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精神探析--雪芹判詞和雪芹一支曲

曹雪芹精神探析--雪芹判詞和雪芹一支曲

曹雪芹精神探析--雪芹判詞和雪芹一支曲

紅學研究

仔細閱讀《紅樓夢》第五回,發現雪芹在第五回裡暗示自己有過一次精神危機,一次精神嬗變。

第五回信息密集,是《紅樓夢》之大綱。主要內容有十二金釵圖、判詞和「紅樓夢」十二支曲;有警幻對寶玉言傳身教的一番理論,有「瑤琴段」暗指雪芹、女友、孩子三人曾在一起的舊景,還有雪芹簡略對自己的精神分析,精神回顧,精神坦露。

這些精神方面的話,雪芹不好明說,是借寶玉之夢暗示出來--對應前面第一回楔子。

我現在把有關雪芹精神方面的語言提示出來。二次提到寶玉(雪芹)聰明:「天分高明,性情穎慧」,「聰明靈慧,略可望成」。二次提到天分:「天分高明」「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三次提到悟:「尚未覺悟」,「或冀將來一悟」「癡兒竟尚未悟」。二次提到迷津:「此乃迷津」,「只聽迷津內響如雷聲,有許多夜叉海鬼,將寶玉拖將下去」。多次提到警戒之語:「警其癡頑,或使他跳出迷人圈子,入於正路」,「萬萬解釋,改悟前情」,「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設如墜入其中,便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了。」還有其他:「若非個中人,不知其中之妙」,「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可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能語達。」

當然,這些語言也可以是說寶玉,但多數人認為,《紅樓夢》有雪芹自敘傳成份,有雪芹的影子。特別是第五回,十歲左右的寶玉是沒有那麼複雜思想的,有作者的託言在內。雪芹在第五回「太虛幻境」中半露浮標(海水魚網)似的點了一些精神方面的信息,這是有作者用意的。特別有的信息重複點二三次,結合全書(並作者身世家世)來看,用意就更明顯了。

從通部《紅樓夢》(前八十回)來看,雪芹有意留下了一些不好解說之迷。在第五回,雪芹更是暗含了關於自己的大量信息--也是為自己寫判詞和一支曲(後詳)。「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宮中,將這『蠢物』交割清楚」(第一回)。

雪芹暗示自己的精神狀況是三部曲。

一,聰明,癡情。「天分高明,性情穎慧」,「聰明靈慧,略可望成」,「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雪芹出生於書香門第,貴族之家。由於遺傳和環境使然,雪芹自幼聰明靈慧,且「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即「多情公子」(多情公子空牽念)。雪芹在裙釵環繞下,渡過了少年時期,這是一段富貴繁華的生活。

「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我之上」「枉入紅塵若許年;此系身前身後事」,「俱是按跡循蹤,不敢稍加穿鑿,至失其真。」

二,陷於迷津。後來,雪芹到了青年時期,仍然是「一技無成,半生潦倒」「無才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稟性乖張,用情怪譎」,沉湎於女兒情、「幻情」中,「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因空見色,由色生情」。雪芹聰明有文才,寫了《風月寶鑒》一書,此書是講些「風月」故事。此書的內容是曹家和類似曹家這樣大家族貴族發生的事,當然經過渲染誇張想像。「此乃迷津」「只聽迷津內響如雷聲,有許多夜叉海鬼,將寶玉拖將下去。」暗示雪芹青年時期經歷了一次精神危機。「我實愧則有餘,悔又無益,大無可如何之日也!」

三,跳出迷人圈子,著書《紅樓夢》。到了約三十歲,雪芹碰到警幻(寶琴--女友)。「今日與爾相逢,亦非偶然。」兩人原來十五六歲時相識,有過一段情愛往來。寶琴仰其文才,雪芹傾其才貌。後來寶琴嫁到梅家去了,雙方念念不忘。警幻看到《風月寶鑒》是寫些「風月」故事,但很有文彩。於是警幻對雪芹教以諄諄警戒語:「警其癡頑,或使他跳出迷人圈子,入於正路」,「萬萬解釋,改悟前情」「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設如墜落其中,便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了。」恨其不覺悟之再三:「尚未覺悟」「或冀將來一悟」「癡兒竟尚未悟」。雪芹至此覺悟,喊出「可卿救我」,實是喊「可琴救我」。警幻就拿出自己寫的「紅樓夢」原稿(或對《紅樓夢》的創作修改建議)給於雪芹。「說畢,回頭命小鬟取了『紅樓夢』原稿來,遞於寶玉」。警幻知道雪芹聰明有文才,能寫好此書。「若非個中人,不知其中之妙。」她知道雪芹是個中人,深明此調。警幻要雪芹把「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即「意淫」貫穿於書中,「為我閨閣增光」。雪芹頓悟,「靈性已通」,「跳出迷人圈子」,發憤著書《紅樓夢》。「傳情入色,自色悟空」。(從《風月寶鑒》到《紅樓夢》,中間應該有一個台階,或有一個刺激,否則,憑空很難由作者本人飛躍式的到達一個新境界)。

雪芹經過這次精神危機,精神發生一次嬗變,「今風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我之上;我堂堂鬚眉,誠不若彼裙釵;我實愧則有餘,悔又無益,大無可如何之日也!……知我之負罪固多,然閨閣中歷歷有人,萬不可因我之不肖,自護已短,一併使其泯滅也。……亦可使閨閣昭傳。」

後來,「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一改過去《風月寶鑒》的寫法,以「閨閣」為主角,以「意淫」為主調,「只按自己的事體情理,反倒新鮮別緻」,創作了《紅樓夢》。

一部偉大的著作誕生了,這是雪芹天才的創作,但也離不開女友的幫助和支持。雪芹對女友心存感謝之情,就把她作為寶琴暗筆寫入《紅樓夢》,把她的精神支持精神影響曲筆附在警幻身上。「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我以為雪芹為自己寫了判詞和一支曲。現把雪芹寫十二金釵判詞和「紅樓夢」十二支曲中抽出若干句,拼成雪芹判詞和雪芹一支曲。也許雪芹就是把自己的判詞和一支曲鑲嵌在其中。

雪芹判詞:

才自清明志自高,

生於末世運偏消;

平生遭際實堪傷,

多情公子空牽念。雪芹一支曲[紅樓夢]

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

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她;

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話。

歎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因此上,

演出這悲金悼玉的《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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