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脂硯齋、畸笏叟究竟是誰?(1)
究竟是誰?在回答這一問題之前,先討論一下紅樓夢故事對應的大致年代。
1、故事對應的大致年代。
作者在紅樓夢開始談了一段作書的前因後果,其中就隱含了一些故事的背景。「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而撰此《石頭記》一書也」,「當此時則自欲將已往所賴,上賴天恩、下承祖德,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負師兄規訓之德,已至今日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記,以告普天下人」。在稍後還有一段石頭與二仙的對話,也含有這方面的內容。「如蒙發一點慈心,攜帶弟子得入紅塵,在那富貴場中、溫柔鄉里受享幾年,自當永佩洪恩,萬劫不忘也。」二仙師聽畢,齊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紅塵中有卻有些樂事,但不能永遠依恃……攜你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去安身樂業」。這裡說的「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美之日」以及「到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去安身樂業」,都說明書中的主人公曾經歷了一段繁華的生活。對應於曹家來說,就是抄家之前的江南生活經歷。根據前面的分析,抄家之前的這段生活經歷應發生在康熙年間以及雍正年間前期這一時間範圍內。
現實中,曹家的繁華生活在曹寅這一代達到鼎盛,可也是在這一代,因曹寅的四次接駕以及日常的揮霍無度使曹家出現巨大的虧空,曹家由此出現危機並開始走向敗落。到康熙四十九年,曹家就已經有巨大的虧空。康熙皇帝就曾一再批示:「兩淮情弊多端,虧空甚多,必要設法補完,任內無事方好,不可疏忽。千萬小心,小心,小心,小心!」、「虧空大多,甚有關係,十分留心,還未知後來如何,不要看輕了」。只是由於康熙皇帝的一再庇護,才使曹家繼續安於往日的繁華生活。到康熙五十一年曹寅辭世,曹家仍沒能補上全部的虧空。李煦在上奏中就說:「江寧織造衙門歷年虧欠錢糧九萬餘兩,又兩淮商欠錢糧,去年奉旨官商分認,曹寅亦應完二十三萬兩零,而無貲可賠,無產可變,身雖死而目未瞑。此皆曹寅臨終之言」。曹寅死後,在康熙皇帝的親自安排之下,讓曹寅之子曹顒直接繼任江寧織造。兩年後曹顒也去世,為了保持曹家的家業不斷,又在康熙皇帝的親自過問下,將曹荃之子曹頫\過繼給曹寅之妻,繼續繼承父兄的職務。由此可見,康熙皇帝對曹家是多麼的格外開恩和倍加關心,康熙皇帝是曹家生活事業的總依靠。紅樓夢在一開始就全面介紹了這個家族的情況,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雖說不及先年那樣興盛,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氣象不同。如今生齒日繁,事務日盛,主僕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從紅樓夢反映的整個背景來看,應該是對應著康熙年間的這段時間。紅樓夢在前半部分就反映出賈家存在的問題,只是維持著虛假的繁榮而已。紅樓夢作者在書中講的「生於末世運偏消」的「末世」,就應該是指康熙末年這一時期。歷史上康熙年間被稱為「康熙盛世」,即使到康熙晚年全國虧空較多的情況下,仍然維持著繁榮的假象。
到雍正年間,雍正皇帝一改其父皇的政策,在全國範圍內大反奢侈之風,從上到下都以儉樸為榮,在這種情況下,曹家即使表面的繁榮也不該存在。同時雍正皇帝還在全國全面清理虧空,此時的曹家如驚弓之鳥,已失去往日安寧的生活。曹家為設法補上虧空,四處活動,也因此觸犯了雍正皇帝,雍正皇帝對曹家的態度與康熙皇帝相比出現較大的變化。在檔案中雍正皇帝有批:「諸凡奢侈風俗,皆從織造、鹽商而起。」、「今三處織造差人進京,俱於勘合之外,多加夫馬,苛索繁費,苦累驛站,甚屬可惡!」。雍正皇帝也一再警告曹家:「不要亂跑門路,瞎費心思力量買禍受。」、「主意要拿定,少亂一點。壞朕聲名,朕就要重重處分,王子也救你不下了」。從這裡能夠說明曹家的生活在康熙年間和雍正年間有著本質的不同。故經歷了這兩個朝代的人物,才感歎生於康熙晚年是「生於末世運偏消」。
2、故事中人物與現實的比較。
曹家人物生活的時間大致如下:曹寅死於康熙五十一年;其子曹顒在康熙五十二年繼任父職,兩年後在康熙五十四年去世;其後曹頫\再繼兄職;曹顒的遺腹子曹天祐在這一階段出生;康熙六十一年,曹家的後台康熙皇帝去世;雍正五年曹家被抄家。
根據上面的人物生活時間,敦誠講的「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的說法是無法證實的。很明顯在曹寅去世時,他的孫子還沒有出生呢!隨曹寅在任的是他的兒子曹頫\和曹顒這代人。曹頫\和曹顒在康熙末年正處在少年時代,長大成人後,相繼承接了父職,是頂著父輩留下的巨大虧空艱難任職的。曹顒去世後,曹頫\經受了抄家的巨變。從紅樓夢的前半部以及暗示後來的情節來看,曹頫\和曹顒這代人是比較符合紅樓夢描寫背景的。他們在前半生的成長時期,曹家因受康熙皇帝的關照,他們自小無憂無慮,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們受曹寅的影響應該較多,有條件讀很多的書,因而能掌握很多的知識,有能力寫詩作畫。紅樓夢中的人物就是這個樣子,他們能詩會畫,養優處尊。
紅樓夢的故事反映出了曹寅時期的一些特點。雖說家族收不如支,可依然維持繁華的生活,興教育、建園子、養活著眾多的家丁,家宴、唱戲、燈會逢節必辦,兒女們也是興詩社、搞聚會,一片繁榮景象。到曹頫\和曹顒的後一代就已經是雍正年間了,雍正皇帝大反奢侈之風,曹家在表面上決不能有這樣的景象了。
在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十二日內務府奏中有一段康熙的批文:「曹(顒)系朕眼看自幼長成,此子甚可惜。朕所使用之包衣子嗣中,尚無一人如他者……」。曹顒是康熙皇帝看著長大的,曹顒小時候自然有一種優越的地位。做為曹頫\和曹顒的後代自然沒有這樣的優越感。
另外,曹頫\和曹顒的姐姐是納爾蘇王妃,這是書中元春的部分形象,從這裡也能說明賈寶玉的形象應該是曹頫\和曹顒他們。在書的前面寫到了一回,回題是「賈元春才選鳳藻宮」,現實中曹寅奉女北上與王子結婚是在康熙四十五年。「賈元春才選鳳藻宮」是在紅樓夢的開始部分,緊接著就是元妃省親一回。至於現實中王妃是否省過親,在什麼時間省親,沒有歷史資料,可與王子結婚在康熙四十五年是事實,說明了紅樓夢的故事對應的時間就是康熙年間。王妃省親自然比不上皇妃氣派,從形象的角度講,將元春描寫為皇妃省親而不是王妃省親,其實就是融進了康熙皇帝南巡的形象,歷史上康熙南巡就親自到曹家看望自己的乳母孫氏,也可以說是「省親」了。不管是王妃省親也好,還是皇妃省親也好,它都應該發生在康熙年間。書中脂批就講到:「真有是事,經過見過」「批書人領過此教,故批至此竟放聲大哭,俺先姊仙逝太早,不然余何得為廢人耶?」「非經歷過如何寫得出!」「作書人將批書人哭壞了」說明作者和批者都是親身經歷之人。曹頫\和曹顒有機會經歷這一階段,曹頫\和曹顒的後一代自然沒有經歷的機會。
【庚辰側批:真有是事,經過見過。】這句話完全是針對康熙南巡講的。在書中是這樣說的:「還有如今現在江南的甄家,噯喲喲,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若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告訴誰誰也不信的。別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過可惜』四個字竟顧不得了。【庚辰側批:真有是事,經過見過】」。從這裡說明作者與批者都是親身經歷過康熙南巡的人物。現實中,曹家的最後一次接駕是在康熙四十六年。在康熙四十六年五月十五日的「曹寅奏報雨水收成並請聖安摺」中說:「竊臣包衣下賤,蒙皇上豢養多年,屢沐天高地厚之恩,捐麋莫報。今年鑾輿巡幸,復蒙聖恩有加無已,舉家妻孥老幼,盡沾雨露。臣自分何人,輒邀如此寵眷。雖粉身碎骨,不能仰報萬一,惟有朝夕焚香頂祝而已」。可見康熙接見了曹家的所有人。在康熙四十六年,曹頫\和曹顒正處在少年和兒童時期,從從時間上講,曹頫\和曹顒是經歷過這段時間的人物。
在紅樓夢書中第十六回是「賈元春才選鳳藻宮,秦鯨卿夭逝黃泉路」, 第十七回是「大觀園試才題封額,榮國府歸省慶元宵」,第十八回是「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倫樂寶玉呈才藻」。從這裡看出,故事中賈元春當選為元妃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省親的情節,兩件事是連著發生的。現實中曹寅奉女北上與王子結婚是在康熙四十五年。曹寅的最後一次接駕是在康熙四十六年,如前所述,檔案資料中就講:「舉家妻孥老幼,盡沾雨露」。可見曹頫\和曹顒都受到了康熙皇帝的接見。現實中的這兩件事一個發生在康熙四十五年,一個發生在康熙四十六年,也是連著發生的。
裕瑞在《棗窗閒筆》中寫到:「聞其所謂寶玉者,尚系指其叔輩某人,非自己寫照也。所謂元迎探惜者,隱寓原應歎息四字,皆諸姑輩也。」這句話是將曹雪芹認做曹頫\和曹顒的後代而言的。裕瑞是離敦誠、敦敏兄弟倆較晚的人物,對曹雪芹的認識自然是受敦誠、敦敏兄弟倆的《四松堂集》和《懋齋詩鈔》的影響。假設曹雪芹是曹寅的孫子,紅樓夢中的人物賈寶玉等自然是叔、姑輩了。這也正是我們前面分析的結果,故事對應的仍然是曹頫\和曹顒這些人。
在紅樓夢中賈政是主人公的父親,賈政在書中是一個讀書人的形象,他為政勤勉,教子很嚴,地道的雅儒形象。賈政的形象就是以曹寅為原型的。書中的賈母威望很高,一派慈祥的樣子,對賈寶玉等後輩愛護倍至,實際是以曹寅的母親,也就是康熙皇帝的乳母孫氏為背景的。既然是皇帝的乳母,自然有很高的地位,曹寅之妻李氏自然比之不及。孫氏大約在康熙四十六年左右去世,與曹顒大約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時間,雖然時間上短了些,可祖母留給作者的印象是很深的,這妨礙不了她在小說中的藝術形象。至於其他人物仍有證可考。在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初四日的「曹寅之子連生奏曹寅故後情形摺 」中有一句:「九月初三日,奴才堂兄曹頎來南」,說明曹頎是曹顒的堂兄。這符合書中賈璉是寶玉堂兄的關係。這樣說來,紅樓夢中的人物與現實中曹家的人物就有了明確的對應關係。賈母對應的是曹寅之母孫氏;賈政對應的是曹寅;賈赦應指曹宜;賈敬應指曹荃;賈璉應是曹頎;元春既是曹寅之女、曹顒之姐納爾蘇王妃;賈母的史家對應的是江南三織造之一的孫文成的孫家;賈政夫人的王家對應的是江南三織造之一的曹寅內弟李煦的李家。江南三織造同是包衣之家,又是親戚關係。以上與現實對應的人物關係,請參照下面的人物表。如果象胡適所說將賈政比做曹頫\,將賈母比做曹寅之妻李氏,那麼人物的對應關係就有些錯亂了!不只家內的人物對應不上,外部的親戚關係也對應不上。我們拋開胡適的觀點,轉換一下角度看,榮府中人物與現實的對應關係真讓人驚歎不已!
|-曹璽(賈代善)---|-曹寅(賈政)----------|-----曹佳(元春)
| ----- |-孫氏(賈母)--|-----|-李氏(王夫人)-----|------曹顒(?)
| ----------------------------| --------------------------------|-----曹頫\(?)
曹振彥---------------------|-曹宜(賈赦)------------曹頎(賈璉)
|
|-曹爾正(賈代化)-----曹荃(賈敬)------|
四、書中的主人公是誰?
從紅樓夢中賈寶玉的形象來看,完全是作者的自我寫照。批書者也在一邊不斷的提醒讀者,紅樓夢的作者就是故事的經歷者。像「非經歷者、如何寫得出」;「誰說得出,經歷者方說得出,歎歎」、「真有是事,經過見過」等等。在紅樓夢的前面就說:「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而撰此《石頭記》一書也」,「當此時則自欲將已往所賴上賴天恩、下承祖德,錦衣紈褲之時、飫甘饜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負師兄規訓之德,已至今日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記,以告普天下人。雖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閨閣中本自歷歷有人,萬不可因我不肖,則一併使其泯滅也。雖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繩床,其風晨月夕,階柳庭花,亦未有傷於我之襟懷筆墨者」。從上面的一段描寫結合前面的分析,可得出幾點結論:一、作者就是書中的主人公;二、書中主人公賈寶玉的形象在現實中是曹頫\和曹顒這代人;三、作者講的「茅椽蓬牖,瓦灶繩床」的生活現狀,符合與敦誠、敦敏兄弟交往的曹雪芹的形象;四、根據敦誠、敦敏等人留下的資料證明曹雪芹就是書的作者。這同時得出的幾點結論帶來了一個問題:既然書的主人公是曹頫\和曹顒這代人,而作者又是與敦誠、敦敏兄弟交往的曹雪芹,那曹雪芹就應該曹頫\和曹顒這代人。可從人們的認識上卻很難將他們聯繫到一起。
究竟能不能將曹雪芹與曹頫\和曹顒這代人聯繫在一起呢?我們接著做進一步的分析。敦誠在《寄懷曹雪芹沾》詩中寫到:「少陵昔贈曹將軍,曾曰魏武之子孫。君又無乃將軍後,於今環堵蓬蒿屯。揚州舊夢久已覺(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且著臨邛犢鼻褌。」敦敏也有一詩寫到:「可知野鶴在雞群,隔院驚呼意倍殷。雅識我慚褚太傅,高談君是孟參軍。秦淮舊夢人猶在,燕市悲歌酒易醺」。從「揚州舊夢久已覺」和「秦淮舊夢人猶在」兩句來看,曹雪芹是過來人,那就應該是書的主人公,作者與主人公都是曹雪芹一個人。在前一首詩中解釋說: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如果曹寅是曹雪芹的祖父,在曹寅去世時其孫子還沒有出生。曹寅死於康熙五十一年;其子曹顒遺腹子在康熙五十四年之後出生,曹頫\之子出生就更晚,何來「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一說。隨寅在任的只有他的兒子,這是一個實際情況。這樣說來,這句話要不就是錯誤的,要不就是表達的不清楚,可能是一種含糊的意思。如果將「先祖」理解為「先輩」的意思,這樣一切還能講的過去。袁枚在他的《隨園詩話》裡就說:「康熙間,曹練(楝)亭為江寧織造……其子雪芹撰《紅樓夢》一部,備記風月繁華之盛」。又說:「雪芹者,曹練亭織造之嗣君也」。都是在說雪芹是曹寅的兒子。關於這一點,胡適在他的考證中就進行了否認,講這種說法是不對的,曹雪芹應該是曹寅之孫。他的這種否定顯然缺乏足夠的分析。根據袁枚的說法,曹雪芹就應該是曹寅的兒子曹頫\和曹顒,只有這樣,曹雪芹「備記風月繁華之盛」的說法才能講的通。袁枚是曹雪芹健在時存在的一個人物,他所說的「隨園」應該叫做「隋園」,原是曹家的一處花園。曹家被抄家時,執行任務的是隋赫德。在隋赫德繼任織造之職後,他佔有曹府,將曹家花園改為「隋公園」。幾年後隋也被抄家,「隋公園」被袁枚購買。至於袁枚說的「隨園」即大觀園的說法,不過是為了提高「隨園」的價值罷了。從這裡講,袁枚對曹家應該是比較瞭解的,他講曹雪芹是曹寅之子應該可信。
講到曹雪芹是曹寅之子,有人可能會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從敦誠的一首詩句:「四十年華付杳冥」以及曹雪芹的卒年推斷,曹雪芹當生於雍正二年。如果是這樣的話,證明曹雪芹就不是曹頫\和曹顒。其實出現這一問題的根本原因就在於敦誠、敦敏兄弟的說法含糊不清。「四十年華付杳冥」的真正意義並不是指四十多歲上死去,真正的意義在後面涉及到這一問題時再講。
確定了書中主人公是曹寅的兒子,可究竟哪一個兒子是書中的主人公呢?他有三個兒子:曹顒是曹寅的長子;曹頫\是在曹顒去世後過繼給曹寅之妻的;曹寅原來還有一個兒子,名珍,不幸早夭。在書中賈政也是三個兒子:主人公賈寶玉;還有寶玉的一個兄長叫賈珠,也是早夭;還有一個庶出的弟弟叫賈環。賈寶玉是父母唯一的親生寶貝兒子。對於曹頫\來說,是長大後才過繼的,此時,曹寅已經去世,曹頫\沒有書中賈寶玉的那種寶貝兒子般的生活經歷。最恰當不過的就是曹寅的親生子曹顒了。前面說的「雪芹者,曹練亭織造之嗣君也」,嗣君更應該是指曹顒!在內務府奏中有一段康熙的批文:「曹(顒)系朕眼看自幼長成……看起來生長的也魁梧,拿起筆來也能寫作,是個文武全才之人」。說明曹顒也受到康熙皇帝的關愛,其受寵的優越地位與賈寶玉無二。曹顒受父親的影響和教育,其文學修養應該是很高的,從受康熙的誇獎也能看得出是個能寫作的人,這同樣符合紅樓夢中賈寶玉善於寫作的形象。從文學修養的角度分析,曹顒也比較符合作者的基本素質。曹寅的後代除曹顒曹頫\以外,其受教育的程度應該是越來越差的,特別是抄家以後,家庭的文化氛圍,教育的基礎都受到很大的影響,能培養出一代文學巨匠的可能性越來越小。總之,分析來分析去,曹顒與書中的主人公以及作者相比都是再符合不過的了,但曹顒卻在康熙五十四年去世了。
五、一個大膽地假設。
前面我們從紅樓夢的故事背景和曹家的人物身上,一路分析過來,在即將找到作者和書中主人公的時候,一個現實中肯定存在的人物,卻一下子消失了蹤影。如上所述,作者也確實是一個神秘人物。前面我們分析過,在西山著書與敦誠、敦敏兄弟倆相交往的曹雪芹同樣是一個神秘人物。敦誠、敦敏兄弟倆對他的年齡和經歷的表述就存在著矛盾。這個在曹家當中找不到的神秘人物與西山著書的曹雪芹有著相同的神秘之處。然而,在人們的意識當中,曹雪芹又很難跟曹顒或曹頫\他們劃上等號。抑或是西山的曹雪芹的年齡錯了,抑或是曹雪芹根本就不是曹家人?
如果曹雪芹不是曹家人,那作者的自述以及書中活生生的自我描寫,加上批者「見過、經過」的親歷者的表述,都是說不過去的。曹頫\是故事的親歷者,但他不是書中的賈寶玉。曹顒是一個合適的人物,可他又去世了。怎樣去找紅樓夢的作者和故事的原型呢?
1、書中的根據。
不妨我們做一個大膽的設想,就是最符合故事原型的人物曹顒沒有死去,而是隱藏起來,或是出家了,作為一個這樣的人物,他的身後會發生什麼呢?假設做出以後,我們感到,如果曹顒是真出家了,那他的身世豈不是更符合賈寶玉的形象了!作者在書的前面,就借喻自己是一塊「無才補天」的石頭。「補天」之說可能就是針對「彌補曹家巨大虧空」而言的。如果是這樣,「無才補天」對曹顒來說就是非常恰當的,曹顒既任過職,又從任職上神秘的死去,只有任過職,才能體會到自己的能力。通過前面的分析,我們還感到曹顒的經歷最符合前半部書中賈寶玉的描寫情況。賈寶玉後面的情況怎樣,書沒有寫完就神秘地中斷了。現實中曹顒在經歷過賈寶玉般的生活之後也神秘的死去。書中的人物與現實中的人物走到了同一個交點上。
賈寶玉在書的後面是一個什麼情況呢?書中雖然沒有明寫,卻暗示出了一些內容。根據紅樓夢中有關的暗示以及脂批的提示,賈寶玉是「懸崖撒手」出家做和尚了。「懸崖撒手」就是出家做和尚的代名詞嗎?其它地方沒有這一講法。其實「懸崖撒手」更像是對曹顒的一個自我寫照。「懸崖」是面對著茫茫債海,就如同走到了一個懸崖邊上。「撒手」是毅然放棄了自己的任職,一走了之。在紅樓夢的開始,甄士隱(真事隱)出家就有一些批語:士隱便笑一聲「走罷!」【「走罷」二字,如見如聞,真懸崖撒手。非過來人,若個能行?】。說明現實中確實有這樣一個人物和事件。書中脂批對主人公還有一段很精闢的說明:【庚辰雙行夾批:寶玉惡勸,此是第一大病也。】、【庚辰雙行夾批:寶玉重情不重禮,此是第二大病也。】、【庚辰雙行夾批:此意卻好,但襲卿輩不應如此棄也。寶玉之情,今古無人可比,固矣。然寶玉有情極之毒,亦世人莫忍為者,看至後半部則洞明矣。此是寶玉三大病也。寶玉有此世人莫忍為之毒,故後文方有「懸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寶釵之妻、麝月之婢,豈能棄而為僧哉?此寶玉一生偏僻處。】說明書中的主人公不聽勸,情急只下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對寶玉的「懸崖撒手」確切是怎麼描寫的,我們看不到後面的內容,可在書的前面就有這方面的徵兆描寫,如寶玉討厭仕途,對寶釵的勸說尤其反感;寶玉的一再摔玉,也是暗伏了將來的棄職而走。玉是與生俱來的,而寶玉對這種生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一點也不留戀。可見「懸崖撒手」不僅僅是棄寶釵、麝月而去,更可能是離職而去。
在第三十二回的開始,對寶玉的這種性情表述的很清楚:話說寶玉見那麒麟,心中甚是歡喜,便伸手來拿,笑道:「虧你揀著了。你是那裡揀的?」史湘雲笑道:「幸而是這個,明兒倘或把印也丟了,難道也就罷了不成?」寶玉笑道:「倒是丟了印平常,若丟了這個,我就該死了」。在紅樓夢的第五回警幻仙子就講:偶遇寧榮二公之靈,囑吾云:『吾家自國朝定鼎以來,功名奕世,富貴傳流,雖歷百年,奈運終數盡,不可挽回者。故遺之子孫雖多,竟無可以繼業。【甲戌側批:這是作者真正一把眼淚。】其中惟嫡孫寶玉一人,稟性乖張,生性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無奈吾家運數合終,恐無人規引入正。幸仙姑偶來,萬望先以情慾聲色等事警其癡頑,【甲戌側批:二公真無可奈何,開一覺世覺人之路也。】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後入於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這一段說明寶玉本應是曹家的繼承人。在書的前面作者也講到「背父母教育之恩、負師兄規訓之德」的悔恨,就是辜負了他們的這種希望。根據以上對書中內容的分析,將現實中曹顒的「離奇死亡」與書中寶玉的「懸崖撒手」相假設,不是隨意地亂猜,而是有書中根據的。如果曹顒真是這樣的話,那不是彌天大罪嗎?曹家肯定也會遭滅頂之災,所以就講曹顒「死去」了。
2、現實中的可能性。
根據書中內容作出的這一假設,在現實中有多大可能性呢?我們且做進一步的分析。
先從曹家的角度說起。曹寅在康熙五十一年去世,在此之前的病情和病危的情況,家人都密奏康熙皇帝。作為包衣之家,就像現在的情報人員一樣,凡事都密報上級。曹顒在康熙五十二年繼任父職,兩年後突然死亡。在此之前沒有一點跡象表明曹顒生病,死亡以後也沒有說明到底是患何病而亡,比較突然和神秘,只提到「於本月內擇日將曹(顒)靈柩出城,暫厝祖塋之側,事畢即奏請赴江寧任所」。這是可能性之一。
再從曹顒的任職環境上分析。從曹顒的兩年任職看,情況是很糟糕的。在康熙五十二年李煦有奏:「竊我萬歲如天如地之仁,軫念曹寅身後錢糧,特命臣代理鹽差一年,將所得餘銀盡歸曹寅之子曹(顒),清完所欠錢糧」。是說曹家的虧空已經清完。可在康熙五十三年李煦又奏請再派鹽差以補虧空 ,是說補蘇州的虧空,皇帝就批:「此件事甚有關係,輕易許不得。況虧空不知用在何處,若再添三四年,益有虧空了」。另外在康熙五十三年也有奏批:「上令曹寅、李煦管理十年,今十年已滿,曹寅、李煦逐年虧欠錢糧,共至一百八十餘萬兩,若將鹽務令曹寅之子曹(顒)、李煦管理,則又照前虧欠矣。此不可仍令管理。先是總督噶禮奏稱,欲參曹寅、李煦虧欠兩淮鹽課銀三百萬兩,朕姑止之。」 從曹顒兩年的任職看,不光沒有彌補上虧空,反而虧空越大,以至於到了被人參劾的地步。儘管曹顒有較高的天賦,但確實沒有能力繼續承擔前輩留下的職責,這是事實證明的,至於是否懸崖勒馬,中途放棄而出家,事實說明存在這種可能性。這是可能性之二。
關於曹顒的這種可能性,一方面可能瞞著皇上,讓曹顒永遠的隱姓埋名。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曹家的總後台康熙皇帝一手導演的。看到曹顒的任職情況,虧空愈大,又遭到參劾,如果將曹顒治罪,肯定於心不忍,那樣的話整個曹家都受到牽連。讓曹顒「死」去,再換新人,一方面可轉移人們的視線,另一方面也就保住了整個曹家。以上不管是那一種情況,注定了曹顒要成為一個永遠不能再出面的神秘人物。如果曹顒真有這樣的遭遇,那埋藏在心裡的痛苦正是他著書的動力,想表達而又不敢表達是非常現實的矛盾。紅樓夢中透出的原始思想就非常符合這種邏輯,而為什麼後半部一直不能面世,是否也是因為這種可能性呢?以上只是在假設的基礎上,分析假設曹顒沒死的可能性,那麼有沒有這方面的證據或者旁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