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完紅樓夢  道不盡紅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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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消息

歷時3天的「百年紅學」的回顧與反思——全國中青年學者《紅樓夢》學術研討會昨天已經圓滿結束了,但與《紅樓夢》這部奇書有關的話題仍在繼續,紅學家們因這次盛會而與河南結下的情緣還在延續……

李希凡自謙:我不能稱為紅學家

在「百年紅學」的回顧與反思學術研討會上,記者見到了中國紅樓夢學會

顧問、著名紅學家李希凡先生。

年近80的李希凡先生非常謙虛,他說:我不能稱為紅學家,寫的有關《紅樓夢》的東西佔不到我的東西的五分之一。

但是,做紅學研究,是繞不過李希凡這個名字的。李希凡因「小人物」而聞名,而「小人物」的稱謂是毛澤東同志賦予的。

1954年,針對《紅樓夢》研究中的若干問題,他與藍翎合寫了《關於〈紅樓夢簡論〉及其他》一文,發表在《文史哲》上。初出茅廬的文學青年敢於向權威挑戰,引起了毛澤東主席的熱切關注,毛澤東讀到了這篇文章,十分重視,於是就有了後來關於「小人物」的種種故事。

一篇文章在全國文化界、思想界引起巨大的波瀾,當然是李希凡始料未及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時他已是「目瞪口呆,再也插不上嘴了」。

有專家給記者介紹說,李希凡與藍翎合著的《紅樓夢評論集》運用馬克思主義觀點,批評了俞平伯先生研究《紅樓夢》的學術觀點和方法,及以胡適為代表的「新紅學」派主觀唯心主義觀念。並提出了新的見解:《紅樓夢》是一部具有偉大社會意義和歷史價值的現實主義傑作,「是封建社會沒落時期的社會生活百科全書」,並不是一部作者的「自傳」或「愛情小說」,紅學研究應更注重對小說本體的研究,而不應是漫無邊際地對作者家世的煩瑣考證。這些觀點在半個世紀後仍然具有現實意義。

李希凡說:《紅樓夢》是一個偉大的奇書,遺憾的是沒有寫完,半部「紅樓」讓後人評說不盡。紅學研究總的來說是好的,但也有一些學者太隨意,想怎樣就怎樣,太離譜。還有一些老學者不太自重,添了不少亂。一些青年學者熱衷於新發現,很多觀點都是過去批評過的,是舊的東西的泛起。還有一些人起哄,干擾了正常的研究。

不瞭解中國的歷史、文化的人不一定能看懂《紅樓夢》,青年學者要研究《紅樓夢》,就要注意自己的文化積累、加強文化修養,這樣才能真正讀懂《紅樓夢》。李希凡這樣寄希望於青年紅學研究者。

李希凡向記者透露說,他最近幾年最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國家重點項目《中華藝術通史》上,40多人弄了9年,是填補空白的巨著。在《紅樓夢》研究上,他想寫一本《紅樓夢人物論》,40多萬字,已經基本寫好了。

杜春耕和他的「聚紅軒」

杜春耕長期從事光譜光學儀器研究,真正搞紅學研究只有11年。但是,在北京紅學圈內,提到杜春耕和他的「聚紅軒」,是非常有名的。

杜春耕的「聚紅軒」這處聚集「紅樓」的「大觀園」到底收藏了多少與《紅樓夢》有關的資料,「聚紅軒」的主人杜春耕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數目不清楚,反正兩大屋子裡裝得滿滿的。」

雖然沒有親臨「聚紅軒」,但是記者還是體會到了杜春耕的材料豐富。在賓館的房間裡,杜春耕像「變戲法」似的不時地拿出點珍貴的《紅樓夢》資料,讓記者大開眼界。

杜春耕告訴記者,他最感興趣的是《紅樓夢》怎樣寫出來的,研究這個問題,就必須有資料,於是就開始廣泛地收集。但凡與《紅樓夢》有關的物件,包括瓷器、象牙雕刻、鏡畫、煙標、月份牌、郵票甚至各種版本的小人書都在他的收藏之列。杜春耕透露說,有關《紅樓夢》最早的12張彩色情節畫原件就在他的「聚紅軒」內,這套畫由汪惕齋繪製,汪氏生於曹雪芹卒後12年,《紅樓夢》最早版本出版時他才10歲。

最讓杜春耕滿意的還是關於《紅樓夢》版本的收集,有人說他對《紅樓夢》版本的收藏已超過國家圖書館。杜春耕告訴記者:「《紅樓夢》老版本有100多種,從程甲本、程乙本、東觀閣本一直到民國時期的一些版本,我基本上都有。從版本系列來說,已經較為齊全了。」他不無得意地向記者說:「國家圖書館借我的書摞起來就有半人高。在北京,只要有有關《紅樓夢》的東西,他們首先想到送到『聚紅軒』來。」

在給記者展示了幾件《紅樓夢》資料後,杜春耕遺憾地說:「我有林則徐手書詠紅樓組詩的扇面,忘記帶來了,英豪也自愛紅樓呀。」

杜春耕介紹說,目前所知《紅樓夢》的最早版本乾隆五十六年的木活字版,後來有木刻版,光緒年間出現石印版、最多的當然還是鉛印版。

《紅樓夢》在清代被認為是「淫書」,出版是要被查禁的,而書商們也自有對付的辦法。從杜春耕帶來的有關資料顯示,光緒十年甲申孟冬上海同文書局用石影印——增評補圖石頭記,可能此書受到了官府的查禁,到光緒十二年六月再印時,不但沒有了書局的名稱,而且書名也改成了《增評繪圖大觀瑣錄》,此外還有《增評補像全圖金玉緣》等名稱。有些書的內文版式都是一樣的,只是書名換了,內頁提到的原書名甚至是用毛筆塗黑的。

杜春耕幽默而豁達地說:「我不愛寫、可是愛說。但凡有人需要資料,需要圖片我都會很爽快地提供。這次來,就給一些朋友提供了不少資料。我不是收藏,而是收集資料,資料就是要用的。」

著名紅學家蔡義江批評某些「研究成果」

不是「百花」而是「垃圾」

蔡義江先生是著名紅學專家,在中國古典文學特別是唐宋詩詞、紅學研究方面成績卓著。出版的主要著作有《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論紅樓夢佚稿》、《紅樓夢校注》、《蔡義江論紅樓夢》、《紅樓夢叢書全編》等,其名著《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自上世紀70年代出版以來已發行逾百萬。

在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蔡義江教授透露說,他正在編寫高中語文的選修課本,其中就有《紅樓夢》的選讀。

談到紅學研究的現狀,蔡義江說,近年來,對《紅樓夢》研究現狀的議論很多,褒貶不一。說好的,似乎是紅學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局面已經形成,紅學的春天已經來臨;說壞的,認為紅學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我以為過分樂觀或悲觀估計都太極端了,也不符合實際。我們要全面地、理性地、有分析地來看待研究現狀」。

蔡先生認為,紅學研究的成績是主要的,《紅樓夢》研究領域不斷擴大、深入,文藝學、美學、哲學、社會學以及相關的建築學、園林學、醫藥學、管理學、娛樂文化、飲食文化等方面都有涉及。

在肯定成績的同時,蔡先生承認干擾也不少。他認為,出現這些現象的原因很複雜:從橫的方面講,目前紅學研究中存在的問題多與商品經濟大潮中文章著作商品化及借此謀取名利有關。以學術為幌子,標榜創新,獵奇立異,譁眾取寵,追求轟動效應。比如以解夢為名,說雍正皇帝是被曹雪芹與他的舊情人陰謀毒死的;比如有人說,曹雪芹有三個,一個是康熙年間的,一個是乾隆年間的,還有一個是道光年間的;還有人說《紅樓夢》其實是《青樓夢》,「金陵十二釵」是秦淮河畔的十二個妓女。「如此糟踏曹雪芹和《紅樓夢》,如此奇談怪論,我認為它們不是『百花園』中的『百花』,而是垃圾場裡的垃圾」。奇怪的是這些荒誕的說法還有市場。一些報刊、出版社一方面看重暢銷賺錢,一方面又對紅學十分無知,所以這些東西總能源源不斷地出籠。

從縱的方面講,上世紀50年代開始用馬克思主義文藝觀來評《紅樓夢》,頭開得很好。但後來發展到靠「政治打擊」,人家心中是不服的,所以,那些被批評過的觀點後來才會重新抬頭。

蔡教授說:「我以為紅學研究的主流還是好的,種種奇談怪論別看一時鬧得歡,但是長不了。紅學研究最重要的莫過於形成求真務實的學風和文風。看法可以不一樣,但尋求真理的態度應該是一樣的。」

 鏈接

關於紅學研究

●1904年,王國維的《紅樓夢評論》公開發表,標誌著紅學研究進入一個新階段;

●辛亥革命後,《紅樓夢索隱》、《石頭記索隱》等索隱派著作相繼問世,紅學索隱派取代紅學評點派成為紅壇霸主;

●1921年,胡適的《紅樓夢考證》對紅學索隱派予以迎頭痛擊;1923年,俞平伯的論紅專著《紅樓夢辨》出版,紅學考證派一躍成為紅壇盟主;

●1952年,俞平伯的《紅樓夢辨》經增刪修改後,改名為《紅樓夢研究》出版;1953年,周汝昌的《紅樓夢新證》出版;1954年開始的「《紅樓夢》研究批判運動」,給紅學界帶來巨大的衝擊和深遠的影響;

●1963年,由文化部、中國文聯、中國作協和故宮博物院聯合主辦的「曹雪芹逝世二百週年紀念展覽會」在北京故宮舉行,這是有史以來最隆重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曹雪芹紀念活動;

●1973、1974、1975、1976年,再版和出版了多部論紅專著;1975年,文化部《紅樓夢》校注組成立;

●1978年後的紅學研究,開始出現明顯的轉型,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出版的多部專著已屬於嚴格意義上的學術著作;●1979年1月,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成立;

●1980年7月,中國紅樓夢學會成立。紅學研究逐漸國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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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大河報 作者:夏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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