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學刊創刊20週年慶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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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絮語

「創辦本刊的目的, 就是為專業的和業餘的《紅樓夢》研究者提供一個園地, 通過彼此交流, 互相切磋, 共同探討, 提高《紅樓夢》研究的學術水平。」這質樸的聲音依然飽含著真情, 在眾多的紅學研究者的耳邊唱響著。二十年前的5 月20 日, 以茅盾和王崑崙為顧問, 王朝聞和馮其庸任主編、由三十多位專家學者組成的《紅樓夢學刊》編輯委員會把創刊詞公佈於眾。這個純粹的學術研究集刊的問世, 在那個不平凡的年代, 的的確確給學術界鳴響了一聲震耳的春雷。古典文學研究者們甚至為之奔走相告。

1979 年, 在中國紅學研究史上, 是個永遠值得記憶的年代。《紅樓夢學刊》伴著改革開放的旋律, 走過她風風雨雨的二十年, 迎來了她的誕辰, 1999 年5 月10 日至11 日, 來自全國各地的紅學專家、《紅樓夢學刊》的部分編委、編輯部全體人員, 和她的熱心支持者們, 歡聚北京, 回顧二十年歷程, 共話「學刊」今昔。

創刊盛況的回憶

《紅樓夢學刊》主編馮其庸先生在開幕式上的發言中, 有這樣一段飽含著無限深情的話語:「回憶20 年前創刊的盛會, 現今當年的老一輩的學者, 除個別的老人還依舊健在外, 其餘都已經故去了。在這裡, 讓我們對他們深致懷念: 他們的業績是永遠會銘刻在人們的心頭和記載在紅學史上的。」

關於1979 年5 月召開的紅樓夢學刊編委會成立的盛況, 今天的人們仍記憶猶新。那是一次老中青「紅學」研究者群賢畢集的盛會。老一代有「五四」時期就已成名的茅盾、顧頡剛、俞平伯、葉聖陶諸先生, 有「紅學愛好者」政界領導王崑崙先生, 有三、四十年代即已斐身文壇的林默涵、吳組緗、端木蕻良、賀敬之等先生, 還有以古典小說與「紅學」研究名世的吳世昌、吳恩裕、王利器、周汝昌、張畢來等先生。而當年的馮其庸、廖仲安、李希凡、藍翎、陳毓羆、鄧紹基、劉世德等還是紅學研究的「中年人」, 蔡義江、劉夢溪、孫遜、朱彤、張錦池、周雷、胡文彬、呂啟祥、林冠夫等則是較年輕的力量。今天的中青年學人, 只要聽到上面開列的部分「與會者」便已歎為觀止了。在今天的紀念會上, 你只要隨便拉一位年輕人, 他都會給你開列一張長達數頁的書單, 而且著者一定還是當年盛會的「與會者」。

可以說, 沒有當年的群賢畢集, 便沒有《紅樓夢學刊》今天的輝煌。

在10 日下午的研討會上, 當年參與創刊奔走並任編輯的周雷回憶說, 那次盛會中午會餐, 請俞平伯、李希凡、藍翎三人共席。李、藍坐在俞老左右兩邊, 新華社拍攝下了那歷史的一瞬間。香港《文匯報》駐京記者把這一互相敬酒的團結新氣象大登特登, 告之天下。兩個「小人物」和一個「大人物」, 在《紅樓夢學刊》的成立大會上握手言歡, 標誌著中國的政治氣候和學術環境真的好了。那意義、那影響在當時的思想文化領域無疑是一聲「春雷」。

正是因為《紅樓夢學刊》創刊在那個不平凡的年代, 政界、學術界又有那麼一大批著名的人物支持、參與, 使她在出生時就帶上了不同凡響的標記。《學刊》創刊號於1979 年8 月問世, 首印就有二萬冊, 到12 月再印就累計到85000 冊。可見, 在十年文革動亂以後, 文化界是那麼需要這樣的學術刊物啊!

上海師範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孫遜教授在研討會上, 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我清楚地記得, 二十年前的今天, 為學刊的創刊, 新華社發了一個很長的統發消息, 全國各地的報刊都登了。其參加人員陣容之盛、規格之高, 在當時學術界引起強烈的反晌。記得當時我們高校教師之間都是喜形於色, 奔走相告, 因為我們預感到隨著『四人幫』文化專制主義的結束, 一個學術文化的春天就要來到。《紅樓夢學刊》的創刊, 正是在經歷了漫長的嚴冬之後, 所飛來的第一隻春燕, 所盛開的第一枝迎春花! 」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吳新雷在會上談了學刊在學術界和文化領域影響之後說:「當時哪個中文系不訂《紅樓夢學刊》就成笑話了, 無論購書經費多麼緊張, 哪怕只夠訂幾種雜誌的, 那必定有《紅樓夢學刊》。」

《紅樓夢學刊》因為諸位領導、學者的扶持參與而創刊, 因為眾多學者、學友的支持關心而存在、發展, 她是那樣的幸運, 那樣的充滿活力。20 年來, 學刊遵循其辦刊宗旨, 朝著她光輝的目標, 不畏艱難地向前走去。

二十年的歷程

《紅樓夢學刊》劃時代的創刊背景, 昭示著她必將會擁有龐大的作者隊伍和讀者群, 學刊很快便成為紅學研究的重要園地。她對紅學研究的發展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學刊》創刊後一年多的時間裡, 發表了大量高水平的文章。它們帶著思想解放的風采, 凝聚著十年動亂以來學者們在文化思想領域的思考。《學刊》上的文章幾乎成了紅學研究者十多年來思想庫存的集中展出。新時期第一次紅學高潮就這樣到來了。之後的兩年, 紅學文章保持了這個洶湧的勢頭, 到1983 年, 以紀念曹雪芹逝世二百二十週年學術討論會為標誌, 出現了第二次高潮。這時期的文章體現了對前一階段紅學問題的深化和開拓, 並開始了新方法、新角度的探索。第三高潮則以1986 年哈爾濱國際《紅樓夢》研討會為標誌。海外學者帶來了他們特有的學風, 國內學人也以多角度、多方面、多途徑、多層次的新面貌新文氣出現了。以後的十數年間, 還能歸納出幾次紅學高潮來, 我們已顧不上總結。且來看看《學刊》上的大辯論吧。首先是關於曹雪芹對《紅樓夢》著作權的爭論,接著是曹雪芹的祖籍之爭, 再就是關於後四十回、關於程甲本、關於所謂脂本偽造說的爭論, 關於己卯本、庚辰本的爭論等等。可以說, 一次大辨論就是一次紅學高潮。

哈爾濱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張錦池先生在發言中說:「新時期紅學(三中全會後) 究竟以什麼為標誌? 我思考的結果是: 以《紅樓夢學刊》和《紅樓夢研究集刊》的創刊作為新的起點, 作為標誌。《集刊》在做出很大成績之後, 因出版方面的原因, 停刊了。《學刊》堅持了下來, 並取得輝煌的成就, 是很不容易的。《學刊》內容豐富, 有家世研究、文本研究、版本研究、比較文學研究等, 觀點方面各抒己見。只要言之成理、持之有故, 學刊一律歡迎。這說明《學刊》是一個真正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園地。」遼陽市文聯副主席林正義先生說, 學刊不僅對紅學研究作出了貢獻, 而且對整個中國文學的研究做出了貢獻。當代作家可以從紅學論文中獲得靈感。

《學刊》截止至上輯即1999 年第二輯, 共計出版八十一輯, 累計發表學術論文近1700 篇, 小短文900 余篇, 達2130 余萬字, 總發行量達100 萬份。《學刊》「除主要發表從各個角度探討《紅樓夢》的思想和藝術的論著外, 關於作者的生平家世、版本源流、文物資料的考訂、書刊評介以及紅學研究和出版動態等稿件, 均所歡迎。為了替《紅樓夢》研究者提供翔實可靠的背景材料, 還將酌量發表一些有關的研究清代經濟史、政治史、思想史、文化史等方面的文章和資料。」(摘自創刊詞) 這一辦刊設計, 在《學刊》20 年的81輯中, 得到了徹底完全的實現。中國紅學會副會長、蔡義江教授在發言中說:「《學刊》20 年來, 發表了大量紅學研究成果, 從不同的角度、方面, 從家世到作品, 考證到評論, 人物形象到藝術語言, 發表了很多好的有價值的文章。很多有價值的成果便是在《學刊》上發表的。」原上海古籍出版社社長魏同賢、山東大學中文系教授袁世碩、瀋陽師院中文系教授馬國權、西北大學中文系教授薛瑞生、華中師大文學院教授李廣柏諸先生亦在發言中肯定了《學刊》的高質量。南開大學東方藝術系教授寧宗一先生說:「《學刊》把經典《紅樓夢》作了進一步的拓展和詮釋, 提供了思考的精神意義和價值意義。雖是專門研究《紅樓夢》的, 但她已成為一種通道、中介, 溝通、旁及了中國小說史、戲曲史、美學史、民俗史、思想史。《學刊》因而具有了思想文化意義。」

正是《紅樓夢》廣闊豐富的生活內容、巨大的思想深度和高度圓熟的藝術技巧, 傾倒了一代又一代讀者, 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紅學研究者。《紅樓夢學刊》因此而得天獨厚、因此而異彩紛呈、因此而碩果纍纍。這塊紅學研究的園地, 也因此擔負起了歷史賦予她的光榮重任。關於這方面, 張錦池先生這樣總結:「《學刊》有大陸學者、港台學者、海外學者的文章, 這證明二十年來,《學刊》不僅成為團結國內紅學隊伍的旗幟, 而且成為聯繫海外、港台文化交流的金橋。」這讚譽給予《紅樓夢學刊》確實不過分。只要攤開八十一輯的目錄, 我們便會很容易看到這一點。會上, 鄧慶佑、杜景華、張慶善三位傳接接力棒的副主編都作了樸實的工作匯報。關於選稿、組稿、改稿等編輯工作, 如果你有心在《學刊》的編輯那兒收集, 真可以寫成逸事趣聞的小集子。老一輩學者的認真、執著, 中青年學人的求實、探索, 常常讓「為人做嫁衣」的編輯們感動。《學刊》的生存、發展正基於作者的不倦支持。

《紅樓夢學刊》團結了老一輩紅學家, 給他們提供了播種的園地。老一輩的文章吸引了大批的紅學愛好者, 影響了文學愛好者,並引導他們關注紅學, 從而研究紅學。

北京語言文化大學漢語學院教授周思源先生在發言中風趣地說, 我是紅學家, 那家應是加塞的『加』。我的同學中, 如陳熙中(北京大學教授)、林冠夫(紅樓夢研究所研究員)、丁維忠(紅樓夢所研究員) 很早就研究紅學, 我曾笑他們擠熱鬧。沒想以, 我還是誤入『紅海』了。我從現當代文學轉入紅學, 當感謝《紅樓夢學刊》。我的兩部書都是在論文的基礎上搞起來的。可以說, 沒有《學刊》就沒有我今天的學術面貌。」山東大學中文系教授、作家馬瑞芳說, 她在大學就喜愛《紅樓夢》, 作了很多卡片。到80 至90 年代, 寫了幾篇文章, 並得到李希凡先生的關注,《學刊》一字不動地發表了。現在, 她鼓勵她的學生寫紅學方面的文章。一位碩士生的一篇萬字文已發表。博士生來北京求教也得到多位紅學家的關懷。她感謝《學刊》對她和她的學生的關照。浙江師大副校長梅新林教授說, 我的成長靠的是老一輩的扶持,《學刊》則是我的園地。我起步晚, 第一篇文章有1 萬7 千字,《學刊》給發表了, 我很激動。我後來寫出紅學專著亦得益於這一激勵。秦皇島環境幹部管理學院胡紹棠教授說,《學刊》創刊20 年, 我入「紅塵」亦是20 年, 我在人民大學讀研究生時, 從導師那兒拿到的第一本書就是《紅樓夢學刊》創刊號。安徽師大中文系副教授俞曉紅也是讀研究生時就關注紅學的。學生時代在《學刊》上發表了一篇論文使她有了信心。她說, 後來又陸續成文, 多是在講堂上觸發了靈感。她感謝前輩及《學刊》對她的培養扶持。內蒙古民族師院中文系副教授劉永良亦是近幾年常在《學刊》上露面的中青年學者, 他在發言中說, 他此來有三個激動, 一是《學刊》20 年紀念會能邀請他; 二是紀念號上又登載了他的文章, 充分體現了《學刊》對青年人的厚愛; 三是, 在會上能有機會發言。他用簡短的語言表達了一個青年學人對老一輩紅學家和《學刊》的真摯謝意, 道出了與會的中青年學人的共同心聲。

值得特別提到的是杜春耕先生, 這位「紅學第一票友」是學光學的專家。搞光學研究有發明, 拿了不少獎, 然而他的「紅樓」方面的收藏也已成「大器」, 紅學研究論文也發表了不少。他還參與組織成立了農工黨《紅樓夢》研究小組。他在發言中說:「整個紅學界對我們都很友好, 沒有外界說的那種『霸氣』。《紅樓夢學刊》對我更是溫暖。」

中國作家協會的張曰凱先生說, 我不是紅樓夢學會會員, 因為會議在我們這裡召開, 我便要求旁聽。《紅樓夢學刊》二十年來是我的良師益友。她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紅樓夢》, 希望《學刊》多多地面向當代作家, 把《紅樓夢》的創作經驗介紹、傳授給他們。吳新雷教授在發言中, 特別談及《紅樓夢》的群眾性問題。他說, 四月下旬, 一位美國朋友拿來一份洛杉磯出版的中文報紙上面大談「紅學」。美國朋友介紹說, 中國的「紅學」和「金學」(研究金庸小說的專門之學) 在美國很熱。吳教授因此感歎道, 敦煌學、甲骨學都不可能成為群眾性的學問, 只有「紅學」擁有眾多的愛好者。面對三大顯學之一的紅學,《紅樓夢學刊》無愧於她的讀者, 她為小說的普及作出了不少貢獻。20 年來, 也為「紅學」培養了大批生力軍。很多先生在發言中都肯定了《學刊》在團結老一輩紅學家, 扶持、培養中青年學者方面所做出的成績。

培養年輕人, 發現人才, 扶植新作者是《紅樓夢學刊》義不容辭的責任。主編李希凡先生說:「不管我們《學刊》有多少缺點, 二十年辦刊的經驗, 總的來說,《學刊》還是為發現人才、發現新作者做出了自己的貢獻的。就從這一期的刊物(81 輯) 來看, 至少三分之二的作者的名字是我所不熟悉的」。二十年來,《學刊》先後開闢了「新人新作」、「研究生論壇」、「留學生園地」等專欄, 為青年人提供一試身手的機會。這些新生力量的出現, 大大充實了紅學研究隊伍。馮其庸先生在開幕式上感慨地說道:「這次會議的一大特點,是不少創刊時期的朋友, 今天相見已白頭了。有的甚至已經不在了。這就使我們迫切地感到紅學需要年輕的一代, 紅學需要接班人。」

培養紅學新人可以說是與會代表的共同心願。南開大學中文系教授魯德才先生在發言中建議, 加速「紅學希望工程」的建設, 要在在讀的大學生中培養人才。《學刊》可以搞專號(研究生、本科生) , 由教師指導推薦, 寫小文章。北京大學中文系的陳熙中、沈天祐兩位教授向大家介紹了北京大學學生紅學會籌建情況, 希望在座的紅學家多多給以支持。北大學生紅學會籌備組的代表也在會上發了言。

大會發言有序而又熱烈。與會者除就學刊的內容、辦刊方針以及其在傳播文化, 團結老一輩學者, 培養新作者諸方面給予肯定外, 還就當前學術界急待改善的學風和學術規範問題展開了討論。薛瑞生教授說, 報紙喜歡炒紅學, 結果真假莫辨。我自己從來是離得遠遠的不聽不看的, 居然給莫名其妙地炒了進去。「吵」可以說是爭鳴, 而「炒」就只能添亂了。馬國權教授說, 辦刊宗旨、學風是衡量學術刊物好壞的標準。《學刊》二十年的歷史證明, 在這兩個方面做的都非常好。他進一步指出, 在學術界要創造一個又爭論又友好的界面,《學刊》在這方面成績很突出, 她團結了很多不同學術觀點的學者和讀者, 發表了許多有價值的文章, 這就把紅學隊伍團結的更廣泛了。有些並不為紅學界廣大學者贊同的文章,《學刊》仍給予發表, 這證明《學刊》有良好的學風。這二十年來,《學刊》保持了好的態勢。她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中問世, 恰恰碰到中西文化的碰撞。《學刊》保持了既不默守陳規, 又不趕時髦, 以學術質量為重, 穩中求新的態勢, 功不可沒。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鄧紹基先生說, 一、二年前, 朋友(非紅學界的) 談到紅學界的一些非學術目的的奇談怪論, 頗有微詞。我說, 紅學是顯學, 自然會帶來一些怪現象。問題是要看紅學會、看《紅樓夢學刊》是否在推波助瀾。不是的, 這就行了。不能因為有不如人意的事, 便大加非難。歷史證明,《學刊》在20 年的紅學研究中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張俊先生說, 學術沒有禁區, 但得有自律, 要尊重別人的成果, 尊重別人的勞動。進行學術爭論時, 有些人往往不注意語言。《學刊》這方面做得很好。希望以後繼續拒絕不規範的文章。

袁世碩、段啟明、馬瑞芳、吳新雷、李廣柏、孫遜等先生也分別談到了學術規範問題。陳熙中、王洪勝、周思源等先生主張《紅樓夢學刊》應有意識地對論爭加以引導, 以幫助廣大讀者明辨是非。與會者還就今後紅學研究的內涵、層次、方法諸方面進行了探討。

魯德才先生建議設立《紅樓夢》資料庫, 加緊收集散見於各地、國外的圖片、文獻, 將它們全部輸入電腦。首都師範大學的段啟明教授建議博士生培養力求與紅學研究相結合。⋯⋯大家積極地為紅學的發展獻計獻策。

「培養紅學新人」幾乎成為本次紀念會暨學術研討會的「口號」。開幕式上, 馮其庸、李希凡兩先生談到了, 與會的老學者談到了, 發言的中青學者也談到了。胡文彬先生主持學術研討會時特意點將, 讓中青年學者發言給他們提供機會。參與創刊奔波、後一度離開學術界的周雷先生, 即興賦詩, 至於哽咽有聲, 其詩云:

紅塵少慈利名荒, 樓前滄海戶對洋。

夢裡香丘何處覓, 學中壺奧幾時彰。

刊行廿載公天下, 創業千秋繡艷陽。

世事年來嘗點檢, 記乎春柳在青黃。

詩的末句依然落到了青年人身上。《紅樓夢學刊》今日正是弱冠之年, 是青年人。她將與她的生力軍一道成長。

大哉《紅樓夢》 再論一千年

曹雪芹的《紅樓夢》, 不僅是中國古典小說史上的曠世奇書, 而且是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的集大成之作。二百多年來, 它以深厚的文化底蘊, 圓熟的藝術技巧, 傾倒了一代又一代的讀者, 也哺育了一批又一批紅學專家。如果從脂硯齋評點《石頭記》算起, 紅學已經走過了二百多年的歷程; 而本世紀初現代紅學的建立, 距今也已近百年。一百年來, 王國維、蔡元培、胡適、俞平伯等許多著名學者, 為紅學事業的發展和繁榮作出了卓越的貢獻。沒有他們的艱苦努力,紅學不會成為當代「顯學」,《紅樓夢》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擁有這麼多的讀者和研究者。

作為專門研究《紅樓夢》的綜合性學術刊物,《紅樓夢學刊》是沐浴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問世的, 並在此後的二十年間, 載負著紅學研究的豐碩成果, 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了過來。二十年來,《紅樓夢學刊》始終堅持黨的四項基本原則, 堅定不移地貫徹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方針, 提倡實事求是的學風, 倡導創造性的科學研究, 形成了自己兼收並蓄, 求實創新的辦刊風格; 二十年來,《學刊》團結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老一輩紅學家, 培養和扶持了相當數量的中青年紅學骨幹, 並為中外文化學術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完全有理由說,《紅樓夢學刊》的二十年, 是弘揚祖國優秀文化遺產, 促進《紅樓夢》的普及和流傳的二十年, 是繁榮當代紅學研究事業的二十年, 是紅學發展史上不可或缺的二十年!

紅學的發展需要更強大、更健全的園地, 在現代紅學的第二個百年, 人們仍寄厚望於年輕的、充滿活力的《紅樓夢學刊》。希望她能夠堅持其辦刊方針, 積極開展健康的學術爭論, 百家爭鳴、求同存異、共同提高。繼續提倡嚴謹踏實的治學態度, 堅持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 堅持抵制和批評不良學風。認真總結百年紅學的經驗教訓, 努力建構更加多元開放的批評範式, 確立以文本研究為中心,融文獻、文本、文化研究於一體的研究格局, 團結廣大紅學研究者和愛好者, 共同把紅學事業推向新的階段, 讓紅學在二十一世紀再現輝煌。

在我國, 人文科學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一直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像《紅樓夢》這樣一直有著極為廣泛的讀者群, 深受各民族、各階層民眾喜愛的古典小說, 在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方面的積極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學刊》將繼續做好《紅樓夢》的普及工作, 為繁榮社會主義文藝創作, 為提高中華民族的文化素質和審美能力, 增強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做出更加積極的貢獻。

我們期待著《紅樓夢學刊》「而立之年」、「不惑之年」的到來, 期待著《學刊》創刊百期、二百期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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