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惶恐、97feiying兄對作家版第六十七回的議論,我以讀後感的方
高鶚到底是什麼水平,咱們也不用玩虛的,看看就知道了。(522字)
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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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感覺對此興趣頗濃,就找了些家裡現成的資料,再細看一下。發現有些研究結論對我隨便想到的讀後感有一定的印證。當然,還有更多挺有意義的東東。也給大家一看。時間關係,很多頭緒還很雜亂,請諒解。
首先,關於惶恐兄提到的作家版《脂本匯校石頭記》第六十七回引發的列藏本問題。
作家版《脂本匯校石頭記》仇世兄帖子裡也已經說到:以脂批甲戌本、已卯本、庚辰本做底本,第六十四回和第六十七回以列藏本做底本,校以其他十個抄本,匯勘而成。後四十回採用程甲本做底本,校以蒙府本、三家評本、程乙本、楊藏本。後四十回作為附錄附於書後。
既然第六十七回以列藏本《石頭記》為底本,那麼惶恐、97feiying關於曹雪芹、高鶚的討論,就有必要引出對列藏本的考查。
列藏本由緬希科夫和裡弗京於1964年撰文披露,原藏於蘇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列寧格勒分所,不知蘇聯解體後有無變動。該抄本道光十二年(1832)由庫爾梁德采夫從北京帶往俄國。現存78回,(1-4,7-78,其中79、80兩回未分開),線裝35冊,另,12、22、50、77等回的末尾殘缺。1984年,馮其庸等紅學家赴蘇聯考察,就列藏本與蘇聯方面達成協議,並於1986年由中華書局影印出版。
可惜我手頭沒有這個影印版,對於惶恐兄「高鶚到底是什麼水平,咱們也不用玩虛的,看看就知道了。」一帖中抄錄下來的文字,是完全出自列藏本還是有校改不得而知。但估計沒有多少變動。1[見補充部分。]
我翻閱了資料時找到一篇《列藏本〈石頭記〉底本考》(見《紅樓夢學刊》1988年第4期),作者是鄭慶山,恰好是作家版《脂本批校石頭記》的校者。他的文字應該有一定的說服力。此文長達39頁,因此,我只能摘錄其中一些結論性的文字。
「列藏本的底本頗複雜,大體由五部分組成。」2[為了不影響閱讀,有些摘錄文字附在補充部分。]
「既然列藏本與這幾個本子(己卯本、怡府抄本、庚辰本、松軒本、王府本、戚序本、夢覺本、舒序本、楊藏本——coldeggs注)有共同底本,那麼,它抄寫的時間可由這幾個抄本來推定。它當然不會有怡府抄本和過錄的庚辰本那麼早,但也不會像楊藏本那麼晚。它的成書應在王府本產生之後,而與夢覺本、舒序本相當。」
王府本(即蒙府本)是松軒本的一個傳抄本,立松軒抄本在1768年由立松軒寫批語,那麼王府本估計是在1768年之後出現,夢覺本(即甲辰本、夢序本)於1784年由夢覺主人作序,舒序本(即己酉本)於1789年由舒元煒作序。所以以此推算列藏本成書很可能在乾隆末(1795年前)。
這與馮其庸先生估計的「抄定的時代,最早也只能在乾隆末或嘉慶初年」(見《紅樓夢學刊》1985年3期)也相當。
另外,我翻到楊傳容寫的文章《列藏本拼配一例——兼談其抄成年代》(見《紅樓夢學刊》1990年4期),他的推論也接近。「列藏本一定是略晚於戚序本而跟楊藏本的年代相當。」戚序本(即有正本)抄成於乾隆三十四年(1769)至五十六年(1791)年間,楊藏本大致在乾隆四十二年(1777)至道光九年(1829)之間抄成,但一般認同的說法楊藏本又要晚於夢覺、舒序本。
若以夢覺本抄成年代來算,當時已經距甲戌本抄成(1754)三十年之久,離己卯本的出現(1759)也已經二十五年。也就是說,按成書年代較早的說法,惶恐兄摘抄的文字在列藏本中出現也起碼晚於己卯本25年,晚於庚辰本24年。
其次,關於列藏本《石頭記》與程甲本《紅樓夢》——兼第六十七回文字的可比性分析。
毋庸置疑,在文字上,兩者相去十萬八千里。
兩者有否可比性?這是有的。但是我認為不能直接拿兩者比。更不能拿兩者直接對曹雪芹和高鶚的優劣下結論。
一,程甲本絕對不可能拿列藏本作為刊改底本。
上面說過,列藏本距己卯、庚辰諸本已頗有些年頭。在這些年中文人爭相抄閱,抄本流傳眾多,文字的脫、衍、改、拼也就可想而知。而列藏本正是集諸多病症於一身者,在當時看來,列藏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個優秀的抄本。
楊傳容在《列藏本拼配一例》中說,「(1)據我們審辨,列藏本全書的抄手,不少於十一人。(2)……列藏本的第五十六回是由三個抄手合抄而成,我們依次序稱他們為甲、乙、丙。……可以有把握地說,列藏本的第五十六回是拼配的:甲抄的部分根據的是己卯、庚辰本;乙抄的部分卻是楊藏本;丙抄的部分則是戚序本。」雖說楊的行文不夠嚴密,乙、丙抄的也可能是楊藏本和戚序本的祖本,但是拼配的結論無可懷疑。高鶚、程偉元的藝術水準暫且不論,他們看過不少抄本是無疑的,如此一個在現存的抄本中都不出色的抄本他們當然不可能拿來做刊改的底本。
因此,到這裡為止,我能下的結論是:惶恐兄在前文中引用的兩段文字,至少在版本上沒有直接的遺傳、變異關係。
二,程甲本的依據、來源。
那麼,惶恐兄在前文中引用的兩段文字,在具體文字上有沒有直接的遺傳、變異關係呢?從我印象中看過的有限的研究資料推算,也不大可能。
現在,我翻閱了手頭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2月俞平伯校訂、王惜時參校的《紅樓夢八十回校本》,這是以有正本為底本,以庚辰本、己卯本為主要校本,以甲辰本、鄭振鐸收藏殘本(23、24兩回)、程甲乙本為參考的版本。
俞在《序言》中說,在曹雪芹身故到刻本面世的30年間,抄本一定很多,「那些抄者不但隨便抄,而且任意改」。「比較重要的還推甲辰本。雖也是八十回,從脂本出來,卻改動得很多。」夢覺主人在甲辰本序言中也說:「(脂本)評語過多,未免旁雜,反擾正文,今刪去。」
俞還說「它刪改本文及回目也很利害,把原來曲折的變為徑直,複雜的變為簡單,乾脆的變為嚕囌,北京話變為普通話南方話等等。抄刻的不同,我們從前認為程高所改,事實上甲辰本已先改了,當然他們還繼續地改下去。程高是否看到這個甲辰本不得而知。即使不曾看見這個本子,至少他們,看見過這一類的本子,大概無須疑惑的了。」
我非常贊同這個觀點。從一些學者的校勘記也明顯的可以看出,程甲乙本與甲辰本的接近遠甚於更早的抄本。所以,對前八十回的內容,認為程甲乙本某些地方更優秀者(如 97feiying兄,呵呵)恐怕難以將功勞全算在高鶚頭上,認為程甲乙本粗劣者(如惶恐兄:)也不好把帽子一股腦兒扣在高鶚頭上。
還得加幾句程甲乙本後四十回的話。後四十回的功過一樣不能讓高鶚一個人承擔。吳曉鈴收藏的舒序本中,1789年舒元煒寫的序就曾提到已經傳聞全書有「秦關百二」之數,程甲本在1791年才刊行。在我手頭的《石頭記鑒真》(周祜昌、周汝昌合著,書目文獻出版社,1985)中也說到,1789年,「和珅姻親蘇凌阿家出藏抄本至琉璃廠裝整,始有拼配為百二十回『全本』偽紅樓者」,1790年,「此時拼配百二十回偽紅樓者已以抄本形式流傳。」(見P8)可以想見,高鶚、程偉元完全可以從此借鑒。只可惜現存的一百二十回抄本——如楊藏本——其後四十回卻是從刻印本抄來,以至於難以說清高鶚的原創性到底有多大。
三,列藏本的文字與曹雪芹的原文的差異。
「列藏本是一個由多種底本拼湊而抄成的百衲本,當中又有較晚的抄本,其抄定的時間也較多數抄本為晚。它的底本都是經過後人修改了的,連己卯本和庚辰本的修改也未必是曹雪芹。此本在抄寫過程中和抄成之後,又經過兩次臆改。它的語言文字距離原著已經很遠了。」(鄭慶山《列藏本〈石頭記〉底本考》)
龐英也對列藏本做過大量的工作。可惜我只在家中的十幾本《紅樓夢月刊》上找到《列藏本第七十九回正文校勘記》(1985年4期)和《列寧格勒藏抄本石頭記第七十九回考析》(1987年2期),沒有時間去確認是否有其他相關論著。從這兩篇文章來看並無太有說服力的相關論述,因為只論述到一回(即庚辰本的兩回),且其中用到的抄本只有庚辰本、有正本(用的還是俞平伯校訂的《紅樓夢八十回校本》)和楊藏本。
他在後面一文中曾提出「列藏本與庚辰本出自於同一祖本」,「首先庚辰本中增添(旁添——coldeggs注)的字,幾乎都是在列藏本的基礎上增添的……」,「除了增文外庚辰本的七十九回與八十回兩回中尚有,為數不少的被點改的字(190字),但其絕大多數是原抄錄者誤寫或寫錯了的字,經發現後點改的……可是其中有些點改純係字句上的修改,而這些被改寫了的文字的原文皆同列藏本……」這些發現頗有價值,但是以偏概全的結論難以令人信服。
更多紅學家的分析、論證說明龐英的結論只能用於局部。在此不贅。
而惶恐兄摘錄部分難以匆促下結論,己卯、王府、楊藏本和戚序本均屬補抄,夢覺本原有,卻似非甲、己、庚原本抄錄。這就是下面要說到的了。
四,列藏本的獨特價值。
現在,該歸結到惶恐兄摘錄的文字是否完全(或絕大部分)屬於曹雪芹本人了。本人持懷疑態度。一些學者也是。但不少紅學家還是含糊地認為,列藏本這章更加接近曹雪芹的文筆,或者說別的本子刪改得有得有失。因為現在的確沒有確切的證據說是或不是。
「(六十七回)列藏本等雖煩冗平淡,但卻是《紅樓夢》的基本寫法:白描。」(鄭慶山)我就效仿惶恐兄再摘錄一段此回結尾處文字。3[在補充留言中,這段頗精彩。]
列藏本最獨特的價值就數在第六十四和六十七回了——尤其是六十七。甲戌本一共只有十六回(1-8,13-16,25-28),庚辰本七十八回(闕64、67),己卯本存四十幾回(1-20,31-40,55後半回,56-58,59前半回,61-70),舒序本只存前四十回,甲辰本、楊藏本系補配,靖藏本七十八回(1-27,30-80)1959年現身南京後可惜很快就遺失了,戚序本、王府本、南圖本(存於南京圖書館)六十七回雖與別本不同,但三者相近,與列藏本卻很不一樣。鄭慶山也說:「此本(列)有三十餘回出自一個異本,值得深入研究。其中第六十四回和第六十七回,接近其早期稿本。」
而我只能試著在其中找尋甲戌本和己卯本的餘暉了,呵呵。哪怕有一些殘稿的痕跡也好啊。
哪位仁兄有高見或者有相關資源,請不吝賜教!
三好學生
四有新人
五好家庭
just punk it√
補充日期: 2003-07-25 15:55:10
1惶恐兄摘錄文字如下:
且說寶玉拉了黛玉到寶釵處來道謝。彼此見面,未免說幾句客言套語。黛玉便對寶釵說道:「大哥哥辛辛苦苦的,能帶了多少東西來,擱得住送我們這些處,你還剩什麼呢?」寶玉說:「可是這話呢。」寶釵笑說:「東西不是什麼好的,不過是遠路帶來的土物兒,大家看著略覺新鮮似的。我剩不剩什麼要緊,明年我哥哥去時,再叫他給我帶些個來,有什麼難呢?」寶玉聽說,忙笑道:「明年再帶了什麼來,我們還要姐姐送我們呢。可別忘了我們。」黛玉說:「你要,你只管說你要,不必拉扯上『我們』不『我們』的字眼。姐姐瞧,寶哥哥不是給姐姐來道謝,竟是又要定下明年的東西來了。」寶玉笑說:「我要出來,難道沒有你一份兒不成?你不知道幫著說,反倒說起這散話來了。」大家聽了,笑了一陣。寶釵問:「你二人如何來得這樣巧,是誰會誰去的?」寶玉說:「休提。我因姐姐送我東西,想來林妹妹也必有;我想要來道謝,想林妹妹也必來道謝。故此我就到他房裡會了他,一同要往這裡來。誰知到了他家,他正在屋裡傷心落淚。也不知是為什麼這樣愛哭。」寶玉剛說到「落淚」二字,見黛玉瞪了他一眼,恐他往下還說。寶玉會意,隨即便換過口來說道:「林妹妹這幾日因身上不爽快,恐怕又病扳嘴,故此著急落淚。我勸解了一會子才來了。一則道謝,二則省的一個人在房裡坐著只管發悶。」寶釵說:「妹妹怕病悶,固然是正理,也不過是在那飲食起居、穿脫衣服冷熱上加些小心就是了。為什麼傷起心來呢?妹妹,你難道不知傷心難免不傷氣血精神,把要緊的傷了,反倒要受病的罷咧。妹妹你細想想。」黛玉說:「姐姐說的很是,我何嘗自己不知道呢。只因我這幾年,姐姐是看見的,哪一年不病一兩場,病的我怕怕的了。見了藥,吃了見效不見效,一聞見,先就頭疼發噁心,怎麼不叫我怕病呢?」寶釵說:「雖然如此說,卻也不該傷心。倒是覺著身上不爽快,反自己勉強扎掙著出來,各處走走逛逛,把心鬆散鬆散,比在屋裡悶坐著還強呢。傷心是自己添病的大毛病。我那兩日不是覺著發懶,渾身乏倦,只是要歪著。心裡也是為時氣不好,怕病,因此偏牛著他,尋些事情做做,一般裡也混過去了。妹妹別惱我說,越怕越有鬼。」寶玉聽說,忙問道:「寶姐姐,鬼在哪裡呢,我怎麼看不見一個兒?」惹得眾人哄聲大笑。寶釵說道:「呆小爺,這是比喻的話,那裡真有鬼呢;認真的果有鬼,你又該駭哭了。」黛玉因此笑道:「姐姐說的很是。很該說他,誰叫他嘴快!」寶玉說:「有人說我不是,你就樂了。你這會子心裡也不懊惱了,咱們也該走罷。」於是彼此又說笑了一回,二人辭了寶釵出來。寶玉仍把黛玉送至瀟湘館門首,自己回家。這且不提。
另外,我曾在一台灣網站見到此段如下,兩者有些出入。不過下面這個也應當是出自列藏本。因為只有列藏本和夢覺本本回的回目為「饋土物顰卿念故里 訊家童鳳姐蓄陰謀」(下段正是),戚序本為「饋土物顰卿思故里 訊家童鳳姐蓄陰謀」,而己卯、王府、楊藏本為「見土儀顰卿思故里 聞秘事鳳姐訊家童」——後四者原缺六十七回,皆抄補;同時俞平伯說過他看見的有正(戚)本與夢覺本大致相同,出於一稿卻很壞,所以就只有列藏本了。
且說寶玉拉了黛玉至寶釵處來道謝。彼此見面,未免各說幾句客言套語。黛玉便對寶釵說道:「大哥哥辛辛苦苦的能帶了多少東西來,擱得住送我們這些處,你還剩什麼呢?」寶玉說:「可是這話呢。」寶釵笑道:「東西不是什麼好的,不過是遠路帶來的土物兒,大家看著略覺新鮮似的。我剩不剩什麼要緊,我如今果愛什麼,今年雖然不剩,明年我哥哥去時,再叫他給我帶些來,有什麼難呢?」寶玉聽說,忙笑道:「明年再帶什麼來,我們還要姐姐送我們呢。可別忘了我們!」黛玉說:「你只管說,不必拉扯上『我們』的字眼,姐姐你瞧,寶哥哥不是給姐姐來道謝,竟是又要定下明年的東西來了。」寶玉笑說:「我要出來,難道沒有你的一份不成?你不知道幫著說,反倒說起這散話來了。」黛玉聽了,笑了一聲。寶釵問:「你二人如何來得這樣巧,是誰會誰去的?」寶玉說:「休提,我因姐姐送我東西,想來林妹妹也必有,我想要道謝,想林妹妹也必來道謝,故此我就到她房裡會了她一同要到這裡來。誰知到她家,她正在房裡傷心落淚,也不知是為什麼這樣愛哭。」寶玉剛說到「落淚」兩字,見黛玉瞪了他一眼,恐他往下還說寶玉會意,隨即換過口來說道:「林妹妹這幾日因身上不爽快,恐怕又病扳嘴,故此著急落淚。我勸解了一會子,才拉了她來了。一則道謝;二則省得叫她一個人在房裡坐著只是發悶」寶釵說:「妹妹怕病,固然是正理,也不過是在那飲食起居、穿脫衣服冷熱上加些小心就是了,為什麼傷起心來呢?妹妹難道不知道,一傷心,難免不傷氣血精神,把要緊的傷了,反倒要受病的。妹妹你細想想。」黛玉說:「姐姐說得很是。我自己何嘗不知道呢,只因我這幾年,姐姐是看見的,哪一年不病一兩場?病得我怕怕的了。藥,無論見效不見效,一聞見,先就頭疼發噁心,怎麼不叫我怕病呢?」寶釵說:「雖然如此說,卻也不該傷心,倒是覺得著身上不爽快,反自己勉強扎掙著,出來走走逛逛,把心鬆散鬆散,比在屋裡悶坐著還強呢。傷心是自己添病的大毛病。我那兩日不時覺著發懶,渾身乏倦,只是要歪著,心裡也是為時氣不好,怕病,因此偏扭著它,尋些事情作作,一般裡也混過去了。妹妹別怪我說,越怕越有鬼呢!認真的果有鬼,你又該駭哭了。」黛玉因此笑道:「姐姐說得很是。很該說他,誰叫他嘴快!」寶玉說:「有人說我的不是,你就樂了。你這會子也不懊惱了,咱們也該走罷。」於是彼此又說笑一會,二人辭了寶釵出來。寶玉仍把黛玉送至瀟湘館門首,自己回家。這且不提。
2「首先,它依據了己卯本和庚辰本。第一回至第四回列藏本依違於己卯本、庚辰本、楊藏本和舒序本之間。就是說列藏本與這四個本子都有相同的異文,而又都有相異之處。」
「第九回至第十一回,列藏本從己卯本。」
「第十七回和第十八回,列藏本依違於己、庚、楊、舒之間。」
「第二十二回,庚辰本缺惜春詩以後之文。(脂硯齋眉批:『此後破矣,俟再補。』)列藏本亦如是,它本則不然。」
「第四十回,列藏本亦從己卯本。」
「第四十回以後的書稿中,第四十一回據庚辰本或己卯本(己卯本不存)。」
「第五十五至第五十九回,列藏本則依違於己卯、庚辰、夢覺三者之間。……列藏本之所以表現出和夢覺本的一致,是因為夢覺本的大部分出自庚辰本,而今們之己卯本和庚辰本卻抄脫了字句。」
「除了上述四十三回之外,其餘的三十五回跟其它各本聯繫不多,有的章回則自有其特點,因此,有可能出自一個和現存另外那十一個抄本都不相同的底本。」
3列藏本的結尾:
言畢,打發來人去後,卻自己一個人將前事從頭至尾細細的盤算多時,得了個「一計害三賢」的狠主意出來。自己暗想:須得如此如此方妥。主意已定,也不告訴平兒,反外面作出嘻笑自若、無事的光景,並不露出惱恨妒嫉之意。於是叫丫頭傳了來旺來吩咐,令他明日傳喚匠役人等,收拾東廂房,裱糊鋪設等語。平兒與眾人皆不知為何緣故。要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己卯本抄補的結尾:
鳳姐越想越氣,歪在枕頭上,只是出神,忽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叫平兒來。平兒連忙答應過來。鳳姐道:「我想這件事竟該這麼著才好,也不必等你二爺回來再商量了。」未知鳳姐如何處理,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