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樓夢稿》 啟示錄（二）
二《 夢稿》 後四十回的母本，是流傳於程甲本之前的、不同於程甲本的一個早期本子
《夢稿》 後四十回與甲本或乙本究竟有無不同之處呢？如果它們相同，或者差異不大，那就難下「後四十回非高鶚所著」的斷語。你說不是高鶚寫的，就請拿出和甲本或乙苯不同的東西來看看。現在，與甲、乙本不同的後四十回確實有了，它就是《紅樓夢稿》 。《 夢稿》 後四十回的故事情節，與甲、乙本同出一源，但文字比較粗糙，描寫比較簡略。它的原文和增文，又都與甲、乙本有顯著的差異。它向我們顯示了這樣一個書實：甲、乙本和《夢搞》 有同源的母本，但《 夢稿》 據以過錄和增刪的，並非甲、乙本，而是異於二者的另外的本子。
（一）《 夢稿》後四十回較甲、乙本少大量文字。
據筆者校勘，《 夢稿》後四十回，較之甲、乙本（所舉甲、乙本文字及字數，除極少數字句外均相同，只舉甲本）不是少了幾千萬把字，而是少了37 , 116 字，約占甲本後四十回總字數的15 ．8％。《 夢搞》 每回都少字。少字在400 字以上的有20 回，這20 回一共就少了36 , 441 字，其中第8 1、82 、84 、119 回少字在3 , 024 一3 , 618 字之間。少字情況可分以下四種（例文內，「……」表示少字；「〔 〕」表示被刪原文；「 ( ) 」表示增文。後例同。）:
1 ．原文少字，原封未動。
在一些原文未作任何增刪之處，比甲本少字。這種情況有19 回、65 處，共少4 , 917 字。略舉如下：
第81 回：「代儒回身進來，看見寶玉道：… … 『我聽見你前日有病，' 」少52宇。第82 回：「寶玉道：『懂得了。』代儒道：… … 『你既懂得聖人的話』」 ，少236 字。第83 回：「兩眼反插上去，… … 哭（的）過去了。」少102 字。第84 回：「一溜煙跑到… … 賈母房中，」少84 字。第88 回：「秋桐答應了。……又見小紅進來回道．」少341 字。第89 回：（寶玉）「看〔 著〕 （見）中間掛著一幅《 斗寒圖》，……便問道：『妹妹，這幅《 斗寒圖》可是新掛上的？' 」少76 字。第90 回：「平兒和豐兒回去… … 回復了鳳姐，不提。」少156 字。第96 回：「原想他病好，… … 只怕非但不能沖喜，竟是催命了。」少96 字。第97 回：（薛姨媽說）「咱 們也不用驚動親戚，… … 倒是把張德輝請了來。』」少59 字。第98 回：「寶玉一到，… … 便哭得死去活來。」少58 字。第106 回：（賈母說）「『你們姑娘出閣，… … 我原想過來吃杯喜酒。』」少218 字。第106 回：「那女人出去。… … 賈政不放心，又（進來）瞧瞧老太太。」少136 字。第117 回：「賈薔聽了（點點頭），才把這（個）心歇了。……且說賈環為他父親不在家，」少161 字。第118 回：「賈環道：… … 『你們年紀又大』」，少72 字。第120 回：「他母子姊妹兄弟見面，不必細述。… … 薛姨媽便把香菱與薛蟠為正室。」少193 字．同回：「〔 要〕 （賈）璉就將巧姐親事〔 要與〕 （父親、太太都願給）周家（為媳）的話說了一遍。… … 賈政點頭進去了。」少121 字。
從上舉例文可以看出，所有原文少字之處，文字語意都是連貫的，確非漏抄；有的例句，在接近少字之處的前後．但作過增刪的，但少字處並未增文。這就表明，不僅它據以過求的、而且包括它據以增刪的本子，都不同於甲、乙本。
2 ．在原文既作增刪之處少字。
這種情況有12 回、20 處，共少2 , 704 字。例如：
( 1 ）第84 回：「（只見）說著話兒，（已）擺上飯來。〔 賈母便問道：〕 」此處將「賈母便問道」刪去，在少行間增文170 字，但增文卻比甲本少「自然薛姨媽、賈母上坐，探春等陪坐。薛姨媽道：『寶哥兒呢？』賈母忙笑說道：」 29 字。
( 2 ）第85 回：「代儒道：『今日不必來了。』〔 寶玉答應了回來，便到賈母房中.〕」 「寶玉」至「房中」被刪去，在少行間增文206 字。增文比甲本少「只見黛玉挨著賈母右邊坐著，右邊是湘雲，地下邢、王二夫人。探春、惜春、李紈、鳳姐、李紋、李綺、邢岫煙一乾姊妹都在屋裡。」 48 字。
( 3 ）第89 回：「（ 如此數次。紫鵑沒法，只得收拾睡去。〕 」被刪，但無增文，較甲本少126 字。
( 4 ）第98 回：「（（李紈、探春、）紫鵑等〔 多〕 （大家）大哭〔 起來〕 一陣。」刪文「起來」之後別無增文，較甲本少50 字。
( 5 ）第117 回。（巧姐）「只得送了父親，（謹謹慎慎的）隨著平兒過日（子）。」增文「子」字之後無增文，較甲本少95 字。
( 6 ）第119 回：（賈璉說）「『姐兒回來了，全虧太太周全，環兄弟也不用說他了。』（王夫人道：) 」增文「王夫人」之前較甲本少47 字。
( 7 ）第120 回：（賈政）「知是古怪，只得回來。〔 到了船中，悶坐一回，仍舊寫家書。〕 便把那事寫上。」刪文「寫家書」之後別無增文，較甲本少了407 字。這條例文非常典型，它以四百餘字之差，證明《 夢稿》 的母本及據以增刪之本均異於甲、乙本。
3 ，行間增文處少字。
《 夢稿》 後四十回，每回都有行間增文，共2 , 931 處、共增28 , 291 宇。這些行間增文的字數與甲、乙本基本相同，即是說，它的原文在這些地方較甲、乙本少了這許多字。原文少字在166 字以上的有20 回，第81 、52 、54 、55 、119回少字在2 , 225 一3 , 191 字之間，以一處計算，有兩處即少535 字和584 字。
4 ，另紙繕寫增文處少字。
《 夢稿》 後四十回中，有10 回、16 處另紙繕寫增文，字數基本同於甲、乙本，亦即此處原文較甲、乙本少字。在此情況下共少3 , 334 字。少字數量最少的是120 回，少233 字，最多的是第118 回，少887 字。這裡只舉兩條：
( 1 ）第s1 回：（王夫人說）「『如今參破了，被錦衣衛拿住送入刑部監，要問死罪的了。前幾天被人告發的，…… 〔 家也抄了。抄出一個匣子，裡面有象刻 的一男一女不穿衣裳光著身子的兩個小魔王。（家裡）還有七根殊紅繡花針，又有好些泥塑的煞神、幾匣子悶香。空屋子裡掛著一盞七星燈，燈下有幾個草人。屋子裡無數紙人兒，底下幾〕篇小賬，記著某家驗過，應找銀若干，得人銀錢也不計其數。」，自「家也抄了」至「底下幾」被刪去，用另紙繕寫附粘增文365 字。
這條例文，清楚地表明：一、它的原文出自不同子甲、乙本的另一種母本。二、原文比較簡單，但基本情節與甲、乙本相似，說明它們有同源的祖本；而《夢稿》 則保存了祖本的原始面貌，即是說，它早於甲、乙本。三、它的未刪原文及增文，都有不同於甲、乙本的異文。原文如：「記著某家驗過」，甲、乙本句前均多「上面」二字，「得人銀錢」，甲本作「得人家油錢香兮」，乙本作「得人家有錢香兮」。增文如：「那個人叫做潘三保」，甲、乙本「潘三保」之前有「什麼」二宇；「叫人家的內眷得了邪病」，甲、乙本均作「叫人家的內人便得了邪病」; 「錦衣衛」，甲、乙術均作「錦衣府」。
( 2 ）第116回：「〔 寶玉躺在炕上看著襲人，不覺又流下淚來。眾人不解其意。豈知寶玉觸處機來，竟把偷看冊子上的詩句牢牢記住，只是不說出來，心中早有成見。〕 ……賈政見寶玉已好，現在丁憂無事，想起賈赦不知幾時遇赦，」。原文較另紙增文少391 字。增文有異文如：「怎麼一時要銀子」，甲、乙本均無「子」字，「說起和尚來蹤去跡」，甲、乙本均作「說起那和尚來的蹤跡，去的影響，」； 「襲人道」，甲、乙本均作「襲人、麝月道」, 「又流下淚來」，甲、乙本句前均多「不免」二字。
（二）《 夢稿》 後四十回原文保存了早期母本的本來面目。
《 夢稿》 後四十回被作了大量增刪，但幸而刪筆頗細，被刪字跡仍清晰可沸，使我們還能看出它的原貌。這裡僅舉五條，以見它的廬山真面目。
1 ．第81回：「寶玉睡了中覺起來，甚覺無聊，〔 呆呆悶坐。襲人道：『不如到園裡逛逛，也省得悶出病來。』那寶玉便往外走了。來至藕香榭，遠遠的只見幾個人在蓼漵一帶欄杆上靠著。有幾個小丫頭墩在地下找東西。寶玉輕輕的走在假山背後聽著。只聽一個說道：『看他洑上來不洑上來。』好似李紋的語音。又一個道：『姐姐，你別動，只管等著，他橫豎上來。』〕寶玉忍不住，拾了一塊小磚往水裡一扔，」這就是它本來「粗糙」的原貌。甲、乙本上寶玉看占樂府 ，看晉文，又自言自語，然後襲人勸他去園吧，進園後又看到一片蕭疏景象等等情節，在早期的本子上都是沒有的。
2 ，第83 回：（王大夫談黛玉病情後）「〔 賈璉道：『這就是了。』王大夫道：『還有一點小事，再來請安吧。』說著，賈璉送了出來，回到房中〕」甲、乙苯上所寫王大友與賈璉評論處分等細節，在《 夢稿》 原文中也是沒有的。
3 ，第84回 : 「賈政〔 細細〕 （翻開）看了一遍，道，『這是你做的麼了」』從文「一遍」之後增文578 字，增加了賈政淪文一大段文宇。
4 ．第85 回：「外面已開戲了，出場自然是一兩出古慶戲文。〔 一連唱了四五出，正在熱鬧，〕 忽見薛家的人滿頭汗闖進來，」刪處增文173 字，增加了唱第四出、第五出的細節。
5 ．第120 回：「襲人悲傷不已，又不敢違命，便哭得哽咽難鳴。」在「又不敢違命」之後的增文增添了對襲人矛盾心理的描述。這些例文顯示出，《夢稿》 後四十回的母本確是流傳較早的一個初胚本子。
（三）《 夢稿》 後四十回有不同於甲、乙本的大量異文。
據筆者校勘，後四十回（包括原文和增文）有異文7 , 837 處，第97 回多達401 處。除去一些非關重要的如「衣裳（服）」 「給（與）」 「多（都）」「明日（兒）」等外，重要異文有2 , 648 處。包括：
1 ．原文與甲、乙本三本各異者366 處。略如：
第81 回：「你前年那一次得病的時候」甲、乙本：「你前年那一次大（乙本作「得」 ）病的時候，後來虧了一個瘋和尚和個瘸道士治好了的」。第84 回：「（這裡）薛姨媽〔 等〕 又說了一回（閒）話」甲、乙本：「這裡薛姨媽又問了一回黛玉的病。賈母道：『林丫 頭那孩子倒罷了，只是心重些，所以身子就不大結實了。要賭靈性（乙本作「怪」 ) 兒 ，也合寶丫頭不差什麼，要賭寬厚待人裡頭，卻不濟他姐姐有耽待、有盡讓了。』薛姨媽說了兩句閒話兒」。第85 回：「鳳姐笑道：『你兩個倒像是客，有這麼些套話』」甲、乙本：「黛玉不等他說完，早扭過頭和探春說話去了。鳳姐在地下站著，笑道：『你兩個那裡像是天天在一處（乙本作「一塊兒」 ）的，倒像是客一般（乙本無「一般」) , 有這些（乙本作「這麼些」 ）套話」，同回：「越發樂了。一時，賈政謝恩回來，給賈母磕頭」甲、乙本：「越發樂的手舞足蹈了。一時，大家都在賈母這邊吃飯，甚（乙本作「甚實」）熱鬧，自不必說。飯後，那賈政謝恩回來，給宗祠裡磕了頭，便來給賈母磕頭。」第106 回： 「巴不得立刻就死」甲、乙本：「我要即時（乙本作「立刻」）就死，又耽不起吞金服毒的」。第1 19回：「正說著，巧姐兒進來，見了王夫人，多抱頭大哭。賈璉過來，謝了劉老老」甲、乙本：「正說著，彩雲等回道：『巧姐兒進來了。』見了王夫人（乙本作「於是巧姐兒見了王夫人」 ）雖然別不多時，想起這（乙本作「那」 ）樣逃難的景況，不免落下淚來。巧姐兒也便大哭。賈璉（乙本作「賈璉連忙過來」 ）謝了劉老老」。第120回：「（賈政）知是古怪」甲、乙本：「賈政還欲前走，只見白茫茫一（乙本作「一片」 ）曠野，並無一人。賈政知是古怪」；同回：「復有此段佳話？等我再抄錄一番」甲、乙本：「復有此一（乙本作「段」）佳話？與知石兄下凡一次，磨出光明，修成圓覺，也可謂無復遺憾了。只怕年深日久，字跡模糊，反有外錯，不如我再抄錄一番」。
2 ．甲、乙本相同而《 夢稿》 原文與之相異者1 , 876 處。略如：
第81 回：「自今日為始，不許（再）做詩做對的了」甲、乙本：「你這上頭還沒有一點兒工夫，我可囑咐你，自今日起，再不許做詩做對的了」。第84 回：「寶玉連忙打發人去拿了來，呈與賈政」甲、乙本：「寶玉連忙叫人傳話與焙茗：『叫他往學房中去，我書桌子抽屜裡有一本薄薄兒竹紙本子，上面寫著『窗課』兩字的就是。快拿來。『一回兒，焙茗拿了來，遞給寶玉，寶玉與賈政」。第85 回：「多問了好，便道」甲、乙本：「手裡掐著數珠兒，見了賈赦、賈政，笑嘻嘻的說道：『二位老爺好！』賈赦、賈政也都趕忙問好。他兄弟三人也過來問了好。那太監道」。第90 回：「掀起廉子一看，卻是侍書。雪雁叫他進來。侍書看見黛玉」甲、乙本：「掀著裡間廉子等他。只見外面廉子響處進來了一個人，卻是侍書。那侍書是探春打發來看黛玉的。見雪雁在那裡掀著廉子，便問道：『姑娘怎麼樣？』雪雁點點頭兒，叫他進來。侍書跟進來，見紫鵑不在屋裡，睄了睄（乙本作「瞧了瞧」）黛玉」。第98回．「李紈便請在裡間歇著。寶玉一到，便哭得死去活來。大家攙扶歇息。寶玉必要叫紫鵑來見，問臨死有何話說」甲、乙本：「李紈便請賈母、王夫人在裡間歇著，猶自落淚。寶玉一到，想起未病之先，未（乙本作「來」）到這裡，如今物在人亡，不禁號陶（乙本作「嚎陶」 ）大哭。想起從前何等親密，今日死別，怎不更加傷感。眾人原恐寶玉病後過哀，都來解勸。寶玉已經哭得死去活來，大家攙扶歇息。其餘隨來的—— 如寶釵—— 俱痛哭。獨是寶玉必要叫紫鵑來見，問明姑娘臨死有何話說」。第118 回．「我到過一個地方，看了一首詩，念與你們聽聽罷」甲、乙本：「 『我念一首詩給你們聽聽。』眾人道：『人家苦得很的時候，你倒來做詩謳人。』寶玉道．『不是做詩，我到過一個地方兒看來的，你們聽聽罷。』眾人道：『使得，你就唸唸，別順著咀兒胡謅。』寶玉也不分辯」。第120 回：「賈政急忙出船，才要還揖」甲、乙本：「賈政尚未認清，急忙出船，欲待扶住問他是誰。那人拜了四拜，站起來打了個問訊。賈政才要還揖」，同回：「果然有個悼紅軒曹雪芹先生」甲、乙本：「果然有個『悼紅軒』，見那曹雪芹先生正在那裡翻閱歷來的古史」。
3 ．《 夢稿》 增文與甲、乙本三本各異者55處。略如：
第81 回：「 （以後就好了）」甲本作「以後那就好了」乙本作「那就好了」。第84 回：「 （賈政因命）小丫頭」甲、乙本．「賈政因著（乙本作「派」）個屋裡的丫頭」。第90 回：「（心在終是悶氣）」 ，甲、乙本：「心上終是不安（乙本作「不定」 ) ，同回：「回（過）頭（來向著薛蝌一笑）」 甲、乙本．「回過頭來向著薛蟾（乙本作「寶蟾」 ）一笑」；又：「 （越發怕起來了）」 ，甲本作「索性倒怕起來」乙本作「索性倒怕起來了」。第116 回：「 （就連寶玉也不知是怎麼著）」 甲、乙本：「就連咱們這一個也還不知是怎麼著（乙本末有「呢」 ) 」。
4 ．甲、乙本相同而《 夢稿》 增文與之相異者351 處。略如：
第81 回：「 （責治）」甲、乙本作「管教管教他」。第82 回「一面拿過瓶子來）」甲、乙本作「一時雪雁拿過瓶子來」。第83回：「 （奎璧輝煌）」甲、乙本作「奎壁輝煌」。第84 回：「（老爺這話狠是）」甲、乙本作「老爺這話白然是該當的」, 「（傳話）叫預備飯」甲、乙本作「二奶奶傳出話來，叫預備飯呢」;「（多謝，又要）你們姨娘想著」甲、乙本作「叫你們姨娘想著」。第85 回「『林之孝（來回話。』賈政道：『叫 他）進來。」，甲、乙本：「 『林之孝請老爺回話。』說著，遞上個紅單帖來，寫著吳巡撫的名字。賈政知道是來拜，便叫小丫頭：『叫林之孝進來。」, 「 （帳詹也是紅的）」，甲、乙本：「帳子的詹子是紅的」;「（鬧鬧嚷嚷，正是）」甲、乙本：「鬧鬧攘攘，車馬填門，貂蟬滿座，真個是」。第88 回：「 （議論紛紛）」，甲、乙本無「議論」。第89 回：「 （金簪）」甲、乙本作「赤金扁簪」, 「 （又千叮萬囑）」甲、乙本作「又叮嚀千萬」。第96 回：「（更添了兩箭地）」甲、乙本：「更添了兩箭地的路，這時剛到沁芳橋畔」。第97 回：「 （不言賈政起身）」甲、乙本作「不言賈政起程赴任」。第98 回：「 （襲人只怨寶釵）」，甲、乙本作「襲人起初深怨寶玉」。第117 回「 （太太們沒主意）」 （甲、乙本作「那邢、王兩位太太沒主意」。第119 回：「 （拿起來扔崩）一走就完了（事了）」甲、乙本無「拿起來」三字。
從上舉大量事實可以看出，《夢稿》 後四十回既較甲、乙本少大量文字，又有大量異文，這就無可辯駁地表明，它實在是流傳於甲、乙本問世之前的一個早期本子。