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美女如雲,黛玉緣何第五
在拙文《<紅樓夢>裡最美的十二位女人》中,我將黛玉列為《紅樓夢》裡的第五美人,因此而遭受了無數黛玉擁躉的磚頭和臭雞蛋,非議之聲,如雷貫耳。令我心有餘悸,臉有餘疼。按說這個誤會本不應發生,奈何眾人,只重結果,忽略過程,枉費了我的一番思量。
其實,與這些人揣測的剛好相反,我恰恰是一個「揚黛抑釵」的典型。《紅樓夢》裡最讓我心動、心痛、心有獨鍾的女子就是黛玉。其他人再好,也不過只是人間極品,而黛玉卻是「只應天上有」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孔子口中的《韶》,盡善且盡美。餘下之人裡,惟湘雲、探春能與黛玉略相彷彿,至於寶釵實乃大俗若雅之人,根本就不配與黛玉相較。
既然如此,我為何只將黛玉排在第五的位置上?這其中的緣故,且聽我娓娓道來。
首先,我排此榜,有個前提:單以容貌而論。也就是只考慮長相與身材,其他如心靈美、內在美、氣質美等統統不在考慮之內。這個前提至為關鍵,如果沒有這個前提,黛玉肯定是理所當然的第一。
接下來,具體說說我為何將秦可卿、寶琴、尤三姐和寶釵列在黛玉之前。
先說寶釵,釵、黛之美,當在伯仲之間,二人環肥燕瘦,各有所長,究竟誰比誰美,要看各人眼光。我覺得寶釵應比黛玉略美,並不是因為我喜歡寶釵,相反,我覺寶釵其人工心計,善偽飾,虛假無情,已到了大俗若雅之境界,可怕之至,其人根本不配與黛玉相比。但在長相上,寶釵應比黛玉略美,只有這樣,才能更加突顯寶玉對黛玉的愛,是一份純粹的真愛,與容貌無關,與身世無關,與利益無關。甚至寶玉自己說的「親不間疏,先不僣後」也不過是一句托詞而已。二人為的都是自己的心,兩顆心其實又是同一顆心。說白了,儘管寶釵長得更美,也更有錢,可不愛就是不愛,曹公借此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錢財、容貌這些外在的東西,都與真愛無關。因此,我說寶釵外貌略勝黛玉,實為反襯寶黛之愛。何況書中提到寶釵之美時,也確實說了「人多謂黛玉有所不及」的話。
而後,寶琴的出現,與此相同,從書中的字裡行間我們可以看出,寶琴之美當在乃姐之上,自然也就在黛玉之上,可寶玉面對更加美貌的寶琴,依舊不為所動,甚至當紫鵑說:「老太太都要給你定下親了,定的是琴姑娘」時,寶玉笑道:「人人只說我傻,你比我更傻。不過是句頑話,她已經許給梅翰林家了。果然定下了她,我還是這個形景嗎?剛剛的這幾日才好了,你又來慪我。」可見其對黛玉之愛,已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境,令人心生嚮往,卻不能至。
與寶琴相比,容貌更美的當數可卿,因為她身兼釵、黛二人之美於一體,這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排在首位,名至實歸。
最後說說尤三姐,尤三姐美到什麼程度,我們可以用比較法來判定,書上說三姐之美「已將她二姐壓倒」,尤二姐「若論標緻,較鳳姐更勝五分」,而鳳姐之美已然「恍若神仙妃子」了,由此可見,尤三姐之美不在可卿、寶琴、釵黛之下,正如寶玉所說:「是個絕色人物」。此外,書上還說「據珍璉評去,所見過的上下貴賤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綽約風流者。」賈珍、賈璉是見過黛玉和寶釵的,卻依然下此結論,說明尤三姐之美當在釵、黛之上,當然賈珍、賈璉不過是「皮膚濫淫之蠢物爾」,黛玉的內在美和氣質是他們永遠都無法領略的。不過,我這個「榜」所排也只是容貌而已。故此,尤三姐排在了釵、黛之上。
以上所述,句句推心置腹,望大家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