳姐賈瑞起淫心——孝莊誘降洪承疇》

明崇禎十五年,崇德七年(1642)二月二十一日,明薊遼總督洪承疇戰敗被俘,後來降清。野史寫成系因孝莊色誘而降,成了一件風流逸聞。《石頭記》記載了洪承疇降清到死的全過程。

範文程(賈代儒)帶洪承疇(賈瑞)同到盛京(瀋陽)。清太宗(賈赦)問範文程勸降洪承疇的情況如何?範文程說此老固執太甚,看來是無可曉諭了。清太宗倒主張慢慢等待,心急喝不成熱粘粥。忽然永福宮太監跪報洪承疇已被娘娘(孝莊妃)說降了。皇太極又驚又喜。

洪承疇(賈瑞)雖然好色,但人本剛正。關押三關廟裡,絕食待死。忽見一個絕色美婦(孝莊妃王熙鳳)走近前來,輕呼將軍名諱。洪承疇(賈瑞)應了一聲。那美婦(王熙鳳)問起洪承疇家眷子女,洪承疇不禁酸楚起來。那美婦隨即讓洪承疇喝幾口人參湯(也就是《石頭記》裡賈瑞救命的「獨參湯」)。洪承疇已覺口渴,又被美色所迷,便張嘴喝了。美婦知已入彀,索性說自己是崇德皇帝的妃子,特憐將軍而來。將軍今日死,於國無益,於家有害。請將軍暫時降順,為大清皇帝主持和議,明清兩家息爭,都是幾輩子的老親,何必兵戎相見?將軍可作一密書,報知明帝,說身在滿洲,心在明國。聞知將軍為國調停,崇禎帝斷不至與家屬為難。那時家也保了,國也報了,將來兩國議和,將軍在此固可,回國亦可,豈不是兩全之計?這一席話,說得洪承疇心悅誠服。莊妃不威脅、不利誘,尊重人格,講明利害,勸告洪承疇憐妻惜子,審時度勢,以精闢的政治見解和獨特的女性溫柔,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使他回心轉意。自己也立了一個大功。當皇太極得到稟報來到三官廟時,洪承疇立即伏首稱臣。莊妃的政治潛力得到了第一次充分的爆發和展示。

洪承疇即《石頭記》中的賈瑞賈天祥,莊妃即王熙鳳也,詳見第十二回《王熙鳳毒設相思局,賈天祥正照風月鑒》。大標題挖苦洪承疇為假的「文天祥」也。內容則隱射孝莊正面看是美女,反面看是骷髏。同時挑名《石頭記》乃正反兩面的《風月寶鑒》。

《石頭記》第十一十二回原文加註:

「鳳姐兒是個聰明人,見他這個光景,如何不猜透八九分呢,因向賈瑞假意含笑道:「怨不得你哥哥常提你,說你很好。今日見了,聽你這幾句話兒,就知道你是個聰明和氣的人了。這會子我要到太太們那裡去,不得和你說話兒,等閒了咱們再說話兒罷。」賈瑞道:「我要到嫂子家裡去請安,又恐怕嫂子年輕,不肯輕易見人。」鳳姐兒假意笑道:「一家子骨肉,說什麼年輕不年輕的話。」賈瑞聽了這話,再不想到今日得這個奇遇。那神情光景亦發不堪難看了。鳳姐兒說道:「你快去入席罷。仔細他們拿住罰你酒。」賈瑞聽了,身上已木了半邊,慢慢的一面走著,一面回過頭來看。鳳姐兒故意的把腳步放遲了些兒……」——此乃對三關廟孝莊誘降洪承疇歷史事件的文學再創作。

「鳳姐兒立起身來答應了一聲,方接過戲單來,從頭一看,點了一出《還魂》,一出《彈詞》,遞過戲單去說:「現在唱的這《雙官誥》,唱完了,再唱這兩出,也就是時候了。」」——《還魂》指絕食的洪承疇喝了孝莊妃的「獨參湯」而還魂。《彈詞》指孝莊的勸降詞猶如琵琶彈詞,輕重緩急,大珠小珠落玉盤也。《雙官誥》指洪承疇喝了獨參湯,聽了琵琶行,就乖乖的當了貳臣也。

「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這是《石頭記》作者特意留下的歷史坐標數字。因為崇禎十五年,崇德七年(1642年)的冬至,恰好為十一月三十日。此乃作者查閱《時憲歷》以後專門寫上的。胡適派紅學家寫了許多文章,證明「十一月三十日」僅僅是歷史的巧合,是作者紀年混亂信手亂寫的結果,害的專家們不得不進行「科學的考證」,以糾正《石頭記》的錯誤,賈瑞見鳳姐與洪承疇見孝莊妃分明毫無關係,十個「冬至」不如杜威一個「實驗主義」,等等等等,連篇累牘……到後來連寫文章的專家教授也覺得自己強詞奪理,怪不好意思起來,又說甭研究了,乃是「紅學死結」,越研究越糊塗。明眼人啞然一笑,為照顧權威的面子,不予爭論了,權威覺得總算是取得了暫時的勝利,大家一哄而散,他又到大學講台上吹噓起來。

新紅學八十年的輝煌戰果,幾乎都是諸如此類的東西。

「賈瑞見鳳姐如此打扮,益發酥倒,因餳了眼問道:「二哥哥怎麼還不回來?」鳳姐道:「不知什麼原故。」賈瑞笑道:「別是路上有人絆住了腳了,捨不得回來也未可知?」鳳姐道:「也未可知。男人家見一個愛一個也是有的。」賈瑞笑道:「嫂子這話錯了,我就不這樣。」鳳姐笑道:「像你這樣的人能有幾個呢,十個裡也挑不出一個來。」賈瑞聽了,喜的抓耳撓腮……」——「鳳姐如此打扮,益發酥倒」指孝莊到三關廟見洪承疇特意打扮了一番。「十個裡也挑不出一個來」指當年被俘的十名將軍,只留下了一個洪承疇,別人都就義了。

「鳳姐笑道:「果然你是個明白人,比賈蓉兩個強遠了。我看他那樣清秀,只當他們心裡明白,誰知竟是兩個糊塗蟲,一點不知人心。」」——指孝莊妃說漏了嘴,將自己與三位小叔子不清不混的關係捅出來了,固然是吊鉤上的魚食,到底出口欠分寸。

「鳳姐(孝莊)笑道:「你該走了。」賈瑞(洪承疇)道:「我再坐一坐兒。——好狠心的嫂子!」」——挖苦洪承疇是有意上鉤投降。

「賈瑞急的也不敢則聲,只得悄悄的出來,將門撼了撼,關得鐵桶一般。此時要求出去,亦不能夠,南北皆是大房牆,要跳亦無攀援。這屋內又是過門風,空落落;現是臘月天氣,夜又長,朔風凜凜,侵肌裂骨,一夜幾乎不曾凍死。」——這是崇德七年臘月,洪承疇在看守所的記實報道,沒有什麼可研究的。

「原來賈瑞父母早亡,只有他祖父代儒(範文程)教養。那代儒素日教訓最嚴,不許賈瑞(洪承疇)多走一步,生怕他在外吃酒賭錢,有誤學業。今忽見他一夜不歸,只料定他在外非飲即賭,嫖娼宿妓,那裡想到這段公案,因此氣了一夜。賈瑞(洪承疇)也捻著一把汗,少不得回來撒慌,只說:「往舅舅家去了,天黑了,留我住了一夜。」」——隱射範文程按皇太極與多爾袞的意志,對歸降後的洪承疇採取控制使用的政策。

《清史稿—列傳二十四》載:「崇德七年二月」,「獲承疇、民仰、變蛟、廷臣及諸將吏,降殘卒三千有奇」,「上命殺民仰、變蛟、廷臣,而送承疇盛京。上欲收承疇為用,命範文程諭降。承疇方科跣謾罵,文程徐與語,泛及今古事,梁間塵偶落,著承疇衣,承疇拂去之。文程遽歸,告上曰:「承疇必不死,惜其衣,況其身乎?」上自臨視,解所御貂裘衣之,曰:「先生得無寒乎?」承疇瞠視久,歎曰:「真命世之主也!」乃叩頭請降。」——此即所謂「只有他祖父代儒(範文程)教養。」

順治二年,江南明宗室多處其兵。多爾袞道:這麼多起兵的人,看來東南一帶,是不容易到手了。範文程道:「爝火之光,何足以蔽日月?總教天戈一指,就可一概蕩平。」多爾袞道:英豫二王,甫命還朝,不便再發,現在驅遣何人?範文程道:「莫如洪老先生。他能文能武,請他督理南方軍務,定能奏效。」承疇聞言,謙遜一番。多爾袞不允,承疇方唯唯聽命,出守江南。即於次日下旨。承疇以下,各奉命去訖。《清史稿—列傳二十四》載:「二年,豫親王多鐸師下江南。閏六月,命承疇以原官總督軍務,招撫江南各省,鑄「招撫南方總督軍務大學士」印,賜敕便宜行事。」——此亦所謂「只有他祖父代儒(範文程)教養」也。

「賈瑞(洪承疇)料定晚間必妥,此時先去了。鳳姐在這裡便點兵派將,設下圈套。」——隱射洪承疇降清與後來的政治與軍事行動,都在孝莊派遣的滿洲親貴的監控之下。

「賈瑞(洪承疇)一見,卻是賈蓉(英親王阿濟格),真臊的無地可入,不知要怎麼樣才好,回身就要跑,被賈薔(豫親王多鐸)一把揪住道:「別走!如今璉二嬸(孝莊)已經告到太太(孝端)跟前,說你無故調戲他。他暫用了個脫身計,哄你在這邊等著,太太氣死過去,因此叫我來拿你。剛才你又攔住他,沒的說,跟我去見太太!」」——隱射阿濟格與多鐸等崇德朝滿漢老戰友,總愛與洪承疇過不去,老是揭他的短,老是與他開玩笑。此處的「璉二嬸」隱射孝莊,賈璉隱射多爾袞。

《清史稿》載:「承疇既降,隸鑲黃旗漢軍,太宗遇之厚。然終太宗世,未嘗命以官。順治元年四月,睿親王多爾袞帥師伐明,承疇從。既定京師,命承疇仍以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同內院官佐理機務。旋與同官馮銓啟睿親王,復明內閣故事,題奏皆下內閣擬旨,分下六科,鈔發各部院。九月,上至京師,與銓及謝升奏定郊廟樂章。」——說明洪承疇(賈瑞)的政治與軍事才能,是在多爾袞(賈璉)執政時期,經範文程(賈代儒)保薦(教養)下而得以發揮的。

「賈瑞(洪承疇)此時身不由己,只得蹲在那裡。心下正盤算,只聽頭頂上一聲響,嘩拉拉一淨桶尿糞從上面直潑下來,可巧澆了他一頭一身,賈瑞(洪承疇)掌不住噯喲了一聲,忙又掩住口,不敢聲張,滿頭滿臉渾身皆是尿屎,冰冷打戰。」——隱射洪承疇降清,唱了一出《雙官誥》,當了貳臣,是頭上扣了屎盆子。

「少不得撒謊說:「黑了,失腳掉在茅廁裡了。」」——隱射洪承疇以明朝兵部尚書的身份,叛變老主子,乃「一失足而成千古恨」。

「賈瑞收了鏡子,想道:「這道士倒有些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試試。」想畢,拿起「風月鑒」來,向反面一照,只見一個骷髏立在裡面,唬得賈瑞連忙掩了,罵:「道士混賬,如何嚇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麼。」想著,又將正面一照,只見鳳姐站在裡面招手叫他。賈瑞心中一喜,蕩悠悠的覺得進了鏡子,與鳳姐雲雨一番,鳳姐仍送他出來。」——隱射孝莊將洪承疇當男妓使用了。這都是《石頭記》作者對孝莊皇太后與洪承疇極盡挖苦之能事。讀者看懂了,也就罷了,不必相信,也不必不信。

《石頭記》第十一回《見熙鳳賈瑞起淫心》,第十二回《王熙鳳毒設相思局 》,通過鳳姐與賈瑞的風流韻事,隱射孝莊用色情誘降洪承疇。這是作者的政治用意。

新紅學家胡適、俞平伯、周汝昌等對此情節茫然得很,認為只是一個浪蕩男人調戲有夫之婦,女人過分報復流氓的普通故事,似乎超過了西方所謂的正當防衛的法學標準,有點兒防衛過分的意思。而且作者寫的未必比其他色情小說好到哪裡去。曹雪芹偏偏要寫自己的俊嫂子頻頻向男人招手,拉到鏡子裡就巫山雲雨,這個故事弄得新紅學家十分狼狽。新紅學崇拜的偉大作家曹雪芹,幹嗎要這樣宣傳自己的親嫂子呢?新紅學大專家也都傻了眼——歐美文學未見先例呀。

索隱派對此倒是很有一些見解。蔡元培、王夢阮、潘重規、杜世傑、李知其等都看出這是在隱射孝莊色誘洪承疇。

新紅學家考證不出曹雪芹的嫂子如此風騷狠毒,來一個三緘其口。索隱派認為王熙鳳不是作者的嫂子,而是清朝開國妖後孝莊文皇后。兩種紅學研究孰是孰非,恐怕不言而喻。蔡元培的「賈寶玉偽朝」論雖然比胡適的「曹寅家世論」反動,但沒有胡適派「曹家無嫂子論」那麼冒傻氣。英雄對豪傑,各有千秋吧。

《石頭記》表面故事中未見刀槍劍戟,卻寫了滿漢之間的無數次戰爭。作者將血火紛飛與刀光劍影,轉化成孝莊與雙方將帥謀臣間的卿卿我我或淫蕩故事,亦即孝莊與皇太極、多爾袞、孔有德、洪承疇、吳三桂、索尼等人之間的兒女情長——所謂「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也。

蔡元培說:賈「瑞字天祥,言其為偽文天祥也(文小字宋瑞)。」 王夢阮、杜世傑、李知其等也都認為鳳姐戲賈瑞,是寫孝莊色誘洪承疇。第十一回鳳姐點戲,一出《還魂》、一出《彈詞》、一出《雙官誥》。《還魂》隱射洪承疇因為絕食,命如游絲,喝了孝莊妃的「獨參湯」而起死回生,幽魂還身。《彈詞》隱射孝莊勸降時巧言令色,口舌生花。《雙官誥》隱射洪承疇甘為兩臣,又哄騙了崇禎皇帝,兩頭當好人。王夢阮所謂「言新夫故夫兩重榮誥也」。

《清史稿—列傳二十四》載:「莊烈帝初聞承疇死,予祭十六壇,建祠都城外,與邱民仰並列。莊烈帝將親臨奠,俄聞承疇降,乃止。」——證明索隱派是對的。

鳳姐說賈瑞是「十個裡頭也挑不出一個來」,王夢阮索隱云:「松山之敗,與文襄同被執者……共十人,偏將以下百餘人,除大壽獲免外,余俱被殺,獨械送文襄至盛京,拔識於囚虜之中,有管仲釋囚的隆遇,與群虜不同。恰是十人,故曰十個裡也挑不出一個來。此等筆墨,若嘲若譽,余意無窮。」 ——《石頭記》對《清史稿》,有根有據。

賈瑞「見鳳姐如此打扮」,王夢阮索隱云:「如此打扮,不知是何打扮,說來無根,不知即指上回所說烘的家常衣服也。瑞在寧府見鳳是盛裝,此時換家常衣服,另是一種打扮。作者著意寫此,亦自有為而然。蓋文襄松山之役被擒,太宗震其名,特令檻送盛京,百計勸降不從,絕粒多日。太宗問降人:「洪何好?有以餌之者否?」皆以好色對。太宗大喜,即飭美女數輩往,卒無效。時孝莊方為太宗妃,貌絕美,冠一時。乃效婢妝以進,遂降文襄。書中忽及改裝一事,即指此也。

鳳姐說:「少不得再尋別計,令他知改」之後,王夢阮索隱云:「下一『改』字,非改悔之改,是改節之改。鳳姐方令其死,又何慈恕之可言!可見作書人下字之妙,亦可見勸降之計,再試乃效,筆筆雙關。

鳳姐為捉拿賈瑞而點兵派將,設下圈套之後,王夢阮索隱云:「太宗之於文襄,純以計降。範文肅測之於始,孝莊後成之於終。「點兵派將」,「設下圈套」八字,足以賅括。」

賈瑞頭上被澆了一桶尿糞之後,王夢阮索隱云:「從此遂蒙不潔,作者惡之深,故詆之丑。」 對此,蔡元培則說:「瑞字天祥,言其為偽文天祥也(文小字宋瑞)。頭上澆糞,手中落鏡,言其身敗名裂而至死不悟也。」

賈瑞回家說是失腳掉在茅廁裡了之後,王夢阮索隱云:「一失腳成千古恨,是『失腳』二字的來歷。」

賈瑞病入膏肓,要吃「獨參湯」救命,王夢阮索隱云:「文襄絕粒多日,太宗百計誘食,皆不效。氣垂絕,孝莊效婢妝,貯參汁於壺,勸少飲而後就義,以壺承唇,文襄不得已,少沾飲焉,逾時竟不死,後復進,文襄連飲愈不死,精神加充。遂進饌,意轉乃降。此言獨參湯,即指此事。筆婉而達,意隱而譏,文襄見之,當有愧色。」

清末民初的索隱派大家們,受到史料的限制,索隱結果往往不准,但對賈瑞的分析卻起了拋磚引玉的作用。沒有蔡元培老師們在一片漆黑中碰壁的體會,恐怕後人連《石頭記》中一句隱意也看不懂。他們哪怕只猜對了一句,也比後來的「曹學家」、「新紅學家」、「探佚學家」、「腰斬學家」要高明一萬倍。可惜他們的代表蔡元培先生一句「賈寶玉偽朝」——宣判了這一紅學流派萬劫不復的死刑。因為否定了賈寶玉就否定了紅樓夢,反遼金元明清五位民族兄弟共建首都北京的中國歷史,反民族團結,鼓吹大漢族主義。不但不符合歷史真實,而且是罪不可赦的。中國第一所大學的校長怎麼能這樣立論?

2004深秋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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