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記》作者是張岱論(一)
在紅學界,一直有個公認的看法,那就是考證派(號稱新紅學)用的是科學方法,索隱派(被稱為舊紅學)用的是猜笨謎的方法,故應該揚考證而棄索隱。其實,這是一個膚淺的看法。從方法論角度看,這二者所用的方法是一致的,用的都是『A與B間的對應方法』。例如,考證派根據《紅樓夢》第一回以及脂批所提及的該書寫作參與者有曹雪芹這個事實(設內證為A),考證出歷史上有關於曹家曹雪芹是該書作者的記載(設外證為B),A與B間恰好對應,證明這A=B,故曹家曹雪芹是《紅樓夢》一書作者遂成定論。索隱派用的也是對應方法,不過他們認為書中有『隱真出假』的特別說明,鑒於表面寫的東西都是假的,因此認為這內證A需要通過索隱而獲得,在獲得這個隱藏的真的內證A後,再考證歷史上與之相對應的外證B,如果A與B相對應,A=B,那麼這個真正的書作者假說就被驗證了。從這個角度看,這個索隱方法似乎更貼近於文本。
關鍵問題是該書的主旨是什麼?為什麼要用這個『隱真出假』的手法?有無這個必要?是否真的只是放了個『煙霧』?如果書中所說的『隱真出假』的手法為真,那麼這個所謂科學的新紅學就不科學了。反之,這猜笨謎的索隱派就真的是被書作者放的煙霧迷了眼,真的是在猜笨謎了。對於這些問題的回答,我在前面的一系列文章【1-7】中已經作了,因為該書以記載南明、懷念戀愛朱紅明朝為主旨,為了躲避清朝嚴酷的文字獄,證明書中的確是用了『隱真出假』的手法,這裡就不再贅述,請參看我的前文。
在論證誰是書作者的具體對應方法上,索隱派比考證派多出了一個『索隱』的手續,因此更容易出錯或說附會的機會更多,其說就更是眾說紛紜,千奇百怪,謬誤百出。究其真正原因,均由於這個A與B的對應項太少、太鬆散而缺乏嚴密組織、太無仔細具體深入頗析、太多模糊不確定證據的緣故。我們均知道『孤證不立』,可在有些『索隱』人的眼中,沒有證據也可立,甚至還有改據造據以附會己說者。奇怪的是,這樣的東西居然還被出版社看中出書,可見這個出版者也是讓錢給迷了眼而毫無起碼的判斷能力了。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如何建立一個公認的真正科學方法?如何判斷一個假說的在理與不在理,是應該揚棄還是保留?這也是本文所要解決的問題之一。在解決這個問題後,我們在提出和考證《紅樓夢》書作者時就有『標準』可依,有『法』可究了。
一、尋找未知書作者的方法論簡說
尋找一個迷失的人或未知書作者用什麼方法?
這似乎是個用不著多費口水的問題。答曰:『按圖索驥』、『畫影尋人』。
可這世間的事情透著古怪,問題往往出在這個認為沒有問題的問題處。
『按圖索驥』、『畫影尋人』這個方法,實際上是個『圖影與驥人』間的一一對應對照的比較方法。毫無疑義,應用這個方法,我們首先需要有這個圖和影,然後才談得上去索去尋那驥和人。新紅學如果從胡適於1921年發表《紅樓夢考證》一書的時間算起,研究紅樓夢作者這個問題已經有85年了,可迄今還沒有一個像樣的作者圖影,不能不說是這個以科學為宗旨的新紅學所創造的『奇跡』之一了。更有甚者,對於這個本不像樣的作者圖影,研究者們還來過『擇選特徵式的模糊對應對照法』,取其幾點,不及其餘,來過『強暴附會』:說他是,他就是,不是也是;真可謂是『科學』得夠水平了。讓人覺得更不可思議的是,當這個圖影與『曹人』連這幾個主要特徵也無法對應得上的時候,這些研究者們就祭起了『紅樓夢是小說』或是『自傳體小說』的旗幟,說那些對應不上處是出自作者的幻想。殊不知這個『辯解』,徹底將紅學之作者研究從科學研究領域推入了『主觀主宰』、隨己意解讀的『迷信妄言世界』,因為科學是能夠被驗證和被證偽的,而『小說說』這個不能被證偽性恰恰是宗教或偽科學的顯著特徵。這正如我們按圖像尋人,忽然有人說這個圖像不是按真人畫的而出於畫家的幻想,那我們還依靠什麼能夠去找到那個『真人』呢?!那我們憑什麼相信他們找出的這個『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所謂『真人』真是真的呢?這個無可靠作者影像作為『尋人』的起碼先決信息,不但是新紅學家在研究作者時所患的毛病,也是索隱派研究者在『尋人』時的眼疾:雲裡霧裡,看誰誰象。
顯而易見,尋人之始,我們首先需要解決這個被尋之人的『圖影』問題。解決這個問題後,接著是『索驥』和『尋人』問題了。這個尋人問題,倒真是個問題。漫漫歷史,紜紜眾生,何處是真驥?哪裡是『真人』?因此,我們只有先找到一個個『疑是』對象,列出這些對象的詳細特徵,然後一一依『作者影像』中的特徵與之進行對照對比,逐個排除,最終找到這個『真人』。有鑒於此,我們必需建立一個科學、精確、詳細、可靠的鑒別對比方法,以保證這個索尋對比過程高度客觀,防偽保真。
說起科學方法,首先就讓我們想到數學。本文建立的『尋人之鏡影真人對應集合等勢法』,應用的就是數學方法。兩個集合等勢,是集合論中的一個重要概念。集合論(簡稱集論)是一門研究集合的數學理論。這裡的集合指由一些抽像的數學對像構成的整體。集合、元素和成員關係是數學中最基本的概念。集論(加上邏輯和謂詞演算)是數學的公理化基礎之一,通過集合及成員關係來形式化地表示其它數學對象。
鏡影真人對應集合論法,源出於集合論中的『一一對應概念』。該概念的一個重要應用,是處理集合的『大小』問題。任給集合A和B,如果有一個從A到B的雙射,則這個雙射就把A的元素與B的元素分別地、一一地對應了起來。所謂雙射(也稱一一對應),直觀地說,一個雙射函數形成一個對應,並且每一個輸入值都有正好一個輸出值以及每一個輸出值都有正好一個輸入值。 (在一些參考書中,『一一』用來指雙射,但是這裡不用這個較老的用法。)這蘊涵著,A和B有同樣多的元素,否則就有A或B中的元素,在對方那裡沒有對應。另一方面,如果A和B有同樣多的元素,我們就可以定義出它們之間的一個雙射,這只要隨便建立一個函數,使它們的元素一一對應起來就行。因此,兩個集合之間有沒有一個雙射,就可以作為一個標準,來衡量這兩個集合是否有同樣多的元素。在本文中,筆者所說的A和B不但要有同樣多的元素,各個對應元素間還必需是『等質』或說『同特徵』的,這樣的兩個集合,不但是數目間的一一對應,而且還存在著質量方面的一一對應,我們稱它們之間存在的雙射為量質雙射,則稱A和B是等勢等質的。
例如,設A={Ⅰ,Ⅱ,Ⅲ...},B={1,2,3...},它們之間如果存在
一個從A到B的量質雙射函數f,則稱A和B是等勢等質的,記為A≒B,稱f為A與B間的一個一一對應,其定義就是:存在從A到B的量質雙射。設f={<Ⅰ,1>,<Ⅱ,2>,<Ⅲ,3>},則f是A到B的量質雙射函數,所以A≒B。 直觀上看,集合之間『一樣大』的關係顯然是等價關係,等勢概念就捕捉到了這個直觀觀念。 如果同時考慮A,B,C三個集合,則
1) A≒A;
2)如果A≒B,則B≒A;
3)如果A≒B,且B≒C,則A≒C。
值得注意的是,在實際操作中,我們會遇到模糊集合的問題,普通的集合只能描述精確的概念,是一種『非此即彼』的現象。一個元素對於集合來說,要麼屬於這個集合,要麼不屬於這個集合,不會再出現第三種可能性。如 『男人』、『女人』、『DNA』等集合,每個集合都有其確定的概念,其外延是確定的,這個相應集合的元素也十分清楚。相反,如果一個概念的外延邊界是不清楚的,那麼這個概念的外延便是個模糊集合,構成這個集合的元素也不清楚了。如『老年人』這個概念就有點模糊,如何準確地確定這個概念的外延就成為問題,58歲的人算不算老人,61歲的某人看起來只有40多歲,屬不屬於老人這個集合,這都不是很好確定的。類似的概念還有高個子、很大、聰明、很小等,而運用模糊集合就可以描述相應的的模糊概念。它可以描述一種『亦此亦彼』的現象,它能模擬有某種程度的模糊和不確定性的各種情形。例如對文本中『曹雪芹是編輯者抑或是作者』這個內證的判定問題,就屬於是一個『模糊問題』,或者說是一個難定一是的問題。在經典集合中,任意給定一個論域U(事先確定的所討論問題的一個範圍,也是一個經典的集合)中的元素x,那麼對於U上的任意一個經典集合A來說,要麼x屬於 A要麼不屬於,如果x屬於A我們就給x貼一個標籤1,如果x不屬於A我們就給x貼一個標籤0。但是在現實中我們不能明確x是不是屬於A。比如對於『作者』這個集合元素的確定,我們就不能明確指出曹雪芹究竟是屬於作者還是編輯,究竟是真名抑或是假名,這就是模糊概念。針對這種模糊概念,模糊集合的處理方法就是把元素x的標籤改為一個小數,如果這個小數越接近於1,則表示它隸屬於『作者』的程度越強,因此這個標籤表明了元素隸屬集合的強度我們叫它隸屬度,顯然隸屬度是在[0,1]之內取值的。為了全面說明問題,我們且以現在流行的『《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說』為例闡述之。
『《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說』,從集合論數理看來,實際上涉及到三個集合,內證集合A{曹雪芹涉及到該書的編輯和寫作,包括文本和脂批兩部份},外證集合B{史料中記載的曹雪芹與《紅樓夢》一書的關係}和外證集合C{曹家家譜中記載的曹雪芹}。該說的基本公式是作者=石頭=賈寶玉=江寧織造府曹家的曹雪芹。先看其集合A與B間的量質雙射情形:
根據上表:
f={<A1[1], B1[1,0]>, <A2[1], B2[1,0]>, <A3[1], B3[0]>},則f不是A到B的量質雙射函數,所以A≠B。
結論:
1、集合A≠B;
2、集合A與集合B間的量質雙射平均隸屬度為2/5,內證與外證集合間相差甚遠,歷史上關於曹雪芹是《紅樓夢》一書的作者的說法屬可疑範疇,要鑒定『《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說』的真偽,需要更多的史實驗證。
關於引用史料的說明:
眾所周知,史料的特徵是越接近作者生活時代的記載越是接近事實。因此,上表中所引用的只限於早期文獻,自1768年-清朝嘉慶年間。至於後來的相關信息,一是由於晚期信息是這些早期信息在歷史上的演化形式而已,二是因為這些晚期信息有在時間修飾下的失真特徵,故不引用。
歷史上最先明確記載曹雪芹是《紅樓夢》作者的是永忠,他生於1735年,他的《因墨香得觀〈紅樓夢〉小說,吊雪芹三絕句》作於乾隆33年(1768年)。明義,約生於乾隆五年(1740年),他在《題紅樓夢》組詩前面說明:『曹子雪芹出所撰紅樓夢一部,備記風月繁華之盛,蓋其先人為江寧織府。其所謂大觀園者即今隨園故址。惜其書未傳,世鮮知者,余見其鈔本焉。』他這個記載,後被袁枚(1716-1798)引用。裕瑞,生於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他寫於清朝嘉慶年間的《棗窗閒筆》中有關於曹雪芹與《紅樓夢》的事情,據載源自他的前輩姻戚,其中可能包括明義、明琳、明仁、墨香等人。顯然,這裡的永忠、明義、袁枚和裕瑞關於《紅樓夢》書作者的信息來源是同一個,可當作同源信息處理。
程偉元和高鶚生活于于乾隆年間,高鶚生於1758年11月。他們於1791年用木活字排印《繡像紅樓夢》,由萃文書屋出版,世稱程甲本。該書的《<紅樓夢>序》中特別寫道:『《紅樓夢》小說本名《石頭記》,作者相傳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惟書內記雪芹曹先生刪改數過。』1791年與1768年相去23年,相去不遠。作為《紅樓夢》一書的出版人,理所當然是對該書的作者感興趣的。對此,他們顯然是作了一番研究,所以才會有『作者相傳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惟書內記雪芹曹先生刪改數過』的陳述,可作為早期可靠相關信息之一。
周春(1729-1815),乾隆十九年進士。他在《閱紅樓夢隨筆》記載:
乾隆庚戌秋,楊畹耕語余云:「雁隅以重價購抄本兩部:一為《石頭記》,八十回;一為《紅樓夢》,一百廿回,微有異同。愛不釋手,監臨省試,必攜帶入闈,閩中傳為佳話。」時始聞《紅樓夢》之名,而未得見也。壬子冬,知吳門坊間已開雕矣。茲苕估以新刻本來,方閱其全。相傳此書為納蘭太傅而作。余細觀之,乃知非納蘭太傅,而序金陵張侯家事也。憶少時見爵帙便覽,江寧有一等候張謙,上元縣人。癸亥、甲子間,余讀書家塾,聽父老談張侯事,雖不能盡記,略約與此書相符,然猶不敢臆斷。再證以《曝書亭集》、《池北偶談》、《江南通志》、《隨園詩話》、《張侯行述》諸書,遂決其無疑義矣。
『乾隆庚戌秋』為1790年秋天,是程甲本出版的前一年,他談到的一百廿回《紅樓夢》抄本,可能是程甲本的抄本,也屬於『不脛而走者』。有趣的是,由於當時有多種關於誰是《紅樓夢》作者的猜測,周春也給出了他的猜想:張謙。作為這個多種猜想的結果之一,上表也將其作為一個代表加以引用。
關於集合表中不列敦誠、敦敏和張宜泉與曹雪芹交往史料問題,基於兩點考慮。一是墨香是敦敏與敦誠的叔父,永忠認為曹雪芹是《紅樓夢》作者的看法,可能源自墨香,而最終的來源可能出自敦誠和敦敏兄弟。既然這個信息與永忠所提供的同源,列了也屬同源信息。其二是在敦誠、敦敏和張宜泉等人的記載和詩作中,毫無關於曹雪芹是《紅樓夢》作者的片文隻字,在無證的條件下,也沒有理由將他們列於表中。
令人深省的是,敦誠、敦敏和張宜泉認識的曹雪芹,似乎與《紅樓夢》大有關係,該書最早可能就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這樣一來,我們就很有必要對這個曹雪芹作進一步的深究了。
根據明義所說,這曹雪芹似乎應該是『江寧織府』曹家的後人。對於這個曹家,袁枚認為是曹練(楝)亭家:『康熙間,曹練(楝)亭為江寧織造……其子雪芹撰《紅樓夢》一部,備記風月繁華之盛。』並且進一步指出曹雪芹是曹寅的兒子。後來胡適及其跟隨者經過研究,認為這個『兒子』應該是『孫子』,因為他的年齡及其年代必須與敦誠、敦敏所認識的曹雪芹吻合一致。紅學和曹學研究到如今,關於曹家的家譜及其曹雪芹,研究得已經很詳細具體了,曹寅以下的曹家子孫,已經被學者梳理了很多遍。令人不解的是,這樣強力的研究竟然沒有發現在曹家家譜中有曹雪芹這個人,甚至連一個接近的人都沒有。為了說明問題,我們可以將這個史料中記載的曹雪芹稱為敦識曹雪芹,設為B集合,將曹家曹雪芹設為C集合,然後看看這兩個集合間有無量質雙射等勢關係。
根據上表:
f={<B1[1], C1[0]>, <B2[1], C2[0]>, <B3[1], C3[0]>},則f不是B到C的量質雙射函數,所以B≠C。
結論:
1、集合B≠C;
2、集合B與集合C間的量質雙射平均隸屬度為0/3,BC集合間各元素不合不等,敦識曹雪芹與曹家曹雪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關於引用史料的說明:
關於曹雪芹的歷史記載,有個十分令人困惑的現象:永忠和明義言之鑿鑿說曹家有個曹雪芹,可曹家家譜(例如《五慶堂遼東曹氏宗譜》、《五慶堂曹氏宗譜》)、關於曹家的歷史記載上(例如《八旗滿洲氏族通譜》、《曹璽傳》、《清 宮曹家檔案史料》)卻的確查無此人。在曹家家族中,合於敦氏兄弟所記載的曹雪芹年齡的,只有曹天祐一人。在這裡,姑且以某些紅學學者的『曹天祐假說』來作一數理集合等勢分析。
關於曹天祐的史記,我們今天所知不多,生死年代均為闕如。根據《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和《五慶堂遼東曹氏宗譜》記載,他在乾隆九年左右,『現任州同』。《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始修於雍正十三年十二月(1736年),成於乾隆九年十一月(1744年),該譜記載說:『曹天祐,現任州同』。值得注意的是,曹雪芹的生前好友從未有隻言片語提到他擔任過任何官職。清梁恭辰《北東園筆錄》四編卷四說曹雪芹『以老貢生槁死牖下,徒抱伯道之嗟』;鄧之誠《骨董瑣記·卷二·曹雪芹》條說:『雪芹名沾,以貢生終,無子。』還有一點值得一提的是,敦氏兄弟大約在乾隆九年左右在右翼宗學與當時在那裡打雜工的曹雪芹相識,顯然不是什麼當時『現任州同』的曹天祐。
曹家家譜中的這個曹天祐是誰?紅學家認為他可能是曹??的『遺腹子』。據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曹□的奏折:『奴才之嫂馬氏,因現懷妊孕已及七月,恐長途勞頓未得北上奔喪。將來倘幸而生男,則奴才之兄嗣有在矣。』可知當時曹??並無男嗣,故康熙五十年十一月曹??所生長子必已夭亡,馬氏遺腹子可能就是曹天祐,生於康熙五十四年夏。曹家於雍正五年被抄家,六年全家被遷往北京,當時的曹天祐大約是12-13歲,年齡如此之小,有什麼『秦淮風月 』的生活經歷當是鮮有可能。
關於『曹雪芹是書作者假說』問題,我們需要同時考慮A,B,C三個集合,則
1) A≒A;
2)如果A≠B,則B≠A;
3)如果A≠B,且B≠C,則A與C間的等勢關係尚需進一步鑒定。
經過鑒定,A≠C,過程從略,讀者如果感興趣,自己可以證明之。
綜上例所述,文本內證表述曹雪芹參與了《紅樓夢》一書的編輯和寫作,由於A≠B,B≠C,A≠C,三個集合間無等勢關係,故文本曹雪芹,敦識曹雪芹和曹家曹天祐是三個不相干的人。文本曹雪芹是《紅樓夢》一書的編輯者和作者;敦識曹雪芹可能是將該書傳抄出來的人,他自稱是曹家的人;曹家曹天祐則可能與《紅樓夢》一書毫無關係。至於曹家曹雪芹問題,迄今為止,曹家家譜及其家族中查無此人。這個情形可有兩種解釋,一是敦識曹雪芹謊稱自己是曹家的人,二是我們現在還沒有發現曹家家族中的這個曹雪芹。第二種可能性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是曹家是皇家包衣,家族顯赫,不但自己家族修有族譜,還有《八旗滿洲氏族通譜》為其記載,遺漏家族成員不載的可能性很小。因此,我們可以重點考查『敦識曹雪芹謊稱自己是曹家的人』這個假說。
一個人撒謊,自然有其撒謊目的。我在前面的一系列文章【1-7】中已經證明
《紅樓夢》一書是朱樓夢,以記載南明、懷念戀愛朱紅明朝為主旨,為了躲避清朝嚴酷的文字獄,書中的確是用了放煙霧、『隱真出假』的手法,這裡就不再贅述,請參看我的前文。稍微瞭解清朝文字獄歷史的人均知道,關於南明歷史、記錄滿清殘暴、懷念朱明王朝等文字,在清朝是第一被封殺的文字。《紅樓夢》一書,當時是在『地下』流行的小說,正如弘『日午』所批:『第《紅樓夢》非傳世小說,余聞之久矣,而終不欲一見,恐其中有礙語也。』(見於《延芬室稿》稿本)這個礙語,顯見於書中第六十三回中的罵夷咒狨的文字:
因又見芳官梳了頭,挽起(鬃下邊換為贊)來,帶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妝,又命將周圍的短髮剃了去,露出碧青頭皮來,當中分大頂,又說:「冬天作大貂鼠臥兔兒帶,腳上穿虎頭盤雲五彩小戰靴,或散著褲腿,只用淨襪厚底鑲鞋。」又說:「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別緻。」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稱心,又說:「既如此,你出門也帶我出去。有人問,只說我和茗煙一樣的小『』就是了。」
寶玉笑道:「到底人看的出來。」芳官笑道:「我說你是無才的。咱家現有幾家土番,你就說我是個小土番兒。況且人人說我打聯垂好看,你想這話可妙?」寶玉聽了,喜出意外,忙笑道:「這卻很好。我亦常見官員人等多有跟從外國獻俘之種,圖其不畏風霜,鞍馬便捷。既這等,再起個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與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況且這兩種人自堯舜時便為中華之患,晉唐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們有福,生在當今之世,大舜之正裔,聖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億兆不朽,所以凡歷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頭緣遠來降。我們正該作踐他們,為君父生 色。」
可喜尤氏 又帶了佩鳳偕鴛二妾過來游頑。這二妾亦是青年姣憨女子,不常過來的,今既入了 這園,再遇見湘雲、香菱、芳蕊一干女子,所謂「方以類聚,物以群分」二語不錯,只見他們說笑不了,也不管尤氏在那裡,只憑丫鬟們去伏侍,且同眾人一一的游頑。一時到了怡紅院,忽聽寶玉叫「耶律雄奴」,把佩鳳、偕鴛、香菱三個人笑在一處,問是什麼話,大家也學著叫這名字,又叫錯了音韻,或忘了字眼,甚至於叫出「野驢子」來,引的合園中人凡聽見無不笑倒。寶玉又見人人取笑,恐作踐了他,忙又說:「海西福朗思牙,聞有金星玻璃寶石,他本國番語以金星玻璃名為『溫都裡納』。如今將你比作他,就改名喚叫『溫都裡納』可好?」芳官聽了更喜,說:「就是這樣罷。」因此又喚了這名。眾人嫌拗口,仍翻漢名,就喚「玻璃」。
匈奴、犬戎等後金(即清滿族)北方諸國,『自堯舜時便為中華之患』,書中特意對其『作踐』,『甚至於叫出「野驢子」來』。因此,《紅樓夢》一書在清朝公開發行後,這些文字就被刪除一淨,可見這些文字在當時是犯禁忌的。敦識曹雪芹撒謊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逃避當時嚴酷的文字獄。他謊稱自己是江南曹家,嫁禍於皇家的包衣奴才,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閒言少敘,言歸正傳。建立了尋找作者的數理分析方法後,下文的重點就是尋找、分析、論證誰是《紅樓夢》作者這個問題了。
(這是我《石頭記作者考論》系列中的一個章節,其它諸章,將陸續與大家見面。如果引用,請註明本文作者和出處。如果發現有人『盜竊』文中觀點而不加註明,也請在此跟貼指出,將其揭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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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觀園原型是南京明故宮論 李明鳥 於 2006-02-21 發表在 紅樓藝苑 - 學術研究
【3】三春四春契合論 李明鳥 於 2006-03-02 發表在 紅樓藝苑 - 學術研究
【4】元春影射福王朱由崧論 李明鳥 於 2006-03-03 發表在 紅樓藝苑 - 學術研究
【5】迎春影射唐王朱聿鍵論 李明鳥 於 2006-03-11 發表在 紅樓藝苑 - 學術研究
【6】探春影射魯王朱以海論 李明鳥 於 2006-03-21 發表在 紅樓藝苑 - 學術研究
【7】惜春影射桂王朱由榔論 李明鳥 於 2006-03-30 發表在 紅樓藝苑 - 學術研究
2006年4月初稿,2006年5月二稿於伯明翰鳳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