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放了一把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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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學研究

周瑞家的送走劉姥姥後,來向王夫人回話。可是王夫人上薛姨媽那去了,周瑞家的便轉出東角門至東院,往梨香院來。這裡交待的梨香院,還是交輝園化身。王夫人還象徵著雍正帝。周瑞家的還象徵著莊親王允祿。薛姨媽則象徵著怡親王允祥了。

周瑞家的來到梨香院,見王夫人的丫鬟金釧和一個才留頭的小女孩在台階上頑。見了周瑞家的知有話回,便向內努嘴。周瑞家的掀簾進去,進王夫人和薛姨媽正長篇大套的說家務人情等話,周瑞家的不敢驚動,便往裡間來。見薛寶釵穿著家常衣服,頭上散挽著纂兒,坐在炕裡和丫鬟鶯兒正描花樣子呢。寶釵見周瑞家的進來,忙放下筆讓坐。

這裡交待的「一個才留頭的小女孩」,便是那個英蓮。「八二」校訂本註解對「留頭」的解釋是:「又叫『留滿頭』。舊時女子幼年剃髮,隨著年事增長,先留頂心頭發,再留全發,叫做『留頭』。」英蓮開始留全發,說明她已經快要長成大姑娘了。那麼,這處的寶釵又像征著誰呢?原來她也是怡親王允祥化身。薛姨媽和寶釵在這裡共同象徵著怡親王,而王夫人的丫鬟「金釧」,則應該是果親王允禮化身。周瑞家的避開王夫人和薛姨媽來見寶釵,脂批管這種藝術手法叫做「雙歧岔路之筆」。

周瑞家的問寶釵這幾天沒過那邊去,是不是你寶兄弟衝撞了你,引出寶釵說出因何沒過去的原因。原來是寶釵的那種病又發了,所以這幾天沒出屋。周瑞家的忙問:「正是呢,姑娘到底有何病根兒,也該趁早兒請個大夫來,好生開個方子,認真吃幾劑,一勢除了根才是。小小的年紀倒作下個病根兒,也不是頑的」。寶釵便說:「再不要提吃藥。為這病請大夫吃藥,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子錢呢。憑你什麼名醫仙藥,從不見一點兒效。後來還虧了一個禿頭和尚,說專治無名之病,因請他看了,他說我這是從胎裡帶來的一股熱毒,幸而先天壯,還不相干。若吃尋常藥,是不中用的。他說了一個海上方,又給了一包藥末子作引子,異香異氣的,不知是那裡弄了來的。他說發了時吃一丸就好,倒也奇怪,吃他的藥倒效驗些。」

從這番對話上可知,寶釵所象徵的怡親王允祥,從小或早年得了一種病,並做下了病根。而且這個病很難治,花了很多錢,吃了無數好藥都不見效。後來還是吃了禿頭和尚給的海上方,才見了效。那麼,怡親王允祥做下了什麼樣病根這麼難治呢?這個禿頭和尚又是誰呢?寶釵發病時的症狀又是什麼樣的呢?

周瑞家的問了這個海上方的方名叫「冷香丸」後,又追問:「這病發作了時,到底覺怎麼著?」寶釵回說:「也不覺甚怎麼著,只不過喘嗽些,吃一丸下去也就好些了。」在周瑞家的追問下,寶釵說出了發病時的症狀。根據寶釵這個症狀,可推知允祥早年患過「支氣管哮喘」。這種病症,,既使在醫學高度發達的今天,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何況那個年代。時至今日。支氣管哮喘仍被列為世界四大頑症之一,死亡率排前十位。由此可見,怡親王作下的這個病根,是非常難治的。

支氣管哮喘:常在夜間發作,突感胸悶、痰多、喘逆、呼吸困難,喉中哮鳴,呼氣延長,病人被迫採取坐位呼吸。嚴重時可出現張口抬肩,汗出淋漓,唇指發紺。病程長且反覆發作,可有肺氣腫及肺部感染的徵象。此病一年四季均可發病,尤以寒冷季節或氣候異常時發病為多。夏季可轉輕或緩解。

那麼,怡親王允祥這個病根是怎麼做下的呢?是不是還有別的併發症呢?最近,在互聯網上查到了有關史料。胤祥在廢太子事件案發後,一度被父皇圈禁。那時他得了一種難治的怪病。康熙五十年之際,康熙帝曾多次詢問過十三阿哥的病情。對他的病症難以治癒心懷憂慮。

互聯網有篇資料,題為《十三阿哥允祥為何英年早逝》作者:木樨香兒

康熙五十年以後,康熙經常在給皇子們的朱批中問詢允祥的病------這是兩份當時的奏折和康熙的朱批——

臣胤祉等謹奏:

竊照臣等初一日請安折內奉旨,胤祥瘡如何了?欽此。據言目下胤祥瘡,較前月初十奏聞時稍好,瘡復出仍有二三處,膝痛亦稍好。等語。故將大夫祁嘉釗奏折,謹並奏聞。

朱批:看起來並不好啊!

太醫院外科大夫臣祁嘉釗謹奏:

康熙五十年三月初一日,奉旨看十三阿哥恙,系濕毒結於右腿膝上起白泡,破後成瘡,時流稀濃水。原曾痛,時痛時止,一年有餘,復出此恙,看外形皮薄毒淺,惟筋骨時常作痛,恐其擬內發成鶴膝風症。臣屢經此症,皆不能速效,謹此奏聞。

朱批:此症終屬不好。

這個病,據菰葉對允祥的症狀及當時的環境分析,現在的名稱應該是「骨結核」。結核病如果延誤診斷治療,結核病毒就會在肺內播散,甚至通過淋巴——血液循環播散到身體其它部位,發生骨結核,腎結核,消化系結核,甚至精神系統結核病等。骨結核一般繼發於肺結核------

由於骨結核是肺結核的續發症狀,所以這很可能是在康熙四十七年太子第一次被廢時,就種下的病根。只是允祥當時受父皇的貶斥,不宜招搖,或者心情低落,有點作賤自己的身體,所以沒有聲張。在古代經常有人得這種病,其最初不過是因為環境差,心境差,身體抵抗力下降,受涼,產生現在的感冒症狀。但在當時的情況下,若未及時治療,又沒有------等抗生素藥類解除上呼吸道的炎症及感染,簡單的感冒就會演化為氣管,支氣管發炎,進而肺部感染。

從中醫上講,鶴膝風以膝,肘關節變形------支體瘦如鶴膝之狀為特徵,又名:膝游風------

從以上網友提供的史料和病症分析上看,它恰與寶釵的喘嗽病根有相通之處。允祥正是先有了「喘嗽」之症,才發展為肺結核,進而轉為鶴膝風頑症。可以說,允祥的「支氣管哮喘」病根,正是那個時候作下的。只不過那時年輕身體好,病的症狀只表現在膝部,後來康熙皇帝重視十三阿哥的病症了,當然就會得到精心治療了,允祥膝部的骨結核經過精心治療,後來應該治癒了。但是「喘嗽」的病根則留下來了。由此可見,寶釵的「喘嗽」病根,就隱寓著怡親王「喘嗽」病根。

此處寶釵說自己的那個病又犯了,實隱怡親王允祥的「喘嗽」病根又發作了。實際上,怡親王允祥近幾年都被這個病折磨著。雍正四年七月,雍正帝就說怡親王:「黽勉奉公,夙夜匪懈。即如王目今身抱痾疾,而案牘紛紜,披不釋卷。朕聞之,實至於不忍」。(選自《永憲錄》)

可見怡親王是經常帶著病體操勞朝政的。這處的真事隱時序,是雍正六年秋末冬初之際。這個季節,正是有「喘嗽」病根的人,最容易復發的時候。寶釵說「我那種病又發了」,正隱寓著怡親王的病根這時舊病復發了。就在這年的七月,允祥的嫡長子弘暾在成婚之前(十九歲)又死了,這對怡親王身心的打擊非常沉重,舊病根復發是不可避免的了。

從寶釵的話中,說出一個禿頭和尚給了個海上方,吃了有些效驗。那麼,這個禿頭和尚象徵著誰呢?海上方又是什麼靈丹妙藥呢?原來,這個禿頭和尚就是雍正帝化身。這個海上方,就是雍正帝為十三弟特製的丹藥。這種用道家方法煉製的丹藥,制做工藝非常複雜,需要多種原料和多道工序進行煉製。寶釵所說的各種花,各種水的配製過程,就是用來比喻丹藥製做的複雜性的。

雍正帝在圓明園中養了一些道士和術士,在園中給他煉丹。制做的丹藥叫「既濟丹」。《雍正傳》中載:

雍正帝早就對道家的藥石感到興趣------他推崇紫陽真人,為之重建道院,特別讚賞的是真人「發明金丹之要」。表明他對道家丹藥的強烈興趣。他平時愛吃丹藥既濟丹,四年,賜鄂爾泰服食,受賜者服食一個月後奏報「大有功效」,並云「舊服藥方,有人參鹿茸,無金魚鰾,今仍以參湯送之,亦與方藥無礙」。雍正帝告訴他:「此方實佳,若於此藥相對,朕又添一重寬念矣。仍於秋石兼用作引,不尤當乎?」要他將儒醫與道醫並用不悖。雍正帝還把既濟丹賜給田文鏡,說自己正在服用它,沒有間斷。又說這個藥「性不涉寒熱溫涼,征其效亦不在攻擊疾病,惟補益元氣,是乃專攻」。原來他常服它,並非治療某種疾病,專用作彌補元氣。人們服丹藥,總有所顧忌,怕與身體不投,所以雍正帝要田文鏡放心:「此丹修合精工,奏效殊異,放膽服之,莫稍懷疑,乃有益無損良藥也。朕知之最確」。表明他研究丹藥藥性。

從上述史料上看,雍正帝能把既濟丹賜與鄂爾泰和田文鏡,他肯定也會把丹藥賜給十三弟服用,而且還會配上與其病症對症的藥味。寶釵服用禿頭和尚的「冷香丸」,就隱寓著雍正帝賜給十三弟的某種丹藥。寶釵說「吃他的藥倒效驗些」,便可知雍正帝為治十三弟的病沒少費心。他用醫術和道術相結合的方法製藥,對十三弟的病症有些療效。

但是,怡親王身上的擔子太重了,雍正帝所有的棘手問題和朝中大事,都要由十三弟親自去解決和落實。怡親王處處求完美的性格,使他的身體嚴重透支,雖吃這種海上方,也是入不敷出,無濟於事。用這種丹藥支撐身體,則會越來越糟,這個丹藥只不過暫時有些「效驗」罷了。

寶釵說這個藥方的名是和尚說下的,叫「冷香丸」。這個藥名中的「冷」字,恰與冷子興的「冷」字搖搖相對。妙在冷中能出「興」,還能冷中出「香」。真是妙名。冷子興在前邊象徵著雍正帝,可見給寶釵「冷香丸」的和尚,也是雍正帝化身。

康熙帝晚年出現很多失誤,除吏治腐敗等方面外,最大的失誤,就是在皇位繼承人問題上,留下遺患。造成了自己和下一代骨肉相殘的種種惡果。在兩廢太子期間,為保證自己的皇位不被兒子們動搖,他不得不狠心打擊自己的親骨肉。這對他自己的打擊也不小,他最心愛的太子和十三阿哥都傷了他的心。無怪乎康熙皇帝在康熙四十九年六月之際,在胤祉,胤祥,胤禵三人的請安折上朱批道:

胤祥並非勤學忠孝之人,爾等若不行約束,必將生事,不可不防。(摘自互聯網:神婆布袋-《十三阿哥胤祥的一些資料》)

康熙皇帝哪裡知道十三阿哥是為了四哥胤禛,才被父皇認為是「非勤學忠孝之人」的。胤祥就這樣地承受著不忠不孝的惡名,對於一個追求人格完美的胤祥來說,這個惡名比什麼都痛苦。那麼在這期間作下這個病根,就不足為奇了。

王夫人來梨香院,隱寓著雍正帝來交輝園。王夫人和薛姨媽說些家務人情事,隱寓著二人談的都是國家大事。周瑞家的進來避過王夫人和薛姨媽,到裡間看寶釵這段情節,在真事隱中是不存在的。是作者為了隱寓怡親王此際舊病復發而設計的「情節」。不然,豈不成了莊親王與怡親王嘮家常,把雍正帝放在一邊了嗎。到王夫人聽見裡間有人說話,問是誰?周瑞家的忙進來回話時,才與他前面進來是一回事。周瑞家的向王夫人回劉姥姥之事,放到真事隱中已無必要了。那麼為什麼還要有這個情節呢?原來這個情節,是為了「顯示」前件事與此際之事,在時序上是連續的。

周瑞家的見王夫人無話,剛要退出,薛姨媽便讓他將一宗東西順便帶過去。說著便叫香菱。那個與金釧頑的小丫頭進來,薛姨媽讓她把匣子裡的花拿過來,香菱向那邊捧了個小錦匣來,薛姨媽說:「這是宮裡頭的新鮮樣法,拿紗堆的花兒十二枝,昨兒我想起來,白放著可惜了兒的,何不給他們姊妹們戴去------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一對,剩下的六枝,送林姑娘兩枝,那四枝給了鳳哥罷」。王夫人忙說給寶丫頭戴罷,薛姨媽則說:「姨娘不知道,寶丫頭古怪著呢,他從來不愛這些花兒粉兒的。」

那麼,周瑞家的送「宮花」,隱寓著什麼事呢?原來,這是「以花喻人」的藝手法。「宮花」在這裡隱寓著朝廷新選上來的「秀女」。清代三年一選秀女,這些秀女是給皇帝做「老婆」的。或者分配給親王郡王等宗室成員做「老婆」。王夫人讓把花留給寶釵戴,就隱寓著雍正帝讓十三弟也留個秀女做小老婆。寶釵古怪不喜花兒粉兒的,隱寓著怡親王在女色上沒興趣。況且經常被病痛折磨,已無力再納小老婆了。

在「甲戌抄本」這一回上,有一首回前詩。題曰:

十二花容色最新,       不知誰是惜花人。

相逢若問名何氏,       家住江南姓本秦。

這首回前詩的意境,很明顯地告訴我們,這些「宮花」,代表著有家,有名有姓的「人」。這首詩「以花喻人」的跡象非常明顯,稍加品味,就能體會出來。(王府,戚序抄本上,也有此詩。)

實際上,每次選秀女,都有很多人入選,這處「宮花」所象徵的秀女,只不過是為皇帝和皇子們,挑選出來的最好最出色的秀女。既然「宮花」代表秀女,那麼,被送花的人,就一定是男性人物化身了。

這些秀女為什麼由怡親王交給莊親王允祿去分送呢?原來,選秀女之事,由戶部主管。怡親王允祥正是戶部的總理大臣,選秀女之事,他正是正管。「宮花」出自薛姨媽之手,正隱寓著這些秀女是怡親王允祥選上來的。薛姨媽之所以讓周瑞家的送「宮花」,就因為周瑞家的是內務府總理大臣,他是可以出入皇帝後宮的。由莊親王送秀女入後宮正合適。

(清代選秀女制度):始自順治年間。以後每隔三年進行一次,選秀女前,由戶部下發行文,命將應選之秀女具結逐級呈報。待戶部奏准日期後,將秀女送至京師神武門交內監引閱初選,再選。應選秀女一般是滿洲、蒙古、漢軍八旗官員家中十三至十七歲少女。出身需要滿洲,蒙古護軍,領催以上,漢軍筆帖式,驍騎校以上。外任官文職同知以下,武職游擊以下,駐防八旗三品以下官員隨任之女可免送選。公主之女也不送選。當然,秀女也有各少數民族的,但嚴禁漢女應選,以防滿族被漢族同化。選秀女需由皇帝,皇太后或皇后選看,初中者記名定期復選,再中者或入皇帝後宮,或為皇子、皇孫拴婚,或為親王、郡王及其子弟指婚。落選者聽其家自行嫁聘。(《愛新覺羅家族全書》家法禮儀卷)

那麼雍正六年是不是選秀女之年呢?從真事隱的時序上看,雍正六年秋季確實是選秀了。雖然暫時找不到直接的史料證據,但可根據相關史料,來佐證雍正六年確有選秀之事。清史學家紅學家張書才先生,在一篇「平議」中,舉出兩條史料。他說雍正十一年曾有諭旨:

明年挑選女子,八旗內外滿,蒙三品以上文武官員之女,如明年至十三者,一體入排備選。(章乃煒《清宮述聞》)

乾隆五年議准:

八旗秀女,例應三年一次,戶部請旨閱選,移咨八旗造冊送部,照內務府選秀女之例,俟後再行聘嫁。(《欽定大清會典事例》卷1114[八旗都統-戶口]選閱秀女條)

第一條史料指明了雍正十二年之際,是選秀女年。第二條史料指明了乾隆五年,是選秀女年。我們按三年一選往回推,都能反推到雍正六年是選秀之年。由此可證,雍正六年確實是例行的選秀之年。第二條史料,弘歷把內務府選「宮女」,也稱為選秀女,將二者混為一談了。下面我們看周瑞家的把「宮花」都送給了誰。這些得到「宮花」的人都像征著誰。

周瑞家的拿了匣子出來,看金釧仍在那裡曬日陽兒。便問:「那香菱小丫頭子,可就是常說臨上京時買的,為他打人命官司的那個小丫頭子麼?」金釧說:「可不就是他」。這時香菱笑著走來,周瑞家的拉了手,細看了香菱一會,向金釧笑道:「倒好個模樣兒,竟有些像咱們東府裡蓉大奶奶的品格兒。」金釧兒笑說:「我也是這麼說呢。」周瑞家的又問香菱小時候的事,香菱搖頭不知了。周瑞家的歎息一回,攜花往王夫人正房後頭來了。

這個情節中的香菱,就是那個被薛蟠搶來的英蓮,也就是李煦孫女化身。假故事上看,周瑞家的似乎為香菱身世而感歎。可真事隱中,李煦孫女正是通過莊親王允祿,才進了怡親王府的。周瑞家的誇讚香菱「像咱們東府裡蓉大奶奶的品格兒」,金釧也認同。那麼,「蓉大奶奶」隱指誰呢?她還是弘皎嫡福晉西林覺羅氏化身。既前文兼美可卿所象徵的鄂小姐。周瑞家的說香菱像蓉大奶奶品格,就隱寓著李煦孫女品格,在莊親王和果親王眼中,與弘皎嫡福晉西林覺羅氏的品格極其相似。從上述隱情上看,可知李煦孫女在允祥身邊,是可以經常見到雍正帝和那些王爺們的。

周瑞家的攜花至王夫人正房後頭來。原來,賈母近日因孫女們在一處擠著不方便,只留寶玉黛玉解悶,將迎、探、惜三人移到王夫人房後三間抱廈居住,由李紈照管。那麼,賈母調整孫女們的居住格局,有什麼意義嗎?原來這是為了隱寓雍正帝和他兩個兒子住處的。

周瑞家的先到了迎春,探春,惜春這裡。恰好迎春和探春在一處下棋呢。周瑞家的將送花之意說明,二人道謝收下。那麼,迎春和探春象徵著誰呢?原來她二人共同象徵著雍正帝的第五子弘晝。弘晝只比弘歷小三個月,其母為裕妃耿氏。雍正六年,他與弘歷都是十八歲。而雍正帝這年則是五十一歲。此際弘晝和弘歷都已娶過嫡妻了,這時又送給他們秀女,只能作他們的小老婆了。迎春和探春一共得到四枝花,其實這四枝花也只能像征著一個秀女。而不是四枝「宮花」代表四個秀女。我們不可將這些數字看死了。至於弘晝在雍正六年,住在圓明園哪個景區,還要待考。

周瑞家的又問:「四姑娘不在房裡,只怕在老太太那邊呢。」作者設計周瑞家的這句問話的目的,就是要將惜春和老太太連到一起。這就使惜春,也成了雍正帝化身。周瑞家的來到惜春處,只見惜春正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兒一處頑呢。惜春一見周瑞家的來送花,笑說自己正和智能兒說要剃了頭做和尚去,若剃了頭,這花有往哪兒戴呢。這番取笑的話,似乎在預示假故事惜春出家的結局。可實際上,這個頑笑的作用,是通過惜春熱衷於作尼姑這一現象,來關照此處的惜春,是熱衷於僧道的雍正帝化身。而此處的「智能」,應該是皇后烏拉納喇氏化身。惜春收了兩枝花,隱寓著雍正帝留下一個秀女做小老婆。

接下來周瑞家的又問智能:「你師父那禿歪刺往那裡去了?」這個師父禿歪刺,還隱指雍正帝。智能說:「我師父見了太太,就往於老爺府內去了。」這一句又將「師父」和「太太」拴在一起了。師父隨了太太,也成了雍正帝化身。這處的老太太、太太,都是雍正帝化身。而往他們身上「靠」的人,也是雍正帝化身。周瑞家的又問智能月例香供銀子給了沒有,智能搖頭不知。惜春問如今誰管這事,周瑞家的說:「是余信管著。」惜春笑道:「這就是了。他師父一來,余信家的就趕上來,和他師父咕唧了半日,想是就為這事了。」實際上,這個余信家的,也是皇后烏拉納喇氏化身。余信管月例,恰與鳳姐在第三回裡管月例之情搖搖相對。

周瑞家的又往鳳姐這處來,穿夾道從李紈後窗下經過,來到鳳姐院中。薛姨媽這麼一個精明的人,偏把李紈忽略了。為什麼沒李紈「宮花」呢?只有她代表著女性人物,才沒有她的花。李紈在此處的象徵身份,還應從第四回交待的象徵身份上來看。那麼她在此處就是弘歷之母熹妃鈕祜祿氏化身。那麼,周瑞家的來鳳姐處,特意描寫一筆李紈,其用意就在於提示我們,這處的鳳姐和李紈是同一人化身。鳳姐的象徵身份應隨李紈的象徵身份去鎖定,這樣我們便可知道鳳姐的住處,象徵著鈕祜祿氏住處了。

周瑞家的進入鳳姐院中,豐兒見了擺手讓他往東屋裡去。來到東屋,見奶子正拍大姐兒睡覺呢。周瑞家的正問姐兒(奶奶)該醒了之際,聽見那邊一陣笑聲中,有賈璉的聲音。接著房門響處,平兒出來了。到東屋見了周瑞家的,問又幹什麼來了。周瑞家的便將送花事說了,平兒將花拿進去,半刻工夫出來,拿了兩枝「宮花」讓彩明「送到那邊府裡給小蓉大奶奶戴去。」之後命周瑞家的回去道謝。

在這個情節中,鳳姐並沒有出現,可見鳳姐在此只是虛設。周瑞家的真正聽到的,是賈璉的聲音,而見到的則是平兒。平兒在這裡頂替了李紈和鳳姐,成為了鈕祜祿氏化身。而賈璉在這裡則成了雍正帝化身。這裡又寫了一筆「大姐」,是用來隱寓住在這處的主人是有兒女之人。

雍正帝不是在怡親王那裡嗎?怎麼會周瑞家的走到那裡,他就在那裡呢?原來,這是作者借隱寫選秀女之事,來描寫一番雍正帝的後宮生活。通過智能的師父和余信家的嘀咕月例之事,來隱寓皇后烏拉納喇氏怎樣與雍正帝商量管理後宮之事的。又通過賈璉的笑聲和平兒拿盆出來命人舀水進去之情,隱寓雍正帝與后妃們的夫妻性生活之情。這是作者把不同時間發生的隱情,用周瑞家的送花,將其串聯在一起了。

那麼,平兒又拿出兩枝「宮花」,讓彩明「送到那府裡給小蓉大奶奶戴去」之情,又隱寓著何人何事呢?這裡平兒不稱「蓉大奶奶」,而稱「小蓉大奶奶」,似乎有點區別,「宮花」怎麼能送給「小蓉大奶奶」所象徵的女性人物呢?這件事在後來的假故事上,找不到下文。而在接下來的真事隱中,則能給出明確的下文。平兒拿進四枝「宮花」,之後又拿出來兩枝送給東府,隱寓著雍正帝將自己應得的兩個秀女,只留下一個,另一個,則賜給了怡親王府。這處平兒說的「東府」,就隱指著怡親王府。

周瑞家的從鳳姐處出來,遇見了他女兒來討情。這個隱情可是個大事,這個隱情等一會再說,先把送「宮花」之事說完。

周瑞家的到黛玉房中去,誰知黛玉在寶玉房中頑呢。本來二玉本住同一房間,不知什麼時候二人分房而居了,可書中卻沒交待。然而作者之意,則是用黛玉在寶玉房中,將「二玉」和為一人。也就是說,寶玉和黛玉在這裡是同一個人物的化身。那麼他二人共同象徵著誰呢?原來,二玉在此共同象徵著弘歷。雍正六年之際,雍正帝身邊只有弘歷弘晝這麼兩個兒子。雍正帝一家,在圓明園中的男性人物,此際只有他們父子三人。所以「二玉」在此象徵的人物,只能是弘歷了。

周瑞家的見了黛玉笑道:「林姑娘,姨太太著我送花兒與姑娘帶來了」。寶玉忙接來看是什麼花,原來是假花。黛玉只就寶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道:「還是單送我一人的,還是別的姑娘們都有呢?」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這兩枝是姑娘的了。」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別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給我。」周瑞家的聽了,一聲兒不言語。

從假故事上看,黛玉面對送給她的「宮花」有如此反應,是再荒唐不過的事了。他的言行明顯地凌駕於賈家眾姊妹之上,完全是一種目中無人的姿態。這與黛玉進府之際,處處小心慎言的形象格格不入。書中也沒交待是什麼原因,促使黛玉說出如此狂妄的話。這與她是不是小性無關,這不是小性問題,而是心態問題。這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心態,硬生生地出現在黛玉身上,就是不近情理的荒唐言。但是,我們把弘歷放在黛玉的位置上,這一切荒唐現象,就都近情近理了。

黛玉象徵的弘歷,之所以對周瑞家的象徵的莊親王發洩不滿,就是因為父皇沒讓他先挑秀女,並將他認為最好的秀女給了怡親王府,所以心中不平。對弘歷這種心態,莊親王只能無語。然而弘歷馬上意識到自己此舉有對父皇不敬之嫌,馬上轉變話題,變得對怡親王關心起來了。弘歷的這種機變,則由寶玉關心寶姐姐之情隱寓出來。由此可見,弘歷的唯我獨尊之心和攻於心計之術,已初露彌端。無怪乎雍正帝選他作接班人。這個情節中的黛玉和寶玉,二人的言行合在一起,才是此際弘歷的完整形象。黛玉得到兩枝「宮花」,隱寓弘歷得到一位秀女。

至於雍正六年入宮的這幾個秀女是誰,暫缺史料可考。待查。

下面我們看周瑞家的女兒前來討情隱寓著何事。原來是因為她女婿前兒多吃了兩杯酒,「和人分爭,不知怎的,被人放了一把邪火。說他來歷不明,告到衙門裡,要遞解還鄉。所以我來和你老人家商議商議,這個情分,求那一個可了事呢?」周瑞家的對女兒說:「小人家沒經過什麼事,就急得你這樣了。」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晚間只求求鳳姐便完了。

原來這周瑞的女婿,便是雨村的好友冷子興。

根據第二回冷子興的象徵身份,可知此處的冷子興,還是雍正帝化身。作者在此處,並沒有給出冷子興轉換成別人象徵身份的描寫。那麼,冷子興的象徵身份,便可以從前面的象徵身份上,直接過度過來了。冷子興在這裡還是雍正帝化身。實際上,周瑞家的女兒,也是雍正帝化身。她替她丈夫來討情,她就頂替了她丈夫來象徵雍正帝了。周瑞家的女兒還告訴她媽,自己已經去老太太那裡請安了,還要到太太那裡去請安。這又是用「請安」之舉,將老太太和太太像征的雍正帝身份,過度到周瑞女兒身上的藝術手法。作者這種雙向的象徵手法,使我們可以更加準確地識別出其象徵對相是誰。

周瑞家的「晚間只求求鳳姐兒便完了」之情,隱寓著雍正帝與人分爭這件事,還得「求」怡親王允祥幫著平息。

那麼,雍正帝和誰分爭了呢?又是誰放了一把邪火,將他告到衙門裡,說他來歷不明呢?原來,這件事隱寓著雍正朝,發生的一件震驚朝野的文字獄大案。這就是曾靜、張熙投書案,進而發展為呂留良文字獄大案。雍正帝為此出爐了《大義覺迷錄》,散發到全國,強令舉國百姓人人必讀,直到他賓天,弘歷繼位,才停止了這場鬧劇。而強權政治的文字獄,在乾隆朝則更加瘋狂了。

這件大案發生在雍正六年九月二十六日。這個時序與劉姥姥求借的「秋盡冬初」時序非常貼近。川陝總督岳鍾琪將這件事上報到京裡,快馬送奏折也得走幾日。所以,雍正帝接到此事的奏折,應是十月初了。請看《清代宮廷史》一書對此事的闡述:

自康熙末年到雍正初年,湖廣很多地區連年受災,加上地主階級的殘酷盤剝,地方官僚的敲詐勒索,使土地與糧食的價格猛增。當地百姓難以生存,紛紛流徙四川、雲貴以求生路。投書川陝總督岳鍾琪的曾靜,是湖南永興的一個秀才。他的家鄉正是這樣一個被災地區。他家只有少量薄地,生活相當拮据。曾靜本人考場失意,仕途無望,其地位和環境使他對清王朝產生不滿,以至發出「土地盡為富戶所有,富者日富,貧者日貧」(《大義覺迷錄》)的呼聲。

其時浙江諸生呂留良評論時事的文章流傳到湖南,曾靜讀過,對呂文所提「華夷之別」與「井田封建論」十分讚賞,以為這正是世道衰蔽的原因所在。他認為,滿族統治者為夷,夷入主中原,破壞了漢民族兩千多年的傳統,所以才發生民不聊生的問題。如果驅逐滿族,恢復商周時期的井田制,則可以家家有地種,人人有飯吃。這種認識反映了當時一些無出路的封建文人的思想。

如果曾靜僅僅將這些思想傳授給學生,在那閉塞的永興縣是不會發生什麼大問題的。事情的發生往往是各種因素的巧合。雍正五年間,曾靜偶爾聽到新皇帝的若干謠傳,他原有的思想基礎,使他以假為真,鋌而走險,派學生張熙前往陝西,勸說川陝總督岳鍾琪起兵反清,因此才發生了胤禛頒發《大義覺迷錄》這出鬧劇。

關於胤禛的謠言,原出自胤祀黨羽之口。胤禛在處理了胤祀,胤禟等人後,曾陸續將參與他們活動的太監,心腹發配廣西、雲貴。五年春夏之交,發往廣西的耿精忠之孫耿桑格、耿六格及太監吳守義、霍成、馬守柱等人路經湖南衡陽,他們「沿途稱冤,逢人訕謗,解送之兵役,住宿之店家等,皆共聞之。凡遇村店城市,高聲呼招:『你們都來聽新皇帝的新聞。我們已受冤屈,要向你們告訴,好等你們向人傳說』。又云:『只好問我們的罪,豈能封我們的口』。(《大義覺迷錄》)

有關皇帝的新聞本來就足以蠱惑人心,何況他們又來自京城要犯之口,這就更容易使地方百姓輕信。這些要犯成了謠言的傳播器,從他們口中傳出的「聖祖皇帝原傳十四阿哥允禵天下,皇上將『十』字改為『於』字。」「聖祖皇帝在暢春園病重,皇上就進一碗參湯,不知何如,聖祖皇帝就崩了駕,皇上就登了位,隨將允禵調回囚系。太后要見允禵,皇上大怒,太后於鐵柱上撞死,皇上又把和妃及他嬪妃都留於宮中。」(《大義覺悟迷錄》)等謠言,不脛而走,很快傳遍全國。

曾靜家在離永興縣一百多里的偏僻鄉間,平時閉門讀書,極少遠遊,也竟先後從不同的三人口中聽說這些傳聞。他與一般人一樣,聽後信以為真,認定胤禛是一個「謀父、逼母、弒兄、屠弟」的暴君。對於這樣的暴君,老百姓雖痛恨萬分,卻又無能為力,他們幻想朝中能有一個為民請命的大臣與暴君抗衡。傳謠者根據自己的愛憎,對有關胤禛的新聞進行隨意發揮創造,竟編造出川陝總督岳鍾琪三次上疏指諦皇帝的故事。

這故事往返湘蜀的商人之口,從四川傳到湖南。曾靜聽說後,再次信以為真,而且毫無根據地加以想像。他異想天開地認為,岳鍾琪是宋朝岳飛的後裔,其敢於為民請命,乃是站在祖宗的立場上,與夷人對抗的一種表現。如果岳鍾琪能起兵反清,則井田封建的舊制就可恢復,百姓就可過上溫飽的日子。這種荒唐的念頭驅使曾靜給岳鍾琪寫了一篇《知新錄》,並派張熙化名張倬前去西安川陝總督府投書。

岳鍾琪是清王朝的封疆大吏,官為奮威將軍,川陝總督,爵位三等公。這樣一個清統治集團的重要成員,從來就沒有起兵反清的可能性。張熙攜《知新錄》到西安後,很快得知所謂岳鍾琪三次上疏為民請命之說,完全是無稽之談。他本想就此作罷,但又覺得萬里迢迢來一趟不容易,不試一下就回返未免冤枉,於是他在總督府攔轎呈書。

岳鍾琪讀《知新錄》後,驚駭萬分。書中對清王朝,雍正帝的種種攻擊,以及視清為金裔,視岳鍾琪為岳飛後人,鼓動岳起兵反清以復金宋之仇的說法,足以構成禍及家族的大逆罪。出於效忠清廷及洗清自己的心情,岳鍾琪下令立即將張熙逮捕,嚴刑拷問。

然而張熙寧死不招,岳無奈,只好設計,以與張熙共同對天起誓,誘騙張熙說出真情。很快,與此案有關的所有人犯,包括曾靜和呂留良的子孫及學生嚴鴻逵等,就全部捉拿歸案。

曾靜投書案給胤禛帶來的震動是可想而知的。他即位後的五六年裡,除了著力清除允祀、年、隆等新貴與舊反對勢力外,主要採取了整頓吏治,清理國帑等重要措施。這樣做一方面當然出於政治經濟形勢的需要,另一方面他也想通過這些措施,使自己成為一個愛民如子的仁君,以贏得社會輿論的支持,使皇權進一步得到鞏固。胤禛萬沒料到,在自己繼位六年以後,在允祀、允禟已死,允禵、允(示我)監禁的情況下,民間竟還會出現這種肆意攻擊,誹謗皇帝的事情。這至少反映了三個問題:

(一)                   允祀及其黨羽的能量不可低估,他們敢於對皇帝進行一系列人身攻擊,說明皇權還遠沒有達到康熙時期那樣穩固。

(二)                   清入關後,民間進行反清活動的主要理論依據——「華夷之別」,在一部分文人士子中還頗有市場。它對胤禛手中的皇權,以至整個清王朝都是一種蔑視與威脅。

(三)                   謠言遍及直隸、山西、湖廣各省,卻沒有一個官員上報,足見這些地方官員的玩忽職守。這不能不引起胤禛的高度重視。              

從上述史料上看,這個大案,恰與冷子興「和人分爭,不知怎的被人放了一把邪火,說他來歷不明,告到衙門裡,要遞解還鄉」之情完全暗合。正因為這件事非常嚴重,雍正帝急忙找十三弟商議對策。周瑞家的替她女兒求鳳姐,便隱寓著雍正帝「求」十三弟幫他平息這件事。

到雍正六年十月初十日,便有相關諭旨,由怡親王等發往李衛處,命他密行緝捕此案要犯:

和碩怡親王大學士張、蔣字寄浙江總督李,雍正六年十月初九日奉上諭:岳鍾琪有投書之奸民------令李衛密行緝捕,明白究問------速行辦理,切切。十月初十日。(《清代文字獄檔》)

這裡將隱情所涉及的史料摘錄了一些,不僅僅是為了給真事隱提供證據。更希望讀者朋友通過相關史料,對雍正帝和相關事件有所瞭解。這對於我們在後文,把握雍正帝的人物性格特徵和事件的發展,會有很大幫助。雍正帝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當繼位,他在頒布的《大義覺迷錄》中,對當時的情景進行了說明:

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冬至之前,朕奉皇考之命,代祀南郊。時皇考聖躬不豫,靜攝於暢春園。朕請侍奉左右,皇考以南郊大典,應於齋所虔誠齋戒,朕遵旨於齋所致齋。至十三日,皇考召朕於齋所。朕未至暢春園之先,皇考命誠親王允祉、淳親王允祐、阿其那、塞思黑、允(示我)、公允祹、怡親王允祥、原任理藩院尚書隆科多至御榻前,諭曰:「皇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即皇帝位」。是時,惟恆親王允祺以冬至命往孝東陵行禮,未在京師,莊親王允祿、果親王允禮、貝勒允(示禺)、貝子允禕俱在寢宮外祗候。及朕馳至問安,皇考告以症侯日增之故,朕含淚勸慰。其夜戌時,龍馭上賓。朕哀慟號呼,實不欲生,隆科多乃述皇考遺詔。朕聞之驚動,昏僕於地。誠親王等向朕叩首,勸朕節哀。朕始強起辦理大事。此當日之情形,朕之諸兄弟及宮人內侍與內廷行走之大小臣工所共知共見者。夫以朕兄弟之中,如阿其那,塞思黑等久蓄邪謀,希冀儲位。當茲授受之際,伊等若非親承皇考付朕鴻基之遺詔,安肯帖無一語,俯首臣伏於朕之前乎!而逆賊忽加朕以謀父之名,此朕夢寐中不意有人誣謗及此者也。

《紅樓夢》中的「隱」,逼得我們不得不考查一些清史資料,而我們這些非專業者,根本沒有條件直接獲得必要的史料。這在探索之初是完全沒有料到的,哪知道這麼艱難,真有些力不從心哪!縱觀所有探索作品「本事」和「真正作者是誰」的著述,為了證明其說的「正確性」,無不「考證」出大量的史料來加以證實。這些「考證」的內容和範圍,遠遠超過「考證派」。同樣都是為了證明「本事」而考證,可見「考證」誰都可以用,只不過在考的「目標」上有所區別罷了。如果「考證」的目標錯了,這個「考證」還科學嗎?同樣,錯把曹雪芹考證成《紅樓夢》作者,考證派的「考證方法」還科學嗎?

至掌燈時分,鳳姐卸了妝,來見王夫人回話:「今兒甄家送了來的東西我已收了,咱們送他的,趁著他家有年下進鮮的船回去,一併都交給他們帶了去罷?」王夫人點頭,鳳姐又回了一件隨禮的事後說:「今日珍大嫂子來,請我明日過去逛逛,明日倒沒有什麼事情。」王夫人便說有沒有事,也應該過去。

此處鳳姐出現了,來向王夫人回話用「卸妝」嗎?這又是作者轉換人物象徵身份的一種藝術手法。這種手法在後邊經常使用。鳳姐「卸了妝」,她不再是前面象徵的怡親王了。那麼她又像征誰了呢?原來,她在接下來的故事中,象徵著雍正皇帝了。這個情節中的王夫人還是雍正帝化身。鳳姐回說珍大嫂子請她明日過去逛逛,王夫人說:「每常他來請,有我們,你自然不便意;他既不請我們,單請你,可知是他誠心叫你散淡散淡------」王夫人的話透出「珍大嫂子」做事反常。不請王夫人和賈母,豈不缺了禮數。然而鳳姐也是雍正帝化身,珍大嫂子單請鳳姐之事就不反常了。

那麼請鳳姐的「珍大嫂子」象徵著誰呢?原來她應是怡親王允祥化身,珍大嫂子請鳳姐明日去逛逛,便隱指怡親王允祥請雍正帝去他家了。

那麼,這裡鳳姐提到的甄家隱指誰家呢?原來,這裡所說的甄家,隱指的還是怡親王家。怡親王允祥有兩個主要住處,一是怡親王府,一是交輝園。怡親王允祥一家進入冬季後,就回北京城內的怡親王府居住了。實際上,怡親王一家住哪,是隨著雍正帝走的。雍正帝每年冬季,都回北京城裡的皇宮居住。到來年的正月十五左右,又回圓明園居住了,所以怡親王得隨著雍正帝移居交輝園。

北京城中最早的怡親王府,就在現今協和醫院的後面。《尋訪京城清王府》載:

怡親王舊府與賢良寺:它的東側是校尉營胡同,東南是豫親王府(一度稱為信郡王府)。南側是帥府園胡同,西鄰王府大街南段(今王府井大街)。北牆外是金魚胡同,佔地極為寬廣,今東安市場一帶皆為怡親王府界內。王府上上下下,大小房間達四百餘間。怡親王允祥生前表示死後把怡親王府捨為廟宇,故雍正八年他死後,即改稱賢良寺。

我在北京市地圖冊上看到,金魚胡同與西邊的東安門大街和東華門大街,在同一條街道上。從怡親王府向西直走這條道一千米,便可進入紫禁城的東華門。怡親王死後,第二代怡親王弘曉的「新」怡親王府,在朝陽門內北小街。

此處鳳姐要去的寧府,隱指的還是交輝園允祥住處,而不隱指京城內的怡親王府。因為鳳姐去寧府的真事隱時序,應是雍正七年九月。按季節看,雍正帝和允祥都應分別住在圓明園和交輝園。這個時序在稍後的隱情中會給出來。

接下來,請看雍正帝去怡親王家幹什麼呢?

次日鳳姐梳洗了先回王夫人,再辭賈母。寶玉聽了也要跟去,鳳姐立等他換了衣服,姐兒兩個坐了車一時進入寧府。這個交待中,寶玉也換了衣服,這說明寶玉已不像征前面的弘歷了。那麼寶玉在此又像征誰了呢?馬上就有答案。

早有賈珍之妻尤氏與賈蓉之妻秦氏婆媳兩個,引了多少姬妾丫鬟媳婦等接出儀門。那尤氏一見了鳳姐,必先笑嘲一陣,一手攜了寶玉同入上房來歸坐。秦氏獻茶必,鳳姐因說------。這個情節透出寧府的氣派,更顯示出鳳姐身份的不凡。這個情節中的尤氏象徵著怡親王允祥,賈蓉之妻秦氏,則是弘皎之「妻」化身。

接著書中表,賈蓉進來給鳳姐請安。寶玉因問:「大哥哥今日不在家麼?」尤氏說:「出城與老爺請安去了------」這處的賈蓉是弘皎化身,他一進來,寶玉便問話,二人便合為一體,同是弘皎化身了。尤氏說賈珍出城與老爺請安去了,實際上,尤氏和賈珍共同象徵的怡親王允祥,此際正在家招待著雍正帝呢。而且很多宗室的王爺們也都來了。

秦氏笑道:「今兒巧,上回寶叔立刻要見的我那兄弟,他今兒也在這裡,想在書房裡呢,寶叔何不去瞧一瞧?」寶玉聽了即便下炕要走,鳳姐也要瞧一瞧,尤氏便說:「人家的孩子都是斯斯文文的慣了,乍見了你這破落戶,還被人笑話死了呢。」在尤氏的話中,說出了「破落戶」這個稱呼,與第三回賈母說鳳姐是「破落戶」之言遙遙相對。在第三回賈母稱鳳姐是「破落戶」時,我在那裡提醒讀者朋友記住這個「破落戶」綽號,就是讓讀者朋友注意,這是人物象徵身份的關照之筆。賈母在那個情節中,是雍正帝化身。「破落戶」之稱出自賈母之口,這個「綽號」就是雍正帝的專利了。那麼這處的「破落戶」鳳姐,就一定也是雍正帝化身了。這個「綽號」,就起前後關照像征身份的作用。不僅如此,作者同時給出了鳳姐此處的人物形象特徵,進一步供我們來確定她的象徵身份是誰。

鳳姐笑道:「普天下的人,我不笑話就罷了,竟叫這小孩子笑話我不成?」這種語言,生動形象地刻畫了鳳姐的形象特徵,除雍正帝外,誰敢目無天下人。只有皇帝才有這個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不是常常誇讚《紅樓夢》的語言藝術如何好嗎?不是說「聽其言,知其人」嗎?那麼,我們從鳳姐目中無人的話上,聽出什麼來了?鳳姐的象徵身份確定後,我們再看秦氏的兄弟是誰呢?

(賈蓉)果然出去帶進一個小後生來,較寶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似在寶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兒之太,靦腆含糊,慢向鳳姐作揖問好。鳳姐喜的先推寶玉,笑道:「比下去了!」便探身一把攜了這孩子的手,就命他身旁坐了------

我們細品這段描述,就可發現,這哪是個小後生啊!這完全是一個女孩容貌形態的描述。「粉面朱唇」,「怯怯羞羞」,「有女兒之態」,「慢向------作揖」。這些容貌體態完全是女孩所具有的特徵,這個人物形象,說明秦氏的兄弟,是個女孩化身。「有女兒之態」這一寫照,就直接揭示出,秦氏兄弟的象徵身份是個女兒。「粉面朱唇」,不就是女孩化的妝嗎?施禮的方式是女人行禮的「作揖」方式。由此可見,秦氏兄弟必是個女兒化身了。

鳳姐又問了一些話,方知他學名叫秦鍾(這段描寫,各抄本有異)。鳳姐身邊的人,一看鳳姐初會秦鐘,忙過去告訴平兒,拿來一匹尺頭,兩個「狀元及第」的小金錁子,鳳姐猶說太簡薄了。這個情節隱寓著雍正皇帝,賞賜這個女孩很貴重的見面禮。那麼秦鍾象徵的這個女孩是誰呢?

請先看秦鍾象徵的女孩,是由秦氏引見的。而且鳳姐賞賜秦鍾見面禮時,秦氏上來謝過。由此可見秦氏與秦鍾應是同一人化身。而寶玉與賈蓉同為弘皎化身。那麼秦氏與秦鍾共同象徵的女孩,與弘皎不還是「夫妻」嗎?但是這個秦氏可不是弘皎嫡福晉化身了,而是那個「小蓉大奶奶」化身,也就是平兒讓彩明送給「小蓉大奶奶」的「宮花」,即雍正帝送給怡親王府的那個「秀女」。

把宮花送給小蓉大奶奶「戴」,小蓉大奶奶也就成了秀女化身了。從寶玉初見秦鍾上看,弘皎與這個秀女是初次相識。這樣看來,雍正帝豈不又給弘皎一個女孩作「老婆」嗎?真事隱中確實如此,真有其事。原來弘皎的嫡福晉西林覺羅氏,在此前不久去世了。所以雍正帝又給弘皎一個秀女作繼福晉。正因為這個原故,才使弘歷心中不快,認為把好的給了弘皎,把剩下的給他。正因為這個秀女是給弘皎做「繼福晉」,所以稱其為「小蓉大奶奶」。而弘皎嫡福晉則稱作「蓉大奶奶」。

關於弘皎嫡福晉鄂小姐於雍正六年去世的資料,來自互聯網。可知弘皎嫡福晉鄂小姐在雍正六年就去世了,具體時間大致在雍正六年九月。按當時禮俗妻喪兄喪一年,所以弘皎娶繼妻的時間,最早應在雍正七年九月為妥。

請看弘皎的相關史料:互聯網-神婆布袋-《十三阿哥胤祥的一些資料》載:

(胤祥)第四子多羅寧良郡王弘皎,康熙五十二年癸巳五月二十五日辰時生,母嫡福晉兆佳氏,尚書馬爾漢之女;乾隆二十九年甲申八月十四日丑時薨,年五十二歲。嫡福晉西林覺羅氏,中書卓林泰之女;繼福晉納喇氏,大學士查郎阿之女;妾定氏,保住之女。二子:長子多羅貝勒永喜(出繼),次子追封和碩怡親王永福。

由此可知,此回真事隱中,雍正帝送給弘皎的秀女,是查郎阿之女納喇氏。平兒讓人送給小蓉大奶奶兩枝「宮花」戴,就隱寓著雍正帝又一次給弘皎指婚,讓納喇氏做了弘皎的「繼福晉」。那麼鳳姐應邀來寧國府,就隱寓著雍正帝來怡親王家,喝弘皎娶「繼妻」的喜酒。

雍正帝為什麼於弘皎嫡福晉去世不久,又忙著再給弘皎指婚呢?原來,這是十三弟家傳宗接代的大事。允祥嫡長子弘暾一死,傳宗接代的人就落在了弘皎的身上,可弘皎的嫡妻又死了。到這時,允祥與兆佳氏夫婦還沒見到嫡孫呢,另一嫡子弘曉才七歲,因此就得馬上給弘皎娶繼妻,好傳宗接代,雍正帝忙於再給弘皎指婚,就是要以此來寬慰十三弟夫妻喪子喪媳那受傷的心。

請看弘皎繼福晉納喇氏之父查郎阿的相關史料。《清史列傳》:

查郎阿,滿洲鑲白旗人,姓納喇氏。曾祖章泰,以軍功授雲騎尉。祖查爾海,復以軍功晉襲一等輕騎都尉。父色思特,由護軍從征噶爾丹於烏蘭布通,陣歿,入昭忠祠。

查郎阿初襲世職,兼佐領。康熙六十年,授參領。雍正元年,授吏部郎中。二年特擇吏部左侍郎。三年二月,署鑲黃旗滿洲都統------五年四月,遷左都御史,仍辦吏部事。十一月------命查郎阿偕副都統邁祿率兵進藏。六年四月,授吏部尚書。九月,奏言------十一月又奏:「藏事已定,達賴喇嘛移居裹塘。臣遵旨留陝,四川兵各千,交住藏大臣調遣」。報聞------七年二月,奉旨:「查郎阿自藏回到西安,協助川陝總督岳鍾琪辦理軍需,不必來京。

四月,署川陝總督,八月------十月,兼理西安將軍印務,加太子少保------八年十月,命往肅州,辦理軍需,仍兼川陝總督。九年二月,增設四川總督,查郎阿改署陝西總督------

十年七月,諭曰:「西路軍營事務,岳鍾琪辦理總不妥協,著即回京。署陝西總督查郎阿年來辦理軍務,事事合宜,克勝大將軍之任,著署寧遠大將軍印務。但肅州路遠,未便來京請訓。今特命大學士鄂爾泰弛驛前往肅州,傳朕訓諭,並賞銀一萬兩。

十三年五月,噶爾丹策凌乞和,查郎阿遵旨以次撤大兵還------七月,授大學士,仍管總督事務------八月,命為文華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

是年,仍改陝西總督為川陝總督------

(乾隆)五年四月,命還京,入閣辦事。五月,加太子太保。七月,御制詩賜之------六年,奉命偕侍郎阿里袞清查黑龍江、吉林烏拉等處開墾地畝,事竣還京。十二年三月,因衰病乞休,命以原官致仕。九月卒。

子邁拉遜,襲世職。

從上述史料上看,查郎阿之女納喇氏嫁給弘皎之際,查郎阿正在西藏忙於軍務呢。又可知查郎阿也是一位很受皇帝信任的封疆大吏。

下面請看寶玉與秦鍾初次相見時,他們各自的心理活動:寶玉一見秦鐘,自認是泥豬癩狗了,富貴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秦鍾見了寶玉,也自思道:可恨我偏生於清寒之家,「不能與他耳鬢交接」。二人的心思,反映出他門之間的貧富差距很大,怡親王歲俸銀一萬兩,而總督二品大員的歲俸銀,才一百五十五兩。加上一些養廉銀,也遠遠無法同怡親王家的財勢相比。

在二人的心理活動中,都賞識對方的容貌舉止,都在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羨慕的地方。更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是:秦鍾想與寶玉「耳鬢交接」。何不想與之朋友交接,偏想與之「耳鬢交接」呢?這明顯是一種男女異性「相親近」的交接。從假故事上看,寶玉與秦鍾似乎有同性戀跡象,可作者就是用這個假象,來象徵男女異性的「交接」。我們將前面秦鍾女孩特徵的描寫,與「耳鬢交接」的心思合起來品味,就更能使他象徵的女孩身份,暴露無疑了。

這時寶玉說到裡間去坐,省得鬧他們。秦氏便進來囑咐寶玉:「寶叔,你侄兒倘或言語不防頭,你千萬看著我,不要理他,他雖靦腆,卻性子左強,不大隨和此是有的」。從假故事上看,這個情節是秦氏向寶玉介紹自己兄弟的性格。但是,秦氏與秦鍾在此是同一人化身,所以秦氏的話,就隱寓著納喇氏向弘皎「坦白」自己的脾氣稟性呢。從這個自我表白上看,納喇氏是個性格高傲的女孩,也一定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孩,不然她也「左強」不起來。在初見弘皎結為夫妻之際,就將自己的性格特徵告知對方,是讓弘皎做好接受自己這種性格的心理準備。看來在這種「淳樸的坦白」下,多少有些「醜話說在前」的味道。

接下來又是一大段寶玉與秦鍾談學業情節,秦鍾願為寶玉「磨墨滌硯」之情,正隱寓著納喇氏對於自己嫁給弘皎,非常隨心如意:「寶叔果然度小侄或可磨墨滌硯,何不速速做成,又比此不致荒廢,又可以常相談聚,又可以慰父母之心,又可以得朋友之樂,豈不是美事?」這番話用在真事隱二人做夫妻上,同樣是面面俱到。秦鍾這番面面俱到的言談,透出納喇氏是個有才的女孩。假故事上二人談學業,但真事隱中,則是弘皎與納喇氏成婚情景的真實寫照。「寶秦」願意在一起讀書之情,隱寓著弘皎和納喇氏對這個姻緣,都很趁心如意。

由此可見,「寶秦相會」,又隱寓這一件婚姻大事。這個隱情的年代時序是:雍正七年九月。

吃畢晚飯,因天黑了,要派人送秦相公回家。可偏派了焦大,恰巧焦大喝醉了,正罵人呢。試想,若大一個寧國府,房間多的是,天黑了住下不行嗎?秦氏都能給寶玉安排睡覺之處,難道自己的兄弟就沒地方住,就非得天黑回家嗎?難道這不荒唐嗎?況且尤氏已傳下話去,不准派焦大差事,家下人敢不聽嗎?可一切不該發生的事,卻都發生了。而秦鍾是納喇氏化身,他在真事隱中已嫁到怡親王家,是不會回家的。可見秦相公黑天回家,只是個虛設的情節,其目的,是為了給焦大之罵做鋪墊。

那麼焦大之罵隱寓著何事呢?為什麼在弘皎的婚宴上焦大喝醉罵人呢?這個「焦大」又像征著誰呢?原來,這個人的來歷可不小,他就是康熙皇帝的第三子,雍正皇帝的三哥,誠親王允祉。在真事隱中,宗室的很多親友都喝弘皎的喜酒來了。弘皎的三伯父允祉也喝喜酒來了。焦大喝醉之情,正隱寓著允祉在弘皎婚宴上喝醉了。酒席上,這些王爺們到了怡親王家,還有什麼拘束。此前,雍正帝將三哥的親王爵降為郡王,這便勾起了允祉,借酒罵雍正帝一黨的驚心一幕。允祉之所以敢犯上,還在於曾靜、張熙投書案發生後,使雍正帝在民眾輿論中處於不利狀態,所以允祉要為自己討公道。

鳳姐道:「我成日家說你太軟弱了,縱的家裡人這樣還了得了。」尤氏歎道:「你難道不知這焦大的?連老爺都不理他的,你珍大哥哥也不理他。只因他從小兒跟著太爺們出過三四回兵,從死人堆裡把太爺背了出來,得了命;自己挨著餓,卻偷了東西給主子吃;兩日沒得水,得了半碗水給主子喝,他自己喝馬尿。不過仗著這些功勞情分,有祖宗時都另眼相待,如今誰敢為難他去。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顧體面,一味吃酒,吃醉了無人不罵。我常說給管事的,不要派他差事全當一個死的就完了,今兒又派了他。」鳳姐道:「我何曾不知這焦大。倒是你們沒主意,有這樣的,何不打發他遠遠的莊子上去就完了。」

鳳姐與尤氏的對話,就隱寓著雍正帝與怡親王的對話。二人談論焦大的事,隱寓著雍正帝與怡親王談論三哥允祉的事。從這個對話中,我們完全可以看到二人對三哥允祉的不同態度。雍正帝責備允祥「太軟弱了」,「縱的家裡人(三哥)這樣還了得了」。雍正帝的態度,就是讓允祥「收拾」三哥,不能「太軟弱了」。而允祥則念骨肉兄弟「情分」,「如今誰肯難為他去」。允祥又勸四哥,對三哥得放手時且放手:「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顧體面------我常說給管事的,不要派他的差事,全當一個死的就完了。」這番話中的「管事的」,就隱指雍正帝。雍正帝聽了允祥勸言後說:「何不打發他遠遠的莊子上去就完了。」可見雍正帝還是容不了三哥。

尤氏對焦大來歷的敘述,反映了焦大象徵著一個在「宗室」,資格很老的人。就賈家本身來說,這樣的人,從祖宗起就已供養起來了,怎麼過了幾代人,還在最下層的差人中混呢?況且焦大早應是老態龍鍾的人了,又加之尤氏有話不派他差,那些管家竟敢無視主子之命派他的差,這難道不荒唐嗎?連尤氏都不肯難為焦大,他手下的管家,又怎麼敢派焦大的差呢。面對書中不近情理的「滿紙荒唐言」,我們是不可以熟視無睹的。然而,我們通過取其事體情理,識破荒唐言後,將這個「管家」換成雍正帝,這些不近情理的荒唐現象,就都近情近理了。

《紅樓夢》實際上就是一部「真實的謊言」。然而,要想知真,必須揭穿「謊言」,這樣才會知道謊言掩蓋下的真相。而那些牽強附會的「本事」說,缺少的就是戳穿「謊言」這一過程。卻將表面的「謊言」與種種「本事」史料去附會,這樣的研究方法,永遠也戳穿不了謊言而識破真相。這樣的附會,是不會探索出真「本事」來的。無論打著什麼樣的科學旗號,無論有多大學問和冠冕堂皇的學術理論,連「荒唐言」都不識,連最基本的「事體情理」常識都不通,也會被真正的「本事」拒之門外的。常言道:「通情達理」。連情都不通,又怎能達理呢?

作者不但在開卷闡述了「自傳」和「以假隱真」這兩個宗旨,還借石頭之口,讓我們不要拘泥於假象,讓我們「不過只取其事體情理罷了」。這就是作者教給我們解讀作品的最好方法。進而又給出一首詩:「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可我們並沒有深入「其中」去解味,而是用表面的荒唐言,去附會不著邊際的「本事」,這本身就違背了作者給出的方向和方法。

請看《愛新覺羅家族全書》人物薈萃卷,載允祉其人:

允祉:玄燁第三子,榮妃馬佳氏所生------凡行圍,竭陵皆扈從父皇玄燁。三十五年,隨玄燁親征噶爾丹,領鑲黃旗大營。三十七年三月,以征戰晉封誠郡王。三十八年,因敏妃之喪不滿百日而剃髮,坐降貝勒------四十七年,揭發蒙古喇嘛巴漢格隆為允禔用巫術魘勝廢太子,使允礽得以復立,以功晉封為誠親王------至五十三年十一月,輯成《律歷淵源》以及《古今圖書集成》。五十九年,封其子弘晟為世子,班俸視同貝子。六十年,俸命與胤禛,允祹祭盛京三陵。雍正即位,以其於允礽素來親睦,命守景陵。六年六月,因索賄蘇克濟,命降郡王,交宗人府禁錮。八年,復晉封親王。不久,以怡親王允祥喪無戚容,命奪爵,幽禁於景山永安亭。十年卒,照郡王例殯葬。乾隆二年,追諡隱。

《愛新覺羅家族全書》家事本末卷,載允祉其人:

用「學問幽深,御術稍遜」來評價允祉是不過分的------允祉不僅學問好,為人也很仁厚------在皇家內部事務的處理上,允祉或得的發言權也較多。如康熙五十六年皇太后病逝,玄燁此時也患重病,不能料理喪事,允祺因幼年就撫養在太后宮中,故請求代玄燁辦理,康熙未允,卻用允祉,胤禛,允祿傳達聖旨,協助料理------康熙末年,玄燁也經常差派允祉同胤禛一起查案辦事------允祉雖然學識淵博,堪為兄弟之首,但駕御屬下的能力,治國的能力同其兄弟比起來,卻稍有遜色------

從上述的史料上看,我們大體可知允祉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正因為他無機變,少權術,才沒能繼上皇位。如今可吃了大虧了,胤禛一繼皇位,就排擠三哥,讓他去守陵。焦大罵大總管賴二,就隱寓著允祉罵「老四」:「有好差事就派別人,像這等黑更半夜送人的事,就派我。沒良心的王八羔子!瞎充管家!」這裡焦大說的不好差事就派我,隱指的就是「老四」命他守陵之事。而好差事派給別人,隱指的就是「老四」把好差事都給了允祥、允祿、允禮。焦大說:「二十年頭裡的焦大太爺眼裡有誰?」隱指的是一廢太子後的時間段,允祉是康熙帝最信任的皇子。

正罵的興頭上,賈蓉送鳳姐的車出去,眾人喝他不聽,賈蓉忍不得,便罵了兩句,使人捆起來,「等明日酒醒了,問他還尋死不尋死!」那焦大那裡把賈蓉放在眼裡,反大叫起來,趕著賈蓉叫:「蓉哥兒,你別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兒。別說你這樣的,就是你爹、你爺爺,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是焦大一個人你們就做官兒享榮華富貴?你祖宗九死一生掙下這家業,到如今了,不報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來了。不和我說別的還可,若再說別的,咱們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

這個情節中的賈蓉又是誰呢?他一定不是弘皎化身了。接下來的寶玉也不是弘皎化身了。前邊賈蓉與寶玉共同象徵著弘皎,但是,到了焦大醉罵的情節中,他二人便共同象徵著果親王允禮了。為什麼會是允禮呢?因為只有他是雍正帝殘害骨肉兄弟的幫兇。除了雍正帝,只有他敢對三哥不敬。怪不得「焦大」要和他「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

在雍正帝收拾了允祀一黨和年、隆等人後,又開始進一步打壓三哥允祉了。而衝在最前面的就是允禮。十七阿哥允禮原是親近皇八子允祀的人,雍正帝繼位時對他沒好感,列為打擊對象。是怡親王允祥全力在四哥面前為他說好話,全力保舉他,才一步步得到雍正帝的重用。他隨之成了雍正帝骨肉相殘的幫兇,足見他是一個殘酷無情的人。《清史編年》雍正八年五月初九日:

(雍正帝說):又如果親王,在皇考時朕不知道其心,聞其亦被阿其那等引誘入黨。及朕御極後,隆科多奏云:「聖祖皇帝賓天之日,臣先回京城,果親王在內值班,聞出大事,與臣遇於西直門大街,告已聖上紹登大位之言,果親王神色乖張,有類瘋狂,聞其奔回邸弟,並未在宮迎駕伺候。」等語。朕聞之甚為疑訝,是以差往陵寢處暫住以遠之。怡親王在朕前極稱果親王居心端方,乃忠君親上,深明大義之人,力為保奏。朕因王言,特加任用。

允禮在雍正六年被晉封親王,正是他全力幫四哥打擊三哥允祉立了大功的結果。《清史編年》雍正六年二月初五日:

晉皇十七弟,果郡王允禮為親王。時雍正帝以皇三兄,誠親王允祉「嗜利營私,詐贓纍纍」,命管鑲黃旗事務之允禮等秉公清查,允祉不服,訴於雍正帝前,「怒形於色,怨諦不已。」以允禮「毫無瞻徇,出於至公」,「參奏誠親王一事亦非常人之所能者,且從前待隆科多並不屈讓,甚屬可嘉。」故有是命。諭稱其「為人直樸謹慎,品行卓然。」「贊襄朕躬,允稱篤敬。」

隨之不久,誠親王允祉便被貶為郡王了。《清史編年》雍正六年六月二十日:

議誠親王允祉罪,降為郡王。宗人府議奏:允祉將國家之事置之度外,將伊私事妄行瀆事。因查出勒索蘇克濟銀兩,詢問時憤怒怨望,在皇上前喝責大臣,毫無臣禮。應革去王爵,禁固私第。得旨:

朕御極以來,允祉舉動無禮,妄行瀆奏之處不可枚舉。朕思現在唯此一兄,事事容忍。昨於諸王大臣前憤怒情況,實屬悖逆。但朕兄弟內如此等者幾人,故為此等狂妄,必欲令朕將伊等治罪,其心誠不可解。良由朕不能感化所致,亦未可謂皆若輩之罪也。允祉免其褫爵拘禁,著降親王為郡王,撤去佐領四個,視其改過與否。伊此等悖逆,皆由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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