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塚葬桃花」
《紅樓夢》之猜想(十二)
「百年孤塚葬桃花」--曹寅筆下的晴雯
兼談山東趙秋谷
晴雯是曹寅在《金陵十二釵》中,寫的最成功的一位女性。她雖然是一位身份低下的丫鬟,但作者卻是用自己的血調淚水,書寫而成。世人對晴雯的同情和由此而對封建禮教的控訴,超過了她的主子林黛玉。之所以如此,猜想、推測其中必有曹寅的一段隱情……。也可從晴雯故事的索隱,來看《金陵十二釵》的作者。
翻閱端木蕻良老《說不完的紅樓夢》中《曹寅剪影》一篇短文,其中對曹寅的評價極高,當然不是指他的『政績』,而是造詣不凡的文學成就和豐富的感情世界。而在《淺談曹雪芹的風貌》中的那位所謂『曹雪芹』的曹芹溪,相比之下,後者確是黯淡無光。若說有光,也只是《紅樓夢》的反射光。 曹寅自刊的詩集中,保留了一首題為《吊亡》的詩:
枯桐鑿琴鳳凰老,鴛鴦塚上生秋草。
地下傷心人不知,綠草紫竹愁天曉。
清霜九月侵蘿衣,血淚灑作紅冰飛。
蘭椒樓酒為君薦,滿地白雲何處歸?
端木老人分析,這是一首對心愛人或說紅顏知己的真情懷念的詩作,詩中找不到此女的身份。但從『塚上秋草』看,似是一座荒墳,是位身份不高的女性。我猜測此女正是《紅樓夢》小說黃土垅中的薄命女兒晴雯。若說秋草孤墳下的『她』是晴雯的原型,曹寅在創作《金陵十二釵》寫晴雯的故事時,將對此女的舊情、深情,有意將筆墨傾瀉在晴雯這個角色上,借題發揮。這裡不妨試猜一番:晴雯在當時,是一位社會地位極低的貼身丫鬟,當初,賴大家用銀子買來的,因賈母見她生得伶俐標緻,十分喜愛,賴大便孝敬給了賈母,進了榮國府。『晴雯進來時,也不記得家鄉父母……』這與《吊亡》詩中的秋草荒墳,『滿地白雲何處歸?』是完全吻合的。滿地白茫茫的是迷霧,而非白雲,分明是『天陰雨濕聲啾啾』的場景。芳魂無父母家鄉可以歸宿。《紅樓夢》中的晴雯死後,『抬往城外(火)化人場上去了』其結果只能草草埋在亂墳崗,芳魂更無父母家鄉可以歸宿,甚至並無墳塚,將白骨一拋了事。《芙蓉誄》中的『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楸榆颯颯,蓬艾蕭蕭』之情景比《吊亡》相似而更為淒慘。寶玉用了一幅『晴雯素日所喜之』冰鮫?(hu,一種絲織品,蘿?或羅?),寫下《芙蓉女兒誄》,前序後歌的長篇祭文,無墳可找,也只能在芙蓉花前祭奠。序言一開始,《脂批》便批有:是八月。本回小說中也有『恰好這是八月時節』。曹寅的那首《吊亡》詩中有:『塚上生秋草』、『清霜九月侵蘿衣』。在亡故的時節上,一說在九月之前,一說在八月,兩者也是吻合的。《芙蓉誄》與《吊亡》的用意及內容也是相通的。曹寅由墳上秋草,聯想到已是初秋,清霜侵襲著還穿著蘿衣的死者。蘿衣便是晴雯素日所喜歡的『蘿?單衣』。緊接著一句:『血淚灑作紅冰飛』。這『冰』應指『冰鮫?』,被血淚染作紅色的『蘿?單衣』。正是小說中,寶玉探視臨終前的晴雯時,晴雯在被裡,將貼身穿著的一件舊襖脫下,讓寶玉穿上的這件『紅綾襖』。『飛』即『飛昇』有『升天』之意,《紅樓夢》中,晴雯果然在天上做了花神。猜想曹寅『吊亡』的這位紅顏知己,極有可能曾是曹寅的貼身丫鬟。她的死,對曹寅來說,幾乎是刻骨銘心的,用小說的形式『悼紅』、『記述當日閨友閨情』。晴雯可能是作者『半世親睹親聞的這幾個女子』中,頂重要和最懷念的一位,也是紅顏中最純潔的一位。小說中晴雯病重被逐出大觀園,躺在燈姑娘家的破席土炕上與寶玉的一段對話,被燈姑娘偷聽,借燈姑娘的口:『誰知你兩個競還是各不相擾,可知天下委屈事也不少』。將代表封建禮教的王夫人等,做了無情的鞭撻!與晴雯相同身份的襲人相比,她們對晴雯的看法,競不如多渾蟲燈姑娘!曹寅與亡者之間的真情與委屈,是晴雯故事寫得最為感人、最有教義的重要原因。《脂批》在小說第七十七回,講到晴雯身世時,有批語:一篇為晴雯寫傳,是哭晴雯也;非哭晴雯(假借),乃哭風流(是真)也。足見晴雯在小說創作中的重要地位。
《芙蓉誄》中『夾批』最多,雖難準確斷定是誰人所批,也足以說明對此祭文(晴雯)重視非常。
《紅樓夢》第五十二回《勇晴雯病補雀金裘》,晴雯剛剛補完,『一時只聽自鳴鐘已敲了四下』,《脂批》在此不失時機地寫夾批:『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樣法,『避諱』也。查全部《紅樓夢》多處出現『寅』字,均不見有此類批語。故可斷定是批書人有意在此作關節:猜想這『自鳴鐘響了四下』的寅刻,正是當年曹寅出生的時辰,故取名『寅』。曹府上下都還記得這個典故,批書人正好借此機會來個『一擊兩鳴』:一鳴曹寅之名;二鳴『寅刻』之典。然而這『避諱』二字作何解釋?我認為:對批書人來說是假;對作書人來說是真避諱。作書人曹寅用血淚來借寫晴雯,本來就是懷念自己已故的紅顏知己。將自己的名字鑲嵌在寶玉和晴雯之間(小說中正是在寶玉剛躺下而睡不著與晴雯剛剛補完雀金裘兩句間),是作者曹寅的心願。或許在《金陵十二釵》原稿上的『寅正初刻』覺得太露,而改成『自鳴鐘響了四下』。既增加了小說的音響效果,而又不露聲色的嵌進了『寅』字,這是最巧妙的『名諱』。曹寅將這段真情,在這『無可奈何之日』,深深地埋進小說之中……。事實上,作者和批者對『寅』字均無避諱,不像林黛玉對她的母親賈敏的『敏』字,少寫一筆之類的避諱。尤二姐死後,小說中說『寅時入殮大吉』,賈元春死時,兩次提到『寅』字,也都不見『避諱』的痕跡,就足以證明。此外,《芙蓉誄》中的大量無署名的注和批,而黛玉的《葬花吟》中競無一注,只在詩末有一眉批:余讀《葬花吟》凡三閱……有客曰『先生身非寶玉,何得而下筆,即字字雙圈,料難遂顰兒之意。俟看過石兄後文再批』。噫唏!客亦《石頭記》化來之人,故擲筆以待。這『先生』是指洪升,則《葬花吟》便可能是《風月寶鑒》或《石頭記》中洪升的詩作。『客』便是曹寅的客人,此人極有可能是曹寅在《讀洪(升)?思稗畦行卷感贈一首兼寄趙秋谷贊善》詩中的趙秋谷(執信,清著名詩人),『客亦《石頭記》化來之人』說明此人對《石頭記》知情。正是指康熙四十三年五月,曹寅生日,洪升帶來《石頭記》,即洪?思行卷。趙秋谷是洪、曹的朋友,當年曾為《長生殿》點評過,也是『長生殿事件』的受害(革職)者之一。這次洪升來金陵曹寅府上祝壽做客,趙應在被邀請之列,也來金陵便是情理中事。曹寅為洪升行卷寫的《感贈詩》,兼寄秋谷贊善,贊善可能是秋谷被革前的職稱,與洪、曹關係不是一般。在洪、曹二人談論《石頭記》當時在場,方有《脂批》中的那段『客曰』,否則這客何以知道石兄有『後文』。『俟看過石兄後文再批』是說等待看到曹寅兄後來的大作之後再批不遲。秋谷於乾隆九年去世,之前,他有充分的時間和能力『再批』。『石兄後文』顯然不是『先生後文』否則,何必『擲筆以待』,翻過幾冊便是『後文』了。趙秋谷比曹寅小八歲,此人有可能在洪升死亡前後,曹寅也尚未寫《金陵十二釵》之前,秋谷因知道曹寅和洪升的創作計劃,在翻閱洪升手稿時,留下的一段話,故有『再批』及『擲筆以待』一說。《芙蓉誄》中,眾多無落款的批注,其中可能有些是『趙批』(脂評石頭記中的評批,除脂硯、畸笏外,尚有吳批、孔批,今又增一趙秋谷,趙批),趙秋谷其人,是有據可查的與洪升、曹寅及《石頭記》有直接關係的重要知情人之一。這『余』,我認為應是曹俯(?,此時尚未取畸笏叟筆名)自己,曹俯小秋谷約三十歲,曹俯繼任江寧織造時或此前,秋谷可能再次來過曹家,並閱過《金陵十二釵》手稿或者遺稿,具備為《芙蓉誄》寫批能力和時間。此批中的『客曰』只能是曹俯的回憶或從《風月寶鑒》轉抄。秋谷(客)曰『先生身非寶玉,何得而下筆……』可見是書《石頭記》也非洪升先生寫的自傳。『石兄後文』自然也不是『寶玉寫的後文』,這就是說『前文』、『後文』都不是自傳。『晴雯故事』雖然作者有事實和情感依據,但也不是那位『秋草荒墳』下的女子生前的全部經歷。小說必須有它藝術再加工的過程。被晴雯感動的是讀者;被那女子感動的只是曹寅。上面提到的這條批,是在《葬花吟》之後,『俟看後文再批』,即另一部長詩《芙蓉誄》上,我們今天所見的注批,應是秋谷『再批』的內容。
『百年孤塚葬桃花』是曹寅的詩句。許多分析《紅樓夢》的文章中,因有葬、花二字,多用來比喻林黛玉。實際上仍是曹寅用來悼念他的那位已故的紅顏知己。何況黛玉所葬之花並非桃花,而是小說中點明的『許多鳳仙、石榴等各色落花』。即便是後來黛玉死去,因未出嫁,還是回到南邊,葬在父母身旁,至少不是『秋草孤塚』。足見曹寅也是一位情種情癡,生在官宦富貴之家,有條件接觸各種社會身份的女性,加上自身的天賦,天時、地利、人和俱備,才寫的出象『晴雯故事』這樣的文學作品。試想他的孫子曹芹溪,只能說他的『出身成分』是劃在官僚階級,但他真正的生存環境卻是『詩書清貧之族』甚至是『薄祚寒門』,『樹倒猢猻散』的境地。按照賈雨村的理論,芹溪雖然『斷不能為走卒健僕』但也在『逸士高人』之下。欲全部寫完《紅樓夢》這本深刻的作品,尤其是『晴雯故事』,憑心而論,他是有困難的。
從以上跡象分析,可見晴雯這一角色,在曹寅心目中的地位。猜想曹寅之所以同意擴寫《風月寶鑒》為《金陵十二釵》,此為重要動力之一。此外,作者『半世親睹親聞的女子』、眾多的閨友、可歌可泣的閨情,在當時的封建社會,作者對封建女性,無論世人所謂的『好女人』還是『壞女人』,都給予客觀的同情,無論賈元春還是晴雯,甚至象燈姑娘這樣的人,也有其好的一面:寶玉和晴雯之間的流言蜚語,從她的口中還以清白,而不是襲人。在曹寅的筆下,寫出一部驚人的現實之作,在康熙時代,那還是很可能的事了。
曹寅寫完晴雯故事,了卻心中一大塊壘,也算情債吧。此時已到第七十九回,後來的《脂硯齋評批石頭記》八十回結尾。也是《紅樓夢》感情戲,事實上的最高峰。這個『高峰』並非『黛玉之死』。恐怕也是《脂評石頭記》先出八十回的原因之一。
《石頭記》和《金陵十二釵》產生於康熙盛世,整個雍正王朝她銷聲匿跡,至乾隆盛世,她匿而復(半)出,改名《脂硯齋評批石頭記》;乾隆末年,遍體鱗傷的《紅樓夢》方給世人以全貌。 從晴雯的索隱來推測,《紅樓夢》章回小說主要是康熙時的曹寅所寫。趙執信(秋谷)應是《紅樓夢》早期的重要見證人,是在曹寅、曹俯(?)兩代之間起著承上啟下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