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的遼河緣
新華社瀋陽2月26日電(記者馬義、丁銘)一部《紅樓夢》寫出了萬般人間情,一場紅學熱引出了深厚的遼河緣。記者日前採訪遼河流域一些紅學研究者時獲悉,不但《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與高鶚祖籍在遼河流域,連當地的人物、方言和土特產也被寫進了《紅樓夢》。
多年來,有關曹雪芹的祖籍問題一直是紅學家們爭議的熱點。然而,近年來遼河流域發現的史料表明,曹雪芹的「關外」祖籍地分別為遼寧省遼陽市和鐵嶺市。
據鐵嶺市曹雪芹研究會副會長高東昌介紹,曹雪芹先祖曹端廣於明朝永樂年間從河北豐潤出關「卜居鐵嶺」,世居鐵嶺城南「范水之隈」的腰堡一帶。後金天命三年(公元1618年),滿洲正白旗攻陷鐵嶺城南諸堡,擄雪芹太高祖曹世選(也作「錫遠」)、高祖曹振彥為滿洲正白旗「包衣」(家奴),鐵嶺市腰堡村范家屯至今還保留著曹氏祖塋。遼陽市博物館原副館長鄒寶庫告訴記者,曹雪芹高祖曹振彥為遼陽人,這可以從史籍和市文物部門保存的3塊刻有曹振彥名字的石碑上得到確認。
《紅樓夢》的續作者高鶚也是遼河人,從他所撰的《紅樓夢敘》及《紅香館詩草序》中的自署得知,其祖籍為鐵嶺市。另據同治刊本《國朝御史題名》、道光刊本《國朝歷科題名碑錄》所載,高鶚為鑲黃旗漢軍人。
除《紅樓夢》的作者外,《紅樓夢》中的一些地名、人物、物產、什具、方言也出自遼河流域。《紅樓夢》中提到的「潢海」即遼海,古指遼河;「鐵網山、黑山村」都指今日的鐵嶺市,鐵網山指布網狩獵之鐵嶺,黑山村實地為鐵嶺西北汪荒地村。以第二十六回馮紫英到鐵網山打獵和第五十三回烏進孝從黑山村進京的日期計算,都是750公里,正合北京到鐵嶺「裡七外八一千五」的里程。
《紅樓夢》中所描寫的黑山村莊頭烏進孝、烏進忠兄弟二人,與鐵嶺市發現的《汪氏同宗錄》所載極其相似。譜載始祖汪進忠、汪進孝兄弟二人於清康熙初年由山東歷城移居鐵嶺,世代為莊頭。二兄弟每年秋收之後,開始出售莊中所產糧谷及牛馬等牲畜,籌備銀兩,採購土特產品,進入農曆冬至後宰殺禽畜,憑借關東大地嚴寒自然冷凍後裝車,帶領莊丁押解車隊啟程進京獻納一年的收穫。
《紅樓夢》第五十三回所寫的進寧國府獻納銀兩及土特產品的黑山村莊頭烏進孝與汪進孝之名吻合,康熙年代相同,距北京的距離相同,關外方位相同,年關大雪相同,書中所記農副產品與鐵嶺地區康熙年間所產相同,地處山坳海沿子相同。烏進孝原型當是汪進孝,黑山村莊頭烏進孝並非子虛烏有,確有其人其事。
烏進孝進貢寧國府稟帖中所列物品,除白銀2500兩外,還有吃的、燒的、玩的三大類實物計45品,其中43品為遼河流域土特產,如豬、羊、雞、鴨、鵝、兔、鹿、獐、熊、榛、松、桃、杏、糯、海參、對蝦、鱘鰉魚等物均在遼河地方縣志中見載,絕大多數土特產至今仍然可尋。另外,《紅樓夢》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編懷古詩十首之九《蒲東寺懷古》所提「暗隱俗物」,也為遼河流域農家日常生活用具——捻麻繩、打麻經用的骨制「撥稜槌」。
《紅樓夢》中諸多方言詞語也與遼河流域方言契合。有人作過初略統計,《紅樓夢》中包括「老天拔地」(老態龍鍾)「響快」(見人愛說話)「不中用」(沒有用)「生疼」(很疼)「納悶」(心裡糊塗)「何苦來」(何必)「抖摟著了」(感冒了)等在內的方言超過百句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