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隱」隱去了什麼?
曹雪芹在《紅樓夢》裡描寫的975名人物中, 第一個有名有姓的人便是甄士隱。書之開始便說:「此開卷第一回也,作者自雲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故曰『甄士隱』云云。」
筆者讀書,喜歡刨根尋底,弄個水落石出。書中介紹甄士隱住在姑蘇閶門外、十里街、仁情巷、葫蘆廟旁。這些話除了姑蘇、閶門是實有的,其它不過是「勢利」街、「人情」巷、「糊塗」廟的諧音罷了!
作者寫甄士隱,除了妻室封氏之外,還有一女,乳名英蓮。這個英蓮又是「應憐」的諧音。那年正月十五,家人霍啟在元宵節帶著英蓮去看燈,因去小解丟了英蓮;禍不單行,三月十五,葫蘆廟的和尚炸供不小心起了火,「於是接二、連三、牽五、掛四,將一條街燒得如火焰山一般」,甄士隱受了很大刺激,便出了家。這些事有何保密之必要,曹雪芹隱去的「真事」,真是一場火災事故嗎?
長夏已過,夜讀清康熙末年女子陸莘行所寫《秋思草堂遺集》中,敘述其父陸圻(字麗京)於康熙元年十一月十五日因評定湖州莊廷龍著《明史》一案受牽連被抓下獄,歷盡千辛萬苦,到康熙二年五月二十六日結案時,同案的有的父子同斬,有的兄弟分肢,「凡刻書、釘書、送版者,一應俱斬。」此案,查、陸、范三姓被捕者176人, 受株連者「不下千人」,已死者莊廷龍,還發掘墓木,劊子手「以刀碎其首」。康熙四年,漏網的陸圻,隨其女翁吳某去粵東暫避,至康熙六年,下了決心,到徽州削髮出家。陸女於康熙四十六年寫此《遺稿》時,陸已離家39年。我認為陸圻就是甄士隱的原型,曹雪芹隱的「真事」,乃是清代康熙初年大興的江南「文字獄」。
有人懷疑說:滿化的曹雪芹真的會寫清初的文字獄?回答是肯定的。我們舉《紅樓夢》78回曹雪芹寫的林四娘為證,此人是崇禎十七年在山東青州衡王府反抗清兵戰死的義女,書中卻稱之為「最是千古佳談,風流雋逸,忠義感慨,八字皆備」。
當然,作者怕為「當局」所忌,把清兵改為「流寇」,但事實卻是清兵下山東幹的事。作者既然敢寫清兵在山東殺害抗清的女英雄,也就敢寫文字獄,但也必須加以變化,才能保住腦袋,以便繼續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