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生日日期和《紅樓夢》作者考證

賈寶玉生日日期和《紅樓夢》作者考證

賈寶玉生日日期和《紅樓夢》作者考證

紅學研究

《紅樓夢》是一本以『假語』之小說形式隱藏著『真事』的奇書。書作者的姓名和書中記述故事的主人翁賈寶玉(石頭)的確切生日均被『隱』去,提示該書這個『真實作者之前置』秘藏在二者間這個密切對應關係之中。本文解開了書中隱藏的「密碼」,以其內證多角度地論證了賈寶玉的兩個生日日期及其所代表的寓意,內外應證地考證了《紅樓夢》的原作者是明末清初的著名人物查繼佐。死於賈寶玉生日第二天的關鍵人物賈敬,其原型是大受清朝文字獄之害並導致家族災禍的查繼佐和查嗣庭二人的雜合。這個不同時代之原型被雜合成一體的現象提示,《紅樓夢》前80回的作者可能是以查家家族為主要組成成員的作家群體。

關鍵詞:《紅樓夢》、賈寶玉的生日、作者、查繼佐、查嗣庭、

賈寶玉是《紅樓夢》書中的主人翁,前賢們對他生日日期作過的研究很多。雖然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人們仍然努力地在想弄明白這個問題。此重視不僅因為他是書中的核心人物,更因為該書又名《石頭記》,而作者提示說此書是寶玉這塊通靈石頭所撰寫的。由於書作者特意將賈寶玉的生日日期和作者的真名真事一道隱去,探明書中隱藏的賈寶玉生日日期,或許可為究明書作者究竟是誰提供一個可靠的線索。

一、寶玉生日日期的考辨

在《紅樓夢》書中,許多人物都被給予一個準確的生日日期,如賈母為八月初三日、賈元春為一月一日、王熙鳳為九月初二日、賈探春為三月初三日、薛寶釵為一月二十一日、林黛玉和襲人為二月十二日、王夫人為三月初一日、薛蟠為五月初三日等。雖然書中著重敘述過賈寶玉過生日的熱鬧場面,卻對這位核心人物生日日期隱而不宣。根據自傳說,不少人深信,賈寶玉生日極有可能就是曹雪芹的生日,所以許多研究者對賈寶玉生日進行過研究,其結果計有:四月二十或二十一日說[1]、四月二十六日說[2]和四月二十八日說[3]等,這些莫衷一是的模糊結論,有如下證據支持:

1、賈寶玉投胎時的天氣是夏天,這見於《紅樓夢》第一回,說神瑛侍者投胎之日(也就是賈寶玉出生之時)的天氣為『烈日炎炎,芭蕉冉冉』的『炎夏永晝』。

2、賈寶玉過生日時的氣候是夏天,這見於第六十三回,故事中多處提及天熱。如寶玉生日的第二天,書中有『目今天氣炎熱』的敘述。

3、寶玉過生日時,正是芍葯花的盛開期,如『憨湘雲醉眠芍花□』是證:『湘雲臥於山石僻處一個石凳子上,業經香夢沉酣,四面芍葯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鬧穰穰的圍著他,又用鮫帕包了一包芍葯花瓣枕著。』芍葯是毛茛科宿根花卉,花期為農曆四月下旬至五月中旬。

這些,均說明寶玉的生日是在農曆四月下旬至五月中旬這段期間中的某一天。至於究竟是具體的哪一天,就難以確定了,研究者各自均有各自的理由,誰也無法說服誰。實際上,書中提供給這個大致的時間定位已經足夠了,根據這個粗略的時間定位,再接合書中提供的『寶玉生日線索密碼』,我們可以做出更為精確的定位。這個『線索密碼』,隱藏在第七十七回。該回專門敘述了有一個與寶玉同一天過生日的丫頭,名字叫做『四兒』,她因為說過『同日生日就是夫妻』之語就被王夫人攆出去配人了。四兒,即四日也。至於月份,根據上述寶玉生日大致的時間為四月下旬至五月中旬這個定位,這個四日應該是五月初四。這個『四日』之說,很有附會之嫌,實際是不敢十分確定的。有趣的是,《紅樓夢》作者可能也慮到了這一層,在第三十回中五月初四這一天,特意用傳統的『離合式密碼隱語』來說明這一天是寶玉的生日。書中說:『原來明日是端陽節,那文官等十二個女子都放了學,進園來各處頑耍。可巧小生寶官、正旦玉官兩個女孩子,正在怡紅院和襲人玩笑。』『明日是端陽節』句點明這天是五月初四。『可巧小生寶官、正旦玉官』句,則暗含有『可巧管寶玉生旦小證』這句玄機密語在內。『寶官』『玉官』,官是後綴辭,去之則合成寶玉之名。『官』與『管』字同音,『管』是『官』的同音通假謎底字。『小生』和『正旦』,其『小』和『正』可合成『小證』,『證』是『正』的同音通假謎底字;而『生』和『旦』二字則可合成『生旦』,即生日一詞。從十二官中特選生旦二官在這日來怡紅院玩,其主旨實乃為點明寶玉生日日期而設。

如果仍嫌上述證據不足,還只是『小證』,作者為了確定此日日期,在書中還提供了三條重要的『大證』,一是端午節日期,二是『做七』故事中的日期推算,三是『炎夏永晝』這個夏至日期。

端午節,時在夏歷五月初五,故又稱端五、重五和端陽節。該節正值夏季,是夏季最大節日,故稱夏節。端五節的來源主要有兩種說法。一說源於夏、商、週三代的夏至習俗;一說起源於惡月、惡日之說。《荊楚歲時記.采艾懸門.斗草遊戲》載:『五月五日,四民並蹋百草,又有斗百草之戲。采艾以為人,懸門戶上,以禳毒氣。』《 大 戴 禮記》也記載說:在 五 月 五 日 ,『 蹋 百 草, 即 令 人 有 斗 百 草 之 戲也......今人以艾為虎形或翦綵為小虎,粘艾葉以戴之。』在《紅樓夢》中,端五節的習俗活動有『采艾懸門,虎符系臂』和『斗百草之戲』,分別表現在第三十一回和第六十二回。前者描述該習俗用的是明寫,『這日正是端陽佳節,蒲艾簪門,虎符系臂。』後者描述斗草之戲時雖然毫未提及端午節,但前後文均點明這時是端午節期間,用的是隱筆。少女們在寶玉生日這天玩這個斗草風俗遊戲,有避邪鬼之害,以保長命百歲的目的。這與端午節『戴香包』的習俗是同一道理。香包又稱「香囊」,是由「艾虎」和「長命縷」演變而來的。據古書記載,在端午節期間將艾葉和編 織成小虎的絲織品戴在頭上,可以驅邪除穢。通常將一種五彩絲線繫在兒童手臂上,可以避邪鬼之害,保長命百歲。後來這兩種風俗結合在一起就成了香包,有象徵吉祥長壽、驅邪避毒的意義。作者在寶玉生日這天特意大寫斗草遊戲,其用意之一就是在向讀者提醒寶玉的生日是在端午節期間。

端午節這天,即賈寶玉生日的次日,發生了一個重大事件---賈敬賓天(第六十三回)。古代喪葬習俗,人死的當日就開始『做七』,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喪儀有其一定的程序和規定。規定之一,就是禁止結婚喜慶之事。這在古代是十分嚴肅的、約定俗成的古禮。在書中,賈璉色迷心竅,他在某月的初二日,先將尤老娘和三姐送入新房。至次日初三,偷娶了尤二姐。第六十八回鳳姐大鬧寧府時,她哭罵賈蓉說:『出去請大哥哥來。我對面問他,親大爺的孝才五七,侄兒娶親,這個禮我竟不知道。我問問,也好學著日後教導子侄的。』在鳳姐這個哭罵中,『才五七』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時間定位。書中對於守七的日子,是特別注意和用詞精確的,如為秦氏辦喪事時,便有這樣一句話『此日乃五七正五日上』,可見作者對關鍵日期字眼的使用是絲毫不肯馬虎的。四七二十八,才五七就是第二十九天,提示賈敬死後才至第二十九天,賈璉就偷娶了尤二姐。南方『做七』(如海寧查家一帶),從人死之日算起。嘉興海寧地區民俗記載:『做七,從死者斷氣時算起。滿七日為『一七』,逢七日喪家必於靈堂設供祭拜,至『五七』最為隆重,舊時有『放焰口』、『上座亭』等儀式。至『七七』稱『斷七』,轉入正常悼念,迷信者認為死者靈魂已遠去,近時,死者靈堂多於斷七後撤除。』[4]這記載恰與書中秦可卿的五七大祭相符合。故賈敬的做七,也須從他斷氣的時日算起。以賈敬死於五月初五推算,此年五月必是大月,有三十天,因為只有這樣六月初三才可恰好是『才五七』之期,詳見下表。

『才五七』是第二十九天,按五月大算,『才五七』這日恰是六月初三:

一七:05,06,07,08,09,10,11

二七:12,13,14,15,16,17,18

三七:19,20,21,22,23,24,25

四七:26,27,28,29,30, 01,02

五七:03

此外,寶玉的生日這天可能還是夏至日,書中描寫他投胎之日是『炎夏永晝』。甲戌本側批提示道:『熱日無多。』夏至,陽極之至,日長之至,故曰『炎夏永晝』;夏至日時陰氣始生,故曰『熱日無多』。

這裡,作者花這麼大心血來隱寫一個書中人物的生日,並非是為了隱藏生日而設,實際上,這一系列密碼主要是為了隱藏賈敬死亡的日期而設計的,提示賈敬這個人物是書中至關重要的人物。第五回關於秦可卿的命運詩和曲中均說:『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造釁開端實在寧』,將賈府的衰亡,全繫於寧府賈敬之一身,可見他是書中所隱寫的真實關鍵人物,應該被特別重視。

二、賈敬死亡之謎

考明寶玉生日後,賈敬的死日也就知道了。他死於寶玉生日的次日,即五月五日端陽節這一天。問題馬上接著來了:作者為什麼要把這個死亡日期隱密起來?歷史上此日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在不知道年代的前提下,如何確定這個五月五日所屬的年份?要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就需要進入更深層次的『密碼』解讀了。

《紅樓夢》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文本,雖然謎語密碼佈滿字裡行間,然而謎底也就在其中。我們還是回到文本本身中來,先看看謎語的謎面再說。關於賈敬之死,書中敘述得非常簡潔。寶玉生日的第二天,人們仍然處於歡慶氣氛中,眾人在一起正以芳官的改名為題目大罵作踐匈奴和番邦這些犬戎名姓時,『忽見東府中幾個人慌慌張張跑來說「老爺殯天了!」』賈敬的死因,據醫生和道士推測是守庚申時服了他自己以秘法新制的丹砂『燒脹而歿』,其表現症狀是『肚中強硬似鐵,面皮嘴唇燒的紫絳皺裂』。在這個簡要的謎面中,『守庚申』是關鍵詞,需要深究。

所謂『守庚申』,乃是道教修煉的一種方法。守庚申亦稱『斬三屍』。指於庚申日通宵靜坐不眠,以斬滅『三屍』。道教認為,人身中有三屍。三屍又稱『三蟲』,其概念源於漢代緯書。《河圖紀命符》曰:『天地有司過之神,隨人所犯輕重,以奪其算紀。惡事大者,奪紀,紀一年也;過小者,奪算,算一日也。』因此,道教修煉以治三屍為成仙之要。《神仙守庚申法》云:『常以庚申日徹夕不眠,下屍交對,斬死不還;復庚申日徹夕不眠,中屍交對,斬死不還;復庚申日徹夕不眠,上屍交對,斬死不還。』[5]故求仙之人,先去三屍。每當庚申日的夜晚,為了防止三屍上天稟告而帶來災禍,修煉者就兼夜不臥守之,阻止三屍上天報告,以斬卻三屍。

瞭解『守庚申』一詞後,通過表面迷面我們就進入了次層謎面:賈敬死於端午節庚申日,此日其屍被斬。端午節這日是庚申日的,在歷史上並不是很多,我們可以通過這個特定的時間組合來確定年代。第一回反覆強調,《紅樓夢》所隱的真故事有其史實根據。首先,我們確定書中所講故事的上下年限來:上限,為明代唐寅(1523年),第二十六回曾經提及他畫的春宮畫。下限,為1754年,即甲戌本《石頭記》抄本問世的年代。根據鄭鶴聲編的《近世中西史日對照表》[6],查端午節是庚申日的年代,可得如下結果:

端午節在庚申日的時日 年號 五月天數

(公歷年月日)

1546年6月2日 嘉靖二五年  30

1603年6月13日 萬曆三十一年 30

1670年6月21日 康熙九年 30

1696年6月4日 康熙三十五年 29

1727年6月23日 雍正五年 30

1753年6月6日 乾隆十八年 29

再根據上述該年的五月是月大而有三十天這個限定,康熙三十五年和乾隆十八年這兩個五月月小之年又可排除。再據『斬屍』這個事件,就可查出在上述的四年當中,唯有雍正五年五月有『斬屍』的記載。《清史稿》赫然載道:雍正五年五月戊午『查嗣庭死於獄,戮其屍。』再查此年的五月四日,恰巧正是夏至節日,寶玉的生日就在這天,陽曆為1727年6月22日星期日。此年的夏至節和端午節日是前後緊接的,倒是十分獨特的時日標誌,歷史上並不多見。

這實在是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這提示《紅樓夢》一書載有雍正五年的事情,導致『賈府衰敗』的主要人物賈敬所對應的是清朝慘遭文字獄迫害並導致其家族衰亡的查嗣庭。

查嗣庭字潤木,取意於庭樹。查嗣庭案是雍正朝發生的一個著名的文字獄案。查嗣庭是康熙朝進士,後經隆科多薦舉官至禮部侍郎。雍正繼康熙稱帝后,著手搞掉詳知他上台內幕的隆科多。於是查嗣廷首當其衝地成了借口。雍正四年(1726年),查嗣廷以 禮 部 侍 郎 被 派 去 做 江 西 省 正 考 官 , 出 的 試 題 是 『維民所止』 。 這句話出於《詩經.商頌.玄鳥》:『邦畿千里,維民所止。』意思說,國家廣大的土地,都是百姓所居住的,含有愛護人民之意。那本來是一個很尋常的題目,但有人向雍正皇帝告發,說『 維止』 兩 字 是 『雍正』兩 字 去 了 頭 , 出 這 試 題 , 用 意 是 要 殺 皇 帝 的 頭 。 雍 正 那 時 已 即帝 位 , 決定對他的「可能的敵人」採取行動, 憑『拆字離合』的方法,將查嗣庭全家逮捕嚴辦。雍正對查嗣庭案的處分裁定是從減式區別處理:「查嗣庭著戮屍梟示。伊子查□改為應斬堅候。查嗣庭之胞兄查嗣□,胞侄查基,俱免死,流三千里。案內擬給功臣之家為奴各犯,亦著流三千里。」尤其「查慎行年已老邁,且家居日久,南北相隔路遠,查嗣庭所為惡亂之事,伊實無由得知,著將查慎行父子俱從寬免,釋放回籍。」

另 有 一 種 說 法 是 , 查 嗣 庭 作 了 一 部 書 , 書 名 《 維 止 錄 》 。 有 一 名 太 監 向 雍 正 說 『 維 止 』 兩 字 是 去 『 雍 正 』 兩 字 之 頭 。 又 據 說 《 維 止 錄 》 中 有 一 則 筆 記 : 『康 熙 六 十 一 年 某 月 日 , 天 大 雷 電 以 風 , 予 適 乞 假 在 寓 , 忽 聞 上 大 行 , 皇 四 子 已 即 位 , 奇 哉 。 』 『 大 行 』 是 皇 帝 逝 世 , 皇 四 子 就 是 雍 正 , 書 中 用 到 『 奇 哉 』兩 字 , 顯 然 是 譏 刺 雍 正 以 不 正 當 手 段 篡 位 。 《 維 止 錄 》 中 又 記 載 , 杭 州 附 近 的 諸 橋 鎮 , 有一座關帝廟,廟聯是:『荒村古廟猶留漢,野店浮橋獨姓諸。』諸、朱兩字同音,雍正認為是漢人懷念前明。至於查嗣庭在江西出的試題,其實首題是《論語》:『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第三題是《孟子》:『山徑之蹊間,介然用之而成路,為間不用,則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這時候正在行保舉,廷旨說他有意訕謗,三題茅塞於心,廷旨謂其『 不知何指,居心殊不可問。』

眾所周知,《紅樓夢》一書,其主要內容之一是寫賈府衰亡史的,其關鍵人物就是賈敬。與此對應,導致查家家族衰亡的主要關鍵人物是查庭嗣。賈敬,即假敬,以賈為假是書中特別加以註釋過的,故賈敬即是『不敬』。查庭嗣以『不敬上』獲罪從而導致整個家族的衰亡,與此『賈敬』之名恰巧對應。賈敬的關鍵作用,書中曾經明寫,第五回在秦可卿的命運預言詩和曲中均有敘述。鑒於作者將賈敬死亡日期隱寫深藏,他與查庭嗣間的對應恐怕就是《紅樓夢》一書表現的核心內容和解讀該書的大關鍵大關節之處。當然,雖說這個『多環節多層次上的對應』在統計學上不可能是隨機意義上的巧合,然而僅僅憑此『證據』還是顯得很單薄的,還需要更多的『內證』來支持。論及尋找證據,理所當然還得從分析文本和尋找書中提供的內在邏輯線索入手。

三、『潤木』故事之謎

查嗣庭,字潤木,而《紅樓夢》第一回恰好有一個『潤木』的故事。此故事是甄士隱(真事隱)夢幻中的故事,與作者『更於篇中間用夢、幻等字,卻是此書本旨,兼寓提醒閱者之意』的提示相應,說明此潤木的故事『卻是此書本旨』之一。這個故事是《紅樓夢》一書源起的『前因』,是『木石前盟』的『前世宿業』,至關重要。這是一個『故事格』謎語,謎底是『潤木』二字。施潤者是赤瑕宮的神瑛侍者,被潤者是『絳珠草一株』。脂批在這裡特別點明,赤、絳均點紅字,絳珠為血淚。他可能隱指的意思當是『紅』和『血』即是朱色,因鑒於當時環境,他是無法直接點明的。這可從『絳珠草一株』句得到旁證,珠株二字中朱字二見,暗藏明朝國姓,與文中『紅』字相呼應。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赤瑕宮』當是『朱瑕宮』,暗示神瑛侍者是屬於明朝之遺民。『絳珠血淚』,實際上就是明朝亡國亡族之血淚。『草一株』,屬木,與林黛玉的『林』相呼應。《紅樓夢》一書對春木春花是大寫特寫的,在其文字情節中處處可見,如「樹倒猢猻散」的樹木,英蓮轉名為香菱再變為秋菱,『金桂』之木等等,真可說是傷春悲木之作。究其原因,皆因明朝和南明的春天均亡葬於朱家木字輩手中,即『樹倒猢猻散』之樹倒。朱元璋自布衣而起,繼而君臨天下,故此而格外深信天命和五行學說,並將五行作為家族姓名排輩的依據。明朝自他而起,開始的三代是以五行被生順序來排輩分的,如土被火生,火被木生。三代以後,又變為以五行順生順序來排,如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等(參見下表)。明朝亡國之君朱由檢和南明亡國皇帝朱由榔,二人均為木字輩分,故書中特別強調『木』字,以其為明末王朝的象徵。

 

明朝皇帝五行輩分表(以名字中的末一字定五行屬性):

朱元璋---土(玉為土﹐另外還取土王四季之說)

朱允炆---火

朱棣 ---木

朱高熾---火

朱瞻基---土

朱祁鎮---金

朱祁鈺---金

朱見深---水

朱祐樘---木

朱厚照---火

朱厚熜---火

朱載垕---土

朱翊鈞---金

朱常洛---水

朱由校---木

朱由檢---木

朱由榔---木

歷史漫漫,其中巧合處甚多。清滅明,恰合五行金克木的理論。金在古代,是胡人的代稱。清朝即是胡人,屬金,乃是明朝朱家木字輩的剋星,而明朝恰也亡於這些木字輩的手中。

以『木』作為衰亡明朝的象徵,頓將林黛玉病央央之身體,淚盡而亡之戀情和命運,寶玉黛玉之末路危機的悲情哀思,寶玉對『木石前盟』之固守以及對林妹妹的一往情深等,均賦予以『微言大義』之隱寓形式及其相應的象徵意義。書中以查嗣庭的字潤木來作為全書故事的『前因』,使這個潤木故事進入了一個更深的歷史層次,使虛渺仙界有了紅塵的真實,使男女愛情之癡深化為對民族之愛,使浪漫背負上了血淚的悲哀,就像風月寶鑒正面顯示無邊的風月,其反面實是死亡的骷髏一樣。面對大好河山淪陷於滿清異族之手,作者於『無可奈何之日』只好將那滿腔之悲憤痛惜之情撒向閨中,『大旨談情』。所以脂研齋在此段文中批說:『至無可如何,始結此木石因果,以洩胸中悒鬱。古人之『一花一石如有意,不語不笑能留人』,此之謂也。』此情的源起,源自潤木故事。潤木的主人翁是赤瑕宮神瑛侍者,他本身身屬赤宮,以甘露灌溉的亦是紅色的絳珠草,其目的是讓她『便得久延歲月』。從查嗣庭出的『維止』謎語,暗示要去雍正的頭這個行為看來,說他是明朝朱家一系的反清復明派的紅色人員恰如其分,該派人員的目的就是要讓朱家的紅色江山『便得久延歲月』。除了對於紅色的字詞,脂批均特別點明外,脂批對玉字也十分重視,只要遇到,也均一一點明,加上批語,如瑕、瑛二字是例。關於『瑕』字,甲戌本眉批說:『按瑕字本註:玉小赤也,又玉有病也。以此命名恰極。』玉是寶玉,『玉小赤』,點明寶玉作為明遺民的身份;『玉有病』,指寶玉愛林黛玉之癡,深處其中而難以自拔之『病』,這在後文中是故事主題,故特別點明。玉是通靈靈體,人之靈魂,拳拳情心,要說明的主題當是:明之遺民雖然處於異族的統治之下,其心仍然是向明背清的,其情是愛胭脂之紅的,儘管會為此情付出的是血紅的代價,那也是癡心不解,在所不惜的。從這個以潤木故事作為全書木石前盟源起的佈局看來,《紅樓夢》一書論的是對紅色朱家明朝之情,其主旨可能是反清復明,至少是一部明遺民懷戀明朝的著作。從以查嗣庭作為賈敬原型看來,作者應該是和查嗣庭有著深切關係的,也許是查家的某個或某些族人。

四、賈敬之謎

賈敬的故事在書中著筆不多,提及賈敬名字的在書中共有十三處,加上三處論及他的文字,共約十六處。賈敬的祖父是寧國公賈演,父親是賈代化。他有一個哥哥賈敷,至八九歲上便死了,所以賈敬就襲了官。他是進士出身,大有學問;但一味好道,只愛燒丹煉汞,餘者一概不在心上。他過生日時,不要人去打攪他,只是要賈珍將《陰騭文》急急的刻出來,印一萬張散人。他長期居於城外道觀靜室中修煉,聞得他的長孫媳秦可卿死了,『因自為早晚就要飛昇,如何肯又回家染了紅塵,將前功盡棄呢,因此並不在意,只憑賈珍料理。』雖然他於第五十三回回家主祭過宗祠,『便這幾日在家內,亦是淨室默處,一概無聽無聞』。他一心修仙悟道,終於在守庚申時服自製的丹砂而亡。這就是書中賈敬的全部故事,十分簡略。在這裡,除了前文論述過的『賈敬守庚申時死亡』暗含玄機外,另外一處關於賈敬在觀中要賈珍『將《陰騭文》急急的刻出來,印一萬張散人』的叮囑,也是內裡大有乾坤。

《陰騭文》的全稱叫《 文 昌 帝 君 陰 騭 文 》 ,是道 教 勸 善 書 的 一 種 。 「 陰 騭 」 一 詞 源 於 《 尚 書 ‧E 洪 范 》 : 「 惟 天 陰 騭 下 民 」 , 意 謂 冥 冥 之 天 在 暗 中 保佑人們。這與『維民所止』的愛民主題一致,用在這裡大有深意。文 昌, 本 古 代 星 名 ; 帝 君 ,指 梓 潼 帝 君 。 宋 元 道 士 造 作 的 《 清 河 內 傳 》 及 《 梓 潼 帝 君 化 書 》 稱 玉 皇 大 帝 委 任 梓 潼 神 掌 管 文 昌 府 和 人 間 祿 籍 , 司 文 人 之 命 。 舊 時 士 大 夫 往 往 於 科 舉 考 試 前 向 其 卜 問 功 名 。 此 文的 內 容 結 合 道 教 人 生 哲 學 和 倫 理 學 , 以 通 俗 的 形 式 勸 人 行 善 積 陰 德 , 久 之 須 得 神 靈 賜 福 , 所 謂 「 近 報 則 在 自 己 , 遠 報 則 在 兒 孫 」 , 是種天人感應的報應論。如該文之開篇就引用文昌帝君的話說:『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身,未嘗虐民酷吏;救人之難,濟人之急,憫人之孤,容人之過;廣行陰騭,上格蒼穹;人能如我存心,天必錫汝以福。』 此 文 在 明 清 時 影 響 很 大 , 幾 乎 家 喻 戶 曉 。

《紅樓夢》一書的時間在表面呈混沌狀態,內裡則是有序的,其時序的線索以各個人物為索引綱要。賈敬過生日時,其時正是明朝末年,崇禎皇帝(秦可卿為其象徵,鑒於篇幅之限,此處不多論,簡見於註腳1。)滅亡的前夜,天災人禍橫行,國家處於風雨飄蕩、搖搖欲墜的境況。賈敬於此時急急地讓人將《陰騭文》刻出來印一萬張散人,主要目的是祈求神靈為自己、兒孫和明朝之漢民賜福,保其『長生』。他出家在外,為國家的『長生』而努力奮鬥,於生日時都無暇回家。『讓人將《陰騭文》刻出來印一萬張散人』這句話是賈敬在賈蓉去看他時說的,格外語重心長。在我們有了上面這些解讀前提後,再讀第十一回賈蓉探望他回來向家人轉述賈敬的那段話,分外令人覺得它大有深意:『賈蓉進來,給邢夫人、王夫人、鳳姐兒前都請了安,方回尤氏道:「方纔我去給太爺送吃食去,並回說我父親在家中伺候老爺們,款待一家子的爺們,遵太爺的話並未敢來。太爺聽了甚喜歡,說:『這才是』。叫告訴父親、母親好生伺候太爺、太太們,叫我好生伺候叔叔、嬸子們並哥哥們。還說那《陰騭文》,叫急急的刻出來,印一萬張散人。我將此話都回了我父親了。我這會子得快出去打發太爺們併合家爺們吃飯。」鳳姐兒說:「蓉哥兒,你且站住。你媳婦今日到底是怎麼著?」賈蓉皺皺眉,說道:「不好麼!嬸子回來瞧瞧去就知道了。」於是賈蓉出去了。』前文提過秦氏是崇禎的象徵,風姐在賈蓉探望賈敬後問他關於秦氏的狀況,暗示賈敬知道明朝局勢。賈敬深知國家衰敗得難以救藥,他所能做的事唯一只有祈求上蒼,刻印宣傳《陰騭文》以祈神保佑。

書中內在邏輯線索追蹤到這裡,出現了矛盾。崇禎死於1644年,那時查嗣庭尚未出生,所以這個賈敬的原型不可能就僅僅是他,還融合了他人之原型在內,是個混合『模特兒』。這個『他人』應該是在明朝出生,經歷體驗過明末清初這個朝代更替的大動盪,並且明瞭明朝當時的局勢的人。矛盾自有矛盾對,書中為此特別設計了寶玉生日的『矛盾線索』,為深層次解讀者提供了一個新的邏輯起點。這個邏輯點,有一系脂本(己卯─靖本─夢稿本)作支撐。甲戌本第五回《好事終》曲中的『箕裘頹墮皆從敬』句,在己卯本和靖藏本中作『箕裘頹墮皆榮玉』,在夢稿本作『箕裘頹墮皆瑩玉』。這裡的『瑩玉』似是訛文,應以『榮玉』為正,指榮國府的賈寶玉。顯然,賈寶玉原型與賈敬原型在導致『家事消亡』這點上,其作用是相同的,早期的『賈寶玉』的位置,可被後來的賈敬所取代,即從導致賈府消亡的作用這點上說來,此二人可以被融合成為書中的同一個人物。從版本學角度看來,己卯本這個過錄本的祖本當早於甲戌本的祖本,因為賈寶玉的原型當早於賈敬的原型。賈敬原型是前八十回的續作者後來添加融入進來的,故書中的賈敬雖然位置至關重要,而關於他的描寫卻是『藏拙』式的簡略。顯然,『箕裘頹墮皆榮玉』當是原稿本中被漏掉之未被修改的遺文。原稿中這個『箕裘頹墮皆榮玉』,有大量的後文來描述和闡述;而續改稿將寶玉導致賈府消亡的這個故事情節讓賈敬來『演示』後,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後繼無因了。

五、賈寶玉生日日期再考

上文考證了賈寶玉的出生時日是雍正五年的五月四日,似乎證據確鑿,毫無疑義。事實確然如此。然而,這個隱藏的『史實』還只是個淺層次的事實。這樣處理的手法和目的主要是以賈寶玉這個主人翁的生日為線索,利用查嗣庭死日的這個『特徵時日』,指明了該書所描寫的家族背景和反清戀明的主旨思想。至於賈寶玉這塊石頭的真正生日,由於這涉及到該書原作者的生日日期,故書中特別保密以避文字獄,另外設有乾坤,予以點明。

這個提示點明處在第六十四回,回目是『幽淑女悲題五美吟,浪蕩子情遺九龍佩』。此回賈敬剛死不久,親友們紛來上祭,賈珍、賈蓉此時為禮法所拘,在靈旁籍草枕塊,恨苦居喪。然而正在此回,作者忽然說此時到了七月瓜果節。書中寫道:『(寶玉尋思)大約必是七月因為瓜果之節,家家都上秋祭的墳,林妹妹有感於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禮記》'春秋薦其時食'之意,也未可定。』十分明確地說此時是秋七月。前文論證過,賈璉偷娶尤二姐是在『才五七』這天,即六月三日。書中在這裡卻說此時到了七月,大為自相矛盾。此時,賈璉連尤二姐的面都沒有見過,顯然仍然是賈敬死的當月,因為到了次月『才五七』這個六月初三日,他已經將尤二姐偷娶過門了。因此這裡的『特別指明』,可能就是『箕裘頹墮皆榮玉』本稿中原有的時日,即賈寶玉的實際生月是在七月,而非五月。鑒於寶玉的丫頭『四兒』的生日是和寶玉同日,『四兒』諧音謎語的謎底是『四日』,故此可以推定寶玉的生日應當是七月四日。前文說過,賈敬與賈寶玉合一原型(註:指「箕裘頹墮皆榮玉」或「箕裘頹墮皆從敬」之合一)中的寶玉原型應該是明朝人,經歷過明末清初的歷史大事。這裡的問題是,賈寶玉原型是誰?他出生在明朝哪一年的七月四日呢?這就得查看查看海寧查家的族譜了。這樣作的理由是因為《石頭記》是寶玉這塊石頭所記,寶玉的生日應當就是作者的生日;賈寶玉和賈敬均是同族之人,即二者都是查家之人,故族譜中應當有他們出生的時日記載。

經多方考查,查家家族成員在明朝出生於七月四日這天的有查繼佐,即查東山。查繼佐的學生沈仲方撰的《查 東山先生年譜》[7](以下簡用《年譜》稱之)載:『 先 生 生 於 萬 歷 (1601年)辛 丑 秋 七 月 四 日 酉 時 , 為 神 宗 二 十 九 年 。』在崇禎吊死、明朝滅亡的1644年,他43歲,正當盛年,與書中邏輯線索所要求的人物所處的時代和年齡相合。查繼佐是明末清初的風人人物,抗清護明的志士,一個嘗試『補天』之缺的愛國英雄。抗清鬥爭失敗後,他終身不事清,心繫前明,專修明史。並因康熙年間的『明史大案』,啷鐺入獄,與查嗣庭一樣,捲入文字獄中。故此,後來的『續作者』可能將查族這兩個文字獄的受害者在書中揉合成為同一個『模特兒』,以賈敬(不敬)的身份出現。

查繼佐多才多藝,《易經》哲學、佛學、道學、儒家、法家、兵家、武術、琴、棋、書、畫、戲曲、音律,無所不通。他曾經寫過七個通俗傳奇劇本,轟動當時,《續西廂》是其戲劇方面的代表作。以上這些,實際上就是創作《石頭記》的作者所應具備的條件,加之查繼佐先生生日與賈寶玉生日的吻合,提示他就是創作《石頭記》第一稿的『石頭』。所以查繼佐先生的出生時日,應當被我們所銘記在心:1601年陰曆 七月四日酉時, 陽曆為1601年8月1日星期三下午5至7點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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