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 一1930 年韓國紅樓夢研究和翻譯（二）
四、張志瑛的紅樓夢翻譯
張志瑛翻譯的《 紅樓夢》 發表於《 朝鮮日報》 ，一九三O 年三月二十日到一九三一年五月二十一日，共連載了三O 二回。和原作對照，翻譯到原作第四十回為止。翻譯文的上段只題日「洌雲譯／夕影畫」，而發表連載之前在《 朝鮮日報》 登載的《 新連載小說預告》 一文中已經說得清楚，如：
新連載小說預告／中國古代小說 《 紅樓夢》
洌雲張志瑛譯，夕影安碩柱畫
中國古代小說翻成我國語言的作品，如今為數不少，但大多數的翻譯無論內容上或者文字並沒有達到完整的水平。因此我們不能欣賞中國小說的真正的味道，現在我們請肄業正統的漢語課程的例雲張志瑛先生來，翻譯中國古代小說的代表作《 紅樓夢》 ，從二十日開始將發表連載於本紙第三版，又請與讀者很熟悉的夕影安碩柱畫伯，畫《 紅樓夢》 插圖，我們希望得到讀者諸賢的熱烈歡迎。[29]張志瑛（1 887 一1976 ）出生於朝鮮高宗二十四年，號洌雲，漢城人，他一生當中曾具有多重身份，如漢語學者，國語學者，教育者，新聞工作人等．他畢業於漢城外國語學校漢語科（1 903 一1906 ) ，留校當副教官，後來入著名的朝鮮語學者周時經門下研究朝鮮語，又曾在精理捨學習數學，畢業後在平北定州的五山學校、漢城尚洞青年學院、傲新中學等學校教書。一九二一年他組織「朝鮮語研究會」，對朝鮮語研究下了很大的功夫。後來又當《 朝鮮日報》 的記者、文化部長，編輯等職（1926 一1931 ) ，他在這個時候《 朝鮮日報》 上曾發表《 （朝鮮語）綴字法講座》 [30] 和翻譯《 紅樓夢》 等文的連載，曾受到很多讀者的歡迎．到一九三一年七月他突然辭職，回到教師生活，在養正中學校當國語和中國語教師。一九四二年發生「朝鮮語學會事件」[31] ，被逮捕，曾在洪原、鹹興等地受徒刑。光復後曾任延禧大學教授（1 948 一1958 ) ，一九六四年獲得延世大學名譽博士學位，一九七六年逝去，一九七七年韓國政府追獎建國褒章。著有《 朝鮮語典》 （1 924 ) ，《 朝鮮語級字法講座》( 1 930 ) ，《 國語入門》 （1946 ) , （中國語）( 1957 ) ，《 吏讀辭典）( 1976 ）等．
現在簡略的看張志瑛翻譯《 紅樓夢》 的一些特點。張志瑛翻譯的最大特點在於文體上的變化。我們已經從上文知道他對韓國語言的研究成果，他在翻譯《 紅樓夢》 時，也用這個新的文體和綴字法。張志瑛的翻譯文體與梁建植的翻譯比較起來，已經有長足的發展，大部分的漢字語彙都譯成為韓國固有的詞彙。小說本文上的對話部分，他翻譯流暢，非常自然。當然他的翻譯出現於一九三O 年代，不比一九一O 年代的文體。這是隨時代的變化而發展。但張志瑛本身是對文體及語言文字非常注意的學者，尤其對中國語和韓國語之間的異同，比較熱悉，翻譯《 紅樓夢》 時，應該注意到使用文體的鄉土化和通俗化。
張志瑛翻譯《 紅樓夢》 時，所有的詩詞或對聯等韻文都翻成韓文，沒有並記原文，其處理方法與梁建植不同。出場人物的姓名、地名等固有名詞或主要詞彙在第，次出現的時候，也在括號裡並記，讓讀者容易理解，以後頻繁出現時不再寫漢字。這是表示當時已經確立小說中很少使用漢字的習慣，譯者盡量減少難解的古典小說舊套，想把它譯成流暢的現代小說，要引起一般讀者的興趣。
他在報紙上發表翻譯時，每回先選出小題目，是由原書回目上的一句而來的，但只有連載第一回，題曰《 緣起》，其他都採用回目的一句來做小題目．用這小題目連續三四回或十來回，如《 賈雨村風塵懷閨秀（一）— （三）》 或《 多情女情重愈斟情（一）—（十）》 等。
他的翻譯並不是逐字全譯，他為讀者的立場著想，盡量採取以故事為主的翻譯，因此翻譯原書第一回的時候，把作者自述的「此開卷第一回也，作者自雲」的一段，都省略不加翻譯，從「原來女媧氏煉石補天之時」開始翻譯了。張志瑛在翻譯時，逢到需要說明的部分，或者典故比較多的地方，就採取意譯方式，只把故事的大概內容傳達讀者．如書中石頭批評才子佳人類小說的「至於才子佳人等書，則開口文君，滿篇子建，幹部一腔」的一段，他並不翻譯具體內容，只說：
至於才子佳人類小說，為了故意做不必要的姿態，卻把不太適當的、不很自然的詞彙和句子連級起來，反而引起讀者的嫌惡，覺得不很痛快，念起來非常生硬。（《 朝鮮日報》 連載1 回，1930 . 3 . 20 )
再如「生得腰圓背厚面闊口方，更兼劍眉星眼直鼻方碑」等句子，是為賈雨村整個身體的具體描寫，但在張志瑛翻譯裡只寫著：「有一位目光明澈、儀表堂堂的漢子」（連載2 回，1930 . 3 . 21 ) 《紅樓夢》 中出現許多詩詞曲賦以及對聯題字等韻文，張志瑛在翻譯時採取選擇性的翻譯，如大荒山石頭後面所刻的偈文「無材可去補蒼天」一首，又如癩頭和尚指著甄英蓮所念的「慣養嬌生笑你癡」一首等，他都沒有翻譯，但賈雨村所作的五言律詩「未卜三生願」和「玉在櫝中求善價」的對聯等其他詩詞都翻譯了。
張志瑛翻譯中另一種特色為文中有擂圖。這《 紅樓夢》 插圖由著名的畫家安夕影所畫，對當時韓國讀者瞭解《 紅樓夢》 ，極有幫助。畫家安夕影（本名為碩柱，1901 一1950 ）在當時當《 朝鮮日報》 文藝部長，有時發表自己的文學作品，有時在別人發表的小說上登出插圖，他畫《 紅樓夢》 故事的插圖時，可能參考各種中國版本上的繡像，但已經有些變化了。安夕影的插圖不一定每回連載文中都有，有時隔了幾回登出一幅，是按照主要故事的轉變而加一幅的。總之，安夕影的插圖在韓國紅學史上，到目前為止，是唯一韓國人所畫的《 紅樓夢》 插圖，其價值非凡。以上是張志瑛翻譯《 紅樓夢》 的簡單的概況。他的翻譯雖然不是全譯本，和梁建植翻譯的一樣，是未完的翻譯稿，但能在比較有影響力的報紙上發表，對當時讀者的影響比一般刊物更大，對提高韓國讀者對《 紅樓夢》 的認識，有一定的作用。
五、結論
中國古代小說流傳到韓國，給韓國古典文學有影響的，有如《三國演義》 、《 水滸傳》 、《 西遊記》 、《 今古奇觀》 等非常多。《 紅樓夢》 雖然在中國小說中是藝術價值最高的作品之一，但問世比較晚，傳到韓國的時期也比其他小說晚一些，而且《 紅樓夢》 本身並不是「善述故事」的歷史演義或英雄傳奇，一般不太瞭解中國家庭生活習慣的當時朝鮮讀者，對一個家庭瑣事的細膩描寫，可能不太有興趣，如果要翻譯，也是極為困難的事。
雖然如此，我們能寫出一部「韓國紅學史」，有關紅學的重要資料，歷歷在目，甚至於韓國保持世界最早的全譯本《 紅樓夢》 ，在世界紅學史上也是不可忽視的一部重要文化遺產。韓國紅學史可以分成四個階段，這是按照時代的變化而區分的，筆者在此所討論的韓國光復以前的紅學概況，是屬於韓國紅學史上第二階段，主要以梁建植的有關《 紅樓夢》 評論和翻譯，以及張志瑛的《 紅樓夢》 翻譯為主要探討對象。
梁建植是一位早期的中國文學家兼翻譯家，他對中國文學的興趣，極為深厚，尤其對古代小說租戲曲，以及對現代文學方面，留下不少的評論及翻譯。他對《紅樓夢》 的研究也很深，在當時已經被稱為著名的紅學家。他的有關紅學評論和翻譯早發表於一九一八年，在韓國紅學史上佔有重要的歷史價值。至於具體的內容，筆者在上文詳細分析。
張志瑛翻譯的《 紅樓夢》 ，在一九孚O 年代《 朝鮮日報》 發表，對當時的韓國讀者起了很大的影響。張志瑛是漢語學者兼韓國語學者，對中國語言和韓國語言的比較，具有非常的瞭解。他在翻譯《紅樓夢》 時，就發揮了他獨特的語言能力，把《 紅樓夢》 翻成非常流暢的韓國文字，讓韓國讀者容易瞭解《 紅樓夢》 故事。張志瑛翻譯文中有安夕影的擂圖，這是韓國紅學史上唯一出現的插圖，也是比較重要的紅學資料。梁建植和張志瑛的《紅樓夢》 翻譯，不僅在紅學史上重要，也在韓國翻譯文學史上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我們到最近，一直不太瞭解這時期的紅學成果，認為自從樂善齋全譯本《 紅樓夢》 的出現，到光復（1945 ）以後的幾種《紅樓夢》翻譯本的出現之前，在韓國幾乎沒有人注意《 紅樓夢》 這部傑作，在中國發生新舊紅學的爭論，而韓國學者沒有提到此書的存在了。但我們這樣的推測是錯誤的。最近陸續發現這時期的《紅樓夢》 研究成果，可以補充韓國紅學史的一大缺頁，我們覺得非常幸運。將來我們繼續發掘、調查有關紅學史的資料，想要撰寫比較完整的一部《 韓國紅學史》 。
( 1994 · 4 . 30 ．於漢城）
註釋：
１ 拙文《 紅樓夢在韓國的影響及研究》 一文在中央研究院文哲研究所所召開的「中國文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國際研討會上發表（1991 . 5 台北），其修訂稿收錄於《 中國文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論文集》 ( 1992 . 5 ）頁177 一206 。
２ 關於此見，最近李桂柱教授提出可商榷的見解，她認為朝鮮英· 正祖（1724 一1800 ）時的北學派文人李德懋（1741 一1793 ）等使節團赴北京時，購入不少演義小說，雖然還沒有發現具體證據，而依據當時北京的《 紅樓夢》 熱，也有可能購入《 紅樓夢》 ．還有看現存樂善齋本《 紅樓夢》 中收錄的中國發音，我們考察譯者的時候，也可以考慮當時會編纂漢語譯本《 華音啟蒙》 （1883 年刊行）的李應憲（生卒年未詳）等人為譯者的可能性．筆者認為這種意見很有啟發性，將來要繼續調查研究，但目前還沒有發現比較可靠的線索，尚不能成立一個說法。至於《 紅樓夢》 傳來韓國的年代，筆者曾只提出下限線，按照現存版本的年份，程刻本以前的版本沒有發現，因此推測1800年以前可能還沒有傳來．又李鍾泰翻譯說出於李秉岐，他雖然沒有提出證據，但看起來他並不是隨便推測的，而且其說法出於很早，我們在沒有發現其他證據之前不能任意唾棄此說。李佳柱《 紅樓夢詩詞翻譯比較論試考－ 以樂善裔本與數種外國語翻譯本為主》 ，收於《 中國語文學》 第22 輯，嶺南中國語文學會，19 93．
３ 《 紅樓夢在韓國的影響及研究》 ，《 中國文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論文集》 頁183 一192 .
４ 拙文《 九雲記的作者及其與紅樓夢的關係》 ，收錄於《 紅樓夢學刊》 1993 年2 輯，文化藝術出版社，北京。
５ 但這並不是以為十九世紀中葉以前在韓國不會翻譯《 紅樓夢》 的意思，根據《 鏡花緣》 的韓國語翻譯已經在185 。年代開始（可參考丁奎福《 關於鏡花緣翻譯本》 一文），比《 鏡花緣》 傳來得早的《 紅樓夢》 在民間進行翻譯作業的可能性不能排除，但目前還沒有找到一些線索。
６ 這是根據李秉岐（1891 一1968 ）先生說法而推側的．他早在1940 年10 月號《 文章》 雜誌上發表的《 朝鮮語文學名著解題》 一文中已經提到樂善裔本翻譯小說的成書年代及翻譯間題，後來在他所著《國文學全史》 （1957 年，與白鐵共著）中，說得更清楚．
７ 拙著《 清代紅學研究》 ，台梅大學博士論文，1990 年12 月．其中第七章《 清代紅樓夢外文翻譯及影響》 中曾討論「樂善裔本」等韓國翻譯本。
８ 拙文《 紅樓夢在韓國的影響及研究》 頁196 ，《 中國文哲研究的回顧與展望論文集》 。
９ 關於韓國紅學史的具體內容，請參考本文附錄１ 的《 韓國紅學史簡表》 ．
十 參考高宰錫《 韓國近代文學知性史》 第三章《 梁建植在文學史上的琉外及再評價》 ，深淵出版社（出版社名為意譯），漢城，1990 年．但梁建植曾說「中國遊學十年」，而他在中國何地何校留過學，不得而知，也有可能他只在中國各地旅行，探索中國文學界的情況，不一定在某校正式讀書。遊學與留學，意思相同，在他鄉或國外上學．參見《遊學十年》 一文，《 東光》 雜誌第八期，1 今26 年12 月。
[11]參見樸在淵、金榮福編《 梁白華文集》 頁291 ，止揚社，漢城，落988 年。
[12] 李光洙（1892 一？）號為春園．韓國最早的近代小說作家，作品有《 無情》 （短篇），《 開拓者》 （長篇），《 無情》 （長篇）．《 有情》 （長篇）, 《愛情》 等。李光洙在《 梁建植君》 一文中曾評說「他是朝鮮唯一的中華劇研究者及翻譯者」（《 開僻》 44 號，1924 年2 月）。
[13]關於《 西遊記》 作者，近代以前一直不知為誰，只題長春真人，到胡適1921 年寫的《 西遊記序文》 及1923 年《 西遊記考證》 以後，才考證出吳承思的身世。魯迅在《 中國小說史略》 中也排除長春真人的舊說，採取胡適的新說．原來也有元初道士丘處機所撰的《 西遊記》 二卷，現屬於道戴中的一部，是和小說（西遊記》 不同的作品。清人刊行小說《 西遊記》 時誤把長春真人《 西遊記》 序文收錄於其卷首，導致後人的誤解。．
[14] 梁建植對佛教的認識比較多，他曾在佛教學校當過講師，自己稱號為居士。
[15] 唐傳奇小說中也介紹張文成的《 遊仙窟》 ，此作品在中國早已遺失，只在日本流傳下來，到了清末再傳到中國，引起學者們的注意。至於《 金瓶梅》 的作者，目前仍然不能確定，當時梁建植只認為王世貞所作（王元美即為王世貞）。
[16] 朝鮮光海君朝的許摘（1569 一1618 ）撰《 洪吉童傳》 ，為韓文小說之嘴矢，書中描寫庶子出身的洪吉童為了改革當時社會制度上的各種矛盾而努力的英雄俠義活動，專家認為受到中國小說《 水滸傳》 等的影響較大。還有朝鮮朝的小說《 東廂記》 （作者署名為墳陽山人，被認為李德愁）是受到王實甫的戲曲《 西廂記》 故事影響而寫成的翻案小說。這部作品為金道令與申處女之間的愛情、婚姻故事，一名《 踢婚記》 。
[17]關於梁建植的中國文學評論及小說、戲曲．譯作品目錄，可請參考樸在淵、金榮福編《 梁白華文集》 中的《 作品年表》 及高宰錫《 韓國近代文學知性史》 中的《 梁建植作品年譜》 。除了《 紅樓夢》 之外，舉出主要小說及戲曲翻譯目錄，有如《 桃花扇傳奇》 （19 多3 ) ，《 棠棣之花》（郭沫若．1923 ) ，《 王昭君》（郭沫若，1924 ) ，《 牡丹亭還魂記》( 1 925 ) ，《 西廂歌劇》 （郭沫若，1925 ) ，《 牧羊哀話》（郭沫若，1925 ) ，《 琵琶記》( 1927 ) ，《 中國短篇小說集》（共譯，1929 ) ，《 三國演義》 （連載859 回，完譯，1929 一1931 ) , 《阿Q 正傳》 （1950 ) , 《卓文君》（郭沫若，1931 ) ，《 楊貴妃之死》 （王獨清，1931 ) ，《 潘金蓮》 ：（歐陽予倩，1928 ) , 《賣油郎》( 1935 ) ，《 剪燈新話》( 1936 ) , 《 紅線傳》( 1939 ）等。
[18] 《 紅樓夢》 裡出現的人物統計，一向沒有確說．這裡的448 人說法（男子235 人，女子213 人）出於清代姜棋（字季南）的《 紅樓夢詩自序》 中，後來在清末刊行的《增評補圖石頭記》 （1882 ) ，上海廣百宋齋，眉批上收錄此說．至於人物統計，在清代還有諸聯（明齋主人）421 人說和姚類（大某山民）的532 人說等。但姜棋的統計比較有影響，如有日本的森槐南在《紅樓夢評論》 （l 892 ）中採取此說，又如李辰冬在他的博士論文《 紅樓夢研究》 （l934 年，巴黎）中也用此說，接著俄國的《 大百科全書》 （1936 年）都採用此說。這裡梁建植是否直接讀姜季南的原文或其他資料，不可考，但根據當時的情況，從《增評補圖石頭記》 得知的可能性比較大．
[19] 梁建植認為在他之前還沒有正式介紹《 紅樓夢》 ，他可能還不知道樂善裔本翻譯小說當中已有全譯本《 紅樓夢》 120 冊。但樂善裔本《紅樓夢》 的實質上的讀者只限制宮廷裡的妃姨或宮女等部分人物，對一般讀者或文壇上的影響可以說是很少。
[20]但梁建植在一九一八年作翻譯的時候採用的版本並不是有正本，由此可見在當時他還不知此本的存在，而到一九二六年寫《 紅樓夢是非》 時已得知此本．日本紅學家幸田露伴、平岡龍城在一九二O 年到一九二二年翻成日文的《國譯紅樓夢》 時，竟採用有正本為底本。
[21] 梁建植確實在翻譯原文第13 回的時候，表示自己的意見，見於《每日申報》 1918 年7 月14 日的連載83 回末尾．他在這「給讀者的信」中說：「譯者本來要把原文逐字全譯，而越來越文中出現風俗壞亂的現象，如令不得不採用部分的意譯方式，請讀者多諒解。」這是由於秦可卿之死因不明，譯者自己也不能說明其原因．
[22]他在文中先提出這十種說法，但還投有說其來裸，到後文正式介紹的時候指明具體的來源，又提出了反駁的資料。不過講到第七項清世祖與董鶚妃之時，過於煩雜，其後被中斷，沒有講完．第八項和第九項的來源，可以知道的，但第十項的來源卻不太清楚。
[23]《 每日申報》 1918 年4 月19 日有注曰：「坑字漢語發音為（kang ) ,《 正字通》 曰『北地暖床曰坑』，類似朝鮮之溫突，就是在中國人家臥房裡一角像床上用土泥築高者。」
[24]關於朝鮮固有的「時調」文學在韓國文學史上的位置，請參考韋旭升《 朝鮮文學史》 中《 時調的盛行》 、《 平時調的繁榮與尹善道》 、《 於時調、辭說時調及雜歌的出現》 等章節。北京大學出版社，1986 年。
[25]梁建植《 時調論一一促進時調的復興與改良》 ，《 時代日報》 1 925 一7 . 27 - 8 . 31 連載，後來李秉岐也發表《 漢詩絕句與時調的關係》 （《 朝鮮日報》 1939 . 1 . 1 ) ，是為梁建植所呼籲的影響。
[26]他的翻譯一直加以推敲，在1926 年的《 紅樓夢是非》 評論中再引用此首詩，已經改成如下，「可以歎惜停機德，誰來知道詠絮才／玉帶掛在樹梢中乎／不管它，金釵雪裡改了命運也算因緣吧．」
[27]在梁建植以前有「人物圖表」的資料不多，日本早期紅學家森槐南在《 紅樓夢評論》 （1892 ）中雖有人物圖表，但梁建植的與它不同，魯迅《 中國小說史略》 中有詳細的人物圖表，對後來影響比較大，但出現於1922 年，稍晚於梁建植。
[28]參看崔溶做、樸在淵《 韓國所見中國通俗小說書目》 ，收於《 中國小說繪模本》 （樸在淵，江原大出版部，1 993 ）附錄。
[29]《 朝鮮日報》 193 。年3 月18 日，除了這篇廣告文以外，報紙上沒有發表其他解題性的文章，張志瑛也沒有寫其他評論，卻到同年5 月邀請梁建植來發表《 中國的名作小說－ 紅樓夢的考證》 ，我們已在上文分析。
[30]韓國文字是子音與母音併合而成的，所謂「綴字法」，為拼寫法或正字法的意思，由於韓國語文屬於表音文字，隨時代的變化而一直有改變。張志瑛則提出新的標準正字法，普及給老百姓，其在韓國語學史上的功勞非常大．
[31]「朝鮮語學會事件」在韓國現代史上，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日本帝國以對朝鮮民眾的高壓政策之一項，找借口竟逮捕了朝鮮語學會關聯人士十多人，如李允宰，李克魯，崔核培，金允經，李熙升，張志瑛，韓澄，李秉岐等當時朝鮮的重要學者，給他們的罪名是「組織學術團體企圖變革國體的獨立運動團體」。李允宰，韓沒等人死於受刑中，其他人士被判為二年到六年的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