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觀園圖及其哲理看《夢稿本》

從大觀園圖及其哲理看《夢稿本》

從大觀園圖及其哲理看《夢稿本》

紅學研究

    在理清大觀園圖及其哲理藍圖後,我們可利用這些知識去追尋《夢稿本》[1]中曹雪芹原稿的蹤跡。《夢稿本》現藏於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原為清道光年楊繼振所藏。全書一百二十回,其中41-50回等殘佚處為後人所補。書中前八十回源自脂本,後四十回是程高本體系,以程乙本為主。書中有大量的修改和貼補,呈草稿修改底本形式。另外,在第七十八回末有硃筆寫的「蘭墅閱過」四字,因此有人就認為此稿是由程偉元收集、高鶚用過的底稿,故稱《夢稿本》。根據《夢稿本》中的大量刪改添加的草稿形式,毫無疑問,有人對原有的存稿進行過加工。進行此工作的可能人選有三個:1)曹雪芹本人;2)高鶚;3)目前尚未知者。紅學家范寧先生認為,《夢稿本》是「程、高修改稿的可能性最大」,並且認為後四十回「是遠在程、高刻書以前的一位不知名姓的人士所續(見《夢稿本跋》)。」

    程偉元是一個書商,故有人據此推論他有作偽之嫌疑。這是沒有任何證據,單靠捕風捉影的推論,這種行為,不應出現在嚴肅的學術研究中。在《紅樓夢序》中,程偉元將其收集過程說得很清楚:「然原目一百廿卷,今所傳只八十卷,殊非全本。即間稱有全部者,及檢仍只八十卷,讀者頗以為撼。不妄以是書既有百廿卷之目,豈無全璧?爰為竭力搜羅,自藏書家甚至故紙堆中無不留心,數年以來,僅積有廿餘卷。一日偶與鼓擔上得十餘卷,遂重價購之,欣然翻閱,見前後起伏,尚屬接榫,然漶漫不可收拾。及同友人(高鶚)細加厘剔,截長補短,抄成全部,復為鐫板,以公同好,《紅樓夢》全書始自是告成。」程偉元所收集到的這殘缺後四十回,究竟是經過曹雪芹修改過的原草稿,還是他人的修改、添加或續作,十分難以考證和鑒定。基於大觀園圖及其哲理現已被解譯,因此,那些非曹雪芹原稿之偽作、高鶚的修改段落等文字在這些方面多半會出現錯誤,因此可利用大觀園圖及其哲理這個「標尺」,將其真偽甄別出來。

    下面試舉幾例說明之,既示其用,也可作為對本文「大觀園圖及其哲理是《紅樓夢》全書綱要的假說」所進行的正誤性檢驗。

    例證一:高鶚不明瞭大觀園圖,將原稿八十一回中寶玉在煩悶時逛園的一段劃去,然後根據其原意進行添加和改寫,錯寫了空間方位和事件發生的先後順序。這段錯誤文字,後來成了程高本中的一部分。茲列舉證明如下:

    被劃去的原文:

    (到了午後,寶玉睡了中覺起來,甚覺無聊),呆呆悶坐。襲人道:「還不如到園裡逛逛,也省得悶出病來。」那寶玉便往外走了。來至藕香榭,遠遠的只見幾個人在蓼漵一帶欄杆上靠著,有幾個小丫頭在地下找東西。

    此段原文,與大觀園圖中的方位相符合。藕香榭和蓼汀花漵一帶,同在園中的陽魚區,一在南池畔,一在西南角的河邊,二者間可遙遙相望。蓼漵一帶欄杆上靠著的幾個人先寶玉在那裡釣魚,故寶玉一到藕香榭就看到了她們。

    修改添加後的段落:

    到了午後,寶玉睡了中覺起來,甚覺無聊,隨手拿了一本書看。襲人見他看書,忙去沏茶伺候。誰知寶玉拿的那本書卻是《古樂府》,隨手翻來,正看見曹孟德「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一首,不覺刺心。因放下這一本,又拿一本看時,卻是晉文。翻了幾頁,忽然把書掩上,托著腮,只管癡癡的坐著。襲人倒了茶來,見他這般光景便道:「你為什麼又不看了?」寶玉也不答言,接過茶來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襲人一時摸不著頭腦,也只管站在旁邊呆呆的看著他。忽見寶玉站起來,嘴裡咕咕噥噥的說道:「好一個『放浪形骸之外!』」襲人聽了,又好笑,又不敢問他,只得勸道:「你若不愛看這些書,不如還到園子裡逛逛,也省得悶出毛病來。」那寶玉只管口中答應,只管出著神往外走了。   一時走到沁芳亭,但見蕭疏景象,人去房空。又來至蘅蕪院,更是香草依然,門窗掩閉。轉過藕香榭來,遠遠的只見幾個人在蓼漵一帶欄杆上靠著,有幾個小丫頭蹲在地下找東西。

    不難看出,修改者對大觀園圖不瞭解,故事中寶玉的所見所行,與實際的大觀園圖的方位和道路不符。且不說在池中的沁芳亭也可以遙望蓼漵一帶,就是在從沁芳亭去蘅蕪院的路上,如果走蜂腰橋路線,就應該經過蓼漵一帶。由沁芳亭去蘅蕪院有兩條路,一是經過沁芳橋,一是經過蜂腰橋。退一萬步說,就算去的時候走的是沁芳橋,由蘅蕪院轉到藕香榭來,以逛園為目的寶玉決無還走沁芳橋之理。其行多半是跨過蜂腰橋,這樣必經蓼漵一帶,路過蘆雪亭,然後才可到達藕香榭。在蓼漵一帶欄杆上靠著的幾個人,寶玉應該是早就看到和遇到了,不需等到藕香榭後才遠遠看見。

    綜上所述,被劃去的原文所描述的方位,符合大觀園圖中的方位,提示原文作者懂得大觀園圖。與此相反,新改寫故事中的方位、事件先後順序和逛園路線,與實際的大觀園圖不符,提示修改者沒有弄懂大觀園圖,因此會出現這種錯誤。

    例證二:高鶚不知大觀園圖,對關於此圖評論的缺文僅補以「疏」「密」二字

在《夢稿本》第八十二回中,原稿有一個待補的缺文:

「且說湘雲、探春正在惜春那邊評論那張圖,說......著人去請黛玉。」

說字之後,為待補的關於對大觀園圖的描述和評論。高鶚由於不明大觀園圖,無從評論起,故僅補了模糊的疏密二字,此補文後來就成了程高本的正文:

「且說湘雲、探春正在惜春那邊評論那所畫大觀園圖,說這個太疏,那個太密。大家又議著提詩,著人去請黛玉。」

    大觀園圖是作者精心設計的全書綱要性藍圖,因此特別加以重點描述和渲染。關於此圖,在前文中曾多次提及、追問和敘述。描述了大觀園中的人們對畫此圖所作的精心的準備、所花的大量財力、物力和人力,如專門開會計劃,集體向鳳姐索取畫具,專門放假讓惜春作畫,賈母還多次地追問、催促、看畫等等,總之,作了大量的鋪墊文章。至於此回,本待好好地描述和評論一番。置於待補,體現了作者對該段文章的慎重,以待有時間和精力時更充分和完美地加以補充之。書中將湘雲和探春這兩個」大明白「人置於此處評論此畫,可能正是為此留下發揮的地步。對於《紅》書,第一回中說「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對書稿進行了精益求精的深加工。在關鍵重點的章節和段落,想必他是慎之又慎、思之又思。對大觀園總圖的描述和評論,是《紅》書的點睛之筆,將其置於特別的「待補」待遇,也是情理之必然。不幸的是,天不假時,書未完善而作者已逝,只留下了這部待補充完善的稿子。

    例證三:未修改的原文與「大觀園圖及其哲理是《紅樓夢》全書綱要的假說」相符合

    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同音相感、同氣相求。前文說過,十二釵中的三玉,寶玉(天一所生之坎水、天余一石)、黛玉(天艮石畔之仙草)、妙玉(乾天)均是「精神領域來客」,有相互親近性。紅樓夢一書中,關於此三人同時在一起的筆墨不多,一在櫳翠庵品茶,其次就是八十七回中的「品音」。由於三玉均具高潔精神性,故他們之間的交往和精神生活,將物(茶道)和聲音(音律)都昇華到了精神領域。

    在品音和走火入魔一回中,「機關」纍纍,線索重重,表現出女性二玉欲打破「金玉良緣」,以期結成「玉玉前盟」的努力。此回中還暗示了這種努力造成的結局。現說明如下,先看品音一段:

    「走近瀟湘館,忽聽得叮咚之聲。妙玉道:『那裡的琴聲?』寶玉道:『想必是林妹妹那裡撫琴呢。』妙玉道:『原來他也會這個,怎麼素日不聽見提起?』寶玉悉把黛玉的事述了一遍,因說:『咱們去看他。』妙玉道:『從古只有聽琴,再沒有看琴的。』寶玉笑道:『我原說我是個俗人。』說著,,二人走至瀟湘館外,在山子石坐著靜聽,甚覺音調清切,只聽得低吟道:風蕭蕭兮秋氣深,美人千里兮獨沉吟。望故鄉兮何處,倚欄杆兮涕沾襟。歇了一回,聽得又吟道:山迢迢兮水長,照軒窗兮明月光。耿耿不寐兮銀河渺茫,羅衫怯怯兮風露涼。又歇了一歇。妙玉道:『剛才侵字韻是第一疊,如今陽字韻是第二疊了。咱們再聽。』裡邊又吟道:子之遭兮不自由,予之遇兮多煩憂。之子與我兮心焉相投,思古人兮俾無尤。妙玉道:『這又是一拍。何憂思之深也!』寶玉道:『我雖不懂得,但聽他音調,也覺得過悲了。』裡頭又調了一回弦。妙玉道:『君弦太高了,與無射律只怕不配呢。』裡邊又吟道:人生斯世兮如輕塵,天上人間兮感夙因。感夙因兮不可,素心如何天上月。

    妙玉聽了,呀然失色道:『如何忽作變徵之聲?音韻可裂金石矣!只是太過。』寶玉道:『太過便怎麼?』妙玉道:『恐不能持久。』正議論時,聽得君弦蹦的一聲斷了。妙玉站起來連忙就走。寶玉道:『怎麼樣?』妙玉道:『日後自知,你也不必多說。』竟自走了。」

    這裡的「侵字韻」和「揚字韻」中的侵揚,取同音字「親陽」之義,意指陰玉欲與陽玉相親。侵揚二韻用的是無射律,無射是十二律中的一律,在這裡意指「親陽」之求無結果。為求得與陽玉相結合,黛玉君弦緊繃,作太過的變徵之聲,以裂金石,欲打破「金玉(石)之緣」。然而太過就不能持久,君弦終於斷絕,預示了黛玉之亡。

    再看妙玉走火入魔一段:「單說妙玉歸去,早有道婆接著,掩了庵門,坐了一回,把《禪門日誦》念了一遍。吃了晚飯,點上香,拜了菩薩,命道婆自去歇著,自己的禪床靠背俱已整齊,屏息垂簾,跏跌坐下,斷除妄想,趁向真如。坐到三更以後,聽得屋上(口錄)(口錄)一片響聲,妙玉恐有賊來,下了禪床,出到前軒,但見雲影橫空,月華如水。那時天氣尚不很涼,獨自一個憑欄站了一回,忽聽房上兩個貓兒一遞一聲廝叫。那妙玉忽想起日間寶玉之言,不覺一陣心跳耳熱,自己連忙收攝心神,走進撣房,仍到禪床上坐了。怎奈神不守舍,一時如萬馬奔馳,覺得禪床便恍蕩起來,身子已不在庵中。便有許多王孫公子,要來娶他;又有些媒婆,扯扯拽拽扶他上車,自己不肯去。一回兒,又有盜賊劫他,持刀執棍的逼勒,只得哭喊求救。早驚醒了用中女尼道婆等眾,都拿火來照看,只見妙玉兩手撒開,口中流沫。急叫醒時,只見眼睛直豎,兩顴鮮紅,罵道:『我有菩薩保佑,你們這些強徒敢要怎麼樣?』眾人都唬的沒了主意,都說道:『我們在這裡呢,快醒轉來罷!』妙玉道:『我要回家去!你們有什麼好人,送我回去罷。』道婆道:『這裡就是你住的房子。』說著,又叫別的女尼忙向觀音前禱告。求了簽,翻開簽書看時,是觸犯了西南角上的陰人。就有一個說:『是了,大觀園中西南角上本來沒有人住,陰氣是有的。』」

    這裡「兩個貓兒一遞一聲廝叫」是對《關睢》一詩中的「關關睢睢,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詩句的活用,見景思情,聽音引欲,所以妙玉才會「忽想起日間寶玉之言,不覺一陣心跳耳熱,自己連忙收攝心神」,但仍然無濟於事,從而導致走火入魔。入魔前後所見所聞,均是對後回關於她結局的提示:被盜賊劫陷於污泥之中。這裡西南方的陰人,意指具有坤卦特徵的寶釵。寶釵此時已經搬出了大觀園西南角的蘅蕪院,故說大觀園中西南角上沒人住而「陰氣是有的」。黛玉以打破「金玉良緣」為全身心奮鬥目標,妙玉也認識到這是問題的關鍵,也深深地被黛玉那種不死不休的情感所觸動,憂慮於心,祈禱於佛。這種意念和情思,與西南坤方的陰人寶釵的利益相衝突,故說是觸犯了她。

    《夢稿本》中,對於此回的修改甚少,似是曹雪芹的原稿本。觀其全回,精彩紛呈,伏線千里,又與前文暗藏的玄機秘義相合,恐怕決非他人續寫得來。

    例證四:後四十回中關於王熙鳳的結局與書中前文的玄機秘理相符合

    本文的前文說過,鳳姐的命運從冷太極圖的運動規律中來推的話,其結局是「哭向金陵事更哀」。金陵的含意是墓陵,死亡歸宿地,「黃土隴頭埋白骨」之所;而「哭向金陵」,講的就是沿冷太極道一路啼哭行走,「履霜,堅冰至」,故「事」一步「更哀」於一步,直至死亡。後四十回中,就描述了王熙鳳這條「哭向金陵事更哀」的道路:第一百零六回說她因導致賈府被抄而「抱羞慚」,第一百一十回說她「力詘失人心」,第一百一十三回說她在走途無路的情形下將巧姐托付給劉老老,第一百一十四回就描述了她的死亡。這個與陰冷太極道相符合的「履霜,堅冰至」、一步難於一步的故事,恐也非他人可以續寫得來。

    例證五:後四十回中關於妙玉、黛玉和寶玉的結局也與書中的玄機秘理相符合

    根據關於妙玉的命運詩(曲)和她乾天的本性,妙玉在紅樓夢中的歷程是:「因空見色,由色生情」,而最終陷落於「紅塵」污泥之中,呈從上空落於下土的過程,這見於後四十回中的第八十七回和第一百一十二回。如此相反相對應,寶玉(在地的坎水)和黛玉(在地的艮山)則是「傳情入色,自色悟空。」先在紅塵中的情色裡打滾,最終反悟而入了空門,呈從下實返升於上空的過程。這是為什麼《紅樓夢》又稱為《情僧錄》的真正內含所在。第一回敘述了《情僧錄》書名的緣起:「從此,空空道人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為情僧,改《石頭記》為《情僧錄》。」空空道人這個名字,含有深意。實際上指的是「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這個由空至空的「悟」的過程或說「悟之道」。人,在這裡與「空空道」連接起來,也具深義。中國傳統哲學認為,人的精神本自於天,經過紅塵情色鍛煉後,悟者立地見道,入於空門;未悟者則需再次投胎於紅塵中磨煉,直至其悟道而脫離「情色苦海」。在「悟之道」的四個過程中(a.因空見色, b.由色生情;c.傳情入色,d.自色悟空),妙玉從a階段因空見色入紅樓夢中,陷落於了b階段由色生情,終需再次在紅塵中打滾後才可重入於「空」。寶玉與黛玉相反,直接從c階段傳情入色著手,經d階段自色悟空而入於空。

    從黛玉的命運詩(曲)角度來說,黛玉是因情淚盡而枯、因枯而悟,從而入於空的,其悟見於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斷癡情」。黛玉的命運畫中的枯木掛玉帶,其註解詩是:「玉帶林中掛」。此處的掛字,在曲中解釋是「一個空勞牽掛」,即掛懷之意。二玉最終沒有結合,寶玉掛懷思念已入於「空」的黛玉,所以《枉凝眉》曲說:「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終身誤》還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這裡的「世外仙姝寂寞林」,指的是黛玉死亡後所歸到的太虛幻境,這見於第九十八回:「苦絳珠魂歸離恨天,病神瑛淚灑相思地」。

    寶玉在黛玉死後,因情失而悟,描述其悟主要見於第一百一十六回,此回中以尤三姐之劍斬斷了寶玉的塵緣,大有深意,因為尤三姐就是在情失的情形下而入於「空」的。至於描寫寶玉入於空門作了佛家第子,見於第一百二十回,寶玉在拜見賈政、斬斷了在塵世的血緣關係後,隨茫茫大士、渺渺真人飄然離「紅塵」而去,歸結了《紅樓夢》的天石紅塵夢。

    這三人的結局故事,與《紅樓夢》一書的大綱設計吻合無間,也非他人續寫偽造得來。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得出《夢稿本》可能是曹公真跡之一,而後四十回中有曹雪芹的原始草稿這個結論來。綜觀《夢稿本》全書,結合上述分析,提示程偉元、高鶚在《紅樓夢引言》[2]中所說的尚屬真實情形:「書中前八十回鈔本,各家互異;今廣集核勘,准情酌理,補遺訂訛。」「書中後四十回,系就歷年所得,集腋成裘,更無它本可考。惟按其前後關照者,略為修輯,使其有應接而無矛盾。至其原文,未敢臆改,俟再得善本,更為釐定。且不欲盡掩其本來面目也。」此二人對於《紅樓夢》原稿的保存和流傳,的確有大的功績,不容抹殺和貶低。

參考書籍

[1] 《夢稿本》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藏

[2] 《繡像紅樓夢》(程乙本)卷首;乾隆五十七年壬子(1792)萃文書屋木活字本12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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