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鸞?周汝昌?

張友鸞?周汝昌?

張友鸞?周汝昌?

紅學研究

接到一位讀者的電話問:「您那篇文章裡說:解放初期,反右運動前,人民文學出版社古典部的小說組組長是張友鸞。可是,周汝昌先生的文章裡說:小說組組長是周汝昌,而張友鸞是小

說組的一員。

    兩說不同,是不是可以並存?是不是周汝昌先當組長,後來張友鸞提升,接了周汝昌的任?」我明確答覆:不是,周汝昌先生並未當過小說組組長。

讀者所問我的文章,指我的《一篇小文章在「反右」中的遭遇》,發表在《炎黃春秋》雜誌2000年第5期;周汝昌先生文章題為《沈從文詳注紅樓夢》,發表在2000年8月15日上海《文匯報》第11版《筆會》。

我文中說了1956年一件事:那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工資改革評議會,我是出席者之一。出版社黨委書記、副社長、副總編輯王任叔主持會議,他代表黨委提出一個草案。草案中,編輯五級是實際控制線的最高一級。(何以如此,另有理由,且不詳說。)古典文學編輯部裡面,我和小說組組長張友鸞、詩詞組組長陳邇冬、散文組組長王利器都列為五級,惟獨戲曲組組長顧學頡列為六級。我認為不妥,……古典部四個組長中不應該他一人獨低。這裡明確說的是:小說組組長張友鸞。可是,周汝昌先生文中說:

這有一段經過,也是局外人鮮能得知的。我由中央特調到人民文學出版社,讓我做「小說組組長」,負責整理《紅樓夢》新版,組員有周紹良、張友鸞等人。

這也說得很明確:小說組組長是周汝昌,張友鸞是組員之一。  讀者願意相信以上舒、周兩個不同的說法都沒有錯,自然會把兩說綜合起來,得出結論便成了:周汝昌先當組長,後來張友鸞提升,接了周汝昌的任。

我敢於明確否定讀者這個結論,因為它是推理而得,不符事實。

事實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古典部起先不分組,幾位編輯每人擔任一部古典文學作品的整理。

我當時打油一首詠之曰:

白帝千秋恨,(顧學頡整理《三國演義》。)

紅樓一夢香;(汪靜之整理《紅樓夢》。)

梁山昭大義,(張友鸞第二次整理《水滸傳》。)

湘水葬佯狂;(文懷沙整理《屈原集》。)

莫唱釵頭鳳,(李易協助社外游國恩先生選注《陸游詩選》。)

須擎月下觴;(舒蕪選注《李白詩選》。)

西天何必到,(黃肅秋整理《西遊記》。)

東四即天堂。(當時人民文學出版社社址在北京東四頭條。)

這是1953年草創時期幾個人什麼都干的情況。後來人員日益增加,便有分組的必要。約在50年代中期實行分成四個組,後來沒有改動過。

四個組長的名單,一開始便宣佈如下:

一,小說組長:張友鸞。

二,詩詞組長:陳邇冬。

副組長:麥朝樞。

三,散文組長:王利器

四,戲曲組長:顧學頡

後來也沒有改動過。

就是說,小說組一建組,組長就是張友鸞,直到他被打成「右派」,降級降職使用為止。小說組的骨幹編輯,有黃肅秋、周紹良等。組長助手是戴鴻森。周汝昌調來,也分在小說組成為骨幹,安排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並非整理《紅樓夢》,而是繼顧學頡第一次整理之後第二次整理《三國演義》;這並非小說組本身自行安排,而牽涉當時另外一些複雜情況,此不詳說。

那麼,會不會是張友鸞被打成「右派」後,周汝昌接了張友鸞的任,而周汝昌現在是年久失憶,把張先周後,倒過來誤記成周先張後了呢?也不可能。

首先,「反右」之後,人民文學出版社古典部還分不分四個組,我已記不清,似乎不分了。因為聶紺弩(編輯部主任)、張友鸞(小說組長)、顧學頡(戲曲組長)、王利器(散文組長)和我(副主任),還有詩詞組助理李易,都打成「右派」;陳邇冬(詩詞組長)似乎是「中右 ,雖然未宣佈,看來有些像,「中右」本來就不公開宣佈的;麥朝樞(詩詞組副組長)「問題」要說很不小,大概是保護過關。總之,古典部是全軍覆沒,只剩一些殘兵降將,再拉不起四個組的架子了。

其次,就算「反右」之後古典部還有小說組,接張友鸞來任組長的,也不可能是周汝昌。因為周汝昌自1954(?)年大病之後,基本上就沒有再正常上過班,這是當時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人都知道的。「反右」之後,已經長期沒有正常上過班的他,更不可能來當小說組長。

對於這一段歷史,我不是局外人。當時古典部的老同事,現在還健在的有下列幾位:

一,周紹良。

二,戴鴻森。

三,李易。

四,陳新。

以上四位都已離退休,關係仍在人民文學出版社。

五,韓海明。

天津師範學院中文系教授,大概已退。

我相信他們會有與我大致相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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