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樓夢》中的 婚俗描寫

《 紅樓夢》中的 婚俗描寫

《 紅樓夢》中的 婚俗描寫

紅學研究

曹雪芹筆下的人物都顯示出了無比的多重性和豐富性。由於作家能站在時代的高度,去審視諸種傳承文化現象,所以對婚俗的描寫,既有強烈的寫實性,又有震撼人心的審美藝術性。《紅樓夢》 中婚俗的描寫,是多重的、多側面的,顯得異常多彩多姿,本文擬對女奴的婚戀悲歌問題做一些闡釋。

從傳承文化的視角看,雖然奴隸社會已被封建社會所取代,但是奴隸社會的歷史遺留物有一些在歷史傳承中仍被合法地保留著。在封建社會裡,主奴界限分明,奴隸永遠是奴隸,奴隸生的「家生子」仍然是奴隸,奴隸永遠沒有人身的自由,當然也就沒有婚戀的自由。曹雪芹在《紅樓夢》 中,以無限充滿同情的筆觸,為我們展示了一曲曲令人心酸的女奴婚戀的悲歌。

一、「指配婚」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裡的女奴們,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是根本沒有自主權的。因為身為奴隸,生命都掌握在主子的手心,至於其婚配伺題,當然操縱在主子手裡,他們隨意地把女奴指配給男人,天經地義地擺佈奴隸,製造出許多血淋淋的悲劇。如《紅樓夢》 第七十回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又因年近歲退,諸務蝟集不算外,又有林之才開了一個人名單子來,共有八個二十五歲的單身小廝應該娶妻成房,等裡面有該放的丫頭們好求指配。鳳姐看了,先來問賈母和王夫人。大家商議,雖然有幾個應該發配的,奈各人皆有原故:第一個鴛鴦發誓不去。自那日之後,一向未和寶玉說話,也不盛妝濃飾。眾人見他志堅,也不好相強。第二個瓏琦,又有病,這次不能了。彩雲因近日和賈環分崩,也染了無醫之症。只有鳳妞兒和李紋房中粗使的大丫環出去了,其餘年紀未足。令他們外頭自要去了。

這是一幅極具歷史真實的指配婚俗圖,在這裡,人性被扭曲了,被泯滅了。女奴們本來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有情的女孩,但在主子眼中,簡直把他們當成了畜牲,只要主子一句話,便可以隨意地決定女奴的命運。「指配」便可以把丫環們隨意地「發出去」。

在那個特定的歷史時代,這種「指配婚」卻被認為是合理的、是被社會所認同的。令人驚讚的是,作者正是以超越時空的慧眼,看似閒筆,卻以驚人的藝術真實,來揭示了其不合理性,真實地再現了女奴婚戀的血淚悲劇。恩格斯說:悲劇是「歷史的必然要求與這個要求的實際上不可能實現之間的悲劇性的衝突。」( 《致· 拉薩爾》 )這一悲劇理論,揭示了悲劇的本質,指出了悲劇中所含的必然性和社會傾向性,悲劇的本質就在於客觀現實中的矛盾衝突。

女奴也是人,她們是有血有肉的女性,他們有對愛的強烈渴求,有對幸福的執著的追求。然而在那個殘酷的社會中,封建統治者們,把這些作為人的最起碼的要求,都視為洪水猛獸,殘忍地踐踏著她們求愛的屏弱的嫩苗。

晴雯的慘死,便是一個催人淚下的實例。晴雯本是賴大買來的丫頭,那時她才十歲,因為賴嬤嬤帶她去見賈母,後來賈母將她給了寶玉。連賈母都認為晴雯言語、針線比別人都強,可見晴雯是多麼聰慧伶俐。然而就因為她貌美心巧,爭強好勝,才遭惹了別人的忌恨,在抄檢大觀園時,被王善保家的暗算。王夫人聽了王善保家的微詞,對晴雯便大施淫威。

在第七十四回中,王善保家的對王夫人說道:「別的還罷了,太太不知,頭一個是寶玉屋裡的晴雯那丫頭,仗著她的模樣兒比別人標緻些,又長了張巧嘴,天天打扮得像個西施的樣子,在人跟前能說慣道,掐尖要強。一句話不投機,她就立起兩個騷眼睛來罵人,妖妖調調,大不成個體統。」在王夫人聽來,「人標緻」、「巧嘴」、「像個西施模樣」,這便是罪過,睛雯被王夫人召來時因連日不自在,並沒有十分妝飾,王夫人一見她釵嚲鬢松、衫垂帶褪,有春睡捧心之遺風,便冷笑道「好個美人!真像個病西施了。你天天作這輕狂樣給誰看?你幹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我且放著你,自然明兒揭你的皮!」因為長的標緻便看不上這「浪樣兒!」,本沒有十分妝飾,倒說「誰許你這麼花紅柳綠的妝扮」!

作者筆下人物的語言是頗有個性的,其個性的語言形象地顯示著真實,在這個特定的歷史層面上,女奴就是這樣無權申辯。王夫人一言一行都是貌似公正的,她對賈母大說晴雯的壞話,大讚襲人的沉穩。在七十八回中對賈母說:「若說沉重知大禮,莫若襲人第一。雖說賢妻美妾,然也要性情和順舉止沉重的更好些。就是襲人模樣雖比晴雯略次一等,然放在房裡,也算得一二乖的了。況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實,這幾年來,從未隨著寶玉淘氣。凡寶玉十分胡鬧的事,他只有死勸的。因此品擇了二年,一點不錯了,我就悄悄的把他丫頭的月分錢止住,我的月分銀子裡批出二兩銀子來給他。」這一大段自以為聰明的話,真是寫得精彩極了。表面上字字在理兒。而實質上,作者正是入木三分地揭示出其糊塗和昏嘖!真正和寶玉試過「雲雨情」的倒是那位「沒嘴的葫蘆」襲人。而和寶玉真正清清白白的晴雯,卻被視為教壞了寶玉的狐狸精!被無情地逐出了大觀園。

在第七十七回中,作者在寫晴雯被逐的場面,悲劇色彩是被塗得極濃的:

王夫人在屋裡坐著,一臉怒色,見寶玉也不理。晴雯四五日小米不曾沾牙,懨懨弱息,如今現從坑上拉了下來,蓬頭垢面,兩個女人才架起來去了。王夫人吩咐,只許把他貼身衣服撂出去,餘者好衣服留下給好丫頭們穿。

讀之真是令人淚下,而晴雯的悲劇命運,作者正是放在婚戀習俗的文化背景中來展示的。晴雯被大觀園世俗所不容,其實她實在是無辜的。當寶玉去探望晴雯,晴雯和寶玉訣別時,說了這樣一番話:

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挨一刻是一刻,挨一日是一日。我已知道橫豎不過三五日的光景,就好回去了。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的:我雖生的比別人略好些,並沒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樣,如何一口咬定我是個狐狸精!我大不服。今日既已擔了虛名,而且臨死,不是我說一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 …

作者這樣寫是有意讓女奴道出對婚戀陋俗的反叛之音!晴雯向寶玉贈指甲做信物,和寶玉互換穿小襖,這些舉動就顯得更令人心靈為之一震了!

美麗的晴雯被送到「化人場」了,四兒因和寶玉同日生,說過同日生為夫妻的私房話,便被逐出大觀園了。金釧因和寶玉說幾句動情的話,便被王夫人一巴掌打落井裡了……這些美麗的女孩、多情的女孩,她們的血淚把這婚戀習俗之網染紅了!作者也正是用這些女奴的悲劇命運,揭示了指配婚俗的不合理性。

二、「收屋婚」

和指配婚並行的是收屋婚,這種婚俗是指那些長得標緻的女奴,一旦被男主子看上眼兒,便難逃魔掌了,便被收到屋裡面,被收房的女奴叫屋裡人。如四十四回,賈母罵賈璉;「為這起淫婦打老婆,又打屋裡的人,你還虧是大家子的公子出身,活打了嘴了。」這裡所說的「屋裡的人」就是指平兒,女奴被收屋後,其命運是半個主子,半個奴才,對女主子要小心侍奉,就是女主子的奴隸。在女主子的面前永遠是卑微的奴才,在男主子的面前,既要操持家務、侍奉主子,又要滿足男主子的歡心,可以送給她姑娘、姨娘的尊稱。如果得不到男女主子的歡心,便打發出去,或被賣掉。即使得臉的也仍然逃脫不了奴隸的悲劇命運。如賈政的屋裡人趙姨娘,即使已為賈政生了探春、賈環,但仍是半奴隸的地位。賈母、王夫人可以隨便責罵和申斥她,甚至連自己新生的探春也可以申斥她,血緣關係也仍然改變不了她的悲劇命運,從經濟待遇來看也是如此,王夫人每月例銀二十餘兩,而趙姨娘每月也只能是二兩銀子。從她用破碎布做鞋面子,也可見其經濟的可憐。

「姨娘」的稱謂,本是子女對父輩的屋裡人的稱呼,下人也這樣稱呼,其地位低於「二房」,高於「通房丫頭」,有自己的房舍,有自己的三等小丫頭,表面上是半個主子,其賣她仍是隸屬於女主子的奴才。「通房丫頭」沒有自己的專用房屋,更沒有屬於她們的小丫頭,通稱為「姑娘」,平兒就是賈璉的「通房丫頭」,鳳姐對尤二姐說平兒「她原是咱們的丫頭。」可見平兒就是被賈璉收為「屋裡人」的。屋裡人生前是男主子的洩慾工具,是為男主子生兒育女的工具,在主子的眼裡她始終是個奴才,死後的地位也仍然是個奴才。尤二姐慘死後,賈母就說:「既是二房一場,也是夫妻之分,停五七日抬出去,或一燒或亂葬地上埋了完事。」二房死後不准送往家廟,不准往南下葬,二房死後尚且如此,那麼被收為「屋裡人」的女奴,其命運不就可想而知了嗎?

在《 紅樓夢》 中,作者真實地再現了這種「收屋婚」的婚俗,但作者的藝術匠心並不止此,作者有意的通過這一婚俗的描寫來刻劃人物的性格,來描寫人物的命運,從而來揭示這一封建鄙俗的不合理性。聰明俊麗的鴛鴦,其剛烈的反抗性格是通過這一鄙俗的描寫才鮮亮起來的。

已經上了年紀的賈赦看中了賈母身邊的丫頭金鴛鴦,讓邢夫人去討,邢夫人想和鴛鴦直接說,用鳳姐的話說:「那一個不想巴高望上,不想出頭的?放著半個主子不做,倒願意做丫頭,將來配個小子就完了。」沒想到鴛鴦果然不答應,她對平兒說出憤激之言:「別說大老爺要我做小老婆,就是太太這會子死了,他三媒說聘的娶我去做大老婆,我也不能去。」這真是擲地錚錚做響的反叛之言,這是對收屋婚習俗的公開挑戰!平兒已是賈璉的「屋裡人」,襲人是寶玉的尚未公開的「屋裡人」,平兒、襲人同病相憐,對鴛鴦深為同情,以厚道老成出了名的襲人,也忍不住說:「真真這話論理不該我們說,這個大老爺太好色了,略平頭正臉的,他就不放手了。」鴛鴦是個家生女,是家奴生下的女兒,父親金彩在南京為賈家看房子,兄嫂在賈母處服役。按清代的法規,奴隸的子女永遠是奴隸。所以平兒為鴛鴦婉惜,「可惜你是這裡的家生女兒!」面對賈赦這樣的老淫棍,鴛鴦說:「家生女兒怎麼樣?牛不吃水強按頭?我不願意,難道殺我的老子娘不成?" 鴛鴦這樣說的,也真這樣做的,她跪在賈母面前,發誓一輩了不嫁人,寧死不從命。

鴛鴦為什麼這樣剛烈呢?因為她已看透了賈赦這個老色狼。賈赦除原配外有迎春母親、賈瓊母親、有嫣紅、翠雲等給他做了屋裡人,能有幸福嗎?在第五十七回中,紫娟對林黛玉講了這樣一番話:「公子王孫雖多,那一個不是三房五妾,今兒朝東,明兒朝西?娶一個天仙來,也不過三夜五夕,也丟在脖子後頭了,甚至於憐新棄舊、反目成仇的多著呢!」這正是對多妻制婚俗的有力批判,也正是鴛鴦死不從命的原因。

然而在那特定的歷史時期,「收屋婚」是被視為隨俗的,鴛鴦不從命,賈赦便惱起來,對她的哥哥說:

我說給你,叫你女人和他說去,就說我的話:「自古嫦娥愛少年」,他必定嫌我老了,大約他戀著少爺們,多半是看上了寶玉,只怕也有賈漣。果有此心,叫他早早歇了心,我要他不來,此後誰還敢收?此是一件。第二件,怨著老太太疼他,將來自然往外聘作正頭夫妻去。叫他細想,憑他嫁到誰家去,也難出我的手心。除僕他死了,或是終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他!(第四十六回)

這是多麼霸道! 女奴的婚戀命運就是這樣操在主子的手心。儘管賈赦這般大發淫威,鴛鴦仍沒有屈從,在程高的續書中,賈母死後,鴛鴦懸樑自縊而死了!有人推斷鴛鴦也可能有另一種命運,就是先剪斷青絲皈依佛門,孤寂地守在青燈古佛旁。但是,不論是哪種結局都是令人心酸的悲劇。

三、女奴們對自主婚的追求

曹雪芹在描寫女奴婚戀中,更令人矚目的是他為我們展現了女奴對自主婚的追求,他揮灑巨筆,塑造了一個敢於向傳承慣俗抗爭的異樣少女- 司棋。司棋是迎春的貼身丫 頭,是王善保家的外孫女,父母是寧國府的僕人,榮國府的秦顯夫妻是她的叔叔和嬸嬸。司棋是個極富個性的女孩,生性聰穎,敢說敢為,遇事能沉穩果斷。她因向管廚房的柳嫂要燉雞蛋吃,柳嫂沒答應,於是便帶領一群小丫頭大鬧廚房。在作者筆下,這是一個敢於大膽追求個人婚姻幸福的女孩,她雖然是個丫頭,但敢於蔑視封建禮教,敢於向傳統的「指配婚」、「收屋婚」這樣的習俗制挑戰。她和表兄潘又安青梅竹馬,產生了真摯的愛情,她敢於買通守門人,約表兄到大觀園中幽會,不巧被鴛鴦撞見後,潘又安被嚇跑了,在七十二回中寫道:婆子來告訴她此事,司棋聽了又急又氣又傷心,因思道:「縱是鬧了出來,也該死在一處。他自為是男人,先就走了,可見是個沒情意的。」兩相對比,真是鬚眉為之掃地!

特別是在七十四回「惑奸讒抄檢大觀園」中,封建衛道者大打出手,對大觀園中女孩們的抄檢,竟連貴如林黛玉這樣的嬌客也不能倖免,其肅殺之氣可以想見。就是在這樣嚴酷的氛圍中,司棋和表兄潘又安相戀的事被發現了,面對以王熙鳳,其實是王夫人為首的氣勢洶洶的封建衛道者們,司棋只是低頭不語,也並無畏懼慚愧之意,連王熙鳳也「倒覺可異」。作者正是讓司棋在"這樣的典型環境中,使其典型性格鮮亮起來了。

在那樣一個特定的歷史時期,自主婚只能是女奴們憧憬的幻影罷了,她們的抗爭、追求,遭致了社會的、主子的、家庭的重重打擊和扼殺。所以司棋對自主婚的追求,注定也只能是一場悲劇。

當鳳姐兒把潘又安寫給司棋的信當眾宣讀以後,不懷好意地看著王善保家的,抿著嘴嘻嘻地笑,向周瑞家的道:「這倒也好。不用你們做老娘的操一點兒心,他鴉雀不聞的給你們弄了一個好女婿來,大家倒省心。」王善保家的是司棋親老娘,此時只恨無地縫鑽進去。只好打著自己的臉罵道:「老不死的娼婦,怎麼造下孽了裡說嘴打嘴,現藏現報!」在那個特定的時代,女孩的婚事是不能自主的,只能聽父母之命,媒約之言。司棋的反抗行為,在時人看來是違俗的,在王熙鳳的嘲諷中,在王善保家的自打自罵中,更讓人感到司棋的大膽和執著。

在九十二回中,寫潘又安回到了司棋家,司棋對母親說了這樣震撼人心的話:「一個女人配一個男人。我一時失腳上了他的當,我就是他的人了,決不肯再失身給別人。我恨他為什麼這樣膽小,一身做事一身當,為什麼要逃。就是他一輩子不來了,我也一輩子不嫁人的。媽要給我配人,我原拼著一死的。今兒他來,媽問他怎麼樣。若是他不改心,我在媽跟前磕了頭,只當是我死了,他到那裡,我跟到那裡,.就是討飯吃也是願意的。」情真意切,令人生憐,然而他母親卻是鐵石心腸,斷然回絕!由此可見,習俗的惰力是多麼強大!正是在這強大的習俗壓力下,司棋撞牆身亡了!潘又安悲憤自刻了!當兩口棺材盛殮下兩個年輕人的屍體時,給人們留下了多少沉思啊!

四、結語

曹雪芹在《 紅樓夢》 中傾注了深深的情感,對女奴婚戀習俗做了多側面的描寫。很顯然,作者對「指配婚」、「收屋婚」都有所指斥。書中通過許許多多鮮活生動的形象描寫,揭示出以上兩種婚姻的不合理性,以及階級壓迫的殘酷性。對「自主婚」,他則給予無限真誠的同情,這同情則是通過多層次多角度來表現的。《紅樓夢》 中所寫到的女奴的各種婚戀形態,應該說是曹雪芹這位偉大作家的婚姻觀的形象化的體現。婚俗是歷史的傳承物,人們久已成俗後,身心浸染其中,往往是視陋而為美了,能在陋俗中尚知其陋,這便是先覺者。曹雪芹這位語言大師,同時更是一位站在時代高度的思想家,他應該說也是一位民俗的改革家,只不過他移風易俗的主張是寄於文藝形象之中罷了。

俄國偉大作家列夫· 托爾斯泰說:「藝術作品只有當它把新的感情(無論多麼微細)帶到人類日常生活中去時,才能算是真正的藝術作品。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小孩和年輕人,在接觸到那些把他們未曾體驗過的感情初次傳達給他們的藝術作品時,會有那樣強烈的感受。誰也沒有表達過的完全新的感情,也能在成人身上產生同樣強烈的效果。」( 《藝術論》 ) 《紅樓夢》 正是這樣的作品。書中所描寫的婚俗,正是這樣的「新的感情」,其藝術價值,就今天而論,它不僅有沉重的歷史感,很強烈的認識價值、思想價值、而更顯現出耀眼的審美價值。《紅樓夢》 中女奴的婚戀悲歌已成為歷史了,而作者的強烈情感仍然感染著、打動著一代代讀者,這也正是《 紅樓夢》 藝術魅力永駐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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