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學基本問題及其檢驗標準

紅學基本問題及其檢驗標準

紅學基本問題及其檢驗標準

紅學研究

所謂紅學基本問題,就是承認還是不承認《紅樓夢》的反面「隱」有「真事」的問題。為此,紅學界形成了兩大陣營:一是「評論紅學派」。這一派不承認《紅樓夢》的反面「隱」有「真事」,只承認它是一部純粹的小說。其作品包括對《紅樓夢》正面小說的評論、品讀、闡釋、衍生、演義、後續、以及其他形式的文學再創作。傳統上叫他們「評點派」或「評論派」。二是「索隱紅學派」。這一派認為,《紅樓夢》像一柄《風月寶鑒》,有正反兩面。正面是類似於小說的一篇虛構的故事,而反面則是在小說形式的掩護下隱寫的一部鮮為人知的歷史。其作品包括對《紅樓夢》反面歷史的索隱、考證、解夢、揭秘等。傳統上叫他們「索隱派」、「考證派自傳說」、「解夢派」或「新索隱派」。

紅學200年,對紅學基本問題也爭論了200年。誰是誰非?至今沒有結果。昔日的「評論派」對「索隱派」的批判,是全盤否定,而不是辨證否定;是拋棄,而不是揚棄;「潑髒水連嬰兒一起潑掉了」。九十年代「評論派」對「解夢派」的「圍剿」和「封殺」,也是全盤否定,斥之為「無稽之談」,「歪理邪說」。如今的「評論派」對劉心武「揭秘」的「群毆」,也是全盤否定;而且把「揭秘」歸入「新索隱派」,連同新舊「索隱派」和「解夢派」一起批判,全盤否定。這三次批判有幾個共同特點:(1)都是全盤否定。(2)都認定是研究方向的錯誤,而非研究方法的錯誤。(3)都有非學術因素的干擾:第一次有政治因素和權力因素的雙重干擾,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有權力因素和其他某些因素的干擾。(4)批評的方法不妥:「聲討」的多,「說理」的少;不屑一顧的多,認真對待的少;絕對否定的多,辨證分析的少。

究竟應該怎樣評價紅學界的是是非非?怎樣評價紅學各學派的功與過?紅學研究和紅學批評有沒有一個科學的客觀的檢驗標準?答案是肯定的!這就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方法論。我認為,這個檢驗標準應該包括以下七項內容:

(1)研究者的指導思想是否正確?包括思想是否解放?能否做到實事求是?是從《紅樓夢》和作者曹雪芹的客觀實際出發,還是從原則、理論、概念、傳聞、主觀猜測出發?

(2)研究者的研究方向是否正確?是研究《紅樓夢》的正面小說,還是研究反面隱寫的歷史真事?

(3)研究者的研究對象是否準確?是以「一百二十回高續本《紅樓夢》」或前八十回為研究對象,還是以「帶脂批的八十回本《石頭記》」為研究對像?

(4)研究者的研究目的是否明確?是研究《紅樓夢》正面小說的「藝術魅力和美學價值」,還是揭示《紅樓夢》反面隱寫之歷史真事,研究它的社會歷史價值?

(5)研究者的研究方法是否科學?是主觀猜測?簡單比附?是主觀性、表面性、片面性、簡單化、絕對化的方法,還是運用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唯物辯證法的科學方法?

(6)研究者的思維邏輯是否規範?是形象思維?簡單思維?直線思維?還是理性思維?邏輯思維?辨證思維?立體思維?多項思維?超常思維?

(7)研究者的研究結論是否正確?是否具有客觀的真理性?是否經得起實踐、史料和時間的檢驗?

用上述七條標準檢驗紅學各學派的研究結果,我們可知:

1、舊索隱派

(1)指導思想是從聽到的傳聞和主觀猜測出發,而不是從《紅樓夢》和曹雪芹的客觀實際出發,是脫離客觀實際的主觀唯心主義,是不科學的。

(2)研究方向是揭示小說背後之所隱,應該說是客觀的、正確的。

(3)研究對象是被程偉元、高鶚篡改後的一百二十回高續本《紅樓夢》(刪掉了全部脂批,修改了書中「誤謬」,並後續了四十回),不符合曹雪芹本意,因而是不準確的。

(4)研究目的是追索小說背後之隱人隱事,也應該說是客觀的。

(5)研究方法是把聽到的傳聞或主觀猜測,或考證出的某些史料,與《紅樓夢》小說進行簡單附會的方法,這是錯誤的。

(6)思維邏輯是簡單思維和直線思維,是不規範的。

(7)研究結論完全不具有客觀的真理性,被後人稱為「笨伯猜謎」、「附會大家」。

2、考證派自傳說

(1)指導思想具有兩重性:一是認為《紅樓夢》反面所隱歷史不是其他什麼歷史人物的家事,而是曹雪芹自己的經歷及其家族的興衰史。這一點是從《紅樓夢》和曹雪芹的客觀實際出發的。二是認為《紅樓夢》是曹雪芹的自傳書,賈府即曹府,賈寶玉即曹雪芹。這是簡單比附的方法,不符合《紅樓夢》的實際。因而,其指導思想不是完全正確的。

(2)研究方向是揭示小說背後之所隱,是客觀的。

(3)研究對象是一百二十回高續本《紅樓夢》,是不科學、不準確的。

(4)研究目的是追索小說背後之隱人隱事,是客觀的。

(5)研究方法是對《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及其家世進行考證,然後以考證的結論與小說進行「簡單附會」。考證是必需的,比附是錯誤的。

(6)思維邏輯也是簡單思維和直線思維,是不規範的。

(7)研究結論不完全具有客觀的真理性。他們發掘、整理、分析了大量有關曹家的史料,理出了曹家與清宮的關係,從而發現《紅樓夢》中的故事與曹家密切相關。這一點是正確的。但是,他們得出的「《紅樓夢》是一部自傳體小說」,「賈家即曹家,賈寶玉即曹雪芹」的結論卻是錯誤的,與事實不符。

3、評論派

(1)指導思想不正確。從一百二十回高鶚續本《紅樓夢》的正面小說(不是本來意義上的小說,因為書中有「誤謬」)出發,運用西方古典文學理論(《紅樓夢》與西方古典文學有較大差別),研究其藝術魅力和美學價值,不確切、不全面,具有很大的表面性、主觀性和片面性。只承認《紅樓夢》是小說,不承認《紅樓夢》反面有「隱」,不承認《紅樓夢》中有「謎」,即是沒有完全從實際出發。只承認《紅樓夢》作為一般古典文學作品的「共性」,不承認其區別於一般古典小說的「個性」,即「特殊性」,即是沒有做到「實事求是」。設置「禁區」,自己不去「索隱」,也不許他人「索隱」,即是思想不夠解放。對少數人的、小人物的、新索隱派的、理論前沿的新觀點、新思路、新見解,或不理睬,或不作評,或不研究,或全盤否定,或「圍剿封殺」,即是沒有尊重現實,沒有採取科學態度,沒有堅持「雙百」方針,沒有做到「與時俱進」。

(2)研究方向是《紅樓夢》的正面小說部分,不全面,不準確,不是完全正確的。

(3)研究對象是一百二十回高續本《紅樓夢》小說,雖然說無可非議,但卻不符合曹雪芹之本意,即不是曹雪芹著作的全部(刪掉了全部脂批,修改了書中「誤謬」),且又加進了並非曹雪芹所著的高鶚的後四十回。

(4)研究目的是探求《紅樓夢》作為一般古典小說的「普遍性」和作為優秀古典文學名著的「特殊性」,探求其「精彩絕倫的藝術魅力」,雖無可厚非,但這不是《紅樓夢》的主要方面。

(5)研究方法主要是運用西方古典文學理論,對《紅樓夢》小說進行欣賞、品讀、理解、闡釋,或衍生、探佚、後續等文學創作,「始終把她看作一部精彩絕倫的小說,去欣賞作者高超的寫作手法,借鑒寫作技巧,感受深邃的中華文化,認識社會,指導人生。」(野草)這是片面的,在沒有對《紅樓夢》的特殊性進行充分論證的情況下,就把「《紅樓夢》是一部純粹的小說」作為研究的出發點,這是從原則、概念和理論出發的主觀主義和教條主義的做法。

(6)思維邏輯是形象思維、簡單思維和直線思維。

(7))研究結論不完全具有客觀的真理性。對正面小說的研究結論具有某些客觀真理性的成分,對「《紅樓夢》僅僅是一部小說」的結論則是不正確的。不敢於承認《紅樓夢》中客觀存在的「謎」或「誤謬」,不敢於正視他人對《紅樓夢》反面所隱歷史的論證,主觀地固執地大喊「《紅樓夢》就是小說」,「讓我們還紅樓夢以紅樓夢本身吧。」則是無濟於事的。

4、解夢派

(1)指導思想是正確的。解放思想,勇闖「禁區」;實事求是,全面突破;承前啟後,與時俱進。不受前人研究結論的束縛,不盲目崇拜高端人物的某些具體判斷,對多數紅學家的某些「共識」不隨波逐流,堅持一切從《紅樓夢》的特殊實際出發。對紅學史和紅學各派的評價,也堅持了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方法,肯定成績,批評錯誤,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做到了客觀公正,實事求是。

(2)研究方向是探求《紅樓夢》小說背後所隱真事,從正面的「滿紙荒唐言」、「假語村」中解讀反面的「其中味」,符合曹雪芹本意,是曹雪芹的知音。

(3)研究對象是「帶脂批的八十回本《石頭記》」。認為曹雪芹在世時流傳的幾個傳抄本均是八十回本,且均帶有脂批。認為「帶脂批的八十回本《石頭記》即曹著之全璧」,其中的戚序本最符合曹雪芹的本意。而一百二十回高鶚續本《紅樓夢》則是在曹雪芹去世28年後的1791年,由乾隆授意程偉元、高鶚二人篡改而成的。他們刪掉了所有脂批,修改了書中「誤謬」,並後續了四十回。使一部結構為「八十回正文+脂批+書中『誤謬』」的特殊形式的佳作奇書《石頭記》,變成了一部純粹的小說。這樣篡改的結果,只保留了《紅樓夢》小說的現象和形式,卻抽掉了隱寫歷史的本質和內容。(見《紅樓解夢》第一集)

(4)研究目的是探求《紅樓夢》的社會歷史價值,比其文學藝術價值更重要。

(5)研究方法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唯物辯證法。具體做法是:先要讀懂《紅樓夢》小說和詩詞以及脂硯齋的批語,再「加以科學的分析並進行綜合研究」,注意內證與外證相結合,對各種資料和史料「加以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裡」的思考,盡量避免「主觀性、片面性和表面性」,以便「完全的反映」《紅樓夢》這一「整體的事物」,「反映」《紅樓夢》這一「事物的本質」,「反映」《紅樓夢》這一「事物的內部規律性」。(《紅樓解夢》第三集上第8頁)

(6)思維邏輯是理性思維、辨證思維、立體思維、多向思維和超常思維。

(7)研究結論經得起實踐、史料和時間的檢驗,具有客觀的真理性。(詳見《紅樓解夢》第六集「序」或「紅樓藝苑」網《紅樓解夢》具有客觀的真理性一文)

5、劉心武的「揭秘」

(1)指導思想不太正確。從「《紅樓夢》是一部小說」出發,從西方文學理論出發,沒有從《紅樓夢》的特殊實際出發,沒有從中國古典文學的特殊實際出發,違背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不唯書,不唯上,只唯實」的原則。在沒有認真研究《紅樓夢》(準確地說,是「帶脂批的八十回本《石頭記》」)的特殊性,沒有弄清楚《紅樓夢》的本質屬性是小說還是歷史的情況下,就主觀的、片面的、簡單的、盲目的確定以高鶚續本的前八十回小說為自己的研究對象,然後,就遵循西方文學理論,去尋找小說人物的所謂原型。認為「中西古典小說」的人物事件都有原型,揭秘《紅樓夢》小說中人物事件的原型,是中西古典小說研究中的一般做法。所遵循的仍然是研究中西方古典文學的一般原則和方法,即「共性」原則;而沒有遵循「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辯證唯物主義的方法,即「個性」原則。

(2)研究方向是揭示小說背後隱寫的秘密。這一點像「索隱派」。

(3)研究對像不夠客觀。劉先生的研究對象是「一百二十回高鶚續本《紅樓夢》的前八十回」。「前八十回」雖為曹雪芹所作,但已被程偉元、高鶚篡改,刪掉了脂批,修改了「誤謬」,已非曹雪芹之原作。先生在沒有對「脂批」和書中「誤謬」做出全面的解釋和說明,也沒有說明其研究對像中是否包括「脂批」和書中「誤謬」的情況下,卻在自己的論述中引用了大量「脂批」來說明自己的觀點。

(4)研究目的是「揭示秦可卿、賈元春等一兩個小說人物的原型及其歷史真事」。這種離開小說中的環境、人物、事件的總體聯繫去孤立地、片面地、主觀地、簡單地揭示一兩個小說人物原型的做法,不符合馬克思的「人的本質是社會關係的總和」之說,也不符合唯物辯證法。這種研究不可能達到預期目的。

(5)研究方法不科學。以《紅樓夢》小說為出發點,以「高鶚續本《紅樓夢》的前八十回」為研究對象,去探尋小說人物的原型。說「秦可卿的身份高於賈家,秦可卿的原型是太子之女、弘皙之妹,此人因躲避政治鬥爭的迫害而藏匿曹家。賈元春的原型是曹家之人,是告密者,並因此而陞遷。把賈家直接說成曹家,把賈元春說成曹雪芹的姐姐,把賈政說成曹睢薄U饈塹湫偷募虻案交岱ā薄Q芯勘冉匣炻遙揮凶∫臁@肟浴逗炻巍分小懊鍘被頡拔竺鋇娜嫻惱宓南低車難芯浚肟浴爸鋇娜嫻惱宓南低車難芯浚庋摹敖頤亍北亟餃肫繽盡?

(6)思維邏輯不太符合規範。

一是概念不清。「揭秘」與「尋找小說人物原型」不是一個概念。妃、太妃和老太妃也不是一個概念。王妃和貴妃不是一個概念。太子與太子之子不是一個概念。這幾個概念在先生的講演中沒有說清楚。

二是推理混亂。從秦可卿的一系列之謎,推導出「秦可卿的地位高於賈家」,推論出秦可卿原型的地位高於曹家,是皇家之人。然後,在沒有經過任何中間環節的情況下,直接跳到「帳幔之謎」,認為這個皇家之人就是太子之女。這個推理顯然有些牽強。因為,《紅樓夢》中對秦可卿的描寫,有兩個要點:一是出身卑微;二是地位高貴。由此推斷,秦可卿的背後所隱之人「絕非常人」,應該是一位出身卑微的皇后。說秦可卿的原型是太子之女,與上述兩個要點均相矛盾。另外,秦可卿的死亡原因(淫喪)、死亡方式(懸樑自盡)、身份地位(重孫媳婦)也都與「太子之女」(政治原因、他人叫她死、藏匿之人)相差甚遠!把乾隆比做「日」,把太子比做「月」,「月」喻太子,《紅樓夢》中的詠月詩詠的就是太子?說服力不是很強。賈元春是告密者?「秦可卿之死是賈元春告密所致」,因為作者曹雪芹先寫了「秦可卿之死」,後寫的「賈元春陞遷」,並說這是一個「邏輯」。我認為,「這個邏輯」不符合書中那個「客觀的邏輯」,好像缺少一個已知條件,缺少一個中間環節,缺少重要證據。

三是判斷錯誤。說「賈元春的原型是曹雪芹的一個姐姐,她先當的王妃,後又給乾隆當皇貴妃」。曹雪芹果真有一個姐姐嗎?乾隆皇帝果真有一個曹家的22歲的貴妃嗎?「揭秘」沒有拿出任何史料來作證。賈元春的原型究竟是在太子身邊還是在弘皙身邊?究竟是什麼身份?她為什麼要賈母在五月初一至初三為太子(太子五月初三生日)打三天平安醮?她又是如何到弘歷身邊去的?什麼時候去的?是皇貴妃身份嗎?如果沒有史料作證,也只能是一種猜想。

四是主題不明確。「揭秘」承認《紅樓夢》具有自傳性質,但卻沒有重點去研究曹雪芹的自傳。說曹雪芹的生日是四月二十六日,曹雪芹的父親是曹睿皇且淮⒚揮邢晗嘎壑6前蜒芯恐氐惴旁諏?「義忠」、「忠順」二親王的政治鬥爭上面,放在了「藏匿」與「告密」鬥爭上面。離題太遠、前後矛盾!對《紅樓夢》,舊索隱派的蔡元培先生持「康熙朝政治狀態說」。「揭秘」的觀點應該叫做「乾隆朝政治狀態說」。「揭秘」很像是在演義故事,宏觀講的太粗,微觀講的太細,更像「品讀紅樓」和「衍生紅樓」,而且邏輯性不強,推理不嚴密,有些結論顯得很牽強。

(7)研究結論經不起實踐和史料的檢驗,不具有客觀的真理性。實踐證明,賈家不是曹家,秦可卿不是太子之女,賈元春不是曹雪芹的姐姐,曹畈皇遣苧├鄣母蓋祝苧├鄣母蓋資遣茴劇!逗炻巍返鬧魈橢饗咭膊皇恰耙逯搖焙汀爸宜場倍淄醯惱味氛皇恰安嗇洹庇搿案婷堋敝6遣苧├奐捌淞等梭孟閿裼胗赫實壑淶墓適攏褂脅薌業男慫貳?

所謂「揭秘」,就是揭開、揭露、求解隱寫在《紅樓夢》正面小說中的「謎」或「誤謬」(脂硯齋語)。它與「索隱」、「考證」、「解夢」等一樣,需要的更多的是嚴肅的理性思維、嚴謹的分析判斷、嚴密的邏輯推理、科學的論證論述。如果是論證紅樓,就應該給讀者提供盡量翔實的史料和證據,從《紅樓夢》正文、書中「誤謬」、脂批和史料的結合上,提供具有說服力的結論。從前人的和多數人的「《紅樓夢》僅僅是一部小說」的認識出發,從西方文學的一般理論出發,去尋找小說人物的原型——這是一切文學工作者一般的思維定勢,是一種職業習慣。用這種思維定勢和職業習慣去研究《紅樓夢》,只能取得對《紅樓夢》正面文字「假語」、「荒唐言」的一般性認識,而不可能取得對《紅樓夢》反面歷史的本質性認識。這或許就是普遍存在於人們身上的那種專業局限性和歷史局限性吧!我認為,劉先生還沒有完全超越這個局限性。

2006年3月20日星期一於新疆伊寧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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