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紅樓真本事 ‧ 脂批解謎(下)》

《陳述紅樓真本事 ‧ 脂批解謎(下)》

《陳述紅樓真本事 ‧ 脂批解謎(下)》

紅樓文化

   甲戌本獨有的一條批語顯然讓脂硯齋活到了丁亥年(1767年)之後的「甲午八日(人日)」(1771或1774年)。

    甲戌本第1回有三段並列的眉批:

    「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甲戌眉批:若雲雪芹披閱增刪,然則開捲至此這一篇楔子又系誰撰?足見作者之筆狡猾之甚。後文如此者不少。這正是作者用畫家煙雲模糊處,觀者萬不可被作者瞞蔽了去,方是巨眼。】並題一絕云: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甲戌雙行夾批:此是第一首標題詩。甲戌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常哭芹,淚亦待盡。每思覓青埂峰再問石兄,奈不遇癩頭和尚何!悵悵!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甲午八日淚筆。】至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仍用《石頭記》。」

    最後一段批語明明白白地是以脂硯齋的口吻說話,這條批語看起來是脂硯齋在「甲午八日」寫下的臨終絕筆。

既然甲戌本(1754年)的批語表明脂硯齋直到甲午年還活著。靖藏本批語則將「甲午八日淚筆」乾脆換成了「甲申八月淚筆」:

此是第一首標題詩,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常哭芹,淚亦待盡。每思覓青埂峰,再問石兄,奈不遇賴頭和尚何,悵悵。今而後願造化主再出一脂一芹,是書有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原矣。甲申八月淚筆。

靖藏本這條「淚筆」的作者看起來只可能是脂硯齋,然而這段批語並不是正文的眉批、夾批或側批,而是單寫一頁,接著就是「卷二」兩字,因此看起來像是「卷一」的回後批。  甲戌本批語的情況則很不一樣,如上文引用。此批解謎的關鍵是「甲申八月淚筆」,究竟是何人所作?何時所作的?所作何解?

    現在考察上文所引甲戌本三段眉批的真偽情況。

本文上章討論過第一段眉批的真偽。按照甲戌本這條眉批下面的正文陳述,在「曹雪芹批閱增刪後」,最後給小說定名的是脂硯齋,這表明,「開捲至此這一篇楔子」只可能是「脂硯齋」所撰之序。前面論證,如果這條批語並非偽造,它恰恰是脂硯齋「默許」自己就是小說的作者。從後兩條批語來看,除去「每意覓青埂峰再問石兄,余不遇獺頭和尚何!悵悵!」一句,可以認定這兩條批語是脂硯齋所作。從第三條批語來看,它們顯然是脂硯齋在「分段說明」小說所寫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以及五言絕句的情況。總之——

第一段、含蓄地表明脂硯齋才是作者。

第二段、對五言題詩註解。從內容上來看,這首詩是在感慨世人不能瞭解作者的「辛酸淚」。那麼,誰才能真正瞭解這一點呢?看來只有題詩的芹和作者本人了。第二條批語所謂「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恰好是在說明這一點:「能解者」是「哭成此書」的人,「哭成此書」的人才有「辛酸之淚」。

那麼,誰是「哭成此書」的人呢?當然是寫下這條批語的脂硯齋。儘管芹瞭解作者的「辛酸淚」,而且自己也有「辛酸淚」,並對小說「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可是「書未成」時,他就不幸於「壬午除夕」「為淚盡而逝」了。

    所謂「書未成」,是指沒有「最終定稿」。如果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之後「書已成」,那麼脂硯齋又何必在甲戌年「抄閱再評」時將曹雪芹擬的《金陵十二釵》改成《石頭記》呢?因此第二條批語實際上告訴我們,小說直到「壬午除夕」芹去世時仍未最終定稿,最終定稿是由脂硯齋最後哭著完成的。第二條批語還告訴我們,脂硯齋不但為小說而哭,還為芹的去世而哭;芹是「淚盡而逝」,脂硯齋在寫這條批語時「淚亦待盡」第三段眉批顯然是承接第二段這個「來日無多」的意思繼續寫下去。由於這一段眉批並不是就五言詩的內容進行註解,所以脂硯齋隔行另起一段來寫。表明脂硯齋在知道自己來日無多的情況下:「希望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如此則小說「何本」(應是「何幸」筆誤)。顯然是脂硯齋認為只有「一芹一脂」才能真正瞭解紅樓真本事。

    以上這些批語的內容完全符合小說作者的身份和語氣。單看這三段眉批就可以斷定脂硯齋必定是作者(芹+脂)之一的化名。已知寶玉生於1736年6月5日,如果「甲午年」是1774年,那麼在臨終絕筆時作者之一已經38歲了,正是敦敏詩云:「四十蕭然太瘦生」!

總之,無論靖藏本和庚辰本中「畸笏叟」的批語如何造假,在確證了《紅樓夢》的作者就是脂硯之後,這些偽造的批語就無法再掩蓋廬山真面目了。

    確認作者之一在甲午臨終絕筆,我們就可以清楚地瞭解為什麼批語者要在眉批中含蓄地透露誰是真正的作者了,同時也可以清楚地瞭解為什麼這三段眉批會隔行分段書寫。另外,  在第一段和第二段眉批之間,有另外一句眉批,這句批語跟前後兩段眉批沒有任何內容上的聯繫:

真。後之甄寶玉亦借此音。後不注。

    它是對文中甄士隱的姓氏「甄」發議論。由於這一批語的存在,有的紅學研究者就誤以為上文討論的第一段和第二段眉批是脂硯齋於不同時期先後寫成的。但是,如果考慮到「臨終絕筆」這個事實,我們就可以作出正確的判斷。正如有人分析說,第一段眉批並不是寫在小說正文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之上(儘管這裡還有一大片空白位置),而是另起一頁,寫在雪芹五言題詩之上。這說明脂硯齋在臨終之前想用第一段和第二段眉批將兩個問題一次說完。可是在此之前,已經有他自己或者其他人在頁眉空白處寫下了「真後之甄寶玉亦借此音後不注」這一句批語。當他寫完第一段眉批之後,在這段眉批與前一句批語之間,已經不夠位置寫下第二段批語了,所以他就在「真後之甄寶玉亦借此音後不注」一句批語之後空了大約兩行的位置,繼續寫下去。第三段是脂硯齋書寫臨終遺願,所以再次隔行另起一段寫下去,最後署上「甲午八日淚筆」 六個字。

§6.2芹系何人?

    這個「甲午八日淚筆」 六個字很怪,紅學家眾說紛紜我在上文為了敘述方便,姑且認同為1774年(甲午年八日或甲午年人日)。但是,解釋這個紀年法,有說是年的,有說是時的,這都是誤讀,並不合古代通用的紀年法規則。

    對此,筆者也有獨特的揭謎。其實這處脂硯齋「甲午八日」,就是傳統紀月日的方法——某年甲午月初八日,揭示出來很有特殊意義。既然甲戌本(1754年)的批語表明脂硯齋還活著,那麼「淚筆」 的時間範圍至少在1754年後,但必程甲本(1791年冬至)「出山」之前。

    此外,由於存在壬午年(1763年)的芹逝世的記錄,所以寫「淚筆」的時期是:1763年除夕-1791年冬至。查萬年曆可知,芒種節為「甲午月」(按照古代記月法,天干「午」應是五月份芒種節交節後的當月,五年循環一次)共計只有6個年份。如下:

    1771年6月20日(乾隆36年)辛卯年甲午月甲午日,四月二十四日交芒種節;

    1776年6月23日(乾隆41年)丙申年甲午月戊寅日,五月八日;

    1781年6月29日(乾隆46年)辛丑年甲午月戊戌日,五月十四日;

    1786年6月5日(乾隆51年)丙午年甲午月壬子日,五月十日23:28交芒種節;

    1791年6月6日(乾隆56年)辛亥年甲午月己卯日,五月五日04:35交芒種節——此年冬至日12月22日(十一月廿九日03:45交節,程甲本「出山」);

    (其中:1756年,(乾隆21年)丙子年甲午月乙亥日,五月八日17:33芒種節;1763年2月12日乾隆27年壬午年除夕芹逝世。)

    註:上面的第5條:1791年6月6日,(乾隆56年)辛亥年甲午月己卯日,五月五日,04:35交芒種節——將在下面章節〈〈「拷紅」—作者系何人?〉〉還要仔細推論考究,仍然有用,暫按下不展開論述。

    因為特殊的意義——庚辰冬月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凡四閱評過)》中的一句脂批:

    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對清。(1756年6月6日)

    標誌此時正是《紅樓夢》「男一號」寶玉的生日「芒種節」——批者為作者/寶玉,考察寶玉的生日是芒種節。而1756年「甲午月五月初八日」,正好暗合第一次抄錄。

    首先考察較早的1771年(乾隆36年),它與可靠的己卯本的批語中:1756年(乾隆21年)相差15年之長,彷彿契合了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的文本陳述。再來對照上一章的結論:比1756年還晚幾年的怡親王弘曉的己卯本(第1回到第40回左右,1759年12月22日冬至),也共計不足40回(抄本上有「己卯冬月定本」的題字),是年1759年冬(乾隆24年)。所以前期流傳的原本不會是全本。由此可論,甲戌本是批者在1756年把最初創製的前面回本(40回元本子,並非「全部廬山真面目」)作為修改底本,選擇了當年寶玉的生日「芒種節」作為標記。所以,反而後出的己卯本「如21回至30回這十回,己卯本隻字俱無」——顯然是最早的元本,其他章回它只能是收藏者全從別本上過錄,而且還多有抄誤。因此,脂批本中「壬午除夕,芹為淚盡……甲午八日淚筆」絕筆批語的存在,更加坐實了甲戌本的「母本」實際上是從1771年芒種節之後才流傳出世的本子!

    這真是一個驚人的消息。這與上章第二節推論的版本流傳考證結論暗合——「己卯本」、「庚辰本」和「甲戌本」本子的「母本」成書的時間順序為:己卯本元本(1759年12月22日冬至)→庚辰本元本(1760年9月22日秋分)→甲戌本元本。

    此外,「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也找到對榫的時間——

    1763年2月12日,乾隆28年癸未年甲寅月戊午日;此年寶玉27歲,寶釵26歲。

    對照脂批文本,我們發現「壬午除夕」在實際的紀年中是明顯看不到的,而且《紅樓夢》在1763年間,「書未成」,按照〈〈紅樓十三月〉〉結構,創作正處在第108回—116回文本敘述的事件——賈母去世了,寶玉出家了。但是按照前面結論,120回是個完本,所以「書未成」其實指的是已經草創,尚待統稿。而在1771年之際,作者實在是完成了初稿。由此可見,「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中的「芹為淚盡而逝」之「芹」,絕對不是作者,亦非寶玉。

    那麼這個「芹」在文本中可能就是作者/脂硯齋的一個伴侶——薛寶釵,於26歲左右淚盡而逝!

    以上我們考較了〈〈紅樓夢〉〉脂本批語者「脂硯齋」是作者的化名,可以猜測「雪芹」就是寶玉的伴侶薛寶釵。因此,在脂批中當然會偶爾出現一些女性話的語言。

    附註:那麼脂硯齋的意義是什麼呢?筆者推測,由於大觀園惜春作畫時提到了寶釵家獨藏的珍貴——雪(薛)浪紙(脂),根據俗語「筆墨紙硯,乃文房四寶哉」,「照反面看去」,各取其字暗含著(脂)、硯、哉(齋),於是就成了「脂硯齋」,作者以此聊作紀念寶釵之誼耳。

§6.3脂硯絕筆考

    我們不禁探究,脂硯齋到底是誰呢?他至少直到1771年還活著,對〈〈紅樓夢〉〉做批語。他就是寶玉出家以後的代稱嗎?對照文本陳述,批者如是寶玉的話,此時36歲(1771-1736),脂硯齋如是指代《紅樓夢/石頭記》真本的作者,再減去十年批閱,其生活經歷與年齡,都實在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著作工程。但是,如果「甲午八日淚筆」是筆者考量的1776年、17811786年或1791年,那麼存年為40歲或者45歲或者更大,他從1759年開始創作或流傳出來前面三四十回本子的部分,或在1771年等更晚時間,也是可能的。

    下面論證,我們假定雪芹與寶玉是同一個人。繼續探求,看看是否哪年更合乎文獻記載中的「曹雪芹」。

    趙國棟在《也談「甲午八日」》一文中一反前議,提出「八」字原應為「人」字,「甲午八日」應為「甲午人日」:

    《北史·魏收傳》引晉議郎董勳《答問禮說》:「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 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太平御覽》卷九七六引南朝梁宗懍《荊楚歲時記》:「正月七日為人日,以七種菜為羹,剪綵為人,或鏤金箔為人,以貼屏風,亦戴之頭鬢。又造華勝以相遺,登高賦詩。」 宋高承《事物紀原·天地生植·人日》:「東方朔《占書》曰『歲正月一日占雞,二日占狗,三日占羊,四日占豬,五日占牛,六日占馬,七日佔人,八日占谷。皆清明溫和,為蕃息安泰之候;陰寒慘烈,為疾病衰耗。』」清富察敦崇《燕京歲時記·人日》:「初七日謂之人日,是日天氣清明者則人繁衍。」

    曹雪芹逝世於「壬午除夕」,脂硯齋在若干年後的「人日」來懷念他,正是順理成章的事。此處的「甲午」,若依靖本改作「甲申」,則更合情理一些。筆者也贊同「甲午八日」應為「甲午人日」的看法,但是完全不能同意「依靖本改作『甲申』,則更合情理一些」。查電子萬年曆,「甲午人日」是1774年2月17日(農曆正月初七辛酉日),第二天正月初八交「雨水」節氣。此時的寶玉已將近38歲,而芹已經去世11年了!

    「人日」的一項重要活動就是根據氣象情況判斷吉凶,如上文所引東方朔《占書》說,正月七日這一天占卜人之事,如果這一天天氣「清明溫和」,則表示所佔之人將會「蕃息安泰」;如果這一天天氣「陰寒慘烈」,則預示著所佔之人將會有「疾病衰耗」。《遼史·禮志六》:「七日為人(日)。其占,晴為祥,陰為災」;民國《桓仁縣志·歲時》:「以當日(七日)之晴陰占歲之豐歉,驗否則不問也。」 

    其一「年未五旬」說。

    如果脂批在另一時間乾隆46年,1781年6月29日(五月八日)「淚筆」,那麼之後某年年底逝世,為壬寅年壬寅月丁酉日。當年46歲。以後幾年去世,很符合當時張宜泉的悼念詩「年未五旬」(張宜泉在《傷芹溪居士》一詩的詩題下自註:「其人素性放達好飲,又善詩畫,年未五旬而卒。」)據查萬年曆,有這麼合適的年份,即1784年(乾隆49年)為甲辰年。但是從現有資料而言,張宜泉又好像不太瞭解《紅樓夢》的創作。

    其二「四十年華」說。

    按照「甲午人日」這樣的推論,1774年脂硯齋兼作作者和批者的原型——現實中的曹雪芹絕筆時,當年逝世,存年應為1774-1736=38歲,根據以上分析,如果贊成《紅樓夢》的作者是現實歷史記載中的曹雪芹——文本中的寶玉原型就是曹雪芹,那麼應該確認曹雪芹生於1736年6月5日,卒於1774年2月17日(乾隆39年甲午年正月初七辛酉日),年齡38歲。

按照敦誠詩《挽曹雪芹》,全詩如下:

挽曹雪芹(甲申)

    四十年華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誰銘?孤兒渺漠魂應逐(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新婦飄零目豈瞑。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故人惟有青山淚,絮酒生芻上舊坰。

敦誠又有《鷦鷯庵雜詩》抄本,其中有兩首《挽曹雪芹》的詩:

挽曹雪芹

四十蕭然太瘦生,曉風昨日拂銘旌。腸回故垅孤兒泣(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淚迸荒天寡婦聲。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故人欲有生芻吊,何處招魂賦楚蘅?

    開篋猶見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雲。三年下第曾憐我,一病無醫竟負君。鄴下才人應有恨,山陽殘笛不堪聞。他時瘦馬西州路,宿草寒煙對落曛。

    「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這一句話,正確的理解應該是,敦誠於甲申年作輓詩之前數月,曹雪芹的「孤兒」追隨父親而去,敦誠為曹雪芹父子的相繼離世感到傷心難過,因此得了病。敦誠的這一首詩,應該是曹雪芹逝世的週年祭。

    所以,「四十年華」如是指曹雪芹,所以他應該逝世於1774年--1776年(1736+40)年底。但查看電子萬年曆可知,逝世年為乾隆42年除夕,即1776年6月23日(五月八日)「淚筆」,1777年2月7日(乾隆42年除夕)逝世,但是此年為丁酉年,與甲申年(1764年)紀年數字和字形,都相差太遠。

    上述只有1774年(甲午年人日)與「敦誠詩《挽曹雪芹》,挽曹雪芹(甲申)」時間相近似,而且滿足了文本陳述的「內證」、「外證」的兩個必要條件:

    1、  文學中的「四十年華付杳冥」;

    2、  脂批本中「壬午除夕,芹為淚盡……甲午八日淚筆」的絕筆批語時間。

    總結:一、說生年為49歲:1736年6月5日——1784年乾隆49年甲辰年(1781年6月29日(五月八日)「淚筆」),也能符合其二條件,《紅樓夢》文本未經改造,但是「四十蕭然太瘦生」意義變了。

    二、說生年為39歲:1736年6月5日——1774年2月17日(乾隆39年甲午年正月初七辛酉日),但是改變了脂批文本。

    可見矛盾重重,假設不成立的。

§6.4敦誠是作者乎?

    以上論證,我們假定曹雪芹與作者是一個人,得到的結論是曹雪芹生年為39歲:1736年6月5日——1774年2月17日(乾隆39年甲午年正月初七辛酉日)。現在對照已有歷史資料,看看有否出現抵牾的現象。

    一、從《四松堂集》的《敬亭小傳》和卷二《感懷十首》第一首《世父拙庵公》的詩注來看,敦誠是11歲入的宗學,15歲第二次入宗學就讀。敦誠11歲入宗學時是1745年,這時哥哥敦敏16歲。而生於1736年的雪芹已經9歲了。這個比敦誠小幾歲的雪芹,是很可能與一個小毛孩朝夕相處,剪燭夜話。

    如果這些行為指的是與敦敏相處的情形,那麼按照《八旗滿洲氏族通譜》的記載,曹天祐至少在1744年還擔任「州同」的官職,為什麼要突然改名「曹霑」,跑到宗學裡跟一幫青少年廝混呢?是否間接反映到《紅樓夢》寶玉大鬧學堂章節的情況呢?

    二、從張宜泉有關雪芹的詩作來看,他們曾有過「促膝話新詩」的密切交往。《〈春柳堂詩稿〉自序》有一句:

   「想昔丁丑禮部試,我皇上欽定鄉會小考,增試五言排律八韻,一時握管拈毫之士,皆鼓吹休明,和聲以鳴國家之盛者,未易更僕數」。

    欽定鄉試增五言排律在乾隆22年丁丑(1757),這是不爭的史實。

    台灣學者劉廣定據此認為,張宜泉參加「丁丑禮部試」時至少有十六、七歲,因此大約生於乾隆五年(1740年);蔡義江先生則認為張宜泉出生時間更早,大概生於173 9年或1734年。所以曹雪芹他是很可能與生於1734年或更晚的張宜泉漫步西郊、題詩唱和以及「促膝話新詩」的。

    三、據《五慶堂遼東曹氏宗譜》記載,曹天祐為「顒子,官州同」。有案可稽的《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始修於雍正13年十二月(1736年),成於乾隆九年十一月(1744年),也記載說,「曹天祐,現任州同」可見曹顒的這個遺腹子是作過官的。

    然而曹雪芹的生前好友從未有隻言片語提到過叫作「曹霑」的這個人擔任過任何官職。清梁恭辰《北東園筆錄》四編卷四說曹雪芹「以老貢生槁死牖下,徒抱伯道之嗟」,鄧之誠《骨董瑣記》卷二「曹雪芹」條說:「雪芹名霑,以貢生終,無子。」

    由上可見,曹雪芹還是有歷史真實的影子的存在的一個人物。

    那麼,120回《紅樓夢》的作者與其可能是什麼關聯呢?

    筆者在此首先再有個假設,也就是大家猜測的——唯一看過全本120回的敦誠兄弟,就極其有可能是《紅樓夢》的批閱兼作者。我們不妨回頭檢視一番,使用「探佚學」反證看看結果如何。

    從《紅樓夢》第1回:

    從此空空道人因空見色, 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為情僧,改《石頭記》為《情僧錄》。東魯孔梅溪則題曰《風月寶鑒》。【雪芹舊有《風月寶鑒》之書,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懷舊,故仍因之。】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

    可以推測:「雪芹舊有《風月寶鑒》之書,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懷舊,故仍因之。」——這就是說,批者看到這個新的稿子寫出來,就想到了舊的稿子,所以仍用了舊書名。從這一個批,把《風月寶鑒》跟《石頭記》這兩種書稿,一前一後用新舊連起來,《風月寶鑒》做為《紅樓夢》的第一稿來算是可能的,寫得大概比較幼稚。文本批語陳述中的「乃其弟棠村」就是歷史上生於1734年的敦誠(號棣村?),那麼脂批者是大其五歲的哥哥敦敏麼?查對史料,我們發現敦誠確實生於1734年的(見上面引證的《四松堂集》的《敬亭小傳》和卷二《感懷十首》),與此時推論的作者同歲,寫過《風月寶鑒》;而敦敏生於1730年。

    另外,從現存的史料記載看:曹寅(公元1658-1712年),字子清,號荔軒,又號楝亭。康熙二十九年(公元1690年),任蘇州織造,三十三年任江寧織造,四十三年兼領巡視兩淮鹽務監察御史,五十一年(公元1712年)病逝於任。曹寅藏書目《楝亭書目》鈐有「楝亭曹氏藏書」印。對比以下,可以看到敦誠與曹寅兩人的號「楝亭」、「敬亭」彷彿暗示有某種非凡聯繫,推得敦誠號棣村與號楝亭多麼近似——似乎說明不可能是差輩的關係。再看敦誠:(雍正12年1734——乾隆56年1791)字敬亭,號松堂,敦敏之弟。五歲入家塾,十一歲進右翼宗學讀書。22歲在宗學考試中列為優等,以宗人府筆帖式記名。24歲時曾受父命在喜峰口松亭關管稅務。26歲隨父返回北京閒居。33歲補宗入府筆帖式,旋授太廟獻爵。40歲丁母憂。卒年5 8歲。著有《四松堂集》、《鷦鷯庵筆麈》、《白香山<琵琶行>傳奇》等。可見在120回《紅樓夢》出世的那年1791年他去世的,是否出書是他的臨終遺願呢?不得而知了。

     我為什麼這麼說呢?既然敦敏兩兄弟與雪芹關係非比尋常,現在我們對於曹雪芹的瞭解,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他們兩兄弟的詩集,可以推論他們對於曹雪芹寫書豈能一無所知呢?既然大家都是落魄之士,又都常常在一起吟詩作畫,他們可能不看曹雪芹寫的《紅樓夢》嗎?所以有以下推論,其結果二者必居其:一、譬如敦敏兩兄弟並沒有自己的手抄本和評注,那麼《紅樓夢》的作者是不是雪芹就探討的危險了——曹雪芹根本就不可能是作者!二、敦誠兄弟就是曹雪芹/批閱者的最大嫌疑人。

    但是從流傳的再評抄本看,還有庚辰本的「凡四閱評」,好像批者專門為刊布流世而作似的,什麼動機呢?既然如此諱莫如深,而又在詩文顯露,再從與寶玉的生辰近似來看,令人懷疑敦誠、敦敏涉嫌是《石頭記》的書商身份,所以他們對〈〈紅樓夢〉〉作者情況也是語焉不詳——可惜找不到史料記載。那麼看來,他們的元本手抄本以及評注是否極可能伴隨《紅樓夢》的後30回「為借閱者迷失」或者逃避文字獄網,只是托詞。

本章總結:

一、在論證寶玉生於1736年6月5日(四月二十六日芒種節)的範圍上,進一步延伸,論證了《紅樓夢》的作者應該是乾隆六子永瑢或者三子永璋——寶玉的原型,生於1734年6月6日(五月初五日/芒種節),打破了紅學屆公認的作者逝世於1763或1764年的「壬午除夕」說,而應該至少在1771年後還活者。確切的說,作者逝世於乾隆55年,即1790年。所以,在歷史或文學史上《紅樓夢》第一回中的曹雪芹,與歷史上的曹寅毫無血親關係,基本上和這些文獻記載可能是另外的人。否則結論是荒唐的。

二、《紅樓夢》開創了紀傳體或日記式「自況小說」。之所以不說是科學史料,因為創作品還有文藝的特質,就像漢司馬遷作的《史記》,雖有「一字之褒貶」、「春秋筆法」,但終究作者的世界觀、價值觀存焉。這正區別西方嚴格的歷史文獻,所以叫中華文化現象——但「中學西學,心理悠同;南派北派,道術未裂」也。所以國人看來,《史記》就是古人的史料,而「正因寫實,轉而新鮮」的《紅樓夢》傳記體作品,本身時間是合乎歷史的現實狀況的。其次,我們的「清史」不僅僅是故宮檔案館的那些「記載」,諸如古代的義理、民俗、星術,還有教、科、文、衛、文化、飲食、養生、藝術等等方面——《紅樓夢》正好補足了許多方面的歷史,以及或人為或天災造成的文化積澱的缺失。所以《紅樓夢》被譽為一部百科全書,並不言過其實。不能推論「因為它是小說(不是膠柱鼓瑟的刻板歷史文獻),所以就和歷史無關」的偏見。〈〈紅樓夢〉〉反映了作者的愛憎思想和世界觀,顯露了卓越的藝術才能,陳述的畫面豐富地展示了清代的一些歷史現象;

三、通過以上勘察,初步論證了120回《紅樓夢》作者並不是曹寅家族人,而是乾隆皇帝的六太子——永瑢。石頭的原型人物是乾隆三子永璋,他生於1734年6月5日(雍正13年端午),逝世於乾隆55年,即17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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