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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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消息

□採訪背景

著名作家劉心武十多年來堅持從秦可卿這一人物入手解讀《紅樓夢》,開創出「紅學」的「秦學」分支。2005年4月,劉心武開始在央視《百家講壇》節目中「揭秘《紅樓夢》」,到7月2日共播出13講,完整揭示出秦可卿身世與原型之謎,在觀眾中引起強烈反響。同期,由書海出版社出版的劉心武新著《紅樓望月》屢告脫銷,三月之內三次印刷。

 

□三釵揭秘

  秦可卿原型身份是公主 

  秦可卿的原型,是康熙朝廢太子胤的女兒,也就是在乾隆四年發生的「弘逆案」的主謀弘的妹妹。弘那時以理親王的身份,在京郊府第裡另立內務府七司,並集結自己的政治力量,蓄勢待發。當時包括曾被雍正優待甚至重用的王侯及其子弟,仍視雍正為篡位之君,不承認乾隆繼位的合法性。在他們心中,乾隆只是個偽「日」,而當年被康熙兩立兩廢的太子胤的兒子弘,才是個正根正苗的「明月」,而且眾望所歸,正所謂「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秦可卿是被賈府藏匿,敗露後才懸樑自盡的。

元春成為政治犧牲品

在《紅樓夢》「寫兒女的筆墨」的表面文本下,實在是深埋著另一個寫朝廷權力鬥爭的「隱文本」,其中元春與秦氏是牽動著賈府禍福的兩翼。「二十年來辨是非」,元春對這位「侄兒媳婦」的真實身份一直辨別了二十年,最終向皇帝揭發了這件事。皇帝不但對賈府不予深究,還對元妃加以提升(所謂「榴花開處照宮闈」),使賈家因此「富貴已極」。但「造釁開端實在寧」,恐怕說的就是賈珍根本不聽元春那一套,還繼續與「鐵網山」死黨馮紫英、「強梁」柳湘蓮等「當今」的政治敵手來往。元春最終或是被皇帝一怒拋棄發配荒地,或是被馮紫英等人劫持致死,成為政治犧牲品。

妙玉最後未入娼門

這位帶髮修行的破落家族的孑存者,卻收藏著連賈府也未必擁有的珍奇古瓷,那只被她嫌髒白給了劉姥姥的成窯小蓋鍾原是宮中之物。八十回後,賈府事敗,追索此成窯蓋鍾來歷,寶玉竟因此被逮入獄。妙玉聞此,不惜「風塵骯髒違心願」,「無瑕白班遭泥陷」,很可能是,屈從了忠順王爺那個「枯骨」般的老色鬼。「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而那讓她不能「玉碎」只能「瓦全」的原因,是惟其如此,才可挽救賈寶玉的一命!由此,妙玉提供了一個與其他金陵諸釵全不類同的特殊悲劇,在曹學芹的總體構思中,這樁個案一定承載著他內心深重的辛酸悲憫,故特地將其排在十二釵的第六位。選編自《紅樓望月》

  從曹學芹再出發

記者從書海出版社得到的消息,《紅樓望月》已經進入第三次印刷,準備再加印一萬冊。一本研究《紅樓夢》的學術性著作賣成了暢銷書。而且無論是書還是央視的講座,受到的關注度都非常高。您認為近來引發紅學熱的原因是什麼?

劉心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讀者當中蘊藏著對《紅樓夢》的巨大興趣。具體來講,近來促發紅學熱有兩個因素,一是周汝昌老先生集中出版紅學方面的著作。一年之內連續推出好幾本,學術成果可謂「大珠小珠落玉盤」,影響非常大。另外央視《百家講壇》節目有意識地在推紅樓講座。在我講之前就已經推出多次,從各種角度來滿足廣大讀者對《紅樓夢》的興趣,這是一種強有力的傳媒手段。

 記者:您的「秦學」研究論文從1993年開始發表,當時怎麼會轉向紅樓研究的?

劉心武:改革開放以後,我國當代文學創作營養來源日趨豐富,好些作家寫作借鑒博爾赫斯、喬依斯等西方大家的作品。當然我也借鑒,但讀的是翻譯作品,感覺上隔了一層,畢竟不如讀我的母語來得親切。《紅樓夢》是中國歷史上最好的小說,我從來就是《紅樓夢》愛好者,我個人認為與其向喬依斯或博爾赫斯學習,不如更多地向曹雪芹學習,從他這兒再出發,從母語中汲取營養,不但對我寫《四牌樓》和《棲鳳樓》有很大借鑒作用,同時我可以研究它,把我的一些研究心得發表出來。

記者:但起初在紅學界,有很多專家不認同您的「秦學」。

劉心武:這個很正常,專家之間也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我民間業餘研究得到了周汝昌先生的熱情支持,雖然他也不完全同意我的某些觀點,我也不完全認同他的一些觀點。他給我寫了很多親筆信,我都一直保留到現在。他眼睛一隻完全失明,一隻僅有0.01的視力,但仍然堅持給我寫信,每個字都有核桃那麼大,一個字摞一個字,非常難認。最近一封信中還有四個字我還沒認出來,但我不會去問他,「猜信」是我極大的快樂。

揭秘諸釵排出情榜

記者:在央視的講座播出後,觀眾的反饋怎麼樣?

劉心武:收到很多寄給我的信,有提出意見的,有熱情鼓勵的,有討論具體問題的,有提供資料的。

記者:還會接著講下去嗎?

劉心武:會的。目前我的講座是每週一講,7月2日把秦可卿的事情講完了。隨後央視十套的暑期特別節目中,會把第一講到第十三講每天一集地重播。後期有關元春和妙玉的8次講座也錄完了,大概到八九月份能播出。一共做了21講。

記者:您曾把「秦學」定位為原型研究,那在秦學之後,您會用同樣的方式逐一揭秘金陵十二釵嗎?

劉心武:當時我認為講完三釵就可以不做了,但大家還鼓勵我接著講。紅學分支很多,其中有人物論,但我不是做秦可卿論。因為我不是只研究秦可卿,而是從她入手。就比如《紅樓夢》是個大宮殿,秦可卿是一扇門,我從這門進去,會遊覽整個宮殿,並作出我審美的心得。目前有了大致的提綱,我會把剩餘九釵逐一揭秘,說出自己的看法。

記者:這其實不單純是原型研究,已經結合了探佚。

劉心武:對,從原型研究入手,是我個人的特殊角度。探佚可以從各種角度進行。紅樓夢的八十回以後,曹學芹的原來構思是什麼,我的探究結果是什麼,我都會在以後的內容講到。包括黛玉之死,玉石之謎,湘雲的命運究竟如何?正冊之後,副冊的十二釵是誰,又副冊是誰,她們的最後命運怎樣?從脂批中我們知道,曹學芹原稿最後有一個108釵的情榜,我也會摹擬排出我的情榜。最後還會談到全書的立意,正邪二氣秉賦而成的是什麼樣的人,如何評價賈寶玉等等。這些內容初步擬定有16講。當然只是我自己的研究成果,僅供大家參考。也希望通過貴報聽到讀者的意見,不知道大家是否願意往下聽。

我一直在創作

記者:很多讀者都會期待您的精彩講座,但網上也有人對您如此沉浸《紅樓夢》發表不同看法,而且是很強烈的反對。

劉心武:應該容納不同的反應和各種意見,包括理解的和不理解的。如果這種意見成為一種主導性意見,我就應該停止我的講座了。目前看來,還是鼓勵我講下來比較多。我會參考大家的意見,繼續做我的研究。蔡元培先生在談到《紅樓夢》的時候有八個字:「多歧為貴,不取苟同」。有不同的意見是非常寶貴的,千金難求。但是不要勉強地去同意別人的意見,你要有學術骨氣,要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從一個覺得很卑微,不敢來談紅學,變成一個理直氣壯進入公眾共享的學術空間,來大談紅學的一個愛好者,就是因為受到了前輩的紅學研究的激勵,受到了像蔡先生這樣博大的學術襟懷的感染。

記者:那您還會回歸到關注現實的創作中來麼?

劉心武:其實我天天在創作,人民文學出版社剛出了我的中篇小說集《站冰》,都是寫弱勢社群的生存狀態和社會關懷。給我提意見的人要求我的其實我有,但他不知道,因為一本書不暢銷的話,傳媒就不會宣傳。我最新的小說剛給了《羊城晚報》。《紅樓夢》始終只是我小說創作以外的業餘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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