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談紅樓索隱
因近日在論壇上看到不少索隱的文章，頗有感觸，故此胡言亂語幾句。
首先要申明的是，本人對索隱派的專家也好，業餘愛好者也好，無絲毫不敬之意，相反，甚為敬重，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望海涵。
說到敬重，不得不佩服索隱派的知識淵博。索隱派之最大特點便是能抓住文中細微之處，如名字、節氣、生日等等，用典故、易經諸多手段於以推論，經書典藏必定爛熟於心，詩詞歌賦也是信手掂來，對中國歷史文化瞭如指掌方能引經據典於以索隱考證。
另外，索隱者對文史資料也是如數家珍，這一點上，普通讀者只能望其項背。因此大凡索隱者必定有獲得資料的途徑，就其途徑看索隱者也是專業人士無疑，不似我等這般常人可比擬的。
其次，索隱者之精神也頗值得敬仰。大凡索隱者得出的結論，相同者寥寥，大多是一家之言，就紅學界看，索隱也好，探佚也好，能得到普遍認同的極少，通常是推出一結論，贊同者少，攻擊反駁者眾多，自持己見，互不相讓，但索隱者卻不會因反駁之詞而更改自己的觀點，就這一點而言，深感索隱者之寂寞，也深敬索隱者之癡心。
索隱者之心，如黑暗中探尋光明一般，自信是必不可少之根本。索隱者普遍堅信自己能找到破解《紅樓夢》的鑰匙，以此為信念，旁引博證，幾十年乃至一生為之傾盡心血，愛一本書愛到如此程度，不得不讓平常人感歎。
但是作為普通讀者，相信各種各樣索隱結果的人又有多少？之所以不相信，大概有以下幾點：其一，索隱者往往不能自圓其說，如霍氏的索隱結果以傳聞證傳聞，得出的也依然是傳聞，難以服眾。其二，索隱結果太過離奇，並且往往找不到旁證。索隱的結果通常都是歷史上的某個事件，但這個事件上往往又是正史裡找不到，野史雜談也找不出更多的證據，到底民眾是相信正史還是相信傳聞呢？儘管正史多有隱瞞疏漏，但是我想民眾相信官方史料的還是佔多數，索隱的結果也仍然會被歸於「流言」。其三，索隱的意義何在？
我不知道其他讀者如何看待索隱，就我自己而言，我對索隱的價值取向很是困惑。
《紅樓夢》之所以能流傳自今，得到大多數文學愛好者的讚賞，我相信其根本原因還在書中文字的精美，人情世故的練達，讀《紅樓》最大的感悟便是書中人物栩栩如生，有血有肉，有情有義。雖然每個人的視角不一樣，雖然每個人對人生的感悟不一樣，但多半都能在書中找到共鳴的地方，一本書要流傳，要得人心這一點是關鍵，而不是書中謎語幾多。大凡普通人對猜謎最多不過是心血來潮的一時之興，如果一本書艱深到字字皆謎，相信至少在民間閱者無幾。而就作者而言，通本書要做到步步為營，處處伏筆，尚且要前後呼應成連貫的故事也是難事，古往今來能做到此的無一人，曹雪芹縱是千古奇人，要做到這個地步想必也是難的。索隱者堅信該書為一密碼書，非得要究其根本，乃是索隱者的個人愛好，無權干涉。我只是想問，破解這一密碼的價值何在？有利於文學還是有利於歷史還是有利於社會呢？
就文學而言，索隱者往往忽略了故事的主線，拋開整本書的情節，單就其中的蛛絲馬跡進行探討。我想，如果曹雪芹或者其他的作者想要揭露一個歷史真相大不可必費這麼多筆墨，一首或者幾首詩便可言盡心中秘密，寫這麼一部巨著就為了寫一個秘密是不是有點多事？再有，曹家或者帝王家的某個秘密揭露於否與廣大民眾有何相干？何以幾百年來喜愛者眾多？索隱者揭露這些秘密是不是要說作者用筆如神，就黑幕小說而言，《紅樓夢》為顛峰之作？是不是以後寫書者均要以此為榜樣，設迷於其中，留待百年後的讀者去探究呢？那中國文學會因此得到進一步的發展還是會就此走進死胡同？
就歷史而言，一個家族的歷史或者一個王朝中某位皇親國戚的個人歷史在中國歷史上是不是有深遠影響或者有存在的價值呢？曹家歷史如何，是不是受到迫害，有沒有參與黨爭跟我們欣賞《紅樓夢》有必要的聯繫嗎？曹家的歷史對普通讀者來說，瞭解其興衰最多能讓讀者理解作者的遭遇和理解一個封建家族的興衰過程罷了，但是很多讀者在不瞭解的情況下仍然喜歡，這樣看起來，了不瞭解曹家歷史也無關緊要。如果說《紅樓夢》隱藏的是某位皇子的歷史，要揭開這裡面的個人秘密對歷史界是不是有此必要呢？雍正篡位也好，順治出家也好，揭露真相對研究中國歷史有意義嗎？我們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對社會而言，知道真相不過是多了一種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而已，到底《紅樓夢》的價值如何卻得不到肯定了。難怪前段時間不少網友說《紅樓夢》還不如武俠小說、《紅樓夢》是垃圾，拋開了文學藝術價值，單是一本謎語書，《紅樓夢》實在無任何意義。索隱者縱然真的揭開這一驚天大秘密，是不是也就意味著《紅樓夢》這本書已經完成了其歷史使命，將來就要束之高閣了？是不是也意味著能告慰一位作者的在天之靈，使其安息呢？到底是折騰還是告慰想來讀者心裡還頗多爭議。
也許我作為一個普通的讀者無法理解索隱者的良苦用心，只是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費盡心思去猜謎很是可惜。索隱者擁有如此淵博的知識，為什麼不在其他文史上作出一番成就，而局限在一本書裡，浪費精神呢？
但至《紅樓夢》成書以來，索隱者便不在少數，我個人認為，在清朝那個文字獄嚴酷，民眾不能暢所欲言的朝代裡，索隱有其生存的土壤。普通民眾對宮闈密事無從知曉，故而喜談者眾，說的不好聽點，也就是滿足部分人的窺私癖好而已，那眾多知識淵博之士何苦糾纏其中，窮盡精力滿足市井口味呢？
如果只是個人愛好無可厚非，但是需要提醒索隱者的是，這樣的索隱大有誤導讀者的嫌疑，這一點，不用多說，相信很多文學愛好者都有這個感覺。
也許，我不過一俗人罷了，不能「解其中味」，但我想，和我一樣的「俗人」卻能在《紅樓夢》中得到更多的快樂吧？
針對梔子對《也來聊聊紅樓索隱》之帖的回帖（略去不引）所作的回應：
梔子女士，首先要感謝你對我的觀點的理解和對我的勞動的尊重，其次要感謝你怕我的觀點和立場引起誤會所作的說明，最後還要說明的一點是，你也不要太客氣，和你交流很愉快，你可以說是這個罈子裡的幾個有數的才女之一了，也有一定的理論素養，這就有了討論問題的堅實基礎，另外，大家無論在人格上，還是在學問上，都是平等的。只是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和大家做更深入的交流，請多包涵。你的這次回帖中的觀點，基本上我都能接受，還有點有分歧的地方就觀點本身已經無關緊要，可以說，我們已經基本上達成了識。下面我想做進一步的總結和必要的說明。
一、關於達成的共識，我想至少有如下幾點：
1、我們討論的目的不是為了爭個高低上下，你死我活，你也不是反對索隱派者的代表，我也不是索隱派的代表。我們的目的應該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能更正確地和更全面地瞭解和認識《紅樓夢》。若說還有別的目的，那就只能是通過討論還有可能提高我們認識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乃至增強理論素養。
2、我和你以及慕知堂先生的這個觀點是一致的：對於對《紅樓夢》的欣賞來說，作者是誰並不重要，沒有太大的意義。當然知道了會更好。
3、我同意你的這樣的觀點：大家對索隱派沒有好印象乃至十分反感，主要責任在索隱派自己，索隱派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這一點我在發過的帖子中（片段2）也有所說明，從我的《紅樓謎話》自序中還可以看出，我的研究工作就是在不斷反思自己的過程中進行的。我是屬於反思型的索隱派，不是那種頑固型、狂想型的索隱派。國內一位著名紅學家，全國紅學會副會長和我說，有人給他郵的上百萬字的索隱著作，全是結論，你根本就看不到推論的過程。這就是典型的狂想症患者了。當然對別人的不足也能報著平和的心態去包容就會更好。
4、我們現在都承認，索隱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它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和價值，也就是說，你也不是普遍地和一般性地反對索隱，只是反對那些牽強附會，捕風捉影的索隱。只是我們在如何認識和理解索隱派的意義上還有些小的差別。那就不要強求一致了吧。
在紅學界，對索隱派的認識、評價和態度，主要有如下兩大類。
在研究方法上就反對索隱。認為《紅樓夢》就是小說，和其他小說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不可能隱入真事，所以索隱派從根本上就錯了，是誤入歧途。持這種觀點的人對索隱的態度還是不一樣的。 一種是徹底否定，在態度上也是如此，另一種雖然在研究方法上反對，卻能對索隱派給予更多的理解，這些人在學術上更寬容一些。
我認為在方法上就否定索隱是不對的，因為這種觀點無視或忽視了《紅樓夢》的特殊性。這種觀點無法解釋那麼多人前仆後繼地費力不討好地去索隱的原因，想一鳴驚人的人畢竟是少數，何況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想驚人就能驚得了的。
2、從學術品格上反對索隱。這主要是劉夢溪的觀點。他現在是中國藝術研究院文化研究所的所長，是已有的紅學家中理論修養最高的紅學家之一。他看到了索隱派不斷產生的原因主要是《紅樓夢》本身造成的這一點，對索隱派的成績和缺點都盡可能給予了充分的和客觀的理解和評價。但他的結論是：將來索隱也是無法讓它不產生的，作為一種研究方法，將不時地為人們所使用。但它作為一種學術研究，其生命已經終結了。
我當然也不同意他的最後結論。因為他只看到了索隱派的歷史軌跡，就把實踐過程中的索隱派等同與在理論上應該有學術生命的索隱派。從根本上說，他對索隱派的學術價值估計不足。
所以我認為問題的關鍵是，不是索隱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我們有沒有這個能力和條件在實踐中把它從猜想變成科學的問題，我們總不能把我們解決不了的問題當作不存在的問題吧。事情的實質或許就是這麼回事，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我們似乎也已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共識，我從你的帖子中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另外，在紅學界，索隱派還是被大多數人承認為紅學三大派之一的。
二、關於分歧
想了想，我們現在還存在的分歧主要有兩點：
1、你對那些沒有什麼道理的索隱就「寧肯其無」，顯然不承認其有意義。我覺得即便這種毫無道理的索隱也還是有點意義的。比如它起碼滿足了那些有索隱興趣的人個人的精神生活的需要，實際上對別人也不會構成什麼危害。它和吸毒這種危害社會的活動畢竟不同。想一想有些索隱者也很可憐，很不容易的。不被理解不說，許多人根本就無法發表文章，出書都自費。有些人也就是能在這裡自由地發表點東西吧，因為他們寫的東西太缺乏學術品格了，國內任何一家正式的學術刊物都不會發表他們的文章。像我這樣不用自費出書，出書前發表過近20萬字的文章，並且有許多篇文章被國內權威刊物全文轉載，而且許多觀點不僅受到反對索隱的紅學家的理解和尊重，也能受到一些清史專家的肯定，這是索隱派中絕無僅有的事情。我不能因為自己的遭遇還不錯，就對索隱派的悲苦境地熟視無睹。所以僅從人道主義的角度考慮，許多索隱者也都是值得同情的。人生一世都不容易，既然他們也沒傷害到誰，大家又何妨多點慈悲心腸呢。
另外從學術發展和思想發展的角度看，任何錯誤的觀點都是有意義的，這其中的原由，就不細說了。
2、你認為索隱主要是對作者身世感興趣，有點本末倒置的意思，這或許是對索隱的誤解，起碼是對有點科學品格的索隱的誤解。因為真正的索隱主要還是對作品的特殊性感興趣，只不過這種特殊的內容會涉及到作者的特殊身世而已。這裡似乎不存在本和末的問題。就好比一個女人，就不好說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哪個是本，哪個是末吧。從我個人的好惡來講，我更喜歡對《紅樓夢》做純審美的文學式批評。
三、關於你是否索隱派的問題
我說許多反對索隱的人實際上也是索隱派，主要是通過舉出一個比較普遍而簡單的事實，以便能更清楚地說明事情的要害和本質。若認真地說起來，像你和你介紹的紅學家們關於探春遠嫁問題的探討，確實不是真正的索隱派。真索隱派是承認作品中隱入了真實的人物和生活事件，並想將之探究出來，而那些不承認作品隱入真人真事卻談論作品中存在的特殊性問題的研究和探討，我把他們當成假索隱派。比如你談寶玉和湘雲的關係的文章，無論就觀點和方法來說，都和索隱派扯不上（談「養小叔子」問題的文章，就有索隱的味道了，儘管還沒用索隱的方法），但寶玉和湘雲二人關係這個問題的產生，究其實質，還是由於作者用謎語的形式在其中隱藏了真實的生活內容的緣故，你談的實質上是個索隱派要解決的問題，故在這個意義上，你也就成了索隱派。當然，是索隱派也不是什麼可恥之事，不是索隱派也不是什麼光榮之事，在這個問題上能明白事情的實質就可以了，也不必非得那麼「名正言順」不可。所以我希望我的概括沒有使你有什麼恥於和索隱派為伍的受到侮辱的感覺。
四、關於方法、原則和立場問題
我們討論任何問題，有時候這些問題本身反而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往往是隱藏在問題背後的我們看問題的思想方法和文化立場等更深層次的問題。就像我們過去常說的，我們學習馬克思主義，最主要的不是學習具體的觀點，而是通過對這些觀點的瞭解，掌握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原則和立場。又好比《天龍八部》中武功最高的掃帚僧所說的那樣，任何武功都不是習武者的最高目的，它們應該都是參透佛法的手段。從我們的討論中，就我這些年膚淺的學習心得和治學經驗來看，起碼有這樣三點是值得大家重視的：
1、我們看問題的時候，應該盡量多角度多層次多方面地去考慮，尤其是要重視和自己意見相左乃至相對立的觀點、學說和體系，在不缺乏科學性和喪失原則的前提下，要盡量多想對方的長處和優點，多檢查和反思自己的問題和缺點。說來容易，其實做到這一點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因為人們認識他人容易，認識自己是最不容易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嗎。所以對真正的學者來說，真的是最歡迎批評性和建設性意見的，「聞過則喜」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說我的索隱和前人比能有了點進步的話，我想與我自己總是努力去反思和批判自己有很大的關係。這一點在我的《紅樓謎話》的自序中應該能看得出來。
2、科學發展的最大動力就是人的創造能力。而人的創造能力除了先天性的遺傳因素外，在後天因素中，實事求是，從事實出發和不受傳統觀念和已有的知識的束縛，應該是最重要的兩個方面了。若仍從過去所謂的傳統的馬克思主義出發，今天的改革開放就是不可想像的，就是徹頭徹尾的資本主義（當然現在仍然有人在這樣認為）。當然，光從事實出發是遠遠不夠的，牛頓能從蘋果落地的現象引發對萬有引力的探究，別人就不能。但事實畢竟是人們改變舊思想，產生新思維的一個重要的原動力。說到底，科學的紅樓索隱的產生，就是由於《紅樓夢》中大量違背小說創作常規現象和事實存在的緣故。
任何知識，都是人們認識和把握世界和自我的強大的武器，沒有知識當然也就談不上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但另一方面，任何知識在給人們以力量的同時，它們又會成為人們發現新知識，獲取新知識，更加全面正確和進一步把握世界和自我的障礙，成為束縛人們創造力的枷鎖。這是人類認識和知識發展中一個永恆的定律。這裡起碼可以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舊知識本身是正確的，但它有一定的適用範圍。比如愛因斯坦相對論對牛頓力學的突破和發展，就是在物體運動超出了光速範圍的條件下產生的。一種是舊知識本身就是有問題的，甚至是錯誤的，在這種情況下，對舊知識的突破就尤其顯得重要了。比如關於《紅樓夢》前八十回和後四十回的關係問題，前後是不是一個人所寫的問題，實際上還都是懸而未決的問題，此時最好還是別輕易相信任何一種已有的觀點，而是從作品本身出發去進行相關的研究，把自己的結論放到研究工作結束之後，而不是先從接受別人的觀點開始。否則起點就建立在錯誤的基礎上，就難保有望得出正確的結論了。這就好比古代那個懷疑鄰居偷自己斧子的人一樣，先入為主的見解使他怎麼看鄰居都像是偷自己斧子的人，只有當自己的斧子找到後思維才發生變化。而在科學研究中也這樣去看問題的話，就有可能一輩子也不能改變錯誤的思維和觀點了，如果正確的觀點沒有出現並被證實的話。
又比如我注意到了索隱派中的一個重要現象，凡是那些搞索隱的人並有較大成就的人，大都不是中文專業出身，像我這樣中文專業研究生學歷的所謂的科班出身的人搞索隱，據我所知，還真是一個例外。能說那些反對索隱的紅學家們就都不尊重事實嗎，我想不能這樣說。那除了對《紅樓夢》的特殊性重視不夠這個原因外，受傳統的文藝理論、文學觀念的束縛，可能也是一個不小的原因吧。而那些非中文專業的人，恐怕頭腦中就沒有那些條條和框框，就更容易被作品的特殊現象所吸引，因而就更容易走上索隱之「歧途」了。
3、在人類思想發展史中，我認為消極自由主義的思想文化立場最為可取。因為這種文化立場最寬容，最有利於思想的自由發展，是與一切思想文化專制相對立的，是西方近代發展起來的民主政治體系的思想基礎。而思想文化專制的最強有力的兩個基礎，是忽視個體自由的群體主義和要求完美的烏托邦精神（或者稱做理想主義），這兩種東西在社會中尤其在中國有著廣泛的基礎，因為它有著非常強大的合理性因素。比如毛澤東的那些極左的東西能夠盛行，就因為它是這兩種東西的混合物，表現為強烈的民粹主義和道德理想主義。通俗地說，消極自由主義更尊重個人的思想上的自由，追求完美而不要求完美，而後者更看重思想上的一致性，不僅追求完美，甚至還要求乃至強求完美。這種差別使人們在討論問題時會出現很多分歧，在社會發展中也產生了很不同的社會後果，在思想史上也有很多著名的例子，在此就不一一列舉了（比如英國近代民主制度的建立和法國大革命的發生和後果，就與這兩種思想體系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最後想指出一點，「索隱」不是「索引」，前者是「索求作品中隱入的真人真事」的意思，而後者是指我們查找資料時所依據的檢索目錄。
以上所談，僅供參考，不當之處，歡迎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