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銓福史實與甲戌本關係綜考(一)

劉銓福史實與甲戌本關係綜考(一)

劉銓福史實與甲戌本關係綜考(一)

紅樓文化

《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之同名傳本中有「甲戌抄閱再評」本。此干支為清乾隆十九年(1754 ) ,迄今巳歷四甲子。它是我國文學遺產中的一部珍籍。著名目錄版本學家王大隆在補《 藏書紀事詩》 劉銓福條下道他以「藏有乾隆本甲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著聞」;小說學家陳汝衡詠此本有「殘木紅樓世久珍」、「劉濮兩家都不朽」之句,均為此本評。[1]

筆者在近二十年間,為探考紅壇掌故,始終關注著劉銓福的生平與有關史實,略有新見。特別是對此本的收藏淵源,深尋線索,證明初藏者為馬壽蔽。楊揚同志發現了劉銓福遺存的《磚祖齋詩抄》 ,這給研究者提供重要新資。劉銓福的行詣如何?這需要廣徵信史,方能作出公允的評陣。筆者靜夜回思,若把劉銼福的有關史料加以探明,或有憚於紅史研究。為此將知見材料寫此綜考,知書論人,厚望賢者。若干史實,端倪已露,尚待進一步尋索以補。

一  半畝勝侶,鑒評珍籍

1 濮氏鑒評

《 脂硯肖重評石頭記》 (甲戌本)今存世的乾隆抄本末冊第二十八回後襯葉上有一段題記:

《 紅樓夢》 雖小說,然曲而達,微而顯,頗得吏家法。余向讀世所刊本,輒逆以己意,恨不得起作者一譚。睹此冊,私幸予言之不謬也。子重其寶之。

青士、椿余同觀於半畝園並識。乙丑孟秋。

(按:乙丑為清同治四年,公元1865 年;孟秋為七月)

這部甲戌珍本如何會出現在半畝園裡?尋索史實,它關係著清季學術界一系列的縱橫關係。今以此契機,展開引析。青士為濮文遏(1830 一1909 )之寧椿余為他三弟文昶(?一1895 )之字。濮家世居江蘇省漂水縣拓塘鎮地溪村。清咸豐九年己未(1859 ) ,文逼、文和昆仲,在京中以順天籍應秋試,同科中舉。此際前後,即與劉銓福有交誼,曾為題畫。濮氏昆仲家學淵深,擅詩古文辭,且精於鑒賞。鹹同間,半畝園主人完顏崇實為兩子篙申、華毓求進程,聘青士、椿余為兩子師,居於半畝園中課讀,賓禮甚摯。中間一度去蓉城。[2]

2 名園勝侶

北京為五朝故都,名園如林。即以私家園林觀,在北京掌故書上記載亦多。其中「半畝園」一處,由於曾與《石頭記》 產生因緣而為人矚目。崇彝《 道鹹以來朝野雜記》 稱:『宅第之園,當以弓弦解同完顏氏之半畝園最負盛名。緣山他皆李笠翁所造。道光末年,麟見亭河督得之,增修後塵部,尤為探秀之致。」震鈞《天咫偶聞》 卷三亦稱:「完顏氏之半畝目,… … 道光間 麟見亭河帥得之,大為改葺,其拍遂著,純以結構曲折,鋪陳古雅見長。」其他記載此園的材料還多。

考半畝園地處紫禁城東南隅,在弓弦胡同支巷牛排子胡同間,清初由賈漢復請疊石名家李漁規劃葺建,後幾經易主。道光二十一年辛丑(1841 )秋八月,麟慶委長子崇實購得,經幾次修葺擴建,庋儲圖書、金石,成為一座文藝氣息濃厚之勝點。麟慶特撰《半畝園記》 以鐫石,他又延畫家繪製《半畝園二十四景圖》 。[3]

半畝園之馳名,不僅以園宅佈局佳勝以引人,主要由於主人完顏氏一家好客。崇實雖一度任武職,卻是一位風流儒雅之士,時招勝侶。京師及外省之學者文士每集園中舉文事。偶見記及的如:觀珍藏、讀書畫、賞鼎彝、觀奇石,有訂詩圖、有聯譜誼,或延居揮毫,賞雪分韻。園宅構戲台,鞠部曾演。居園中者,不僅濮氏兄弟,江都符葆森於咸豐三年居於園中,利用完顏氏家之珍藏,輯成《國朝正雅集》 一百卷,於咸豐六年以半畝園名刻印。他如:楊翰、謝夢、徐罄山等,均一度居園中以結文事。今引舉三事:

(一)崇實《 惕盒年譜》 咸豐六年(1856 )條有記:「時予專講金石之學,購覓鼎彝古器不少」,次年構「永寶尊彝之室」以貯列。並制一聯云:「堂構幸相承,賴有敦盤招勝侶;林泉容寄傲,放將絲竹感中年。」又記:「是年頗得家庭朋友之樂」。- 劉銓福為金石名家,「藏弄之富,都下無比」, 「多交通人」。(按:崇實之年譜,主要記本人活動,一般不及友人活動。)他去半畝園出示甲戌本與濮氏兄弟賞鑒,可尋關係。

(二)何紹基曾於咸豐八年寫有《 題符南樵半畝園訂鑄圖沙,有「主人好事款嘉客,(原註:主聲,崇樸山侍郎),賞奇析疑傳圖畫。」並題崇實所藏之《華山碑》 「夢寐八載空慕追,半畝園齋快重靚」之句。

〔 三)楊翰《息柯雜著》 中記:「回憶道光癸卯(二十三年)幸聯誼於此間(文開頭記半畝園)文酒留連」,又記.「讌集名流,嘗於此持裳聯蓺」, 「同治已巳(八年)重至都門,犢山太史留住華畝園中,作書數日。」

崇實為麟慶長子,字子華,號樸山,適齋,又號惕盦。據《 惕盦年譜》 記:道光三十年(1850 )中進士。初在京供職。咸豐十年( 1860 )元旦補鑲黃漢軍副都統,初十日出都去四川成都任,兩子仍留在家中,由濮氏兄弟教讀。同年七月,署理四川總督;十一年專任成都將軍。其間,濮氏兄弟偕崇實兩子亦去成都。《年譜》 又記:「同治三年(186 . 1 )九月,送覺羅夫人率兒輩回京,緣大兒(篙申)欲應明春會試」; 「幕中西席濮青士昆仲亦同赴京會試。於是定於十二月二十日由水路赴渝東下」; 「次年新正二十五日平安抵家」; 「同治四年乙丑四月榜發,大兒落第;而淮青士名文逞,其弟名文叔,同榜成進士。」濮氏兄弟仍居於半畝園中,繼續任教。就在此年七月,濮氏兄弟鑒讀劉銓福攜示之《石頭記》 而寫下題記。[4]

濮氏兄弟在甲戌本卷後所寫的題識,文雖約而含意深。文暹等早讀《 紅樓夢》 ,他認為作者雖用曲微之筆,頗具史家法;今見讀此甲戌本的評語,正合他早時的懸解,欣喜之餘,鄭重地囑咐「子重其寶之」- 此「寶之」之定語,可為這部帶評的脂本作學術價值的鑒定。

完顏麟慶之家藏書極富。他自撰的《 凝香室鴻雪因緣圖記》 第三集下冊,記有《 瑯嬛藏書》 一節,概述歷世積聚之本,並雲所藏「統計八萬五千餘卷」。有疑這部甲戌本是不與完顏家藏書有關。筆者前知他家編有藏書目錄,稿本存於北京大學圖書館。一九七七年冬去函該館咨詢,得復云:書名題《瑯嬛妙境藏書目錄》,稿本四冊。卷首運:麟慶集編,崇尖、崇厚檢閱,年家子胡世華校錄。前有自序,編成於道允二十六年。按四部分。子 部中無此甲戌本著錄。另查倫明《 辛亥以來藏書紀事詩》,有麟慶一則,云:其家所藏書,皆鈐「瑯嬛妙境」印。從二者參看,可證甲戌本與完顏氏家收藏無關。完顏氏之家,尚有與《 紅樓夢》 產生因緣者,引舉三事:

(一)麟慶母揮珠(1771 一工833 )字珍浦,號星聯,晚號蓉湖散人等。江蘇陽湖人。是惲毓秀之女。工詩,善繡。著述有《紅香館詩詞草》 等等。他據《 紅樓夢》 第三十八回故事,作《 戲和大觀園菊社詩》 四首;此外又據逍遙子《 後紅樓夢》 第二十八回故事,作《 分和大觀園蘭社詩》四首。可窺這位太夫人也喜愛《紅樓》 ,抒情筆底。

(二)麟慶與高鶚為忘年交。嘉慶十七年間,兩人同官內閣中書,《鴻雪因緣圖記叫》中有三則記高鶚事。高鶚為運珠詩集撰序;高女儀風詩,惲珠輯入《閨秀正始集》 內。高鶚尚有《贈麟慶》詩。

(三)崇彝著《道鹹以來朝野雜記》 中有記「錘楊」一則云:「嘉慶間有錘公雲亭(祥),成進士始發科第,仕至河道總督,繼麟見小先生後任,故稱『鍾楊』。其子侄輩繼振(幼雲)、宜振(春宇)、福振(少峰),皆余妻之外祖行也。(原註:篙尚書為宜春宇婿)」。以下記楊繼振收藏之宜等事。另查崇實《惕盦年譜》 ,於咸豐九年條記:「 四月,為大兒嵩甲授室,親家為福少峰振也。」兩者記篙申之丈人峰有異。而楊繼振藏書極富,所藏抄本《 紅樓夢》 ,又是紅樓版本中一個重要傳本。今拈此兩家關係,供探討紅樓掌故之助。

3 髣眉藏考

《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印戌本)的乾隆傳抄本上,在卷首書名旁鈐有:「劉銓福子重印」及「子重」兩章;第十二回左下斜角缺損葉處,也鈐有「劉銓福子重印」及「專祖齋」印,以及卷末的銓福題記條下分鈐四級,研究者的文章中每稱「劉銓福藏本」,從一個角度看,可以信征。

可是考訂占籍收藏者的遞傳,那就需要從書上鈴印地位來審鑒判斷。筆者早時承學者與占籍版本學家陳子彝先生之授《 古籍鈐印示例》 ,以及頻年知見善本書上鈐印實證,今於此甲戌本卷首書名葉上的鈐印作一新探。

《鈐印示例》 中有一條頗重要。即首藏者之鈐印,一般規律均蓋在書名下與下邊欄(無邊欄者以正文末一字為準)之間,倘書名下印有著者署名,則蓋在書名與著者名之間,如中間無空白處,則蓋在著者左邊空行處。等等。

現在來分析此甲戌本的鈐印地位:在卷首《 凡例》 葉上鈐有三家藏印:(一)在書名之下正距行中間(印上下:上距四厘米,下距五厘米),鈐有「髣眉」一印。(二)在《 石頭記》 三字左邊空處鈐「劉銓福子重印」,另有「子重」一印,鈐於髣眉印之上與劉氏上述印之間而偏左。(三)胡適在書名之上鈐藏印(第一行下缺字處添補三字蓋鈄章。)據此三家所鈐藏印的地位,考斷收藏者的先後次序,已很分明,即:此本首藏者為「髣眉」,次藏者為「劉銓福」,最後藏者為「胡適」。[6]

髣眉是誰?周汝昌《 紅樓夢新證》 增訂本附錄編中首先考出:據劉銓福後裔劉博琴出示先世所遺《 翠微拾黛圖》有天律樊彬跋記。並參楊揚訪記,得知:「髣眉」為銓福側室,名馬壽萱,字髣眉,號宜男花主人,又號木瓜山女。皆有印章可征。據悉馬氏才華橫溢,善治印,能拓碑刻。據銓福詩句回憶,道她能文。她喜愛這部甲戌本而鄭重地首鈐藏印。

按:壽萱、髣眉、宜男花主人三個麼號,習有典故聯義。「萱」字通作「萱」,《 花鏡》 :「萱花一名宜男花」,周處《陽羨風土記》 作為生子頌詞。「眉壽,連詞,周代金文中屢見,示壽征。《 西京雜記》 「眉色如望遠山」,髣眉義取於此。從後來馬氏卒後,銓福寫《 紀夢》 等詩,可知兩人感情彌深,詩意所示,屬「黛玉型」之才女。

馬壽萱自號「木瓜山女」- 這裡存在重要線索。查光緒《 湖南通志》 卷二十三:常德府武陵縣條下記有「木瓜山」, 「在縣東十五里,唐李白流夜郎經此。」並引李白《 望木瓜山》 詩:「早起見日出,暮見棲鳥還。客心自酸楚,況對木瓜山。」古人每以出生地自取為別號,名例頗多,引舉幾位女子例作參證。麟慶母惲珠,本籍江蘇陽湖,清代從常州府武進縣分置陽湖縣。此地域,當三國吳時曾置毗陵典農校尉。南朝時僑置南蘭陵郡,簡稱南蘭。縣之東,與江陰、無錫交界處古有芙蓉湖- 由此種種的古名,惲珠於晚年自號:毗陵女史、蓉湖散人、蓉湖道人。惲珠姑母惲冰,他自號:蘭陵女史、南蘭女子。武進堵霞,她自號:蓉湖女土。等等。參此,則可證馬壽萱之別號「木瓜山女」,應屬她留志出生地之明證。她如何會歸於劉銓福呢?

考:劉銓福於咸豐年間隨其父位坦去湖南,或居辰州府治沉陵,或在省會長沙任職,從沉陵去長沙,其大道要經由常德府治武陵。當時湘省有戰火,7 但辰州境內無兵事。是馬氏之歸銼福,或許即在此際,侯再尋史料以探考。到咸豐六年,劉位坦因病投劾,約下一年回北京,銓福回京稍後。

據上述鈐印先後例,可明證:此甲戌本應是馬氏家藏珍本,壽萱人稱才女,得讀此《 石頭記》 甲戌術而珍愛之;帶歸劉家後、銓福得讀,而鈐第二人藏印。

當回京後之次二年(咸豐十年)春,劉銓福或讀了第三回黛玉初進賈府時,賈寶玉看了林妹妹之眉與目,杜撰《古今人物通考》 說.「西力有石名黛,可回眉之墨」- 由此故事的生發,銓福特去西郊翠微山,找到「畫眉石」歸遺細君,並效張敞畫眉。

銓福姻婭樊彬在《 燕都雜詠》 中有詠:「齋堂游眺好,山色翠微奇。碑石如螺黛,宮娥巧畫眉。」自註:「翠微山多碎石,如墨,金宮人取畫眉,故又名畫山,在齋堂村。」翠微山本名平陂山,為西山八大處之二。有關畫眉石的記載頗多。8

咸豐十年庚申( 1860 )春三月,銓福擷此與紅樓意境相似的佳話,請武進名畫家莊裕崧為繪《 翠微拾黛圖》,據《 新證》 記:前有何紹墓題瀟。後有多人跋詠。共第一篇即為濮文逼所作南北合套,而由李士棻代書並跋。曲前文暹撰小序云:「劉郎人西山深處,拾石曰黛,歸為細君畫眉。青士心艷其事,制曲譜之。」可知劉、濮之交頗早。

不幸的事,在川距此畫繪成後的十個月,馬壽萱離世了。劉銓福《磚袒齋詩抄》中《 紀夢》一首。詩前小序云:

馬姬壽萱,辛酉正月二十日逝去,越夕見夢,謂明年十月當重來。壬戌十月初五夕果見夢,容色如生,所述皆惜別語,衣裳走是,白質而繡芝雲,醒乃記之。

夢來仍感慨,夢去益相思。

已悟生虛幻,何嫌死別離!

重逢當十月,預定在先期。

細睹姍姍影,衣裳繡紫芝。

小序中的辛酉是咸豐十一年(1861 ) ,壬戌是同治元年(1862)。銓福在詩中以相距一年又八個半月的「兩次入夢」來自自道生前情深,逝去念切的真情,這思念之情,在隔了七年,還是縈系不釋。再向姻戚樊彬細道馬民生平,重檢咸豐十年春所繪的《 翠微拾黛圖》 ,請樊彬補寫題跋。

4 子重論紅

在甲戌本第二十八回後的附襯自紙葉上,存有題記。除第一葉右方為濮氏兄弟題記外,此葉後半葉與下葉上有劉銓福題記六則,今考其次序,略加敘說:

(一)首題的一則 ,在第二葉居中處:

《 紅樓夢》 紛紛效顰者,無一可取,惟《 癡人說夢》 一種,及二知道人(即蔡家碗)《 紅樓夢說夢》一種,尚可玩。惜不得與佟四哥三絃子一彈唱耳。此本是《 石頭記》 真本,批者事皆日擊,故得其詳也。」

下署「癸亥春日,白雲吟客筆。」(鈐此別號章)

按:癸亥為同治三年(1863 )。此甲戌本前藏者馬壽萱己於前二年去世,銓福雙夢成單,重讀馬氏遺本,寫下了第一條讀《紅》 心得。- 再隔一載,將此本出示與濮氏兄弟鑒賞。

(二)上則之後,稍低半個字再寫:

脂硯齋與雪芹同時人,目擊種種事,故批筆不從臆度,……

下具「五月廿七日閱又記」(鈐「銼」字章),時間應屬上條同年。

(三)在此葉右邊,高四字寫:

近日足得妙復桿手批十二巨冊,… … 。

下署「雲容又記」 (鈐「阿瘡瘡」閒章。)此「近」字或在同治三年間。

(四)在上條與第一條之間空縫中題:

李伯孟郎中言:翁叔平殷撰有原本而無脂批,與此又不同。

按:常熟翁同蘇(1830 一1904 ) ,號叔平,咸豐六年狀瓜。人稱藏書之富,為清一代冠冕。此則無時間記,或在上條時間稍後。

(五)在濮氏題記葉之後加題:

《 紅樓夢》 非但為小說別開生面,直是另一種筆墨。下署:「戊辰秋記」 (鈐「福」字章)

按:戊辰為同治七年,1868 年。

(六)在「近日又得妙復軒手批十二巨冊… … 」右縫間低五格寫:

此批本,丁卯夏借與綿州孫小峰太守,刻於湖南。(丁卯為同治六年)

按:這則題記時間還不易推定。如果說在孫桐生(小峰、借書後所記,如何能判定「刻於湖南」,因為孫桐生從宦或家居不定。淌等到孫氏送印本與劉,則時間已在光堵八年(1869 )初,銓福須健在,才能寫此四字,存疑待考,。[9]

近年來四川綿陽市的研究者,重視孫桐生史料的發掘與研究,發現不少新資料,據此,或撰傳記,或論他探紅成果,可以參看。十

劉銓福在甲戌本卷後所寫的六條題記,可作為他論《 紅》 一斑看。現歸納幾點:

(一)肯定帶評的甲戌本為曹雪芹的原本、真本。由於藏本僅八卷(按清人有以冊稱卷者,則他所存馬氏藏本,初計為八冊、由於書闕不全,有待向藏書家續訪以補抄全之。他記翁叔平藏本,即可參證他在注意尋訪。

(二)劉全福是一位正直的學者與收藏家,態度光明磊落。他在同治二年春日與五月廿七日先後寫下題記,明白的落筆:「此本是《石頭記》 真本,批者事皆目擊,故得其詳也。」又寫脂硯齋與雪芹同時人,目擊種種事,故批筆不從臆度。」隔二年,才出示與濮氏兄弟鑒賞。

(三)他喜愛《 紅樓夢》 所以注意收集諸版本與一些專著。評陣優劣,勘比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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