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通靈歸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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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評論

《紅樓夢》,這部偉大的中國古典文學名著,在世界文化寶庫中放射著燦爛

的光輝。同任何最偉大的外國文學名著相比,它也是異彩紛呈的佼佼者。正因此

,近百年來,「紅學」研究逐漸形成一門國際性的學問。今年初,蘇聯列寧格勒

藏本《石頭記》由中蘇合作在中華書局影印出版了。這不僅是中蘇文化交流的一

個碩果,同時,對世界「紅學」界來說也是一個喜訊。對此,中國紅學會會長馮

其庸即興賦詩:

|世事從來假復真,

|大千俱是夢中人。

|一燈如豆拋紅淚,

|百口飄零系紫城。

|寶玉通靈歸故國,

|奇書不脛出都門。

|小生也是多情者,

|白酒三杯吊舊村。|

    說起列寧格勒手抄本《石頭記》的經歷,還得追溯到百多年前的一些往事呢

    《紅樓夢》問世後聲名遠播。早在1820年,隨傳教團來中國的俄國外交

官員季姆科夫斯基,特意在北京為俄國的圖書館購買了兩部《紅樓夢》,一部存

外交部亞洲司圖書館,被稱為「描寫一個清朝豪門家族興衰的諷刺小說」;另一

部藏於伊爾庫茨克亞洲語言學院,被稱為「愛情故事」。這是俄國圖書館收藏的

最早的《紅樓夢》版本。

    但是,作為第一個向俄國人民介紹《紅樓夢》的,則是俄國礦業工程師柯萬

科。他於1830年來到北京,讀了《紅樓夢》,懷著欽佩的心情稱讚這部小說

是「中國人生活的百科全書」。1836年他回國後,寫了10篇隨筆,並譯了

《紅樓夢》一些片段,向俄國讀者介紹了小說的某些篇章。從此,《紅樓夢》一

直是俄國漢學家研討的對象。1840年來中國並居住10年之久的瓦西裡耶夫

下功夫研究《紅樓夢》,並對這部巨著給予很高評價。他發表文章指出:「《金

瓶梅》通常被譽為中國小說的代表作,其實,《紅樓夢》比它更高一籌」。他認

為「在歐洲很難找到一本書能與之媲美」。1880年他在俄國出版的第一部《

中國文學史概論》中介紹了《紅樓夢》。

    《紅樓夢》第一部俄譯本,也是歐洲最早的完整譯本,是在1958年由帕

納休克和盂列夫完成的。隨著《紅樓夢》俄譯本的出版,在蘇聯漢學界掀起了研

究《紅樓夢》的熱潮。著名中國文學研究家艾德林評價說:「沒有一部文學作品

和歷史著作,能像《紅樓夢》那樣鮮明地揭示行將滅亡的中國封建社會的全部特

點和流弊。」蘇聯學者們從不同的角度研究《紅樓夢》,如漢學家、畫家斯喬夫

一生研究中國服裝史,認為《紅樓夢》人物的服裝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書中描

寫的服飾「猶如一幅圖畫,刻畫出一個人的性格本質和他經歷的人世滄桑。」有

的漢學家則從文物角度研究《紅樓夢》,探討中國瓷器使用的依據。

    至於流傳到俄國的列寧格勒藏本《石頭記》,則是中國以外發現的唯一的一

本《石頭記》抄本。《石頭記》抄本自20年代開始陸續發現,至今已見11種

    這部《石頭記》抄本是如何遠徙異邦,傳到俄國去的呢?據說,是清道光1

2年(1832年),由隨俄國傳教團來中國的彼得堡大學歷史語言系學生庫爾

梁德采夫把它帶回俄國去的。1962年蘇聯漢學家李福清在蘇聯科學院東方研

究所列寧格勒分院發現了這一珍本,欣喜異常。他與漢學家孟列夫寫了題為《前

所未聞的〈紅樓夢〉抄本》一文,首次公開介紹這部手抄本,從而引起世界紅學

家們的極大興趣和關注。

    列藏本《石頭記》,經紅學家們探討,一說是由四人抄成,一說至少由六人

抄成。它與其他抄本不同的是第七十九和八十回不分開。

    尤為值得珍視的是,列藏本《石頭記》共有批語306條。據紅學家們鑒定

,此本的底本屬早期脂硯齋評本,而與其他脂評抄本相比,它較為完整,大有助

於研究「紅學」,有助於互校。有的批語較「庚辰本」等準確。如第七十六回的

一條批語,「庚辰本」為:「轉身妙畫出對呆不覺尊長在上之形景來月聽笛如癡

如」,上述這條批語很不通。但列藏本的批語卻通順可讀:「轉身妙。畫出對月

聽笛,如癡如呆,不覺尊長在上之形景來。」

    「列藏本」發現後,引起我國紅學家的關注。1984年底,我國專家應邀

赴蘇商討出版影印事宜。在兩國專家和出版部門密切合作下,終於使這部珍貴的

手抄本得以順利影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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