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紅樓藝術》的一些說明
《紅樓藝術》是周汝昌老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專門講《紅樓夢》獨特的藝術手法。梁歸智教授在《癡心方許說紅樓》一文中將其譽為「矗立在那四個分支(曹學、《石頭記》版本學、脂批研究、探佚學)地基上光芒四射的『寶塔尖』」。
這個電子版是根據湖北大學數據庫中的材料整理的(可以在「中國紅樓在線論壇→紅樓夢正冊→紅樓夢書話」裡找到,夜看紅樓、北大未名、水木清華里也有。),手裡沒有原書,無法一一對照。由於主要是靠軟件識別,錯誤是少不了的,請大家批評指正。在整理過程中,發現了一些疑點,羅列如下:
(一)說他是瘋,是呆,是愚拙乖僻,所謂「萬目眥睚,百口嘲謗」了。(15章,117頁)
「萬目眥睚,百口嘲謗」,應為「百口嘲謗,萬目睚眥」
(二)她登台口講那一日,我作了即席的(特別動議的)發言,指出這一論文的價值。(16章,119頁)
「口講」,應為「演講」——據《紅樓奪目紅》(336頁)改
(三)他午間獨自進入母親房中,與大丫鬢玉釧戲言,又惹怒了假寐的太太!太太的翻身一巴掌,使玉釧無法再活,投井自盡。(16章,121頁)
玉釧,應為「金釧」——據《紅樓奪目紅》(337頁)改
(四)賈政氣怒己然難以形容,他下了最強烈的決心,將寶玉打死,才閉了內宅的消息,嫌掌板子的手軟,一腳踢開了他,自己奪過來狠下毒手。直打得寶玉到後來已經失去了呼痛的微力,——這時窗外傳來了老太太的喘聲:「先打死我,再打死他!」
母子一場對話,句句擲地千鈞之重。賈母表示了與賈政的決裂(斷絕母子關係),賈政謝罪,只見老太太抱著一息奄奄的愛孫放聲大哭。正在不可開交處,王夫人已聞訊趕到,一見寶玉的形景,也就痛哭失聲。因她提起亡兒賈珠,賈珠之寡妻李執也就再難禁忍,顧不上婦儀,也就放了聲。此時此際,滿堂的人眾,無不淚下。
那賈政呢?——他見此情狀,環顧眾人,耳聽哭聲,再看寶玉,方悔打得太厲害了,他自己心裡如割如焚,也只見他口不能言,淚如雨下!(16章,122頁)
賈母、王夫人出場順序有誤,應為——
賈政氣怒己然難以形容,他下了最強烈的決心,將寶玉打死,才閉了內宅的消息,嫌掌板子的手軟,一腳踢開了他,自己奪過來狠下毒手。直打得寶玉到後來已經失去了呼痛的微力,正在不可開交處,王夫人已聞訊趕到,一見寶玉的形景,也就痛哭失聲。因她提起亡兒賈珠,賈珠之寡妻李執也就再難禁忍,顧不上婦儀,也就放了聲。此時此際,滿堂的人眾,無不淚下。——這時窗外傳來了老太太的喘聲:「先打死我,再打死他!」
母子一場對話,句句擲地千鈞之重。賈母表示了與賈政的決裂(斷絕母子關係),賈政謝罪,只見老太太抱著一息奄奄的愛孫放聲大哭。那賈政呢?——他見此情狀,環顧眾人,耳聽哭聲,再看寶玉,方悔打得太厲害了,他自己心裡如割如焚,也只見他口不能言,淚如雨下! ——據《紅樓奪目紅》(338~339頁)改
(五)順便提及一點《紅樓夢》涉及書法也有二例,一次是眾姊妹代寶玉寫字搪塞賈政的盤查,寫的是「鍾王小楷」(18章,132頁)
鍾王小楷,文中是指黛玉用的字體,但由此可以推定寶玉的字體也是這種。眾姊妹在代寶玉寫字時是否用了「鍾王小楷」則不得而知了。
(六)21章 155頁 這十二首中,寫得最好、境界最高的一首,依我評次,端推湘雲的《菊影》,哪一篇也比之不過,真是好句——
秋光疊疊復重重,潛度偷移三徑中。
窗隔琉燈描遠近,籬篩破月鎖玲瓏。
寒芳留照魂應駐,霜印傳神夢也空。
珍重暗香休踏碎,憑誰醉眼認朦朧?
「窗隔琉燈描遠近」,應為「窗隔疏燈描遠近」。
(七)雍、乾之際,大變大化,諸如「賜裘憐憮戍,加絮念征徭」,「價高村釀熟,年捻府糧饒」,都是實情的反映。(21章,157頁)
「賜裘憐憮戍」,應為「賜裘憐撫戍」。
(八)22章 160頁 寶玉的通靈玉被盜(賈環的陰謀?),疾病垂危,似乎是甄寶玉將所獲真玉送還了他,而將他「廢化」了
「廢」,應為「度」。
(十)彩雲因賈環的歪派疑妒,受委屈冤枉,氣得在被裡直哭了一夜(23章,169頁)
這是以後「玫瑰露」的情節,與「薔薇硝」無關。
(十一)一方面探春掌事,為興利除弊,正要拿寶玉的事作個「筏子」,批駁幾件,給眾人看(23章,170頁)
文中並沒有針對寶玉,周老似乎在這個情節上記憶有誤。
(十二)那是在清虛觀,眾道友為要見識見識那聞名的通靈玉,才引出了眾多賀敬之儀,而寶玉單單挑上了那枚金麟。賈母見了,說恍惚記得誰家孩子有這麼一件東西(28章,207頁)
書中是由於賈母的提醒寶玉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