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談「曹學」與「秦學」的實質

試談「曹學」與「秦學」的實質

試談「曹學」與「秦學」的實質

紅學研究

2006年1月8日上午北京舉辦《名家解讀紅樓夢》新書發佈會。據人民網1月9日轉載的《新華書目報》報道《紅學家集體亮相批判劉心武》稱:

上午十點,文化藝術出版社在國展中心舉辦了一場名為「名家解讀《紅樓夢》——與著名紅學家面對面」的新聞發佈會,旨在推薦該社出版的「名家解讀紅樓夢」叢書。中國藝術研究院副院長、研究員、中國紅樓夢學會會長張慶善,中國紅樓夢學會副會長、著名紅學家蔡義江,北京語言大學教授、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著名紅學家周思源,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副所長、中國紅樓夢學會秘書長、著名紅學家孫玉明,北京語言大學教授、中國紅樓夢學會副秘書長、著名紅學家沈治鈞以及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著名紅學家杜春耕出席了本次發佈會。正是不聞不知道,看後嚇一跳。這陣勢足夠令人深思。

新民晚報1月9日的報道是:

本報北京今日電(記者李菁) :昨天上午,京城一批「紅學家」齊聚北京圖書訂貨會上文化藝術出版社舉辦的《名家解讀紅樓夢》新書發佈會。各路媒體不請自來,把不大的會議室塞得滿滿登登,而紅學家們也「不負眾望」,輪流發言的每個人一開口便語鋒直指劉心武,無一例外。記者在報道中不無感歎地寫著:「有意思的是,一個多小時的發佈會中,會議的主角--《名家解讀紅樓夢》反倒很少被提及。」

紅學家有沒有「吃皇糧」?

據新民晚報記者的報道:「中國紅樓夢學會副會長蔡義江對劉心武暗示主流紅學家『吃皇糧』表示極大不滿。」紅學家們表示,劉心武說過我們是吃皇糧的,我們覺得非常好笑。我們的確是吃的皇糧,但卻沒有吃紅學的皇糧。

「吃皇糧」是老百姓特有的古老俗語,具有中國特色。「吃皇糧」的原義是指在封建社會支取朝廷俸祿,在今天無非是指領取國家工資。換作當代世界的通用語言,就是在花納稅人的錢。

中國有人所共知的四大名著,唯有《紅樓夢》有一個「紅樓夢研究所」,這也正是紅學家所能自傲的。「紅樓夢研究所」隸屬於「中國藝術研究院」,表明它已從文學研究升格為藝術研究,《紅樓夢》研究成為一門「真正」的「學問」,成為《紅樓夢》文化(「紅學文化」),研究《紅樓夢》的小說文本之外,還有諸如作者的家史譜籍考證、作者家族成員的親朋友好考證、「大觀園」址所考證、《紅樓夢》的建築藝術考證、《紅樓夢》的飲食考證、《紅樓夢》的服飾衣著織物考證、《紅樓夢》小說人物的出身籍貫身世考證等等,《紅樓夢》的樓外文化應運而起。但敝人不知「曹雪芹研究會」、「《紅樓夢》學會」是靠會員自籌資金維持生計的,還是亭受國家撥款或部分撥款來開展活動的?拿著國家的工資、花著國家的撥款經費建立起「紅樓夢研究所」編製,作《紅樓夢》研究工作,出書刊、發文章、取稿酬,不是在「吃皇糧」搞《紅樓夢》研究,難道還應稱作是自籌資金、自謀生路地搞《紅樓夢》研究?!想不通的是,紅學家為什麼還會有如此的「極大不滿」?!

有的紅學家雖然不是「紅樓夢研究所」的編制人員,但他們同「紅樓夢研究所」的關係,也是人所共知的。如果不吃「皇糧」,紅學家能有今天的「大紅大紫」,能在紅學界呼得起風喚得來雨嗎?!他們同那些不吃紅學「皇糧」的業餘愛好者能相提並論麼!

紅學家辯解自己「是吃的皇糧,但卻沒有吃紅學的皇糧」。新紅學派的紅學家大多有一個「教授」之類的職稱頭銜,按月領取國家工資,不必為生存的稻粱謀,總是個不爭的事實吧。不吃「皇糧」能有機會自由出入高等學府、國家圖書館,盡情亨用圖書文獻資料?況且有的「紅學家」在高等學府三尺講台上開講的就是《紅樓夢》課!紅學家還有什麼可「不滿」的,而且還是在「極大不滿」?!想想人家劉心武不拿國家工資,沒有「教授」頭銜,只是憑著名作家的聲望,在靠自己舌噪筆耕謀稻粱,紅學家還有什麼可「不滿」的呢?!不知在一些紅學家的思維邏輯中,吃著「皇糧」研究《紅樓夢》同「吃紅學的皇糧」究竟有多大的區別!在老百姓的眼中,拿著國家工資研究《紅樓夢》的,就是在「吃皇糧」研究《紅樓夢》,或者是因研究《紅樓夢》而在「吃皇糧」。新紅學派一樁樁的「曹史」的考證、一本本「紅學著作」的問世、一次次「紅學講座」的演說,如果都說成是同紅學家的「頭銜」、職稱、職務無關,同八小時無關,同「皇糧」無關的話,豈不是把公眾和媒體玩弄在股掌之中。花著納稅人的錢,卻要封納稅人的口;吃著「皇糧」, 卻辯解「沒有吃紅學的皇糧」,還不讓劉心武說「吃皇糧」,這樣的紅學家也未免太霸道了吧!不是封建意識在紅學派那裡作怪又是什麼呢!

一場新紅學派的窩內鬥

《新華書目報》的報道稱:

紅學家的集體亮相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數十家媒體的關注。面對媒體的疑問,紅學家們一致認為,大家對於劉心武的集體反對,並非私人恩怨,也是不地對個人,僅僅只是學術交鋒,之前有媒體所稱「群毆」實為失實。科學不同於小說創作,紅學家們希望媒體在報道時應當注意事實和導向性,給學術研究一個正常的空間。儘管幾位紅學家在「發佈會」上抱怨新聞媒體有時用詞不當,「對劉心武『群毆』『圍毆』『掄大棒』」,「根本是不存在的事」。但《東方早報》記者陳佳在1月9日《「紅學」主流、草根再起紛爭》的報道中依然稱:

「2005年沸沸揚揚的『紅學爭鬥』在本屆北京圖書訂貨會上繼續發展,文化藝術出版社一口氣推出9本《名家解讀紅樓夢》系列,馮其庸、蔡義江、胡文彬、周思源等紅學家的著作均在其中,不可忽視的還有主流紅學家們的『批劉』文集《揭秘與猜謎:劉心武『秦學』透視》。」「此次文化藝術出版社推出的《揭秘與猜謎》分為上、下兩編:上編是中國主流紅學家群批『劉氏秦學』的文章結集;下編則收入他們棒喝『紅樓索隱派』及『自敘傳說』的論文。該書可謂是中國主流紅學家們對『不符學術規範的紅樓夢研究』的集體剿殺。」新聞報道紅學專家周思源對劉心武的「所謂秦學」顯得不屑一顧。既然是對劉心武的「秦學」 「不屑一顧」,那為什麼在這個「發佈會?鄙弦呵榧擼懊扛鋈艘豢詒閿鋟嬤敝噶跣奈洹蹦兀吭蚓馱謨諏跣奈漵質淺鍪欏⒂質巧現醒氳縭猶ǎ迅觥扒匱蹦值貌灰呵趾酰啡私災笥械吒倉髁骱鍛傻淖頌S謔嗆鍛頤竊僖滄蛔×耍純醋罱鈣淞逗炻窩返哪柯家簿湍苤齟蟾帕恕?

據新民晚報記者李菁的報道: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著名紅學家周思源「認為『學』的創立不是某人可以自封的,要成為一種『學』,必須要有宏大的研究成果和龐大的研究隊伍,圈內圈外人都承認,而劉心武的『秦學』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大樓,輕輕一推就倒!」原來是如此!紅學家之所以批劉,根本的原因並不是在於劉心武有沒有遵守「學術規範」,而是在於「秦學」的一個「學」字上。如果劉心武把這個「學」字換成「說」字什麼的,比如「秦說」、「戲說」之類的,也就不會引起紅學家們的火冒三丈了。是劉心武的這個「秦學」的「學」字在向一手遮天、凌駕於人的新紅學派的「紅學」叫板,難怪紅學家要大動肝火暴跳如雷了。

敝人無意為劉心武鳴冤叫屈,劉心武的《紅樓夢》解讀對敝人來說是既不贊同亦不感興趣。只是感慨新紅學派旨在殺一儆百的「窩裡鬥」。從對《紅樓夢》的研究上來講,劉心武的「秦學」連索隱派都夠不上,哪裡稱得上什麼「解讀」《紅樓夢》。冠以「評說」,那是對劉心武「秦學」的一種「歪曲」。劉心武的「秦學」,再多也只能歸結到「戲說」一類。作為小說家的劉心武《戲說秦可卿》,幾乎可與《戲說乾隆》等一爭高下;但要是把他說成是戲說《紅樓夢》小說,且不說不合情理(本來就是一部文學作品,何須以戲說來畫蛇添足!),簡直是對千古名著《紅樓夢》的莫大玷污。但話又得講回來,劉心武自有他創立「秦學」的自由,劉心武自有他自由解釋《紅樓夢》的自由,誰也無權阻止他,除了法律誰都沒有資格取消劉心武的言論自由權利。

拙文不想過多的評論劉心武「秦學」,但亦不得不指出,劉心武「秦學」 之所以能夠成為氣候,將新紅學推向頂峰造極的地步,問題並不在劉心武本人,而是在於新紅學派本身。劉心武的「秦學」,出自新紅學派的「曹氏家事說」,但又有別於「曹學」,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劉心武的「秦學」,源自胡適的《紅樓夢》考證,卻又超越了胡適的「考證」,成就了獨具一格的「胡說考證」,亦可稱得上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正是以胡適為首的新紅學派,在當年無中生有地「大膽假設」出一個所謂的曹寅之孫曹雪芹,並稱其是《紅樓夢》的作者,而且還混淆視聽、不顧實證全無的客觀事實,硬拉一個與《紅樓夢》毫無干係的北京西郊曹雪芹來冒充是《紅樓夢》的作者。如果靠紅學家的臆想能斷定曹寅有一個叫做曹雪芹的孫子,如果靠紅學家單憑對北京西郊曹雪芹友朋詩文字裡行間的「會意」猜想,能斷定這個北京西郊曹雪芹就是《紅樓夢》的作者,那麼世上也就沒有「證據」二字存在的必要了。因「考證」而著稱的新紅學派,竟墮落到以「會意」、「猜測」、「假設」來充作證據的地步,也正是新紅學派末日來臨之時。正是以胡適為首的新紅學派,在對曹寅家史「大膽假設」、大做文章,以《紅樓夢》的小說情節作攀附,才會推出所謂的「作者自敘說」繼而又發展為「自傳說」、「曹氏家事說」,而今又從「曹學」中繁衍出一個「秦學」來,這正是新紅學派發展的歷史必然結果。

想當初,胡適因批判索隱蔡元培等人對《紅樓夢》的索隱而考證《紅樓夢》;到後來,發展為因索隱《紅樓夢》而考證曹寅的家史家事。胡適的新紅學派與蔡元培等人的索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胡適的新紅學派是在「考證」的旗號下搞索隱,比蔡元培他們搞的索隱更隱蔽,因此也就迷惑了好心的世人80多年。到今日,劉心武高舉新紅學派的「考證」大旗隨心所欲地搞索隱,以《紅樓夢》中的小說人物秦可卿出發,索隱到清王朝的皇室深層,完全是新紅學派「大膽考證、小心求證」的咎由自取。如今新紅學派人士對劉心武「秦學」義憤填膺大勢討伐,其實真是大可不必。討伐劉心武,無疑是新紅學派把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副所長、中國紅樓夢學會秘書長、著名紅學家孫玉明在這個「發佈會」向記者們抖底:紅學家批劉實出無奈!「他研紅十多年我們從未喊停,出書我們也沒有意見,直到他上了中央台半年多,誤導的影響實在太大,我們才不得不說話了。」(東方早報:《「紅學」主流、草根再起紛爭 》)面對「草根紅學」、「平民紅學」、「民間紅學」的四面出擊,新紅學派背腹受「敵」,其處境不可謂之不艱難。如果說十多年來,新紅學派對劉心武的「異端邪說」還存些學者的雅量,但自劉心武上了中央電視台後,新紅學派「雅量」再好也是忍無可忍了。這次借新書「發佈會」之機,可稱得上是赤膊上陣了,於是引起了紅學、新聞兩界的萬人注目。

但這一次紅學家又錯了。你想,中央電視台這個地方是不是想上鏡的人就能露鏡?號稱「彙集各路專家、學者的『開放式大學』」的《百家講壇》 ,「一貫堅持『讓專家、學者為百姓服務』的欄目宗旨,欄目在專家、學者和百姓之間架起一座橋樑——『一座讓專家通向老百姓的橋樑』,從而達到普及優秀中國傳統文化的目的。」劉心武這種一不學二無術的「秦學」,居然也能成為「達到普及優秀中國傳統文化的目的」,這是劉心武自己能辦到的麼?!孫玉明說:「劉心武有沒有資格去央視講話?作為一位著名作家,他可以去講,但是作為紅學研究,他沒有這個資格。」「他上了中央台半年多,誤導的影響實在太大,我們才不得不說話了。」那麼是誰給了劉心武上中央台的機會,是誰使導致劉心武「秦學」「誤導的影響實在太大」?紅學家不辨事理,不分責任地把一切都歸諸於劉心武,不是顯失公允就是找錯了目標!趙本山敢於對中央電視台說「不」,而紅學家不去向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欄目組的編導要個說法,只會在媒體前嚷嚷說劉心武「沒有這個資格」,是不是因為新紅學派理不直氣不壯的緣故。

《紅樓夢》的研究應不應該有壟斷權

胡適創立的新紅學派已有80多年,前30年左右,胡適靠一俞(平伯)一周(汝昌)兩人以及收藏後秘不示人的《乾隆甲戍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四松堂集》兩手抄本,壟斷《紅樓夢》研究的發言權30年左右。自上世紀50年代來,《石頭記》的手抄本絡續被發現。在那《紅樓夢》研究被貼上政治運動、階級鬥爭標籤的年代,紅學家有順勢而存的、也有順勢求存的,「自傳說」、「家事說」伏而不起。文革結束以後,「曹氏家事說」 成為紅學主流,堂而皇之地登上紅學的壟斷地位,周汝昌的「曹學」紅絕一時。上世紀90年代以後,隨著電腦和網絡技術的普及,《紅樓夢》研究開始從「學院」走向「民間」,幾被壟斷封鎖的《紅樓夢》研究資料在公眾中迅速普及,《紅樓夢》研究不再是專家學者的「專利」。新紅學派紅學理論被人們重新驗證,暴露出以胡適為代表的新紅學「胡說」、「周說」等的重重疑團,人們簡直不敢相信,以往被崇拜的「紅學」竟然是在幾個「紅學家」如此信口開河的「大膽假設」中樹立起來的,而在關鍵問題上又始終沒有向人們提供令人信服的實證。諸如新紅學派認定的《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竟然是一個沒有生父的曹寅孫子。曹雪芹是誰的兒子?北京西郊的曹雪芹撰寫《紅樓夢》的確鑿證據是什麼?脂硯、畸笏是什麼人,證據是什麼?等等。因為新紅學派沒有能夠確證,研究《紅樓夢》的人們當然要作深入研究,去尋找論證的新的證據,這是學術發展的必然趨勢。像新紅學派那樣,自己走不通這條學術之路,卻又橫加指責不准他人調整研究方向的行為,不算是舉世無雙,也是世無僅有的了。

被蒙蔽人們已醒悟到,胡適所建立的新紅學說教正如被紅學家周思源所批判的劉心武「秦學」那樣「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大樓,輕輕一推就倒!」如今國內《紅樓夢》研究的形勢,猶如歷史上的春秋戰國時期,「草根紅學」、「平民紅學」、「民間紅學」方興未艾,作為「周天子」的新紅學派的「權威」和「尊嚴」正在經受嚴重的挑戰。諸如顏采翔的《紅樓夢燭隱》、陳林的《破譯紅樓時間之謎》、土默熱的《土默熱紅學》、克非的《紅學末路》,新紅學派是可以「不屑一顧」的,但對於「胡作非為」的劉心武,新紅學派是絕對不能容忍的。由於劉心武本身是國內著名作家的特殊身份,決定其影響力是遠非他人能及,尤其是在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上的一番戲說秦可卿猶如新新超女,帶給新紅學派的卻是幾近沒頂之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在「發佈會」上,中國紅樓夢學會會長張慶善指出,劉心武的秦學沒有堅實的史料基礎,很多東西純粹是想像,「你要假設可以,但拿不出史料佐證卻說史料被毀就不對了,跟法庭上拿不出證據就說證據被毀是一樣不能被採信的。」(《東方早報》:《「紅學」主流、草根再起紛爭 》)那末我們要問:新紅學派為什麼對人不對己?!對於胡適「大膽假設」而創立新紅學一派的「紅學理論」,人們何曾見到過有「堅實的史料基礎」!新紅學派風行80餘年,諸如:曹雪芹是曹寅孫子的證據?曹雪芹是誰的兒子?北京西郊曹雪芹撰寫《紅樓夢》的證據?脂硯、畸笏是誰人的證據?等等,這些在紅學中處於關鍵地位的要害問題上,新紅學派又何曾拿出過那怕是只有隻字片紙的「史料」為新紅學派的「宏論」佐過證,卻又強逼公眾要去「採信」新紅學的「宏論」,還不准越新紅學派設置的雷池半步。暫且以「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來形容新紅學派,是一點也不會冤枉了這些口口聲聲以遵守學術規範為己任、只對人不對己的紅學家的。

新紅學派批劉心武,實質上己超出了學術批判的範疇,意在言外。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著名紅學家周思源霸氣十足,「認為『學』的創立不是某人可以自封的,要成為一種『學』,必須要有宏大的研究成果和龐大的研究隊伍,圈內圈外人都承認,而劉心武的秦學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大樓,輕輕一推就倒!」言外之意,劉心武的「秦學」既得不到「圈內人」的承認,也得不到「圈外人」的承認。周思源說,「要成為一種『學』,必須要有宏大的研究成果和龐大的研究隊伍。」 「宏大的研究成果」不是憑個人的單槍匹馬能得到的;「龐大的研究隊伍」,不要說是劉心武沒有,就是散兵游勇似的「草根紅學」、「平民紅學」、「民間紅學」更是望塵莫及。誰有「有宏大的研究成果和龐大的研究隊伍」?除了「吃皇糧」的「紅學家」,還能有誰!當然是非紅學「圈內」的「紅學家」莫屬了。誰有資格研究《紅樓夢》?只是「圈內」的「紅學家」。研究《紅樓夢》是「圈內」紅學家的專利!此外,誰也不准動這塊《紅樓夢》奶酪。真是霸氣十足的沒有絲毫商量餘地。說是批劉心武,實質上是「紅學家」在殺雞儆猴,在警告「圈外人」,劉心武不具備研究《紅樓夢》的條件,你們也不要妄想在《紅樓夢》研究上出什麼成果,沒有「圈內人」的承認,一切努力都是白搭。說白了,除了「紅學家」之外,誰都沒有研究《紅樓夢》的資格!

新紅學派不僅主導紅學輿論,壟斷《紅樓夢》的研究資格,還以「圈」劃人、以「圈」分人。請問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副所長孫玉明、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周思源兩位著名紅學家,「圈」是指什麼?以何為界?是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還是中國紅樓夢學會,或是那個曹雪芹研究會?你們劃「圈」的權利是自封的,誰給的?!以紅學家身份的「權威」、教授職稱為「頭銜」、這個「所」那個「會」的資格作為評判《紅樓夢》研究的學術是非的標準,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叫做仗勢欺人,勢必造就紅學界的學術混亂。

敝人不得不提醒當今的新紅學派人士,你們的開山祖師爺胡適,當年在研究《紅樓夢》起步的時候,何曾有過「宏大的研究成果」和「龐大的研究隊伍」,那時的胡適手下也只有顧頡剛、俞平伯兩個學生,連胡適自己在內總共也只是三個人,就連以後被稱為「脂評本」 的《石頭記》也還不知曉。在「大膽假設」的口號下,胡適不照樣寫出了《紅樓夢考證》一書,為你們開闢了新紅學派的道路。怎麼現在平民百姓反失去了研究《紅樓夢》的權利!

不承認「吃紅學皇糧」的紅學家,吃著納稅人納的「皇糧」,舒舒服服地在「學院」裡呼風喚雨研究《紅樓夢》,同時又在疾呼納「皇糧」的納稅人不具有研究《紅樓夢》的資格,這就是新紅學派——中國主流紅學家們以所謂「不符學術規範」制裁和剿殺 「草根紅學」、「平民紅學」、「民間紅學」的另一支殺手鑭。以紅學家身份的「權威」、教授職稱為「頭銜」、這個「所」那個「會」的資格作為評判《紅樓夢》研究的學術是非的標準,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叫做仗勢欺人,勢必造就紅學界的學術混亂。也正是新紅學派依仗「霸主」地位的壟斷餘蔭,維持著80多年紅學地位,致使《紅樓夢》的研究工作幾乎是裹足不進。《紅樓夢》研究成果,以80多年的時間來衡量,可謂是微乎其微。

《紅樓夢》研究有沒有存在泡沫

自胡適創立新紅學派以來,新紅學派對《紅樓夢》的研究有沒有泡沫存在?答案是肯定的。不但有,而且是泡沫充斥。克非先生把紅學分解為「樓內紅學」和「樓外紅學」,入目三分。新紅學派忙碌在「樓外紅學」上,把「樓內紅學」視為小兒科。查看新紅學派的紅學專論、專著,有多少功夫是用在《紅樓夢》小說文本的研究上?「樓外紅學」沒有泡沫那才叫做怪事一樁。

新紅學派對《紅樓夢》研究的泡沫枚不勝舉俯首可拾。集中表現在「假、冒、偽、劣」四字上:

僅憑《紅樓夢》小說第一回上的34個字描述:「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和來歷不明的「脂硯」、「畸笏」寫在《石頭記》上幾條所謂的「脂評」,胡適靠這兩者的所謂「互證」,大膽斷語《紅樓夢》作者就是曹雪芹。令新紅學派遺憾的是,80多年來,胡適以及所有的新紅學派人士始終沒有能夠舉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確證曹雪芹寫過《紅樓夢》小說的第一手證據。即便如此,新紅學派還是硬把這個事出有因、查無實據的假命題奉為金科玉律,不容人們質疑或否定曹雪芹的《紅樓夢》著作權。這是新紅學派在《紅樓夢》研究中的最大泡沫。

胡適斷定《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曹雪芹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關於這方面的史料眾說不一,有楝亭(曹寅)自身說、有曹寅子說、有曹寅孫說、有曹寅曾孫說等。乾隆年間的明義稱「曹子雪芹」、永忠稱「曹侯」;稍後年代的袁枚稱曹寅「其子雪芹」與「雪芹者,曹練(楝)亭織造之嗣君也」;更後年代的西清稱「其曾祖寅,字子清,號楝亭,康熙間名士,累官通政。為織造時,雪芹隨任」、裕瑞稱「其先人曾為江寧織造」、李放稱「(曹)宜從孫」,並引《繪境軒讀畫記》「為荔軒通政文孫」;近百年後的俞樾稱「納蘭容若《飲水詞集》有《滿江紅》詞,為曹子清題其先人所搆楝亭,即曹雪芹也」,清末遺老楊鍾羲稱「雪芹為楝亭通政孫」。

胡適說曹雪芹是曹寅的孫子。證據何在?為使自己的「大膽假設」得以成立,胡適竟捨近求遠,不加考證而採信百多年後的「楊鍾羲說」,證明曹雪芹是曹寅的孫子。胡適又根據對《紅樓夢》小說的索隱,得出「賈政即是曹睢⒓直τ竇詞遣苧├邸鋇慕崧郟頻汲霾苧├凼遣茴兒子結論。胡適在寫出《紅樓夢考證》的一年以後,得到《四松堂集》手抄底本,發現《寄懷曹雪芹》詩「揚州舊夢久已覺」句下帖有的夾條上寫著:「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如獲至寶的胡適既不辨版本、也不對夾條作細緻的甄別,認定「曹雪芹為曹寅的孫子」是定論。新經學派從來不曾有人懷疑或異議。具有諷刺意義的是胡適與其之後的新紅學派人士,雖然竭盡全力搜尋考證了80來年,卻始終沒有挖掘出曹寅有曹雪芹這樣一個孫子的鐵證。也不能在認定曹雪芹生父的問題上說出個子丑寅卯。這個虛擬的曹雪芹被硬按在曹寅孫子輩內,整整當了80多年的冒牌孫子。紅學派自己至今還找不到曹寅有這個孫子的第一手證據,但還在睜著眼睛胡說沒有確鑿的證據能推翻曹雪芹是曹寅孫子的結論。靠刁難不同觀點來維持考證結論,可是新紅學派的「學術規範」?這種考證結論的生命力何在!

胡適從《熙朝雅頌集》(即《八旗人詩集》)中查出敦誠、敦敏兄弟的四首關於北京西郊曹雪芹的詩作,高興地稱是曹雪芹「同時人的證見」,胡適大變活人,讓曹雪芹這個《紅樓夢》小說中的文學人物跳出文學作品,演化成大千世界裡大活人。殊不知此雪芹非彼雪芹也。80多年來,不管是胡適,還是新紅學派的傳人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指證出敦誠、敦敏筆下的那位曹雪芹有寫作過小說《紅樓夢》的真憑實據。兩個不同的「曹雪芹」被新紅學派纏繞在他們的「樓外紅學」中,讓人霧裡看花。那個不是「樓內紅學」的北京西郊曹雪芹,只存在在「樓外紅學」之中,是個不折不扣的《紅樓夢》偽作者。

新紅學派對脂硯、畸笏身份的考證,除了猜測還是猜測,除了編故事,剩下的也只是些胡說八道。其考證的質量之低劣,自有公論。中國藝術研究院副院長、紅樓夢研究所所長、《紅樓夢學刊》主編馮其庸有本《曹雪芹家世考》的著作,明明在曹寅以下的世系中沒有考證到曹雪芹這個人,依然在不厭其煩地考證著曹寅先世的列祖列宗。被稱為曹寅孫子的曹雪芹,在曹寅家世系表中毫無著落。這份同曹雪芹家世沒有一絲半毫聯繫的考證,還要勉為其難地冠名《曹雪芹家世考》。因考證結果與新紅學派的願望相違,考證結果不為新紅學派人士尊重。充分反映出考證在被稱為考證派的新紅學派那裡只是一個幌子,如同新紅學派口中的「學術規範」、「史料佐證」等等,都是新紅學派用來對人不對己的武器而已。新紅學派的「考證」只是一種不問結果、無謂真假的實用主義劣質表演而已。

關於《紅樓夢》的作者,歷來眾說紛紜,史載不一,就連程偉元都說:「《紅樓夢》小說本名《石頭記》,作者相傳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惟書內記雪芹曹先生刪改數過。」自胡適《紅樓夢考證》公開以後,經新紅學派的推波助瀾,紅學界輿論一律,「《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竟成為紅學「公理」,誰也奈何不得。儘管近百年來不斷有人提出異議,終究成不了氣候。但客觀事實是任誰也否認不了的:新紅學派考證出來的《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一不是曹寅的孫子,二沒有寫過小說《紅樓夢》,三這樣的一個曹雪芹是否曾經在世界上出現過都是疑問。新紅學派花了80多年的時間和精力,最終還是得不到應有的確鑿證據,僅靠「大膽的假設」和一些假設之下的猜測推理來維持自己的論點。僅就此而論,新紅學派的《紅樓夢》考證有沒有泡沫,泡沫有多大?任憑天下人評說,無須多費口舌。

還在《新京報》用整兩個版面報道陳林的研究成果《破譯紅樓時間之謎》時,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著名紅學家周思源就發表了《紅樓夢》作者是不是曹雪芹的「獨家觀點」,摘錄如下:

關於《紅樓夢》的作者,雖然絕大多數紅學研究者都認為是曹雪芹,但是差不多一百年來一直有人不斷提出異議。3月30日,《新京報》用了整整兩個版面報道了青年學人陳林的研究成果。陳林在其長篇論文《破譯紅樓時間之謎》(以下簡稱《陳文》)中提出,前80回與後40回作者為同一人。陳林在接受《新京報》採訪時顯得非常自信,他說:「主流紅學觀點錯了,《紅樓夢》需要重新評價。」

那麼,陳林的觀點是否正確?他的論證是否嚴密?紅學界對他的觀點又是如何看的呢?

做學問必須規範,不能自說自話地只顧自己提「創見」。

周思源先生告訴記者,學術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範,或者說是一種已經為絕大多數學者自覺遵守的規範,就是不能自說自話地只顧自己提出「創見」,不能自己抓到一條什麼似乎「有利」於自己的材料就石破天驚了,而是要有推翻舊說的論據。比如,那些說《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的人根本不存在,或者他們改變了看法,沒有說過這話,或者這說法是錯誤的。總之,必須一一排除,絕對不能視而不見,彷彿這些認為是曹雪芹寫的材料壓根就不存在似的,這種作法不符合學術規範。

周先生說,關於《紅樓夢》的作者,雖然絕大多數紅學研究者都認為是曹雪芹,但是差不多一百年來一直有人不斷提出異議。1979年《北方論壇》第一期發表了戴不凡先生《揭開「紅樓夢」作者之謎———論曹雪芹是在石兄「風月寶鑒」舊稿基礎上巧手新裁該作成書的》一文,引起了紅學界的一場熱烈討論。《紅樓夢學刊》、《紅樓夢集刊》和《文藝研究》等刊物上共發表論文近三十篇。絕大多數學者都不同意戴不凡先生的看法,他們論證了作者就是曹雪芹。

提出《紅樓夢》作者不是曹雪芹者,反對理由其實有一些共同點。

周先生說,這些年來提出《紅樓夢》作者不是曹雪芹者,儘管在他們認為的「真正」作者是誰問題上不盡相同,但他們在反對理由上有一些公共點。

第一,著眼於「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篡成目錄,分出章回」。

第二,引用袁枚關於「雪芹者,曹楝亭織造(曹寅)之嗣君也」一句。由於曹雪芹是曹寅的孫子,因此認為《紅樓夢》的作者應當是兒子曹睢?

第三,說脂硯齋和作者是一個人。這種觀點其實說不通,因為有許多批語都表明批書人讀到書中某些事件時,想到當年情景,觸景生情,痛哭、感慨。脂批「一芹一脂」當時都去世了,只剩下「老朽一枚」等多處都證明,脂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除了脂硯齋外,畸笏叟也有許多很有價值的批語。多數紅學家都不認為脂硯齋是女人,「脂硯」是用紅筆書寫,這從抄本可以證明。

在這裡周思源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個歷史事實:「關於《紅樓夢》的作者,雖然絕大多數紅學研究者都認為是曹雪芹,但是差不多一百年來一直有人不斷提出異議。」身為中國紅樓夢學會常務理事、著名紅學家的周思源講出這番不可思議的話,令人百思難解。這裡有二個問題:

一,判斷學術結論正確與否的標準是什麼?周思源的「絕大多數紅學研究者」實際上就是一批佔居紅學主流地位的新紅學派,贊同《紅樓夢》作者是曹寅孫子曹雪芹的「紅學研究者」人數多寡成了新紅學派「學說觀點」得以存在的依據。莫非這也是新紅學派的一種「學術規範」?還正是這樣:所謂「學術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範,或者說是一種已經為絕大多數學者自覺遵守的規範,就是不能自說自話地只顧自己提出『創見』」。按照新紅學派這個規範的邏輯,新紅學派不僅是要一統紅學天下,而且還要獨霸紅學天下,不准大逆不道「自說自話地」提出有違新紅學派說教的「創見」。 周思源不僅以人劃「圈」,還搞起以多欺少、以勢欺人的把戲。

二,周思源歸納天下反對者們的公共點是三條:一是「著眼於『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篡成目錄,分出章回』」;二是「引用袁枚關於『雪芹者,曹楝亭織造(曹寅)之嗣君也』一句。由於曹雪芹是曹寅的孫子,因此認為《紅樓夢》的作者應當是兒子曹睢保蝗恰八抵庹妥髡呤且桓鋈恕薄6雜詰諞惶酰綣逗炻巍分忻揮小昂笠蠆苧├塾詰亢煨信氖兀鏨疚宕危鄢贍柯跡殖穌祿亍閉?6個字,當年的胡適、現在的新紅學派人士,還有什麼憑據能把《紅樓夢》的作者說成是曹雪芹,並且又由此開發出一個曹寅孫子曹雪芹來呢?周思源不該把關係著新紅學派生死存亡的「依據」這盆髒水潑向對方。至於後兩條說明周思源的思維邏輯單純的可愛無比: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憑什麼說《紅樓夢》的作者是非曹寅家族的人不可?新紅學派自己對曹雪芹與曹畹墓叵刀幾悴磺宄恢飧霾芤鋝苧├凼撬畝櫻臀潿稀逗炻巍返淖髡叱瞬苧├劬頭遣茴莫屬。把凡不同意《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之說的人,都是歸類為「說脂硯齋和作者是一個人」,如同把凡不同意《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之說的人,都歸類為「《紅樓夢》的作者應當是兒子曹睢幣謊遣皇怯行┌還聳率稻曰恕?

周思源稱「1979年《北方論壇》第一期發表了戴不凡先生《揭開「紅樓夢」作者之謎———論曹雪芹是在石兄「風月寶鑒」舊稿基礎上巧手新裁該作成書的》一文,引起了紅學界的一場熱烈討論。《紅樓夢學刊》、《紅樓夢集刊》和《文藝研究》等刊物上共發表論文近三十篇。絕大多數學者都不同意戴不凡先生的看法,他們論證了作者就是曹雪芹。」周思源以刊物發表文章的多寡定勝負,請問新紅學派與這幾個刊物有無瓜葛?再問一下尊貴的周先生,《紅樓夢學刊》、《紅樓夢集刊》和《文藝研究》等刊物在集中發表近30篇批評戴不凡文章的同時,還發表過多少篇支持戴不凡的文章?既然又有近三十篇新的論文在《紅樓夢學刊》、《紅樓夢集刊》和《文藝研究》等刊物論證了《紅樓夢》的作者就是曹雪芹。為什麼還是不能平息這場因「《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而引起的風波,而且在以後的20多年間又能捲土重起?

問題的關鍵在於新紅學派只是在不斷地重彈幾十年前的老調,對於質議的回復,除了解釋還是解釋。新紅學派自始至終都考證不出「《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真憑實據,一沒有考證出曹雪芹是曹寅孫子的直接證據,二沒有考證曹雪芹寫過《紅樓夢》第一手證據。沒有真憑實據的「《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經不起質疑,疑團重重,漏洞百出,怎麼能成為紅學中的學術定案?!但新紅學派不顧鐵一般的事實,硬是以我劃線,所謂「學術規範」心隨口出。新紅學派獨樹一幟,他們的考證並不在乎證據的充分與否,他們的價值在於「假設」的大膽與否。沒有證據、成不了結論、經不起檢驗的新紅學派「舊說」,絕不容許被人們推翻!

周思源說:「比如,那些說《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的人根本不存在,或者他們改變了看法,沒有說過這話,或者這說法是錯誤的。總之,必須一一排除,絕對不能視而不見,彷彿這些認為是曹雪芹寫的材料壓根就不存在似的,這種作法不符合學術規範。」這倒有些像「有沒有外星人」這個問題一樣。科學家猜測宇宙中可能還有除人類以外的生命體存在,但至今尚未找到外星球有生命體存在的充分依據,因此科學家們至今還未作出外星球有生命體存在的結論。按照周思源的思維邏輯,我們只有在否認了每個外星球不存在生命體之後,才能推翻有外星人存在的假設,否則就是有外星人存在。一件事實是否存在,首先應該是證明它的存在。在當無法證明它存在的時候,新紅學派卻要人們用排除法去證明它的不存在,否則就是存在!這是什麼規矩?純屬無理取鬧式的狡辯。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己歷經80多年,當今人們需要的,不是新紅學派的辯解,而是事實——《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的事實,曹雪芹是曹寅孫子的客觀事實,北京西郊曹雪芹寫作《紅樓夢》的事實。任何辯解代替不了客觀事實。沒有第一手資料的實證,「《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就不能成立,永遠只能是新紅學派的一個假設。但《紅樓夢》研究不能永遠是在「假設」之中搞研究,《紅樓夢》研究不應是一場永無止境的猜謎遊戲。新紅學派企圖把紅學引向何方?

新紅學派為什麼對有勃於新紅學派說教的「旁門左道」要彈壓、要「集體剿殺」,無非就是因為新紅學派的《紅樓夢》研究泡沫多的難以服眾。記得2005年8月間曾有一篇《曹雪芹「患精神病」的五大症狀》的文章在網絡間傳播。此文作者秦軒以胡適的「《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之說去翻檢《紅樓夢》,發現《紅樓夢》只能是身為作者的曹雪芹在患精神病病重期間的傑作。秦軒「為曹雪芹診脈後發現的五大症狀」是:「欺師滅祖」;辱罵皇帝;欺君枉上;自我毀損;此地無銀三百兩。秦軒在文章的最後寫道:

綜合曹雪芹以上五個方面的症狀,可見這個曹雪芹病的實在不輕!懂得醫學的朋友可以同我一起來會會診,看看這個人究竟得的是什麼病:是否天生理智不健全呢?可能性不大。一般來說,智障人士寫不了小說,古今中外哪有傻瓜寫出百萬字文學作品的?是否神經過度緊張,得了精神病呢?也不像。曹雪芹如果有精神病,《紅樓夢》能夠寫的那麼順暢,那麼條理嗎?是否曹雪芹根本沒病,故意裝病呢?也不像,誰故意裝病能狠下心腸,把自己的祖宗八代罵了個狗血噴頭呢?曹雪芹這個病,送到北京協和、上海華山醫院,恐怕也很難診斷清楚!

其實,根本不是曹雪芹病了,曹雪芹完全正常,是後來研究曹雪芹的專家們病了。從胡適開始,陸續出現那麼多紅樓夢專家學者,共同犯了精神錯亂病,不顧常識,不顧邏輯,硬把《紅樓夢》作者安到了曹雪芹身上,以致於出現了曹雪芹著書罵遍自己祖宗八代的奇怪現象!(原文載《紅樓藝苑》網的「百家爭鳴」專欄)不知新紅學派有否讀過此文?有何感想?

紅學爭論的實質是《紅樓夢》的作者之爭

正如周思源所說的「雖然絕大多數紅學研究者都認為是曹雪芹,但是差不多一百年來一直有人不斷提出異議。」新紅學派是在為保衛曹雪芹而戰。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紅樓夢》研究者在為《紅樓夢》的作者而爭。

自《紅樓夢》小說始於秘傳,轉而為廣為傳播以來,關於小說的作者說法不一。只有傳說,毫無證據,斷沒定論。上世紀初的胡適,在「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口號下,以《紅樓夢》小說中 「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這34個字為由頭,假設出《紅樓夢》作者為曹雪芹,並以「脂批」為據,再拉楊鍾羲、敦誠、敦敏為證,弄成一個曹寅孫子曹雪芹是《紅樓夢》作者的「鐵案」;同時,胡適又「大膽假設」小說寫的是曹寅家的事情,在「小心求證」曹寅家史以後,胡適得出《紅樓夢》是「作者自敘說」的結論。儘管新紅學派在以後又有了什麼「自傳說」、「家史說」、「家事說」、「秦學」,但萬變不離其宗——作者是曹孫曹雪芹。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這是新紅學派一切學說的根本。一旦否認了這個曹雪芹,所有的「自敘說」、「自傳說」、「家史說」、「家事說」、「秦學」都只能化為烏有,留給世人的只能是笑柄而已。所以,「《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也是新紅學派的生存線。只因為劉心武的「秦學」越弄越玄,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離新紅學派的「生命線」越扯越遠,連新紅學派自己也覺得太離譜了,才不得不揮劍斷臂自理門戶。這場新紅學派對劉心武的討伐,從本質上來說,只是新紅學派內部的窩裡鬥,它不同於「圈外」的「草根紅學」、「平民紅學」、「民間紅學」朋友在網絡上對劉心武的批判這是兩種不同性質的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綜觀新紅學派的理論,無一不是以「《紅樓夢》作者曹雪芹」這一假設為前提為基礎的。

劉夢溪在《紅樓夢與百年中國》中認為,「紅學研究中有三個死結:一是脂硯何人;二是芹系誰子;三為續書作者。」紅學中有九大公案:一、寶黛孰優孰劣;二、《紅樓夢》後四十回的評價問題;三、《紅樓夢》有沒有反滿思想;四、第六十四、六十七回的真偽問題;五、甲戌本《凡例》出自誰人之手;六、《紅樓夢》的版本系統;七、曹雪芹的籍貫;八、曹家的旗籍問題;九、靖本「迷失」。分析後可以歸納為三大類:

(一)三大死結之二與九大公案之七 、八 ,三個問題都是因「《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而直接產生的問題;

(二)三個死結之一、三與九大公案之二、五、六、九,六個問題是間接因「《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而引起的問題;

(三)九大公案之一、三、四,三個問題是屬於因《紅樓夢》文本而產生的問題。

三個死結九大公案攪得80多年的紅學昏天黑地,對一部《紅樓夢》小說的研究鬧得狼煙四起戰火遍地,而對小說本身的研究卻被打入冷宮,80年間鬧的離《紅樓夢》小說越走越遠,真是世無僅有。恐怕《紅樓夢》的原作者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身後會如此的喧賓奪主。當《紅樓夢》研究無須為「《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而爭論的時候,第一類問題就不會再存在了;第二類問題也不會因「《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糾纏而撲朔迷離,脫離了「《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桎梏,問題的研究和解決就會簡單得多了;只有第三類問題才屬於是《紅樓夢》研究的正題範疇。從中,我們清楚地看到紅學爭論的實質是《紅樓夢》的作者之爭。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自胡適創立新紅學派以來,不斷遭受《紅樓夢》研究者的質疑,80多年來始終沒有平息過。沒有實證,沒有可以令人信服的證據,受到《紅樓夢》研究者們的質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既然「《紅樓夢》作者曹雪芹」查無實據,照理就應該史筆直書,恢復《紅樓夢》小說的歷史原貌——「作者佚名」。照理「《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應該是偃旗息鼓了,但為什麼就是陰雲不散?因為新紅學派是因「《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而存在,維護曹寅孫子曹雪芹的《紅樓夢》著作權,就是新紅學派在為自己的生存而奮爭。

本來嘛,「《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只是新紅學派的一家之說,什麼「自傳說」、「家史說」、「家事說」、「秦學」,就像歷史上曾經出現的和目前在網絡上湧現的「這說」「那說」一樣,都是《紅樓夢》研究中出現的正常的學術現象,不足為奇。經過《紅樓夢》研究人員的深入研究,凡獲得確鑿實證的學說、理論,自然會得到社會的公認,人人心服口服,無須強制。只有允許各種學術觀點的存在,才能使眾多學術觀點中的某一個觀點也獲得生存和發展的空間,獨霸學術空間後果,必然是阻礙學術研究的深入和發展。這些淺近的道理,紅學家比平民百姓要懂得多,為什麼做起來是那麼難?

80多年來由於「《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的攔路擋道,《紅樓夢》的研究已撇不開「《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想撇開「《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去研究《紅樓夢》文本己成為奢望,而想為《紅樓夢》作者另立一說的更成為是「異端邪說」;人們研究《紅樓夢》既離不開「《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也躲不起「《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曹雪芹」是新紅學派手中的一尊神——用來對抗、壓制和打擊非紅學派觀點的鍾馗。「《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已成為《紅樓夢》研究的絆腳石、攔路虎,嚴重阻礙著《紅樓夢》研究的深入發展。

得放手時且放手。在《紅樓夢》研究中,新紅學派一貫以盟主自居,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的歷史應該結束了。新紅學派壓制、「剿殺」《紅樓夢》研究中的不同觀點,也就是把自己推向了廣大《紅樓夢》研究者的對立面。奉勸新紅學派的「紅學家」,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去繼續你們的「考證」,考證出曹寅有一個叫做曹雪芹的孫子,考證出曹寅孫子曹雪芹的生父,考證出北京西郊曹雪芹的《紅樓夢》著作權。早日拿出能支撐你們學說理論的第一手證據,公諸於眾,比什麼都強。用事實說話、以「證」服人,讓公眾在鐵證面前三緘其口,不是更好嗎!

只有當《紅樓夢》的研究者,拋棄新紅學派凌駕在人們頭上的「《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跳出新紅學派的框框,退出戰火繽紛的紅學沙場,不再相互「廝殺」,冷靜思考時就不難發現,讓「《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退出紅學中的霸主地位,不再是評判《紅樓夢》研究的是非標準,只有在「《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之說恢復為紅學中僅是一家之說的時候,《紅樓夢》研究才能走上健康的學術研究道路。

必須恢復《紅樓夢》著作人的歷史原貌。讓《紅樓夢》研究工作回歸到真正的研究《紅樓夢》小說中去,進行名副其實的《紅樓夢》研究工作。在今後新版的《紅樓夢》上,只有將「佚名」作為小說著作人的署名,才符合《紅樓夢》研究迄今為止的客觀實際。至於《紅樓夢》小說的真正著作人是誰,由有興趣的《紅樓夢》研究者們去繼續研究考證,待到有了確鑿的證據水到渠成時,再在《紅樓夢》小說上署上著作人的真實姓名。

2006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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