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紅樓三玉
提要:
(1)洪升創作了《紅樓夢傳奇》(戲曲),而且是全本;
(2)洪升在創作《紅樓夢傳奇》或《風月寶鑒傳奇》之前,應有一個相同內容的、至少是中長篇的傳奇小說或話本。作為底本;
(3)洪升對《紅樓夢》的貢獻應居首。
籠統地講,我相信「洪升初創《紅樓夢》」說,也有條件地相信「曹雪芹對《紅樓夢》的貢獻」說,這在「曹雪芹真假辯」文中已談過。「說」者,「學說」或「說法」也,可以是定論,也許暫時還只是一種說法而已。
相信「洪升說」是因之更合情理,可以解釋「曹?說」所無法解釋的諸多問題,甚至是一些「牛角尖」的問題。「曹?說」研究、探索了一百多年,資料豐富,該說的都說了,實在說不通,即用「偽作」或「作偽」來「解釋」,甚至有意避而不談,這不是科學的態度。
不知胡適之先生何許人,只聽說他有一句名言,曰:「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太有道理了,大學問。
做科學技術研究的人,何嘗不是有意無意地走著這樣一條路。一個研究課題,或者項目的確立,都帶有「大膽假設」的意味,當然不是空想。下一步便是通過考察、收集資料、分析研究、單項試驗、模型試驗、中間試驗、原型試驗,一步不可忽視。直到工程、設備投入運行,還要繼續觀測研究。「紅學」研究難道不是如此?如果在實驗過程中出現與原設想相悖的數據資料,決不可隨意刪去或不予理睬,或人為製造修改原始數據,這無異於做「偽證」。一個異常的數據甚至可以推翻原假設的全部工作。
相信「洪升說」。但是我認為他目前還只是一個雛形,相信會有更多的發掘來完善他。
一個具有末世情結,有過多部著名傳奇作品經驗,出身「詩禮簪纓之族」,經過「溫柔富貴」的生活,「社會關係有問題父親判刑」,「被抄過家」,「半生潦倒」,一一細推了去,從「模糊邏輯」推斷,此人極像「作案人」(非貶義詞,「紅案」耳),且具有「作案」時間,(1645-1704),地點和思想基礎。此人是誰?能否肯定就是洪升?考據了百年的江寧織造曹家,也具備這些條件。類似的還可能張家,李家。就是說這些條件不具備「唯一性」。
土默熱先生的「洪升初創說」為追蹤「紅案」提供了關鍵性的支持:康熙四十一年,朱彝尊為洪升做過《題洪上捨傳奇》的詩。康熙四十三年,洪升受曹寅之邀,來金陵上演《長生殿》並攜有「行卷」(手稿)。如果「行卷」未包括《傳奇》,則別論。若有,那是什麼?(1)與《紅樓夢》無關的其他作品;(2)有關《紅樓夢》的傳奇作品。若為後者,則(1)與《紅樓夢》內容大致相同的傳奇故事或話本;(2)確實是《紅樓夢傳奇》戲曲;(3)兩者均有。畢竟《紅樓夢》是從江寧織造曹寅的孫子這一代傳抄問世,這是不爭的事實!順著曹?、曹寅這條線索,反向追蹤洪升,應是一個合理的路徑。這對確立洪升在《紅樓夢》中的地位,至關重要。
下面不妨試試看,將120回本《紅樓夢》的主要章回,按故事情節的發生,發展蹤跡,還原成傳奇劇目,做一次」模擬試驗」,感謝「紅樓藝苑」提供這樣一塊自由發表意見的園地.若說不准,供專家們噴飯可也.
劇名《紅樓夢》傳奇或《風月寶鑒》傳奇
序幕 「太虛幻境」 (眾角亮相) 第1、5回
第一出 「通靈寶玉」 (寶玉出場) 第2回 「冷子興演說榮國府」
第二出 「黛玉進府」 (黛玉出場) 第3回 「榮國府收養林黛玉」
第三出 「紅粉裙釵」 (女配角亮相) 第3~10回
第四出 「風月寶鑒」 (情節戲) 第12回 「王熙鳳毒設相思局」
第五出 「天香玉殞」 (情節戲) 第13回 「秦可卿淫喪天香樓」
第六出 「寶玉試才」 (情節戲) 第17回 「大觀園試才題對額」
第七出 「黛玉傳詩」 (情節戲) 第18回 「助情人林黛玉傳詩」
第八出 「元春歸省」 (情節戲) 第18回 「慶元宵元春歸省」
第九出 「村嫗進園」 (丑角戲) 第6、39回 「劉姥姥信口開合」
第十出 「戲語西廂」 (情節戲) 第23回 「西廂記妙詞通戲語」
第十一出「黛玉葬花」 (情節戲) 第27回 「埋香塚飛燕泣殘紅」
第十二出「紅樓二尤」 (情節戲) 第65回 「尤三姐思嫁柳二郎」
第十三出「瀟湘驚夢」 (情節戲) 第82回 「病瀟湘癡魂驚惡夢」
第十四出「黛玉焚稿」 (黛玉結局) 第97回 「林黛玉焚稿斷癡情」
第十五出「寶釵出閨」 (寶釵結局) 第97回 「薛寶釵出閨成大禮」
第十六出「寶玉出家」 (寶玉退場) 第119回 「中鄉魁寶玉卻塵緣」
尾聲 「重返太虛」 (眾角謝幕) 第120回 「甄士隱詳說太虛情」
(全劇終)
以上只是試驗性地將小說壓縮成一個劇本。帶序幕、尾聲共十八出。查洪升的《長生殿》四十七出,湯顯祖之《牡丹亭》四十出;孔尚任(相信此人可能是《紅樓夢》中所提到的「東魯孔梅溪」)的《桃花扇》試一出,續四十出共四十二出。《紅樓夢傳奇》至少也在五六十出以上。前面的「模擬」劇涵蓋了一百二十回本《紅樓夢》的主要重頭戲。
(一) 洪升具備《紅樓夢傳奇》作者的基本條件。
前文所提到的《洪上捨傳奇》可能是一個戲曲本的問題,在《紅樓夢》一書及評批中也可見端倪。第十三回(畸笏叟)批語有:「因命芹溪刪去『遺簪』、『更衣』諸文……」這「遺簪」「更衣」很像其中某出戲的名字,或象「天香玉殞」一齣戲中的兩個段子。從而也透漏了畸、?、脂們曾保存、參考和依據了一個傳奇劇本!它是洪升的《紅樓夢傳奇》的可能性極大。在「模擬劇」中每出以四字名之,如「瀟湘驚夢」,從以上評批中看出該傳奇每出戲以二字名之,這與《長生殿》、《桃花扇》一脈相通,如「更衣」、「春睡」、「哭主」,……
從杜撰劇本可以看出:《紅樓夢》中的主要情節故事均可以作為獨立的折子戲來演。可想洪升當年在構思《紅樓夢》傳奇時,曾考慮到《長生殿》的教訓。在《長生殿》的《例言》(洪升?思父識款)裡說得很是明白:「今《長生殿》行世,伶人苦於繁長難演,竟為?輩妄加節改,關目都廢。吳子(土先生考證為《紅樓夢》題名者吳玉峰)憤之……取簡便,當覓吳本教習,勿為傖誤可耳。」這從百二十回本小說中也可察覺,凡「重頭戲」處,故事相對獨立性很大,而「貫」起來,則又是一個完整的大故事。在通常情況下,多演折子戲。比如賈母做壽這種場合,演全本顯然不合適。演折子戲,根據場合,選擇的自由度多些。伶人之苦,傖人妄改的問題迎刃而解。以上僅從小說和評批中所露出的馬腳來推斷。事實上,評批中可找到更直的證據。
(二)洪升在《紅樓夢傳奇》創作之前,先作了一部與傳奇戲本故事雷同的傳奇小說或話本。
洪升在創作《長生殿》時,參考了白居易的《長恨歌》;王實甫根據元稹小說《會真記》作《西廂》;話本《杜麗娘慕色還魂》為《牡丹亭》提供了基本情節。那麼洪升在寫《紅樓夢傳奇》之前,是否應該有一個故事情節的底本呢?按理說應該有的。洪升依據自身家事的某些往事,耳聞目睹和想像,先寫一個中篇乃至長篇小說是工作需要。否則寫這個劇本很難運作。
在《紅樓夢》第二十二回「聽曲文寶玉悟禪機」寶玉因寶釵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鬧五台山》的戲文其中有一句「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寶玉回房談及此句,不覺淚下,似乎悟到了什麼,?了一首詞:「無我原非你,從他不解伊,肆行無礙憑來去。茫茫著什悲愁喜,紛紛說甚親疏密,從前碌碌卻因何,到如今,回頭試想真無趣。」緊接著有一條評批:
「看此一曲,試想作者當日發願不作此書,卻立意要作傳奇,則又不知有如何詞曲矣。」在這短短的一條批裡,有三個關鍵詞:「作者」,「書」,「傳奇」。
(1)「作者」指的是誰?
首先認為這「作者」與《紅樓夢》正文與其他評批中所云「作者」是指同一個人。 如:
「作者自云:因曾經歷過一番夢幻之後……」
「作者本意原為記述當日閨友閨情」
「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紅樓夢》裡說的明明白白,曹雪芹(當指曹寅曹?)只是「披閱增刪」。脂硯也旁證:「若雲雪芹披閱增刪……」看來作者不當是曹雪芹,何況畸,脂。這位「作者」隱指洪升是合乎情理的。
(2)「書」和「傳奇」指什麼?
在那條批語中,說作者不願作「書」,卻立意作「傳奇」,顯然「書」和「傳奇」不是一碼事兒。「書」單指小說或話本,「傳奇」指劇本,這與在另外的脂批中所說:「雪芹舊有《風月寶鑒》之書。」的書是指同一目的物。可見,曾有一本小說叫做《風月寶鑒》,棠村作過序。以《風月寶鑒》小說作為底本,洪升立意要把它作成傳奇劇本。
我懷疑這條批語為曹寅原批,脂硯轉錄,只有曹寅可能有第一手資料,瞭解這個情況。若為脂批,那也是脂硯們從前人處聽來或看來的第二手資料。
從這條批語所處的位置來看,當批書人看到「回頭試想真無趣」,想到「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的詩時,有所觸動,記起這件事兒,即批上了。細節無關緊要,這條批語十分明確地告訴我們:洪升先在做小說,但他的志向是要做傳奇。從而推斷朱彝尊所說「洪上捨傳奇」是指《紅樓夢傳奇》,「雪芹」舊有的《風月寶鑒》是一部與120回本《紅樓夢》故事相似的小說或話本,也就是《紅樓夢傳奇》的底本,創作於傳奇之前。
(三)「書」和「傳奇」都是完整的故事??全本。
《紅樓夢》第一回中說此書「其中大旨談情」,又說「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都明白地交待了,這是一場「愛情悲劇」。它的「情」不消多說,這「悲」字既不像杜十娘、祝英台,也不同楊玉環,而悲劇的結局是「自色悟空」。這就是說洪升在創作前已確立了故事的總綱,主人公的結局是最終「遁入空門」。洪升當年,而非當今,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和「文藝理論」,沒有把主人公寫成一個與封建禮教、封建道德做「不懈鬥爭」的「勇士」,而是出家做了和尚。因而遭到許多非議和不滿,至少是「遺憾」。故把這個「罪責」加在「高鶚續書」的頭上。這實在是太抬舉高鶚的了。高鶚自有他的功勞,另當別論。
讓我們再回到「模擬劇本」中,第十出「戲語西廂」(23回前),這出之前,是真正的鼎盛時期,包括感情戲都是一帆風順、歌舞昇平、盛席華筵,甚至出殯都熱鬧非常。第十一出到第十三出(24?82回)家族和感情已經危機四伏到激化。從「黛玉焚稿」到「寶玉出家」(97?120回),主人公們的悲劇結局是一個必然而自然的結果。因此推斷:洪升的小說底本至少是一個較粗線條的全本,其傳奇戲本也同樣是一個完本。否則何以用「半拉本」請棠樹作序,請吳玉峰、孔梅溪題名。若洪升找到曹寅是談傳奇的「出版事宜」或「演出安排」,則是全定本無疑。至於那本小說「底本」,「作者當日發願不作此書」,而把精力集中於他所專長的《傳奇》上。這個底本因有相當多的「創作空間」,這就給後來的曹家無意中留下伏筆。無怪乾隆年間的裕瑞有話(引戴不凡先生文)「聞舊有《風月寶鑒》一書,又名《石頭記》,不知何人之筆。曹雪芹得之,乃以近時之人情諺語夾寫而潤色之,藉以抒其寄托。以是書所傳述者,與其家之事跡略同,因借題發揮,將此部改至五次,愈出愈奇,……聞其所謂寶玉者,尚系指其叔輩某人,非自己寫照也。」此話非望風捕影。它給出了幾個重要線索,計有:
(1) 舊有一書,不知何人之筆;(可能看過脂批)
(2) 雪芹得之;(表明不是原作者)(看過紅樓夢)
(3) 與其家事略同,潤色,寄托之;(世間傳聞)
(4) 「寶玉」叔輩某人寫照。(著些邊際的賈雨村言)
這些都是後話,將在《曹寅、曹?與紅樓夢》文中再談。
(四)洪升對《紅樓夢》的貢獻應居首位。至少可以說書中和脂批中反覆提到的「作者」才是《紅樓夢》的初創者,這一點曹家人都沒有否認,這個頭銜今人何必硬塞給曹?(芹溪)。
無論洪升的小說或傳奇,不可能作的太長,太大;小說作為傳奇的底本,故事可能更梗概些。傳奇才是洪升的「拿手好戲」,在清初不會有今日之大舞台,戲曲的主角色不會太多,應該不足十二釵,更沒有副冊,又副冊。這就為下面所要提到的曹寅,曹沾的增刪,潤色再創作提供了廣闊的空間。洪升作為《紅樓夢》始作俑者,說他貢獻居首,比較公平。
劉一心 二00四年五月四日 鄭州 黃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