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作者系何人?

紅樓作者系何人?

紅樓作者系何人?

曹雪芹

一、錯位的考證

胡適的考證和周汝昌的新證是排除了各種各樣的說法和疑問而得出了紅樓夢作者曹雪芹是曹寅之孫的「結論」。實際上,存在的各種疑問和說法他永遠也排除不掉,相反他們的結論倒是引起了更多的疑問。既然是寅孫,他是誰子?沒有一個結論!經歷了哪個年代?有什麼人生經歷?沒有確切的記錄。寅孫的資料只記載一個官州同的曹天祐,好像不是哪個寫書的曹雪芹!紅樓夢記述的是曹家的那段時間?眾說紛紜,就主人公是寅孫來說都湊靠不上。再有曹雪芹的年齡問題,他到底有多大?四十多歲就是一個很大的疑問!紅樓夢的寫作應該是一個歷時很長的過程,「舊有風月寶鑒」,在創作之後有經過了十年的修改時間,難道曹雪芹生下來就確定了寫作的目標,生命的唯一任務就是寫紅樓?書中那深邃的思想豐富的見識是如何形成的?所以人們疑問曹雪芹的年齡決不應該僅是四十多歲,更對胡適和周汝昌的作者寅孫說產生了疑問,大有否定紅樓曹家說的趨勢。

雖然胡適與周汝昌都堅持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是曹寅之孫的觀點,但胡、周兩人的看法也是各不相同。

胡是最早得出雪芹是寅孫結論的。在他的考證中講到:

《紅樓夢》明明是一部"將真事隱去"的自敘的書。若作者是曹雪芹,那麼,曹雪芹即是《紅樓夢》開端時那個深自懺悔的"我"!因為《紅樓夢》是曹雪芹「將真事隱去」的自敘,故他不怕瑣碎,再三再四的描寫他家由富貴變成貧窮的情形。我們看曹寅一生的歷史,決不像一個貪官污吏;他家所以後來衰敗,他的兒子所以虧空破產,大概都是由於他一家都愛揮霍,愛擺闊架子;講究吃喝,講究場面;收藏精本的書,刻行精本的書;交結文人名士,交結貴族大官,招待皇帝,至於四次五次;他們又不會理財,又不肯節省;講究揮霍慣了,收縮不回來,以致於虧空,以至於破產抄家。《紅樓夢》只是老老實實的描寫這一個「坐吃山空」「樹倒猢猻散」的自然趨勢。因為如此,所以《紅樓夢》是一部自然主義的傑作。凡得六條結論:

  (1)《紅樓夢》的著者是曹雪芹。

  (2)曹雪芹是漢軍正白旗人,曹寅的孫子,曹(兆頁)的兒子,生於極富貴之家,身經極繁華綺麗的生活,又帶有文學與美術的遺傳與環境。他會做詩,也能畫,與一班八旗名士往來。但他的生活非常貧苦,他因為不得志,故流為一種縱酒放浪的生活。

  (3)曹寅死於康熙五十一年。曹雪芹大概即生於此時,或稍後。

(4)曹家極盛時,曾辦過四次以上的接駕的闊差;但後來家漸衰敗,大概因虧空得罪被抄沒。

(5)《紅樓夢》一書是曹雪芹破產傾家之後,在貧困之中做的。做書的年代大概當乾隆初年到乾隆三十年左右,書未完而曹雪芹死了。

從總體上說,胡適的觀點還是比較讓人接受的。既然紅樓夢講的是曹家的故事,曹家的情況就是從曹寅的後期家業逐漸虧空,到他的兩個兒子繼續頂著虧空相繼任職,直到雍正四年被抄家。紅樓夢描寫的故事就應該是作者在曹家任江南織造時期的生活,曹家在江南的繁華生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紅樓夢在前面也說:

「此石聽了,不覺打動凡心,也想要到人間去享一享這榮華富貴,但自恨粗蠢,不得已,便口吐人言,向那僧道說道:「大師,弟子蠢物,不能見禮了。適聞二位談那人世間榮耀繁華,心切慕之。弟子質雖粗蠢,性卻稍通,況見二師仙形道體,定非凡品,必有補天濟世之材,利物濟人之德。如蒙發一點慈心,攜帶弟子得入紅塵,在那富貴場中、溫柔鄉里受享幾年,自當永佩洪恩,萬劫不忘也。」二仙師聽畢,齊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紅塵中有卻有些樂事,但不能永遠依恃,況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個字緊相連屬,瞬息間則又樂極悲生,人非物換,究竟是到頭一夢,萬境歸空。」

從這段描述上來看,紅樓夢講述的故事應該是曹家在抄家以前的經歷。書中的主人公是經歷了曹家後期的一段繁華生活,是樂極悲生,又經歷了曹家的抄家變故。

可這樣一來疑問就有了。如果雪芹是曹寅的孫子,他最大只能是曹顒的遺腹子。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曹頫\的奏文中有:「奴才之嫂馬氏,因現懷妊孕已及七月,恐長途勞頓,未得北上奔喪,將求倘幸而生男,則奴才之兄嗣有在矣。」曹顒的遺腹子最早出生於康熙五十四年,那麼到雍正五年曹家抄家時他也就十二三歲的年齡,好像是趕上了胡適說的曹家的一段繁華生活。可仔細一考慮,這個曹寅的孫子怎麼是書中的主人公呢?他生於康熙五十四年,就不是曹頫\的兒子而是曹顒的兒子,是一個沒父的孩子,與他的自傳說的前提相矛盾。況且書中賈寶玉在十二三歲年齡的時候,是書中最好的時期,用書中話來講就是正處在「富貴溫柔之鄉」。可現實中在曹寅最大寅孫十二三歲的時候,曹家就已經進入艱難的時期。雍正年間從開始就查虧空、反奢侈,這時的曹家怎能安於繁華?資料記載,曹顒的兒子是曹天祐,官州同,好像與西山專心著書的曹雪芹不能劃等號。

胡適說雪芹是曹頫\的兒子,那他的年齡就更小,是真正趕不上曹家的繁華時期了,他生活的時期正是曹家最動盪的時期,結果是為趕繁華反而趕不上繁華。自傳說就不能自圓其說了!

在作者出生年代和父親究竟是誰的問題上,他推論的前提就相互矛盾。不管雪芹是曹顒的遺腹子也好,曹頫\的兒子也好,他們都與書中的描寫大相逕庭。曹頫\在康熙五十四年十幾歲上繼父兄之職,到雍正五年被抄家治罪,抄家時最多到三十歲左右,向前推幾年就是更小的年齡,這又怎能與書中賈政的形象相比呢?賈赦就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物,書中的元春又是誰的女兒?

胡適的推論實際成了曹雪芹是曹寅之孫的死穴,對此,周汝昌就進行了激烈的批判。他在新證中說:

「要雪芹「趕上當目的繁華」,即使雪芹真是生於康熙五十七年而在「十一歲」上離的南京,他又有什麼「繁華」可趕?他祖父在康熙五十一年已經死去,接著人亡家敗,慘不可言。要他「趕繁華」,早生五年六年,正是糟糕!——趕上了最壞的幾年。「趕繁華」至少得早生十五年才行,換言之,雪芹須活五十五歲。那麼,「四十年華」的詩怎麼交代呢?如果他是生於康熙五十四年,到乾隆元年即已二十二歲,早達成丁之年,那麼《氏族譜》為何已載曹天祐而不載曹霑其人?

曹雪芹是生於雍正二年(一七二四,甲辰)左右,卒於乾隆二十八年(癸未)的除夕,合公歷一七六四年二月一日,實際的年齡約是三十九年半。」

這麼說來曹雪芹連四十歲都不到,這更有點讓人難以相信了。且不說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人能否寫出紅樓夢,書中記敘的繁華經歷從何而來,於是他又編了一個二次中興之說:

「曹雪芹生於雍正二年,雍正十三年九月,乾隆即位,赦釋政治罪犯,酌量復爵的復爵,「加恩」的「加恩」,這班人才死裡逃生,曹、李二家也恢復了小康局面,所以在當年「大典」之下,就有誥封曹宜的事情。曹家恢復小康後的局面,與曹寅盛日是兩回事」

他認為賈寶玉的經歷是曹家二次中興的經歷。我們先不論二次中興有沒有這回事,即便是有,他與紅樓夢記述的故事差別也太大了。二次中興不可能有書中寫的那樣繁華之盛,曹寅盛日還差不多,二次中興就太平民化了。紅樓夢書中大略的記述是經歷一番由盛到衰的過程,書中就說:又樂極悲生,這應是曹家抄家以前的事,二次中興之說與書的基本面嚴重的相背離。於是周又杜撰了二次抄家,那有這樣湊巧,況且也沒有一點資料的支持。

即使北京的曹家「再度興隆」也不符合紅樓夢中描寫的繁華之盛,何況敦誠兄弟在詩中就已經明確講到,曹雪芹經歷的是「秦淮舊夢」。從時間上分析,「再度興隆」顯然也是說不通的。試想曹家要達到紅樓夢中那種人丁興旺的程度,短短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的。況且紅樓夢一開始就講到是「身逢末世」,家族已處於繁榮的尾聲,這在時間上更要靠後。我們做一下大致的計算,從雍正去世,曹家有機會出現轉機算起,到小說的開始,最早也到乾隆八、九年這一時期。整個紅樓夢的故事從開始到家族的徹底敗落,又歷經十五、六年的時間。此後小說的醞釀寫作需要幾年的時間;增刪修改又進行了十年時間。這樣整個算起來,紅樓夢書要寫到目前存世的情況,在時間上就推到了乾隆四十年以後,可曹雪芹在乾隆二十八年就已經去世了。「再度興隆」之說既沒有證據的支持,也不合時間推測的情理。

周汝昌是比較認可脂批的,並認為是書內容的一部分。【甲戌眉批:「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傷哉,寧不痛殺!】。在後面,鳳姐兒想出治理家族五件事也有一段批語:【甲戌眉批:舊族後輩受此五病者頗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見書於三十年後,令余悲痛血淚盈面。】【庚辰眉批:讀五件事未完,余不禁失聲大哭,三十年前作書人在何處耶?】。從甲戌年向前倒推三十五年,應該是康熙五十八年,而不是他說的二次中興的時間。

在這樣考證基礎上,深入的研究發現問題其實很多,矛盾很多。這好比是將兩個根本不同的東西,你硬要將他們重疊在一起,說是相同的東西,結果呢?是這邊對齊了那邊不對了,那邊對齊了這邊有不對了。其實就是兩個根本不同的事物。紅樓夢是具體生動而複雜的,曹雪芹的資料也是含糊不清的,加上小說又有脂批的內容,生拼硬湊是無法與這些東西完全相吻合的。

由胡適和周汝昌建立的作者曹雪芹是曹寅孫的考證,是對曹家人物定位上的錯誤,就好比是一個基礎不牢的大廈,經一點推敲就會土崩瓦解。

二、「寅孫說」的含糊前提

其實關於曹雪芹究竟是誰的記載有很多,我們只列舉與曹家有關的內容:

袁枚在《隨園詩話》中說:

1、康熙間,曹練(楝)亭為江寧織造……其子雪芹撰《紅樓夢》一部,備記風月繁華之盛。

2、丁未八月,余答客之便,見秦淮壁上題云:「一溪煙水露華凝……」。尾屬「翠雲道人」。訪之,乃織造成公之子嘯崖所作,名延福。有才如此,可與雪芹公子前後輝映。雪芹者,曹練亭織造之嗣君也,相隔已百年矣。

袁枚是清代詩文家、詩論家,生活於康熙五十五年到嘉慶三年之間,是曹雪芹生活時代的一個人物。他擁有曹家的園子,應該留心曹家的事情。他說雪芹是曹寅的兒子,應該有一定的可信度。分析一下兩處的說法前後是比較一致的。他說的「丁未八月」就是乾隆五十二年八月。曹寅的兒子應該生於康熙三十多年。從康熙三十多年到乾隆五十二年相隔九十多年的時間。所以做一個概略的說法,就是相隔已百年矣。這說明袁枚記的沒有錯,不像有人說的他講話糊塗不可信。他確切的認為曹雪芹就是曹寅的兒子。

在嘉慶年間許兆桂給吳蘭徵的《絳蘅秋》作序,其中有言:「乾隆庚戌秋,余至都門。詹事羅碧泉告余曰:「近有《紅樓夢》,其知之乎?雖野史,殊可觀也。」維時都人競稱之以為才。余視之,則所有景物,皆南人目中意中語,頗不類大都。既至金陵,乃知作者曹雪芹為故尚衣後,留住於南,心慕大都,曾與隨園先生游,而生長於南,則言亦南。」

這裡說到袁枚曾經與雪芹見過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說的話其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光緒年間葉德輝在《書林清話》中也講到:今小說有《紅樓夢》一書,……是書為曹寅之子雪芹孝廉作,曹亦內府旗人。」

周汝昌在他的新證中也提到一段類似的話,但不知源於何處?他說源於《午夢堂集》,但內容與《午夢堂集》毫不相干,可能是轉錄錯了。「先生名舒藻,字雪芹,號耐冷道人。其先為甘肅固原人,祖某,官遼陽,以見賞太祖故,遂隸鑲黃旗下,屢從征明,有功,官至副都統。父名錦堂,號練亭,官江南織造,與陳鵬年相友善,陳忤總督噶禮,罪幾不測,練亭密疏救之;」

以上是關於曹雪芹是曹寅之子的說法。根據這一說法,曹雪芹經歷當日曹家的繁華、遇到抄家的變故,之後追憶這段往事寫出紅樓夢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但是資料記載曹寅只有一個兒子就是曹顒,他在繼承父職後於康熙五十四年去世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決不可能是雪芹。根據資料記載,在康熙五十四年,根據皇帝的安排過繼了一個兒子給曹寅妻,他就是曹頫\,但他與書中的寶玉形象就大相逕庭了。從這裡分析,雪芹是曹寅之子的說法好像不能成立。

至於雪芹是曹寅之孫的結論主要來自於敦誠、敦敏和張宜泉的詩集。敦誠、敦敏和張宜泉是與雪芹在西山有過交往的人。以下是這方面的資料:

敦誠

1、《寄懷曹雪芹沾》中有詩句:

揚州舊夢久已覺(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且著臨邛犢鼻褌。

2、《挽曹雪芹》

四十蕭然太瘦生,曉風昨日拂銘旌。

腸回故壟孤兒泣(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淚迸荒天寡婦聲。

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

故人欲有生芻吊,何處招魂賦楚蘅?

3、《挽曹雪芹‧甲申》:

四十年華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誰銘?

孤兒渺漠魂應逐(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新婦飄零目豈瞑?

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

故人惟有青山淚,絮酒生芻上舊垌。

4、張宜泉在《傷芹溪居士》詩前寫到:

其人素性放達,好飲,又善詩畫,年未五旬而卒。

上面的這些資料好像說的比較具體,說雪芹「四十年華」,又是「先祖(是)寅」,又是「年未五旬而卒」。因為曹寅孫的記錄資料寥寥,不像曹寅之子記錄的那樣具體,也就拿不出一些反對的證據,這似乎就成了「寅孫說」有利的方面,於是乎一切研究就以此為基礎進行生湊硬靠,並杜撰了一個沒有根據的二次中興之說。

在嘉慶年間西清的《樺葉述聞》中提到:「《紅樓夢》始出,家置一編,皆曰此曹雪芹書,而雪芹何許人,不盡知也。雪芹名沾,漢軍也。其曾祖寅,字子清,號楝亭,康熙間名士,官累通政,為織造時,雪芹隨任,故繁華聲色,閱歷者深。然竟坎坷半生以死。」在這裡反而說曹雪芹是曹寅的曾孫,可見是不現實的。

關於曹家雪芹的身份問題卻始終離不開一個人,這就是曹寅。曹寅是在曹家歷史上影響比較大的一個人,家業在他的手中達到最盛,並在他的手中由盛變衰,紅樓夢中描寫的那種繁華背景和家業危機從曹寅時代就並存了。任何研究紅樓夢的人都離不開研究曹寅其人。

下面我們重點分析一下雪芹是寅孫的前提。

前面關於雪芹是寅孫的資料好像既提到年齡又提到輩份,似乎言之確鑿,但稍一分析就發現這些前提是多麼的含糊不清!

首先,「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這句話是寅孫說的基礎,這好像將雪芹明確地定性為曹寅的孫子。可如果這樣理解這句話就與現實存在極大的矛盾,曹寅最大的孫子應生於康熙五十四年,而曹寅在康熙五十一年就已經去世了,他怎麼能隨曹寅在任呢?隨他在任的只有他的兒子而不是他的孫子。可見這句含糊不清的話是有問題的,從表面的意思上同時又否定了曹雪芹是曹寅孫的說法。

接下來就是曹雪芹的年齡問題。敦誠的詩提到「四十年華」,並沒有提到具體的年齡。張宜泉說曹雪芹「年未五旬而卒」。「年未五旬而卒」確定了曹雪芹的大致年齡,但這個年齡似乎與周汝昌的結論相牴觸。照此話說,曹雪芹應該生於康熙五十多年,而周汝昌認為曹雪芹是生於雍正二年。周汝昌的用意是讓曹雪芹的年少時期避開曹家最困難的階段。

「年未五旬而卒」並不支持周汝昌的「寅孫說」。如果「年未五旬而卒」成立,那就重蹈胡適的覆轍。這樣一句含糊不清的「四十年華」就成了周汝昌「寅孫說」的孤證。

敦誠、敦敏和張宜泉是同時與雪芹交往的人,他們對曹雪芹年齡上的認識應該是相同的。如果以「「年未五旬而卒」進行推論,「四十年華」就不應是指年齡,而是一個時間段。吳恩裕考定。《鷦鷯庵雜詩》中的輓詩是初稿,而《四松堂集》底稿本所載是較晚的改定搞。……稿凡兩易,卻始終不放棄『四十』的字樣,可見關係重大,雪芹也許真的活了四十歲。依我們看,雪芹享壽四十之說是一種誤會。……此詩初稿作『四十蕭然』並非意指享年而言。而指過了將近四十年的坎坷生活。『蕭然』表示家道不振。換言之,敦誠原來在輓詩中要說:『你這一生中吃了將近四十年的苦』。」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四十是指年齡,那豈不是將曹雪芹小時候的生活也比喻做杜甫那種飄零的生活,曹雪芹的一生都是這種生活,哪就沒有了紅樓夢的存在。

四十年清苦的日子加上他小時候的時間,就遠遠的超出了「五旬」這個年齡。超出這個年齡的曹雪芹就不是曹寅的孫子而是他的兒子了。為什麼要說「年未五旬而卒」呢?這實際是曹寅孫子年齡的一個最大上限。通過上面的分析,。敦誠、敦敏和張宜泉這些與雪芹密交的人不至於不瞭解雪芹的情況,他們說出的東西自身相矛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有意掩飾雪芹這個人的身份,曹雪芹寫紅樓夢真真假假,他們提到曹雪芹也是採用同樣的方式。

在敦誠的詩中還有「哀旌一片阿誰銘?」「新婦飄零目豈瞑?」「絮酒生芻上舊垌」等話人們難於理解。用這些含糊不清的資料作為「寅孫說」的基礎,「寅孫說」就難免成為空中樓閣。這種結論自然無法與現實中的曹家相比對。

三、紅樓背景時間

任何文學作品都脫離不了現實生活這一基礎,紅樓夢就更不例外。紅樓夢書中描寫的家族繁華沒讀過的人是難以想像的,這當然存在誇大的成分。古人說「備記風月繁華之盛」;「揚州舊夢久已覺」,紅樓夢描寫的這種繁華生活,自然使人聯想到曹家在江南的生活。曹家幾代為官,家族在江南經營了很長時間,其富貴繁華應是深信不疑的。特別是在曹寅時代,他幾次接駕,不惜重金應酬,修建各種接駕場所,揮霍很大;他也特別講排場,古人就說「每出必擁八騶」;他交接文人名流,排戲作詩,在家中營造了一個很濃的文化氛圍。作為文人他不善理家,結果造成很大的虧空。紅樓夢描寫的就是這樣,家中排戲、起詩社、作對聯、猜謎語異常繁榮,可家族已是入不敷出。十三回中有一段文字和脂批就是這個時期的寫照。「頭一件是人口混雜,遺失東西;第二件,事無專責,臨期推委;第三件,需用過費,濫支冒領;第四件,任無大小,苦樂不均;第五件,家人豪縱,有臉者不服鈐束,無臉者不能上進。【甲戌眉批:舊族後輩受此五病者頗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見書於三十年後,令余悲痛血淚盈面。】【庚辰眉批:讀五件事未完,余不禁失聲大哭,三十年前作書人在何處耶?】 」從曹寅以後家道日漸衰弱,在他死後,其子曹顒、曹頫\先後繼任其職。在雍正四年曹家被抄家,調京治罪,曹頫\被枷號中一年有餘。即便是曹家在北京恢復小康,與江南的繁華生活不能相提並論。

紅樓夢描寫的背景到底是那段時間?如果是寅孫時代,江南的繁華不再,與「揚州舊夢久已覺」相矛盾。從曹頫\的角度看,他是頂著巨大的虧空任職的,為補上虧空兩任皇帝都追得很緊,他決不可能再有財力去修建什麼園子。如周汝昌所說:雪芹生於雍正二年,曹家在北京二次中興,試想一個獲罪之家,在京城即使再次富裕也很難達到修建園林的程度,有這個財力恐怕也沒有這個權利。反過來說,抄家後的曹家恢復元氣需要多少年?中興後的富裕生活又維持了多少年?處在末世是什麼時候?「末世」說明前面還有異端很長的繁華階段。如此推算,僅曹雪芹著書就化去了十多年,依周老雪芹不到四十歲的結論推算,他中間繁華生活的經歷就太虛無縹緲了。

紅樓夢中描寫的這段人物生活在曹家其實應該是很好找,只是有一個寅孫的前提轉移了人們的視線。即使不考慮繁華的因素,單從人物關係上也不難找出。書中有一個德高望重的祖母;有三個父輩人物;主人公處在優越的地位上;兄弟姐妹多;有一個地位高貴的姐姐。外部聯繫的親戚也都處在興盛時期。這種關係恐怕只有曹寅時期具備。設想一下北京的曹家,抄家不久,略有房產,他的親戚李家孫家都被治罪,即使短暫中興,他們前有覆轍,京城之下,他們能安享這種繁華?特別是寅妻李氏在乾隆初年就八十多歲了,再向後生活一段時間,有沒有都成問題,怎能是書中描述的情況呢?所以紅樓的背景從大面上分析就應該是江南曹家的生活。

大多數人是認可紅樓夢是追憶江南的繁華生活。脂批中就說:「經過、見過」、「非經歷過誰能寫得出」。這與敦誠描述雪芹「揚州舊夢久已覺(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是一致的。既然經歷過江南的繁華生活,就應該是曹寅的兒子。說到「非經歷過誰能寫得出」有的人就出來質疑:難道非經歷者就不能寫的出?說得很對,非經歷者不見得寫不出。可我們應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它首先是表達了作者是一個經過之人,其次的意思是進一步地強調這種意思。批者用這種口氣是強調不是經歷者很難寫得這樣具體!所以偏執地爭論「不經歷就不能寫」實在沒有意義。

紅樓夢在省親一回批者寫到:借省親事寫南巡,出脫心中多少憶昔感今。這段省親的故事實際是仿照了皇帝南巡的場面,批者也說「經過、見過」,是親身經歷了這種皇家的場面。這種場面江南的曹家確實有過,北京的曹家就很難說了。說到這裡我們必須清楚一點,這是作者在許多年以後的乾隆年間寫以前的往事。我們不能拿故事中的語言和事物進行比對,如果那樣你就是陷入到故事之中了。是作者和批者在寫書的時候憶昔感今,借寫書表達憶昔感今的感受,而不是身在書中憶昔感今。很多人容易犯這個錯誤,讀著讀著就深入其中,將故事認做是現在進行時。

紅樓夢在第五回有一段話很重要,是明確的定位了故事的背景時間。

警幻忙攜住寶玉的手,向眾姊妹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榮府去接絳珠,適從寧府所過,偶遇寧榮二公之靈,囑吾云:『吾家自國朝定鼎以來,功名奕世,富貴傳流,雖歷百年,奈運終數盡,不可挽回者。故遺之子孫雖多,竟無可以繼業。其中惟嫡孫寶玉一人,稟性乖張,生性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無奈吾家運數合終,恐無人規引入正。幸仙姑偶來,萬望先以情慾聲色等事警其癡頑,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後入於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如此囑吾,故發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終身冊籍,令彼熟玩,尚未覺悟。故引彼再至此處,令其再歷飲饌聲色之幻,或冀將來一悟,亦未可知也。」

這裡說的非常清楚,寧榮二公是在家運合終之時,找一位能繼承家業的後代,希望他能挽回敗落的家業,而不是在家庭敗落後找一位重振家業者。兩類人物性質是完全不同的。曹家從曹寅的後期就開始出現虧空,逐漸走下坡路。在抄家之前,曹顒和曹頫\是家業的繼承者,他們沒能挽回敗局。曹家在雍正五年被抄家。他們的後人就不是書中寧榮二公找的人物了,所以他們的後人不是書中的人物。

    這裡還有一個時間概念:國朝定鼎以來家族歷經了百年。國朝定鼎到底是什麼時間?是清朝成立的時間還是後金成立的時間?

    從中國紀年上看,明亡、清朝成立是在1644年,這種紀年是以朝代更替為標誌的,它主要是體現了前朝的消亡的時間。在朝帶的更替過程當中,往往是有兩個政權同時並存。一個政權記載它誕生的時間大都以它脫離中央政權的時間為起點,所以我們不能簡單的從紀年上來看」國朝定鼎「的時間。滿清在1616年統一東北,脫離明朝的統治,成立後金,定都遼陽。」國朝定鼎「的時間應該是指1616年。

    從曹家的歷史看也應該是這樣。曹家祖上就是遼陽,後金定都遼陽後,曹家人被俘成為皇家的包衣。曹錫遠受到器重和信任而被委任管理瀋陽,他的兒子曹振彥被安排到宮中做侍衛。這是曹家的一個轉折點和新的起點。與書中說的:「吾家自國朝定鼎以來,功名奕世,富貴傳流」是相一致的。

    1616年的百年之後正是1716年,也就是康熙晚年這段時期,當然雖歷百年只是一個約數。康熙晚年以後這段時期正是紅樓夢的背景時間。

四、紅樓人物

前面我們已經分析到紅樓夢的故事背景時間應該是曹寅時代,那書中的人物到底是哪些人呢?

首先我們看一下書中人物和家族之間的各種關係。書中有四大家族:賈家、王家、薛家和史家。這四大家族組成一個聯絡有親的關係。其主要人物賈母是史家的,王夫人來自王家,薛寶釵來自薛家。現實上曹家與李煦家、孫文成家、馬桑格家共同稱為江南四大織造。四大織造就是書中四大家族的影子。現實中曹寅的母親來自於孫家、曹寅的妻子是李煦的妹妹、曹寅兒子曹顒的妻子就是馬家的人。這樣,賈母=孫氏;王夫人=李氏;寶釵=馬氏;賈政=曹寅,寶玉正對應著曹寅的親兒子曹顒!因為曹寅在世的時候曹頫\並沒有過繼給曹寅做兒子,曹寅只有一個兒子。寶玉=曹顒。到雍正四年曹家被抄家時,李家、孫家、馬家也相繼被抄家,雖然曹家的情況稍好些,但這種關係已不復存在。從這裡講,紅樓夢的故事就應該是曹寅及其兒子們生活時代的故事。

如果將李氏比做賈母,那四大家族的關係就錯位了。不僅如此,單從李氏比做賈母來看,書中的情況也不是這樣。

書中史家的人物關係:

史侯----史湘雲祖父、賈母------史湘雲父母、史鼎-------史湘雲

書中王家的人物關係:

王夫人之父------王熙風之父、王夫人、王子騰------王熙風

    對照以上關係我們看:

    如果史家的賈母是李煦的妹妹李氏,書中的史鼎是誰?李家被抄家後,沒有留下後代。從孫家的人物看,孫文成是曹寅和曹頫\兩時代的人,與曹頫\同時被革。孫氏與孫文成的輩份正像書中的賈母與史鼎。

    王家對應李煦家才正是相符。曹寅妻是李煦的妹妹,書中的王子騰與王夫人是兄妹關係。王子騰實際是李煦的形象。李煦作為與曹家相互聯繫很近的人物,在紅樓夢中是一個必然的存在。

    現實中的李家和曹家是聯繫比較多的兩個家族,從檔案資料能看出兩家的聯繫是頻繁親密的。在書中王家是一個與賈家聯繫比史家多的家族,請看書中的描述:

    1、如今母舅王子騰得了信息,故遣他家內的人來告訴這邊,意欲喚取進京之意。

    2、雨村斷了此案,急忙作書信二封,與賈政並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3、卻又聞得母舅王子騰升了九省統制,奉旨出都查邊

    4、細問原由,方知賈雨村也進京陛見,皆由王子騰累上保本,此來後補京缺

    5、原來次日就是王子騰夫人的壽誕,那裡原打發人來請賈母王夫人的

    6、此時王子騰的夫人也在這裡,都一齊來時,寶玉益發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鬧得天翻地覆

    7、當下眾人七言八語,有的說請端公送祟的,有的說請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薦玉皇閣的張真人,種種喧騰不一。也曾百般醫治祈禱,問卜求神,總無效驗。堪堪日落。王子騰夫人告辭去後,次日王子騰也來瞧問。

    8、賈璉生恐有變,又命人去和王子騰說,將番役仵作人等叫了幾名來,幫著辦喪事。

    9、當下已是臘月,離年日近,王夫人與鳳姐治辦年事。王子騰升了九省都檢點,賈雨村補授了大司馬,協理軍機參贊朝政,不題。

    10、連寶玉只除王子騰家去了,餘者亦皆不會,只說賈母留下解悶。

    11、家中常走的女先兒來上壽。王子騰那邊,仍是一套衣服,一雙鞋襪,一百壽桃,一百束上用銀絲掛面。

    12、正說著,人回:"舅太太來了。姑娘出去請安。"因此大家都往前頭來見王子騰的夫人,陪著說話。

    13、偏生近日王子騰之女許與保寧侯之子為妻,擇日於五月初十日過門,鳳姐兒又忙著張羅,常三五日不在家。這日王子騰的夫人又來接鳳姐兒,一併請眾甥男甥女閒樂一日

    從書中看賈家與王家的聯繫多多,而賈家與史家的聯繫就寥寥無幾,從這方面看出,王家就是現實中的李家。

我們再看一下馬家的情況,主流紅學是將賈母比做李氏,賈政比做曹頫\,將書中的王家看做是馬家。他們對馬家做了許多的研究,說馬家官任兵部與王書中的王子騰的任職相符。其實這存在一個天大的錯誤!!將賈政比做曹頫\, 那王夫人家還是馬家嗎?馬家是曹顒妻家,不是曹頫\妻家!在書中如果曹顒是賈赦,賈赦妻是邢夫人而不是王夫人!邢家根本就不在「四大家族」之列。回歸到我們的分析。曹顒妻家的馬家應對應書中的薛家。馬家後來有兩個兄弟兩馬武和馬齊,他們都是朝中大員。書中的薛家也是兄弟兩薛蟠和薛蝌。如硬將馬家比做王家,書中只有一個王子騰。所以書中人物和現實人物進一步的外延關係都印證著描寫的時代是孫氏、曹寅、曹顒的生活時期。

說到紅樓夢中人物與現實曹家的人物聯繫,有人就拿小說的藝術性來否定這種聯繫。我們承認紅樓夢是一部藝術作品,作為藝術本身就不可避免地存在加工和誇大成分,但我們分析的人物聯繫是主要人物的聯繫,我們也沒有將書中的某某丫頭、某某陪房找出是曹家的某某人來進行對號入座。須知任何藝術作品都不同程度取材於一定的歷史背景。如果否定了紅樓夢與現實的聯繫,就否定了整個紅樓夢的研究,存在的各種結論都是建立在藝術與現實聯繫的基礎上的。既然事實上存在這麼多聯繫,就不應漠視這種聯繫。

除了上面家族關係的對應以外,我們再分析一下具體的人物形象是否符合實際的情況呢?

紅樓夢中的賈母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形象,不只榮府的人尊敬她,寧府的人也同樣拿她當老祖宗。曹寅之母孫氏是一個與之相似的形象。她是康熙皇帝的乳母,在曹家她有特殊的地位。康熙皇帝在第一次南巡時就親自看望過她,稱她是「吾家老人」,並以御書「萱瑞堂」三字相賜。孫氏的這種情況在曹家自然受人尊敬。她可以與書中的賈母相比,而寅妻李氏與之相比就差多了。

根據書中的描述,賈母在這段故事中正處在七十歲左右的年齡。第三十九回「村姥姥是信口開河」裡,劉姥姥第一次見到賈母,兩人談到生日時劉姥姥說「今年七十五了」,賈母說「比我大好幾歲呢」,當時賈母應該七十歲左右的年紀。

說到這裡其實書中有一個矛盾,就是在會過劉姥姥一年以後,賈母過八十大壽,年齡上出現錯位。周汝昌在新證中就說是前面的錯了,劉姥姥說的應該是「今年八十五歲」,這樣書中的賈母就是八十歲的年齡了。其實這是周的一種考慮:如果此時賈母八十歲,就與他說的乾隆初年二次中興的李氏相符。我們看一下書中兩位老人的情況,她們喝酒應酬身子骨都硬朗。四十回中描述劉姥姥:「不防底下果跴滑了,一跤跌倒。劉姥姥已爬了起來,自己也笑了。」從這裡看如果劉姥姥八十五歲是難以想像的,恐怕連進榮國府去走動都困難,何況還要應酬。七十歲的人與八十歲的人在老年階段來說差別是很大的。書中兩位老人七十左右的年齡是合理的。

說到人物的年齡問題,我們再判斷一下書中人物的年齡結構。

在第二十三回中有一段:「賈政一舉目,見寶玉站在跟前,神彩飄逸,秀色奪人,看看賈環,人物委瑣,舉止荒疏,忽又想起賈珠來,再看看王夫人只有這一個親生的兒子,素愛如珍,自己的鬍鬚將已蒼白,因這幾件上,把素日嫌惡處分寶玉之心不覺減了八九。」既然鬍鬚將已蒼白,就應是四十五六的年齡。此時寶玉的年齡在十一二歲左右。根據以上的描述判斷:寶玉十一二歲時,賈政四十五歲以上,賈母七十歲左右。

現實中孫氏、曹寅、曹顒的年齡差距是怎樣呢?

    1、孫氏與曹寅年齡差二十六歲。

    2、曹寅在康熙五十一年去世,應該是五十五歲,當時曹顒年當弱冠,二十左右。兩者差三十五歲左右。

根據現實的推算:曹顒在十一二歲時,曹寅四十五六歲,曹寅母孫氏七十歲左右。

根據史料記載推算:

康熙第一次南巡,孫氏六十八歲、曹寅四十二歲、曹顒七八歲左右;

康熙第二次南巡,孫氏七十二歲、曹寅四十六歲、曹顒十二歲左右;

康熙第三次南巡,孫氏七十四歲、曹寅四十八歲、曹顒十四歲左右。

紅樓夢中前面元春省親的場面就取材於這幾次南巡,對曹顒來說「經過、見過」正是他小時候的經歷。紅樓夢中的故事應該是從此向後的一段經歷。書中的人物故事就是現實中孫氏、曹寅、曹顒在以上年齡段的故事。

如果將寅妻李氏比做賈母,我們也進行一下推算。在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十八日李煦奏文中有:「蓋(兆頁)母年近六旬,獨自在南奉守夫靈」之句,那麼李氏到乾隆初年就是八十歲的高齡了。前面已經提到,這就是為什麼周老將賈母的年齡由七十歲左右改為八十歲左右。從這裡再向前推十二三年,也就是按此時寶玉的年齡前推,認為雪芹生於雍正二年。其實雪芹生於雍正二年沒有資料的支持。這就是周老考證的來龍去脈,所謂考證其實是虛設而不是實推。我們再推一下曹頫\此時的年齡,曹頫\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奏文說:「竊念奴才包衣下賤,黃口無知」,過了三年康熙皇帝還是稱他「無知小孩」,照常理來判斷,曹頫\當時肯定應是一個十多歲左右的兒童,考慮到老皇帝的口氣,其最大年齡不過十五六歲。那麼曹頫\到乾隆初年年齡應在三十五六歲。李氏、曹頫\與賈母、賈政相比實在是小的小、老的老,根本就不是紅樓夢中的樣子。

說到賈政的形象,書中就說:「自幼酷喜讀書;這賈政最喜讀書人,禮賢下士,濟弱扶危,大有祖風」。曹寅就是這樣,有人描述:「康熙間,曹練亭(練當作楝)為江寧織造,每出擁八騶,必攜書一本,觀玩不輟」。有人說書中的賈政太庸俗,不像曹寅的形象。我們看到紅樓夢寫的主要對象是賈政的子輩,在書中他不過是一個側面的形象,是兒子眼中父親的形象。世人看到曹寅的不凡形象,是因為從正面,是因為有距離,距離產生美。兒子看父親看到的是自己經歷的東西,如有的嚴歷、有的慈祥,很難感覺出偉大。這是兒孫的角度,想必每個人都是這樣。

    書中脂批有這樣一句話:「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樣寫法,避諱也」。人們對這個問題討論的很多。認可曹家說的人講這是避諱曹寅的名字,不認可曹家說的人講書中根本就不避寅字,並舉出書中「唐寅」的例子。避諱的做法古來就有,有的避皇帝,有的避前輩。紅樓夢中是避寅字還是不避寅字,我們不能太偏執。作者對自己的父輩在許多年以後還這樣避諱嗎?避諱有時也分場合,比如在場或者明確地聯繫到,在紅樓夢小說中我感到實在不必要。批者的意思不過是點撥讀者而已,讓你知道作者是曹寅較近的親人而已。知道這點就足夠了,實在沒必要討論書中避不避「寅」字的問題

書中還有一段描寫賈政:「優待雨村,更又不同,便竭力內中協助,題奏之日,輕輕謀了一個復職候缺,不上兩個月,金陵應天府缺出,便謀補了此缺」,賈政不過是一個相當於現在司局級的官員,卻能輕輕的幫人復職,曹寅是有這個能力的,而他兒子輩沒有這樣的能力。

書中有一個賈母、三個父輩人物,賈政、賈赦、賈敬,賈敬早死,死在賈母的前面。現實中曹寅就是兄弟三個,曹寅、曹宜、曹荃,他們的情況是曹荃早死,大約死於康熙四十四年,比孫氏死的要早。如果認為書中的賈政就是曹家的曹頫\,作者就是他的兒子,那「作者」的伯輩的人就有五、六位,與書中的人物比對,這是多麼的不相符!

書中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元春,他的原型大都認為是曹寅的大女兒。 曹寅的長女曹佳氏為納爾蘇王妃,次女嫁與「皇上左右侍衛」,清時皇帝侍衛皆親王、郡王之子,此人應後襲王位。《永憲錄續編》第六十七頁記載:「寅二女皆為王妃。」

書中賈政長女元春為皇妃,次女探春也應為王妃。探春結局可由判詞、畫面及夢曲,怡紅夜宴所得花簽——杏花(幸花)及注「必得貴婿」,眾人且云「我們家已有了王妃,難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七十回探春放鳳凰風箏等預示可知,她的結局是王妃。

這樣說,元春=寅長女;探春=寅次女。

    縱觀紅樓夢中這許多主要人物與現實中曹家人物的對應,我們能說這是偶然的嗎?!確定了這些人物就確定了紅樓夢的背景時間,也就徹底否定了所謂的乾隆初年的「二次中興」之說,徹底否定了作者「寅孫說」。從人物定位上,書中的賈寶玉就是曹顒!

五、對生平模糊、資料矛盾的曹雪芹的系統認識

曹雪芹前半生的模糊經歷的確讓人費解。作為曹家的其他人後來成為平民,毫無建樹也就罷了,而雪芹交往圈裡有一些知名文人,卻仍然說不清他前半生的經歷就有些不正常。後半生清楚、前半生模糊也有違常理。一般來說,一個人都是因後來的影響彰顯他的前半生。雪芹的情況說明了他的前半生是不便於透露的。從資料來看,一方面「隨寅在任」,一方面「四十年華」年齡就混亂不清,真如「模糊雲煙」。我們應該認識到,雪芹著書都採用了「真事隱」的手法,是他不便於直接講出自己的真實情況,說明他的經歷是複雜的。他的朋友自然也就不便明講他的情況了。

根據前面的分析,紅樓背景是在曹寅時代。作者和批者又一再提到曾親自經歷過。那作者雪芹就應該是曹寅的兒子而不是孫子。再者,曹寅的孫子只記載有一個曹天祐官州同。抄家後的曹家不能再直接繼任官位,當官應是自己爭取的。這樣曹天祐不可能是書中寶玉的那種討厭仕途的形象;他當官應該是在二十左右,像書中二十多歲就出家還怎能當官?所以曹天祐絕不是曹雪芹!另外,因前車之鑒,在抄家後的曹家後代中,不可能再有象賈寶玉一樣坐享安逸、不思進取的情況。

雪芹的朋友說他是:「揚州舊夢久已覺(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作者的自述提到:「欲將已往所賴上賴天恩、下承祖德,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負師兄規訓之德,已至今日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記,以告普天下人」。對曹家來說,沐皇恩,承祖業的大好階段是康熙年間。「上賴天恩」是上托皇帝洪福的意思。這句話定位了作者的生活時間。從這裡看出作者是經歷了紅樓夢中所描述的那段歷史背景。

我們權且轉移一下思路,拋棄雪芹是寅孫的這一前提,不受這個框框的制約,再對資料進行一下分析。

人們目前對雪芹的認識主要是受敦誠留下詩句資料的影響,因為他與雪芹交往甚厚,對雪芹的情況應該知底。他講的話表面理解有矛盾,他不該犯常識性的錯誤,極大的可能就是:他沒有說錯,而是人們理解錯了!

敦誠挽雪芹的詩原來一句是「四十蕭然太瘦生」。太瘦生是指杜甫,他因安史之亂過著清苦飄零的生活。這句話是用杜甫的這種生活形象來比喻雪芹在西山的著書生活。雪芹在西山過得的確清苦,經常到酒錢常賒的地步。詩中的「四十」究竟是指什麼呢?如果將「四十」理解為雪芹的全部生活時間顯然是不合適的。雪芹小時候的生活是安逸的,怎能與杜甫的這種生活相提並論?即使雪芹小時候的生活不好,小時候的樣子也不能與杜甫這種形象相對比。我們拋開雪芹的年齡問題來理解,「四十」應是他的一個生活階段。「四十蕭然太瘦生」就是說雪芹一生中過了四十年清苦的生活。後來敦誠將詩改為「四十年華」。人們正是以此為基礎來研究雪芹年齡問題的。但不管怎樣改變,「四十」這個概念出自同一個人之口,不會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四十年華」並沒有明確就是四十歲的年齡,它同樣可以理解為四十年的時光。確定了「四十」的含義,我們接下來分析下面的字面意義。「四十年華付杳冥」對應起來「四十年時光死去了」根本就說不通,字面上應是「四十年的時間付於冥冥之中」。好像是說過了四十年隱居的清苦生活,「杳冥」兩字用得就有些奇怪,因為兩字是與死亡有關係的。後面接著是「阿誰銘」,難道雪芹還有另外的名字?最後是「舊垌」,也就是舊墳,他怎麼會有舊墳?難道他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說到這裡我們好像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就是曹雪芹像是一個表面死亡而隱居過了「四十年」清苦生活的人。帶著這種概念,我們整篇看一下這首詩就不再是混亂難懂了。「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是拿這兩個人的形象來比喻雪芹的一生,前半生象年輕有才的李賀一樣,李賀在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也是在年輕才盛的時候隱居了。後半生象隨死隨葬的劉伶一樣,放蕩不羈,死後埋在那裡也不清楚了,與輓詩中講憑弔無處只能上「舊垌」相一致。這兩個人的情況從某種側面反映了曹雪芹生活的兩個階段。

曹雪芹在紅樓夢的前面有一段自述:「雖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閨閣中本自歷歷有人,萬不可因我不肖,則一併使其泯滅也」。「一併泯滅」就是隨著他而「泯滅」。這說明什麼問題?說明他是一個曾經消失了的人!紅樓夢中還有一首詩: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此系身前身後事,倩誰記去作奇傳?其中的「身前身後」很難理解。

周汝昌在新證中講:這是暗用甘澤謠中的一則典故,惠林寺僧圓觀轉生為牧童,唱給故交李源兩首絕句,其二云:「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情緣恐斷腸。」雪芹用此,是「前生」「轉生」之義,非指「生前」「亡後」。意即前度是無材補天,今番是枉在人世。

他前面點出了「生前」、「亡後」,後面轉到「今番是枉在人世」就太勉強了。結合上面對曹雪芹輓詩的分析,我們感到兩處是一致的。作者的自述提到的這些內容,有力地證明了我們對挽雪芹詩理解的正確!

從曹雪芹的這種情況看,他的前半生確實有一段不平常的經歷,這段「夢幻」經歷就是「死」而出家。這樣在年齡上就會大大地超過四十多歲的年齡。這樣他的年齡就又與詩中的「新婦」有些牴觸。有人也進行過考證:「按「新婦」一詞,用法頗為複雜。通常習知者,即新婚不久的「新娘子」義。但在古書,「新婦」又多用於婦人自稱,不系婚嫁之新舊,雖至年老,對人亦自稱「新婦」,其語氣殆如後世俗文學中常用的「妾身」,再則,封建社會中嚴正妻庶妻之別,其作妾者例稱「新娘」,至老亦不改稱,蓋即「姨娘」之同義語,此在《儒林外史》中猶有顯例。」

關於「孤兒」的問題,有人也有疑問。詩中的「孤兒」不應是通常理解的無父母的小孩子。我們分析一下為何不能這樣理解「孤兒」:詩中講「伊子殤」,是說他的兒子死在雪芹之前,怎能是「孤兒」?也不應該是「新婦」的孩子,「新婦」還在,「孤兒」也說不通。所以「孤兒」的「孤」應是「唯一」的意思,「孤兒」是他「唯一」的兒子。

    雪芹是寅子,那他的年齡就不是人們以前理解的樣子,對此很多人產生質疑。但質疑歸質疑,現實的推理就是如此。既然雪芹寫紅樓,紅樓夢中的人物年齡到底多大呢?我們看一段書中的描述:「士隱聽得明白,心下猶豫,意欲問他們來歷。只聽道人說道:「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干營生去罷。三劫後,【甲戌眉批:佛以世謂「劫」,凡三十年為一世。三劫者,想以九十春光寓言也。】我在北邙山等你,會齊了同往太虛幻境銷號。」那僧道:「最妙,最妙!」這裡有一個時間概念,就是書中的人物,從下世到全部去世回歸太虛幻境大約是九十年的時間。這樣說來書中的主人公在世的時間也應該是這段時間。從這裡判斷作者曹雪芹的年齡就應該是寅子活到乾隆二十八年的年齡。

我們回過頭來再看一下「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這句話。這裡「任」字實際有兩種含義,一種是「擔任某項職務」,一種是「在某項職務上」。既然曹寅的孫子不能與曹寅在任,這話就不能理解為「同時在職務上」而應該理解為「曾擔任這職務」。如果我們拋開雪芹為寅孫的前提,這句話就好理解了。它可以理解為:曹雪芹曾經緊隨他的祖父以及曹寅擔任過織造這一職務。這種理解恰恰符合曹家的實際情況。有一位網友四暗刻也曾說「先祖」與「寅」應該分開來讀。單獨的辯論這個問題,可能有人不接受,不過順著上面的分析下來,你就好接受多了。到這裡我們感到,敦誠留下關於曹雪芹的資料不僅沒有矛盾,而且也體現了曹雪芹應是曹寅的兒子。

我們知道,曹寅名義上一共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曹顒;另一個是曹頫\。實際上曹寅在生前只有一個兒子就是曹顒。查一下資料,曹顒在康熙五十四年,也就是繼任父職後的兩年,年齡輕輕在沒有一點徵兆的情況下突然死去。曹顒在康熙五十四年突然消失;而雪芹的前半生含糊不清,是在北京的西山突然出現的人物。根據資料分析他也是曹寅的兒子。「曹寅的兒子」這個概念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根據前面的分析:紅樓夢中的主人公就是曹顒,而雪芹也是紅樓夢中的主人公,兩個人在這方面重疊在一起。既然兩個人聯繫又重疊在一起,我們看他們的經歷能否組成一個完整的人生。

作者自雲中還講到:「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上賴天恩、下承祖德,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美之日……至今日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記……我之罪固不能免……因我不肖,則一併使其泯滅也。雖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繩床,其風晨月夕,階柳庭花,亦未有傷於我之襟懷筆墨者。」

    分析這段自述,得出幾個結論:

1、「雖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繩床」與西山的曹雪芹的困境相同。作者的自述就是曹雪芹的自述。脂批就說:「若雲雪芹披閱增刪,然則開捲至此這一篇楔子又系誰撰?足見作者之式 猾之甚。後文如此者不少。這正是作者用畫煙雲模糊處,觀者萬不可被作者瞞蔽了去,方是巨眼。」書中的人物經歷就是雪芹的經歷,「茅椽蓬牖,瓦灶繩床」是賈寶玉後來「雪夜圍破氈寒冬噎酸齏」的階段。

2、「上賴天恩、下承祖德,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美之日」是雪芹小時候的情況。這正像書中賈寶玉小時的情況一樣,也就是現實中曹顒小時候的情況。

根據以上二點得出:現實中曹顒的生活+現實中西山著書的雪芹生活=書中賈寶玉的生活。

3、「雖我之罪固不能免」雪芹何罪之有?他的前半生「錦衣紈褲、飫甘饜美」,「泯滅」後隱居西山,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使他有如此負罪感?紅樓夢書中描寫寶玉是「撒手懸崖」、毅然出走;現實中記載曹顒突然「死」去,既然寶玉是曹顒的寫照,曹顒也應是離家出走,他離家出走對家庭造成的危機是巨大的,這舉動就是罪孽深重。雪芹的「泯滅」就是曹顒的突然死去,所以他才有負罪感。

因此說,後半生的雪芹與前半生的曹顒能組成一個完整的人生,在結合點上也是非常吻合恰當的。所以敦誠挽雪芹詩才有:「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所以雪芹才自題:「此系身前身後事」。「身前」是象李賀一樣年輕有才的曹顒;「身後」是隱居出家的雪芹,他沒有了身份,死了也葬無定所。

事實上雪芹與曹顒還有著各種的聯繫,我們不妨列舉如下進行分析:

1、袁牧說:「雪芹者,曹練亭織造之嗣君也。」曹寅的嗣君就是曹顒,也就說雪芹就是曹顒。

2、「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其中的一個「曾」字更能說明問題,曾經擔任某職就是沒有幹到底,與曹顒的情況何其相似!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是撒手懸崖,說明作者雪芹也有這樣一個毅然的舉動,最終導致雪芹成為一個喪失身份隱居的人。

3、北大學生第一卷第四期頁八五至九三奉寬著《蘭墅文存與石頭記》頁九十一注十三引英浩《長白藝文志初稿》云:「《紅樓夢》,曹霑,曹字雪亭(sic),內務府漢軍正白旗人,官掌主事」;頁八十六亦云:「或雲曹雪芹官內務府堂主事」。未詳所本,姑存其說。

任內務府主事應該是曹家人在抄家之前的任職。一個被抄家的後代是不能再到內務府任職的。史料記的很清楚。在康熙五十二年正月初五日內務府奏中有:「其子連生,雖補父缺,但可否即任父職,抑給主事之職?。。。。。請放連生為主事,掌織造關防。」曹顒繼任父職後任命的就是內務府主事頭銜。兩人的職務相同說明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4、      在康熙五十四年康熙的批文中有:「曹(顒)……看起來生長的也魁梧,拿起筆來也能寫作,是個文武全才之人。他在織造上很謹慎。朕對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在這一段中透露出曹顒長的比較魁梧。裕瑞在《棗窗閒筆》中就記載:「聞前輩姻戚有與之交好者。(雪芹)其人身胖頭廣而色黑,善談吐,風雅遊戲,觸境生春」。我們再看一下曹顒的名字,「顒」的本意就是頭大,引申為大的樣子,出生時可能就頭大,故取名為顒。

曹雪芹的資料含糊不清,通過上面的分析我們明白了雪芹就是曹顒,但我們更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傳性的紅樓夢中講主人公的身世含含糊糊,又是「真事隱」又是「假語存」,其實定位著主人公就是曹顒,暗示了他真實的後半生;敦誠詩中含糊的說法也隱藏著一個唯一的正確解釋。兩者具有高度的統一性。回過頭來分析一下紅樓夢的內容、脂批的內容、曹雪芹的資料、以及曹顒的實際情況,你就會驚訝地發現是何等的相符和統一。後面我們以曹顒就是雪芹的眼光作進一步的解讀。

六、脂批對作者的定位

在另一篇文章中我提到畸笏叟即為曹頫\,他在批語中曾講到:「批書人領至此教,故批至此竟放聲大哭!俺先姊先逝太早,不然,余何得為廢人耶」; 「祭宗祠、開夜宴一番鋪敘,隱後回無限文字。浩蕩宏恩,亙古所無,先兄□□,孀母無依,屢遭病故,□不逢時,令人腸斷心摧。……」  都是曹頫\口氣。特別是其中「孀母」、 「先姊」、「先兄」這幾個稱呼,唯有曹頫\才符合其身份。曹頫\奏折中也有「仰副萬歲垂憫孤孀,矜全骨肉之至意」、「不幸父兄相繼去世,又蒙萬歲曠典奇恩,亙古未有」等語。據此很多人都得出這個結論。

有的紅學家分析過:「從己卯、庚辰以前,批者只有一個脂硯;到庚辰以後,到壬午,忽然又出來一個畸笏;自從畸笏出現後,便再也不見脂硯署名」。因此判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脂批的許多內容都在暗示作者的情況,「經過、見過」、「確有是事」等等就是在暗示作者的真實情況。

還有一句批語值得注意,「蓋作者實因鶺鴒之悲、棠棣之威,故撰此閨閣庭幃之傳。」鶺鴒、棠棣,皆喻兄弟;「棠棣之威」文義怪異,疑「威」是「戚」、「感」之鈔訛。不管怎樣,批者的意思是說紅樓夢是與兄弟倆的經歷有關。曹頫\與曹顒雖說不是親弟兄倆,但他倆的經歷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在曹寅死後,兄弟倆先後頂著巨大的虧空繼任父職,經歷是艱難的,結局是悲慘的

在十七回中講到寶玉時有一重要的批語:「寶玉聽了,帶著奶娘小廝們,一溜煙就出園來。【庚辰側批:不肖子弟來看形容。余初看之,不覺怒焉,蓋謂作者形容余幼年往事。因思彼亦自寫其照,何獨余哉?信筆書之,供諸大眾同一發笑。】說明批者也是書中的一個人物,而且是如寶玉一樣的幼年形象。從其它多處批語一再稱「玉兄」、「石兄」,還有稱賈政為「政老」、「嚴父」來看,他與作者應該是平輩的關係。如果批者是曹頫\,作者就是曹顒。曹顒死沒死,書中描寫的寶玉結局就是答案。

七、現實情況

有關曹家的內務府檔案中有一段康熙的批文:"曹(禺頁)系朕眼看自幼長成,此子甚可惜。朕所使用之包衣子嗣中,尚無一人如他者。看起來生長的也魁梧,拿起筆來也能寫作,是個文武全才之人。他在織造上很謹慎。朕對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

    這段批文說明了一些問題:

    1、"曹(禺頁)系朕眼看自幼長成"說明曹顒在曹家地位的特殊性,與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是一樣的.

    2、也說明了皇帝與曹顒的關係.康熙南巡到曹家看望他的乳母,也可謂是"省親".紅樓夢中元妃省親,就將寶玉攬於懷中,可能就是形象的再現了康熙接見曹家全家人時,曹顒受禮遇的情景.

    3、"拿起筆來也能寫作"說明曹顒的確象寶玉一樣,有這等才情,紅樓夢的通篇都在展示寶玉的寫作才能.

    4、"朕對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說明與紅樓夢中眾人對賈寶玉的期盼是一致的,書中的寶玉正是辜負了這種期望,因而才有"無才補天"的悔恨.

曹顒的死,的確是一大疑問,檔案中講曹顒是一個魁梧(健壯)的人,在康熙五十三年仍然寫奏給皇上,沒有提及自己的一點病情。到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就突然死去了,也沒有一點病死的跡象,這是最大的疑問。進而從奏文檔案中分析,存在幾個問題:

    1、從奏文中看出,他的奏文寫的確是精彩,與曹頫\的相比差別很大。真是個能寫作之人,寫紅樓夢沒有很強的寫作能力是完不成的,符合作者的基本要求。

    2、他的奏文特別是後期,都是寥寥數語,大有應付之意。三年任職大部分是說一下江南的雨水情況而已。在康熙五十三年七月皇上反催:「將雨澤情況,再速奏聞」。同寅、頫\的奏文相比,體現出不是一個勤於職位的人。這點與賈寶玉的情況真是無二。

    3、作為內務府的人,對江南的情況都是每月至少一奏,曹顒在前面也是每月一應付,可從康熙五十四年八月奏完雨水情況以後就再沒音信。到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報奏曹顒死亡,中間四個月沒有奏文。即使有病也應該奏報一下,中間肯定是有問題,棄職出家的可能性很大,否則病塌之上也是在職,好像是離開了。

    4、此前,曹顒的工作壓力很大。康熙五十三年八月皇上曾批:「若將鹽務令曹寅之子曹(禺頁)、李煦管理,則又照前虧欠矣。此不可仍令管理。先是總督噶禮奏稱,欲參曹寅、李煦虧欠兩淮鹽課銀三百萬兩,朕姑止之。查伊虧欠課銀之處,不至三百萬兩,其缺一百八十餘萬兩是真。」

    5、康熙五十四年皇上批:「他的祖、父,先前也很勤勞。現在倘若遷移他的家產,將致破毀」。說明曹顒問題的嚴重性。若病死了,不致於要毀其家產的程度。只是有康熙皇帝這一後台,曹家才保全下來是真。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曹頫\奏文:「竊奴才母在江寧,伏蒙萬歲天高地厚洪恩,將奴才承嗣襲職,保全家口。奴才母李氏聞命之下,感激痛哭,率領闔家老幼,望闕叩頭。隨於二月十六日赴京恭謝天恩。。。。傳宣聖旨,奴才母跪聆之下,不勝感泣,搏顙流血,謹設香案,望北叩頭謝恩。」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十日李煦跪奏「竊臣與曹(兆頁)叩辭行在南回,路上聞臣妹曹寅之妻李氏,感激萬歲命曹(兆頁)承繼襲職隆恩,特起身進京叩謝。臣一聞此信,隨同曹(兆頁)各差家人飛騎止住,所以臣妹已至滁州仍回江寧矣」。

從曹家人寅妻北上叩恩的情況看,能清楚的表明這點。說明曹家是有嚴重問題的,保全下來不容易。

    6、曹顒死前的幾個月是有一段含糊不清的秘密。紅樓夢的作者為何既悔恨又有難言之隱,故曰真事隱,後半部的難產或迷失恐怕與此有關。

八、 紅樓內容「真事隱」

紅樓夢小說中是既有「真事隱」又有「假語存」。描寫的這個故事故意將真事隱去,同時作為藝術作品肯定有誇大和虛假的成分,這些虛假的假語成分就是為了模糊故事的真實對應。我們應該明白「真事隱」是隱去而不是藏深不露,更不是消去無蹤,是讓讀者看得見但不能明確肯定就是某某事件,如果扯的太遠,就失去了真事「隱」的意義。作為紅樓「真事」,是整體有機聯繫的故事事件,具有現實中的唯一性,只是時間無考、地點不明,如此隱去而已。故事紅樓夢中有什麼人物事件隱藏其中呢?如果不將現實中的人物與書中的描寫做一下對比,你很難發現這其中的奧秘。通過前面的分析,就像撥雲散霧,最終看到書中描寫的故事其實定位著曹顒的一段生活經歷。現實中的曹顒「死」去了,對應在小說中的人物是「懸崖撒手」出家了。小說在真真假假中反映了曹顒的真實經歷。通過曹顒自己的經歷,紅樓夢揭示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書中賈寶玉的情況反映了作者的人生經歷。寶玉的結局是怎樣?書的前面有許多的暗示,紅樓夢的藝術手法就是如此。關係到一個人的結局,甚至都體現在他的言行之中。書中一會兒說死去,一會兒說出家,而批者明確指出他是出家。

書中提到出家的地方:

1、   在第一回中有一段:「那瘋跛道人聽了,拍掌笑道:「解得切,解得切!」士隱便笑一聲「走罷!」【甲戌側批:如聞如見。甲戌眉批:「走罷」二字真懸崖撒手,若個能行?蒙側批:一轉念間登彼岸。靖眉批:「走罷」二字,如見如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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