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幻境探紅樓，蒹葭深處訪大觀
圖一：「芳園築向帝城西」——大觀園原型西溪在杭州的位置示意圖
註：《紅樓夢》大觀園的原型在杭州西溪，這裡山水秀美，人文積澱深厚。這裡是《紅樓夢》作者洪升的故園，也是書中「十二釵」原型「蕉園姐妹」的故園。洪升（石頭）、「蕉園姐妹」（十二釵）、西溪（大觀園）構成《紅樓夢》巨著的三大基石。
圖二：「果然萬物有光輝」——大觀園「五院三庵三閣」示意圖
註：
１、「五院風景區」包括怡紅院，瀟湘館，稻香村，蘅蕪苑，大觀樓。
２、怡紅院的原型是洪園，也稱洪府，洪升家族的府邸園林。
３、瀟湘館的原型是西溪山莊，也叫「竹窗」，是高士奇修建用以接待康熙皇帝南巡的場所。
４、稻香村的原型是沈氏莊園，也稱「柴門」，這裡是柴靜儀的故居。
５、蘅蕪苑的原型是花塢。
６、大觀樓的地址在御臨鎮，這裡清初建有康熙皇帝駐蹕的牌樓和樓閣。
圖三：「仙境別紅塵」——大觀園「四處三齋兩閣一庵」示意圖
註：
１、蘆雪庵的原型是秋雪庵，庵名是明末大文學家陳繼儒題寫的。
２、藕香榭的原型是曲水庵，這裡至今還保留著「藕香橋」的舊名稱。
３、紫菱洲的原型是茭蘆庵，庵名是明末大書法家董其昌題寫的。
４、凹晶館的原型是西溪水閣，這裡明末是儒商汪然明的別墅。
５、凸碧堂的原型是西溪草堂，這裡明末是官僚文人馮夢楨家族的別墅。
６、攏翠庵的原型是隨喜庵，這裡是汪然明所建的庵堂，柳如是、林天素等名妓曾寄住在這裡。
圖四：「銜山抱水建來精」——大觀園十二釵居處示意圖
我的《紅樓夢》研究純屬業餘愛好，時斷時續，前後約二十年時間。搞清楚《紅樓夢》大觀園的原型，始終是我的一個心願，也是一塊心病。我和杭州沒有什麼特殊關係，祖祖輩輩生活在東北，我這代人之前，家族中無人去過杭州。
我始終堅信，《紅樓夢》的作者洪升既然是杭州人，是以自己年輕時候真實的「荒唐」經歷，作為主人公賈寶玉的事跡原型創作《紅樓夢》的，書中所表現的人物、地點的原型必然都在他自己最熟悉的杭州。那些活靈活現的「十二釵」，那個美輪美奐的「大觀園」，沒有生活原型，任何作家都不可能憑空杜撰出來。
我首先在浩如煙海的故紙堆中，爬梳出來《紅樓夢》「十二釵」的原型，就是清朝初年在杭州活躍一時的「蕉園詩社」成員——前「五子」後「七子」，恰好十二個年青美麗、智慧聰明的「紅樓女兒」，她們都是與洪升一起成長的親姐妹或表姐妹。
進一步推斷，洪升既然以自己和姐妹們做《紅樓夢》人物原型，那麼，這些人物當年的共同活動地點，應該就是「大觀園」的原型。史載，洪升是號稱天堂的杭州人，洪家是杭州西溪的「百年望族」，洪家的府邸園林在西溪。於是，我首先把洪家的「洪園」，當作了「大觀園」原型，並加以比較小心翼翼的考證。
為此我專門去了一次杭州西溪做實地考察，考察的結果是大失所望！歷經三百多年的風雨變遷，洪園所在地西溪深潭口，一片荒草淒淒的景象，昔日繁華的貴族園林早已片瓦無存。經過實地調查，再同史籍加以對照，發現昔日洪園雖有「十景」，但作為「三里半大」的泱泱「大觀園」原型，實在是太侷促了。
從杭州回來後，我冥思苦想，幾近絕望。在這個當口，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另一個人物，就是洪升的老鄉、與洪升同年生同年死的大名鼎鼎的高士奇，康熙三十八年曾在家鄉「接駕」一次，接駕必然要修建園林，這個園林在什麼地方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對照史籍，我發現，高士奇不僅是洪升的杭州大同鄉，而且是西溪的小同鄉。他「接駕」修建的園林名叫「西溪山莊」，康熙巡幸到此，不僅御筆為山莊題寫了「竹窗」匾額，還親自賦詩一首，歌頌這裡的景色：
「十里清溪曲，修篁入望森。
暖催梅信早，水落草痕深。
俗籍漁為業，園饒筍作林。
民風愛淳樸，不厭一登臨」。
既然《紅樓夢》中是以大觀園中的「瀟湘館」作為「有鳳來儀」命名的，高士奇又是在這裡接待「有龍來儀」的，那麼，「瀟湘館」難道是以高士奇的「西溪山莊」為原型創作的？帶著這個疑問，我第二次來到杭州西溪做實地考察。當然「西溪山莊」在實地也早已蕩然無存了，地名現在叫做「高莊」。這次考察的最大收穫，就是發現「高莊」與「洪園」原來是近鄰，難怪《紅樓夢》中寶玉對黛玉說，咱倆住的近，來往方便。
由「瀟湘館」原型「高莊」的發現，打開了我的思路：原來，洪升創作《紅樓夢》所依據的「大觀園」原型，不僅是自己家的「洪園」，還應包括「洪園」周邊當年的很多園林建築。「洪園」應該僅僅是大觀園中「怡紅院」的原型，書中也明確交代寶玉居住「怡紅院」，姐妹們都另有居處，做此推斷是合理的。
我三下杭州是專程去考察《紅樓夢》中的「蘆雪庵」原型，這次考察說起來還是受杭州朋友啟發才成行的。杭州開始保護西溪濕地，建設西溪濕地公園，《杭州網》上出現大量介紹「秋雪庵」的文章。我忽發奇想：這個「秋雪庵」，是否就是《紅樓夢》大觀園中「蘆雪庵」的原型呢？
實地考察完全印證了我的推斷：「秋雪庵」歷來是西溪最著名的一處景點，「秋雪庵」一名是明末大文豪陳繼儒題寫的，命名的原因是這裡每到秋季，蘆花如雪之故。這同《紅樓夢》中介紹的「蘆雪庵」是完全一致的，《紅樓夢》中的蘆雪庵，又叫做「秋爽齋」、「秋掩書屋」，總之沒離開一個「秋」字，一個「雪」字，基本是記實的。從「洪園」所在地深潭口到「秋雪庵」，沿途必須乘船，我就是坐著杭州船娘所搖的小船前往的，在船上聯想到《紅樓夢》書中探春邀請二哥寶玉「棹雪而來」一語，所謂「棹雪」，就是坐著小船，穿過如雪的蘆花的意思。此刻我坐著小船穿過飄飛如雪的蘆花蕩，深切地感悟到，我的行程，不也正是所謂的「棹雪而來」麼？
這次考察還順便搞清楚了《紅樓夢》大觀園中另幾處景點的原型。「秋雪庵」的緊鄰，便是「曲水庵」和「茭蘆庵」，這應該就是書中惜春居住的「藕香榭」，以及迎春居住的「紫菱洲」的原型。「茭蘆庵」 這個地方，過去名氣也很大，「茭蘆庵」匾額，是明末大書法家董其昌題寫的。這裡歷史上蘆葦叢生，紅菱茂盛，現在蘆葦雖然不多了，但仍然盛產紅菱，紅菱也叫紫菱，《紅樓夢》書中命名這裡為「紫菱洲」，很是貼切。
「曲水庵」附近，據船娘講，原來有一座搖搖擺擺的竹橋，叫做「藕香橋」，《紅樓夢》中有「藕香橋」這個真實名字出現，驗證了「曲水庵」就是「藕香榭」原型。但所謂「藕香榭」，不過就是「藕香橋」旁的一個同名的亭子罷了，並不適於居住，所以惜春居住的房子，在書中又叫做「暖香塢」，應該是依照「曲水庵」為原型創作的。
我四下杭州考察「大觀園」原型，是因為一次全國性會議，會後抽空去遊覽老東嶽，順便到「花塢」看一看。「老東嶽」在杭州名氣很大，過去這裡有著名「東嶽廟」，還有規模宏大的法華寺，「東嶽廟」是供奉「東嶽大帝」的地方，俗稱「天齊廟」，《紅樓夢》中的「天齊廟」，原型應該就在這裡。
「花塢」所在地是個大單位，院子進不去，只好發思古之幽情，遠遠張望一番，也看不出什麼。根據杭州史志記載，這裡面積很大，上千年來一直遍地種植鮮花香草。不難想像，這裡應該就是《紅樓夢》大觀園中寶釵居住的那個「蘅蕪苑」的原型。蘅蕪就是香草，「蘅蕪苑」就是種植香草的苑圃。那麼《紅樓夢》中只寫大觀園有香草，沒有寫還有鮮花嗎？寫了，而且就在「蘅蕪苑」的旁邊，什麼「牡丹亭」、「芍葯圃」、「芭蕉塢」、「薔薇院」等，它們與「蘅蕪苑」一起，構成一幅花香鳥語的天然圖畫。他們的創作原型，都是按「花塢」描寫的。《紅樓夢》中「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其原型就是當時古蕩的望族錢家，花塢距離古蕩不遠，當年這裡有可能就是錢家的產業。錢家與洪家是世代姻親，關係密切。
說到書中薛家的「皇商」身份，還有一段很有趣的經歷。錢家是官僚地主身份，並非商人，《紅樓夢》中為什麼偏偏要把他家寫成「現領著內帑錢糧」的「皇商」呢？原來這個「皇商」，是皇帝御口欽封的！薛寶釵的原型是「蕉園詩社」成員錢鳳綸，她父親的原型叫錢開宗，是丁酉年江南科場的副主考，因為考試受賄作弊，被朝廷砍了腦袋！皇帝在判詞中說，錢開宗不是孔孟門徒，而是「貨殖家風」。所謂「貨殖」，就是商人，所謂「家風」，就是世代經商。這個商人之家既然是皇帝金口玉牙賜給的，《紅樓夢》中當然要把他家寫成「皇商」了。
「花塢」的西北面，是一大片農田，稻花遍地，有農舍，有水井，有鴨鵝，有果樹，好一片田園風光，這裡應該就是《紅樓夢》大觀園中那個「稻香村」的原型。據杭州史志記載，這裡清初是沈家的產業，沈家當時的確有個寡婦大嫂，名叫柴靜儀，是個著名的女詩人，「蕉園詩社」的骨幹成員，她居住的場所，正所謂「柴門臨水稻花香」。現在這裡被闢為「觀光休閒農業遊覽區」，倒也同《紅樓夢》中所說的「杏簾在望」景色吻合。
至此，《紅樓夢》大觀園中的諸景點原型，只剩下「凸碧堂」、「凹晶館」和「攏翠庵」三處沒有考證清楚了。為此，今年初，我專程五下杭州，去西溪做最後一次實地考察。這次考察是從留下鎮開始的，先是在鎮南考察了「西墓塢」，這裡是洪家的祖墳，洪升的六世祖、明朝著名的大官僚洪鐘死後便葬在這裡。洪鐘對西溪的歷史影響很大，歷史貢獻也很大，蔣村的賽龍舟活動，就是洪鐘首先倡導並親自組織起來的。洪家詩禮傳家，號稱「書海」；洪家歷代都家養戲班子，對西溪文化影響甚深。現在開發西溪的歷史文化，應該重視對洪鐘的研究，重視對洪家府邸園林的修復。
現在「西穆塢」破敗不堪，但依稀還能看出古墓地特有的石人石獸殘跡。這裡應該就是《紅樓夢》中賈府「鐵檻寺」的原型。「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站在洪鐘墓地的殘垣斷壁間，想到他當年「子孫太保五尚書」的顯赫門第，想到他的子孫在《紅樓夢》中所發出的「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的哀歎，令人不勝感慨唏噓！
從留下鎮往東北，便到了「西溪草堂」和「西溪水閣」。這裡現在有幾座很不體面的茅屋，並非當年的建築，而是後人仿建的。「西溪水閣」在明末清初是大鹽商汪然明的別墅，別墅院中有水池，池水同院外的河流相通，當年臨水是精美的亭閣，水面有數只精美的遊船，名氣很大，文人雅士經常光顧。這裡應該是《紅樓夢》大觀園中「凹晶館」的原型，黛玉湘雲月下聯詩的淒美場面，就是按這裡的原型構思創作的。
「西溪水閣」後面的山坡上，就是「西溪草堂」，不過今天的草堂是後人易地而建的，原來的草堂在今天「西溪學校」院內，早已不復存在了。「西溪草堂」的名氣在明末清初也大的很，他的主人就是當時杭州著名的官僚文人馮夢楨及其兒子馮雲將、孫子馮千秋。那個著名的馮小青的故事，便發生在馮雲將身上。這裡應該就是《紅樓夢》大觀園中「凸碧堂」的原型。《紅樓夢》中的馮紫英，原型應是馮千秋，馮紫英的父親是「神武將軍馮唐」，原型應是馮雲將。他這個「神武將軍」稱呼，並非是爵位官職，而是來自他的名字叫「雲將」。
「攏翠庵」的原型最難實地考證，西溪過去庵觀眾多，大同小異，很難區別。不過書中說「攏翠庵」有三個特點，一是位於山坡上，二是距離「凹晶館」很近，三是院中多紅梅。從這三個特點看，原型應是「西溪水閣」旁邊山坡上的「隨喜庵」。明朝末年，汪然明的好朋友，著名妓女詩人林天素和柳如是、黃皆令，都曾經在「隨喜庵」長期居住，並在這裡留下許多風流淒婉的故事。有的史書記載「隨喜庵」是汪然明的一艘遊船名稱，恐怕有誤，「遊船」怎麼能長期住人呢？或者汪家的庵堂和遊船取同一名稱，也未可知。這一片地區都盛產梅花，著名的「梅竹山莊」也在附近，不過「梅竹山莊」是後人所建，洪升在世時，尚無此處園林。
通過五下杭州西溪，我終於搞清了《紅樓夢》大觀園中全部景點的原型，他們全部位於今天西溪濕地的東南部，背靠老和山，面向轉山河，正所謂「銜山抱水建來精」；由於位置在杭州城的西面（西湖的西北面），現在基本與市區連在一起，但當年離城區有「十里」之遙，也正是「芳園築向帝城西」、「仙境別紅塵」的地方。《紅樓夢》作者告訴我們的大觀園方位、距離、景觀特點，同這裡一絲不爽！
從以上分析中朋友們可以看出，《紅樓夢》大觀園的原型並不是一座園林，而是一個由眾多園林組成的園林群體，難怪有「三里半大」。通過考察，我把這些園林大致分成了三大景觀區：一是「五院」風景區，包括怡紅院原型洪園，瀟湘館原型西溪山莊，稻香村原型沈氏莊園，蘅蕪苑原型花塢和大觀樓原型御臨鎮。二是「三庵」風景區，包括蘆雪庵原型秋雪庵，藕香榭原型曲水庵，紫菱洲原型茭蘆庵。三是「三館閣」風景區，包括凸碧堂原型西溪草堂，凹晶館原型西溪水閣，攏翠庵原型隨喜庵。這三組園林建築在西溪濕地西南部呈品字形分佈，相互距離與《紅樓夢》中交代的「三里半大」基本吻合。
這些西溪景觀被寫入《紅樓夢》中，為什麼要以「大觀園」命名呢？大概仍然同杭州有關。明末清初，杭州是否真的有以「大觀」命名的樓台或園林呢？答案是肯定的！杭州吳山上的城隍廟，今天仍然掛著「大觀樓」的牌匾。明末清初，這裡稱「大觀台」，雍正年間的李衛（就是電視劇《李衛當官》中的那個李衛），在山上建設了「大觀樓」。洪升那個時期，「大觀樓」尚未修建，但「大觀台」的名稱古已有之。西溪的景致蔚為大觀，康熙南巡時建在西溪的樓閣蔚為大觀，洪升對這裡以杭州人都不陌生的「大觀」命名，再自然不過了。
要搞清《紅樓夢》大觀園三百年前的原型，單憑在故紙堆中爬梳，或單憑實地考察，都很難搞清楚。只看史料記載，支離破碎，很難看出整體分佈及其相互關係；只到實地調查，今天的地面上古建築多以蕩然無存，憑肉眼什麼也看不到。只有採用歷史地理的調查方法，把史料中的零星記載集中起來，逐一到實地去調查驗證，方可融會貫通，一覽無餘。
我今天囉囉嗦嗦說這些，並不是要表白自己有多麼高明，而是要告訴對此感興趣的朋友，我是怎樣考證清楚出大觀園真正原型的，你們怎樣按照這個思路去西溪繼續考證大觀園的原型。杭州人傑地靈，人文薈萃，學府眾多，學者眾多，之所以過去無人看出西溪就是大觀園的原型，主要原因就在於把史料考證同實地調查沒有結合起來。杭州的學者們如果搞對了路子，佔有的資料比我這個東北佬多，去西溪也比我這個東北佬方便，如果大家一起努力，特別是杭州人的努力，早日搞清《紅樓夢》真相，不是一件文學界皆大歡喜的好事情麼？把《紅樓夢》的背景還原到杭州西溪，對於擴大西溪的知名度，吸引天下萬千紅樓學子和紅迷，來西溪訪古探幽，對於發展杭州文化大產業，不是一個意義重大的舉措麼？
今天的西溪當然也很美，不過只有野性之美，缺少人文之美，美的歷史深度不夠，美的文化品位也不夠，這完全是我們開發不夠的緣故。不客氣地說，當今杭州市學術界對西溪歷史的發掘是深度不夠的，對西溪文化景觀的恢復也是零打碎敲的，同三百多年前寫《西湖夢尋》的張岱比起來，與當年「跨鹿游西湖」的陳眉公比起來，同口吟「西子湖畔有我師」慷慨就義的張煌言比起來，同在西溪水閣寫下古意盎然三十二封尺牘的柳如是比起來，有愧多了。三百年前，這裡可是園林密佈、庵觀遍地的文化勝地，綠樹紅牆、白雲碧瓦，人文自然景觀交織，美不勝收。特別是洪升及其「蕉園十二釵」的故事，令人艷慕，令人景仰，令人心馳神往，令人迴腸百轉！這裡發生的歷史故事，不見得品味不及西湖，林黛玉賈寶玉愛情故事的吸引力，難道比不上白娘子許仙的故事麼？如果把《紅樓夢》大觀園原型的這「五院」「三庵」「三館閣」開發出來，配以洪升與「蕉園」姐妹們的美麗淒婉故事，再同《紅樓夢》愛情悲劇故事聯繫在一起，加以比較展示解說，將能閃現出多麼輝煌的文化光芒，將能吸引來多少拜紅鑄愛的紅男綠女！將使西溪成為愛情的聖潔之地，青年男女斟情固愛的聖地，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勝地！
順便同杭州大學尊敬的蔡義江教授打一聲招呼。蔡教授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在紅學界可謂德高望重兼位高權重。我最近聽說（據網上報道，無緣親耳聆聽到），蔡教授在一次全國性的《紅樓夢》研討會上，慷慨激昂、口無遮攔地痛罵了一頓「《紅樓夢》作者洪升說」。因為我是「洪升說」的「始作俑」者，至今仍是獨力苦苦支撐，所以蔡教授罵的只能是我，並不是我自己願意揀罵。我和蔡教授相隔天南地北，鏗緣一面，平素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吃各自的粉筆灰，文學研究百家爭鳴又不犯什麼過錯，《紅樓夢》研究蔡教授也沒申請專利，特許做獨家買賣，何必狐假虎威，獨霸山頭，以鄰為壑，信口雌黃，背著別人胡亂掄一通大棒？
蔡教授是杭州人，西溪是你的家鄉，似乎還是你引為自豪的家鄉；洪升是你的老鄉，似乎還是個並不辱沒你的老鄉。蔡教授何必一定和自己的家鄉、和自己的老鄉過不去？為什麼對有漢奸之嫌的曹氏家族一往情深？為什麼不做任何調查研究就一口否定洪升、否定西溪呢？蔡先生在《蔡義江解讀〈紅樓夢〉》一書中，有專章論述《紅樓夢》與杭州的關係，結論是否定《紅樓夢》與杭州有任何關係。理由呢？說起來荒唐可笑，是因為蔡教授通過研究，證明曹雪芹沒有到過杭州。我不知道蔡教授是否學過邏輯學，一個堂堂教授怎麼能幹因果倒置的蠢事呢，難道不怕學界同人笑掉大牙麼？《紅樓夢》與杭州是否有關係，不能用曹雪芹是否到過杭州來證明；反過來，正因為曹雪芹沒有到過杭州，所以應該據此剝奪曹雪芹的著作權，還《紅樓夢》原型在西溪的本來面目！蔡教授發現了曹雪芹沒有到過杭州，應該說已經摸到了《紅樓夢》原型在杭州，《紅樓夢》作者是杭州人的門檻，可惜的是，由於缺乏邏輯思維，腦袋不甚清楚，把因果關係弄顛倒了，結果與正確的結論失之交臂。看來，一個學者不論名氣多大，還是先學點邏輯為好，避免貽笑大方。
建議蔡教授放下「《紅樓夢》權威」的架子，認真閱讀一下本文和筆者的《大觀園導遊圖》，然後再屈尊離開書齋，親自到西溪走一圈，回來再掄大棒罵大街。如果你能夠拋開自己那點可憐可笑的所謂紅樓「常識」，對你身邊的西溪的地域文化、歷史沿革確實認真研究了，認真調查了，在此基礎上，倘若你能駁倒我這個論點，也是學術研究中的一件好事，避免我的謬論流毒杭州，流毒全國，流毒全世界，也可以維護蔡教授紅學著作中挖掘清宮穢史的純正性！如果蔡教授再不做研究，不講道理，不負責任，開口傷人，就有點潑婦的味道了，捫心自問，這樣子還像個堂堂正正的大學教授麼？願著名學府的著名教授蔡義江先生，做學問先做人，不要像「文革」中的「金棍子」姚文元那樣，總是背後下黑手，昨天打歐陽鍵，今天踩霍國玲，明天罵土默熱：不要自命不凡、自視過高、自信過度、自取其辱！今後在學會自尊、自重的同時，也要學會尊重道德，尊重學術，尊重平等，尊重文明，最起碼要學會尊重爭鳴、尊重別人！不要辱沒了物華天寶的杭州，不要辱沒了風流儒雅的杭州人！
２００５年８月於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