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梅村還是曹雪芹

吳梅村還是曹雪芹

吳梅村還是曹雪芹

紅學研究

   (新聞週報2004年7月27日報道)最近,遼寧撫順市社科院院長、研究員傅波和撫順市地方史研究會常務理事、撫順市政府處級調研員鍾長山歷經6年研究,提出了一個「驚人」的觀點:曹雪芹「只是《紅樓夢》前八十回的重要增刪、編修者」,經典名著《紅樓夢》全書一百二十回的真正作者是吳梅村。

《紅樓夢》不是曹雪芹所作

    在他們之前,紅學界早有人提出《紅樓夢》的作者另有其人,但是一直沒有定論。而傅波告訴記者,就算不追究真實的作者,曹雪芹只是《紅樓夢》的整理者這是毋庸置疑的。傅波表示,從他們目前研究的結果來看,《紅樓夢》從開始流傳時起,都不曾說曹雪芹為《紅樓夢》作者。直到近代,專家們的一番考證,才最終形成《紅樓夢》作者就是曹雪芹。

    對於曹雪芹不是《紅樓夢》真正作者的依據,傅波和鍾長山找了很多:曹雪芹如果是《紅樓夢》的真正作者,不會通過焦大、柳湘蓮之口,當面辱罵曹家列祖列宗,也不會通過尤三姐托夢來詆毀他的列祖列宗。並且,清代到了曹雪芹生活的雍正乾隆時期,文字獄嚴酷,這一部反朝廷的小說,曹雪芹怎敢輕易署自己的真名?

    傅波和鍾長山觀點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到曹雪芹時,曹家早已敗落,憑他的生活經歷,不可能寫出宛如帝王的生活場景,大量的細節如果不是生活在其中,是很難靠想像描寫出來的。

為什麼是吳梅村 

    那麼《紅樓夢》的真正作者會是誰呢?以前就有懷疑者認為,有可能吳玉峰、或者孔梅溪、或者棠村就是《紅樓夢》的作者,但是傅波和鍾長山採用遞進取字法把上述幾個人名進行了組合,結果正是吳梅村。

    傅波和鍾長山解釋,可能是後人擔心作者因寫作《紅樓夢》而落入殘酷的文字獄,因此採用了如此隱諱的方式把作者的姓名隱含其中。這種做法在當時相當普遍。值得注意的是,《紅樓夢》中許多人物、場景的生活原型都能在吳梅村詩中找到。如《清涼山贊佛詩》描寫順治皇帝和董小婉的愛情傳說,與《紅樓夢》中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極其相似。

    《紅樓夢》有著較高的文學造詣,而吳梅村恰好也具有高超的寫作技巧。同時,吳梅村的政治觀點同《紅樓夢》創作主題相吻合——傅波尤其強調這一點。從吳梅村簡歷可知,他一生坎坷,經歷了明清兩朝的政治鬥爭,使他本人吊明之亡的感情加以昇華,對清產生了憤恨之情,卻因有所避忌只能用「不能補天」的頑石來做喻托,通過閨友閨情披露自己一段極不尋常的情感史話和政治主張。吳梅村曾有詩「我是淮王舊雞犬,不隨仙去落人間」,就是格格不入的政治思想的寫照。並且吳梅村「死後殮以僧裝」,「墳前立一圓石」作墓碑,也暗含了《紅樓夢》中石頭的寓意。

    還有一點,吳梅村是明末清初著名的書法家、畫家。《紅樓夢》中有關繪畫和書法的情節描寫對吳梅村來說是輕車熟路。而且相對於曹雪芹的生活窘境,曾經隱居十年的吳梅村具有寫作這樣一部鴻篇巨著的時間。

曹雪芹做了什麼

    如果說作者真的是吳梅村,那麼曹雪芹都幹了些什麼呢?傅波和鍾長山表示,曹雪芹是《紅樓夢》前八十回的增刪、編修者,而後四十回曹雪芹尚未來得及修改就去世了。

    曹雪芹做了大量的增刪《紅樓夢》的工作,如其刪去了(或丟失)「秦可卿淫喪天香樓」、「獄神廟茜雪慰寶玉」、「花襲人有始有終」、「衛若蘭射圃」、「王熙鳳知命強英雄」等至今不見於各種《紅樓夢》版本,而只有提綱見於脂批的有關文字,揉進了曹雪芹自己和若幹好友的經歷和社會上的一些傳說。所以使同時期的批書人看到了活脫脫的身邊人物形象。

    還有很多細節也可以看出曹雪芹刪改原著的痕跡。傅波引用紅學家趙岡的研究:從庚辰本脂評《石頭記》可以發現原著曾寫鳳姐有兩個女兒,大的叫「巧姐兒」,小的叫「大姐兒」,這明顯可以看出鳳姐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兒。曹雪芹要增添發生自己身邊的故事情節,故在四十二回中為了鳳姐的女兒與劉姥姥拉上聯繫,改寫成鳳姐只有一個女兒,原名叫大姐,後來按劉姥姥的意見改名為「巧姐兒」。當時曹雪芹在增刪中忘記照應前面,所以在庚辰本中第二十七回、二十九回的文字未改,直到戚本時代才被改掉。

    可是吳梅村和曹雪芹畢竟相隔幾十年,為什麼到曹雪芹才廣泛傳播,導致大家都認為他是作者呢?傅波說,他猜想《紅樓夢》完成的最初七十餘年中,只流傳在極小的圈子內,主要原因是其中確有「礙語」,這些「礙語」牽涉到當時的政治禁忌,直到曹雪芹做了增刪,潤色剔去礙語之後,才得以流傳。

■採訪手記

民間學者值得尊敬

    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傅波也表達了他的一些困惑,他不知道他的觀點是否會被接受,儘管他隸屬於社科院這個大機構,但「畢竟我們是小地方的」。

    對此,吉林大學文學院趙雨老師說,學術界出現這樣百家爭鳴的局面挺好的,歷史畢竟已經過去,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謎,有些人對這個有興趣研究,這是一件好事。學術研究就應該個性化、多元化,只要別把一家之言當成定論,讓大家都去服從就行了。

    「關於《紅樓夢》作者不是曹雪芹爭論很多,有不下十幾種說法,其實相對於作品本身來講,誰寫的都不重要,不管誰寫的,《紅樓夢》都是很了不起的巨作,」趙雨說。其實,國外也存在類似的爭論,像莎士比亞就有人懷疑他根本不存在或者作者並不是他,且得到著名學者的贊同,這其實更多的會成為大家的談資,作為「你知道嗎,根本就沒有莎士比亞這個人」的形式出現,與純粹的文學研究還搭不上界。

    趙雨還提到「一個有趣的現象」:現在的學術界,能夠提出「奇談怪論」的大都是「在野」的學者,多為業餘或非專業,而且在省會城市以上的不到1/3,2/3的比例都是在民間——「但他們同樣值得尊敬」。

對話  否定曹雪芹?否定紅學研究?

    記者:您覺得做學問應該抱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傅波:我認為應該本著求真求實的態度,應該營造一種百家爭鳴的氣氛,通過爭鳴還歷史本來面目。學術界沒有爭論是不正常的。

    記者:您這個發現的意義在哪裡?

    傅波:可以說,我們這個結論顛覆了紅學研究的基礎。《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這是國內外學者普遍承認的一個結論,幾乎已經形成定論,這個結論明確地寫進了學生的教科書。尤其在紅學中,對曹雪芹的研究已經形成非常茂盛的一個分支。如果否定曹雪芹,那麼他們這一大群人豈不是很尷尬?

    記者:說吳梅村是作者,在你們之前有嗎?

    傅波:其實研究者中,懷疑曹雪芹並非作者的早就大有人在,有的說是脂硯齋,有的說是明代崇禎皇帝的兒子朱慈,但是好像都沒有得到學術界的普遍重視。至於確認吳梅村是紅樓作者,是我們第一次提出。其實就算我們今天不提出來,以後也會有人提出這個觀點來的。

    記者:您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紅樓夢》嗎?您是紅樓夢學會的會員嗎?

    傅波:不是。紅學方面,我算業餘。而且我們又是比較偏遠的小地方的,所以這個問題我跟鍾長山已經考慮了五六年了,一直沒有輕易提出來。

    記者:您目前收到來自行業內的反饋信息嗎?

    傅波:目前還沒有,我們的論文是發表在撫順一家刊物上的。

    記者:論文發表了,也引起了一些注意,您現在怎麼想?

    傅波:我就是想把問題提出來,讓大家把這個問題爭論清楚,以證明研究中國傳統文化也應該有個科學態度。

    記者:我看到一些文章,說近年來,《紅樓夢》的研究已經走入困境,很多紅學專家也拿不出什麼新的研究成果,反而去關注「紅樓女子是大腳還是小腳」、「賈寶玉為什麼蹲下小便」以及「『爬灰』的出處」等問題。

    傅波:現在很多人是靠一部《紅樓夢》吃飯的,研究了這麼多年,到了窮盡處,也只有找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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